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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脉,一团呼啸之声从天际传来,轰然落地,树折枝断,地面之上多了一个大坑。秦勇利索的从坑中爬起,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太低了,真是不过瘾。”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屁颠颠的跑到了营帐中,满脸堆笑地跟在蒋孔明身后,仿佛一只大狗熊般地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你到底在转悠着什么?”好耐心的蒋孔明终于也有忍受不了的时候,大声地喝骂道。
“嘿嘿……”秦勇憨厚地挠了挠头皮,道:“军师大人,这一次带上我吧。”
“不行。”蒋孔明斩钉截铁地道。
秦勇的一张脸顿时苦了起来:“军师大人啊,上一次主公去京师,把他们都带上了,就是没有带俺老秦,怎么这一次也不带上俺啊?”
蒋孔明眼睛一瞪,秦勇的脑袋顿时向后缩了三分。
“你那二个家伙太重了,根本就没有哪匹马能够驮得动,我们此去要的是速度,你跟不上又有何用?”
“空手,那俺空手去总成了吧?”秦勇委屈的说道。
蒋孔明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成长型的血酒战士就是麻烦,虽然平日里不会有什么特殊要求,可一旦固执起来,简直比九条牛还要倔。
他无奈地道:“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勇大喜,道:“多谢军师大人。”他回身就走,到了空旷之地,高举双拳,用力击打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巨大的“咚咚”之声,片刻之间,衣襟尽裂,露出了古铜色的虬结肌肉,同时大叫道:“自由了……”
深山之中,无数惊鸟四处乱飞,距离稍近一些的,很干脆地一头栽倒在地,周围数里的大型猛兽无不夹起尾巴,狼狈逃窜,离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越远越好,蒋孔明脸色铁青地捂住了耳朵,心中更是不住咒骂。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争论
北方大营,方家二老陪着刘政启巡视前线,此时局面不容乐观,前方的吐儿洪步步纠缠,后方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们心急如焚。
通往卧龙城的大道全数被封,匈奴人在攻下京师之后,稍作停顿,以买买提为帅,统领三万兵马驻守京师。
哈密刺亲调十万大军,由括拔鹰统领,源源不断地向北方大营逼近。
以京师为中心的附近城镇,在哈密刺提出降者不杀的口号之后,大多明智的选择了投降。偶有零星反抗者,在匈奴人雷霆万钧的镇压下,根本无法形成任何气候。
匈奴人军令严明,对待降者秋毫不犯,然而稍有抵抗,立即就是灭门之祸,如此刚柔共济的手段,使得一月间,他们几乎兵不刃血的占领了大片的汉家土地。
而正前方的吐儿洪所部也未曾闲着,他们一改先前的忍让退缩,每日里都是主动出兵挑衅。这些仅此于匈奴人的草原民族,若论个人的勇武,并不在飞马军团的战士之下,只是在大规模作战的经验上有所欠缺,若无吐儿洪在背后策应指挥,或许早就被北方军团击溃。
只是,多了一个吐儿洪和他的飞马军团,情况就大为改观,以十五万对十万,双方竟成僵持之势。
然而,谁都知道,一旦括拔鹰的十万金狼军赶到之时,就是匈奴人发起总攻的时候。
北方军团,至此已是孤立无援。
山穷水尽,不过如此。
“许统领来了。”
一名哨兵突然高声叫了起来。
整座军营顿时像沸腾了的开水,炸了开来。
许海风出使匈奴之际,二次光临北方大营,他为人和善,殊无将军架子,深得军士之喜。那个哨兵自然认得这位昔日在匈奴大扬国威的许大统领。
无数的声音在营中传递着,许海风的到来使得军中士气大振。
“风儿果然来了。”方令德欣慰的道。
刘政启心中百感交集,他看了眼身后的张子华,后者一脸阴翳,眉头紧锁。
“殿下,老臣失陪一下。”方令德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汉贤帝虽亡,但传国玉玺被程玄风强行劫走,此时又是危机关头,刘政启自然无法登基,是以方令德如今仍是以殿下相称。
许海风在京师独斗程玄风之前,曾对刘政启说过,日后与刘家再无瓜葛,此言一出,形同反叛,方令德深知此事,为了免除二人见面尴尬,是以特意先去相迎。
片刻之后,许海风在方令德的带领下来到帅帐,刘政启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见过殿下。”许海风淡淡的一拱手,仿佛眼前的这位并非大汉太子,而是一位平民百姓一般。
刘政启勉强一笑,道:“许宗师远来,请坐。”
许海风微微点头,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众人见他如此不将刘政启放在眼中,不由地心中各自打鼓。他身后的林沂星和吕阳名二人互视一眼,更是大惑不解。
老奉供高承伟眉头略皱,正要喝骂,却又想起了许海风如今已是宗师身份,怕是轮不到自己来说三道四的了。当下闭紧了嘴巴,装作未曾看见。
“风儿,你从哪里来的,鸣儿的伤没事吧?”方令德问道。
许海风换了一副笑脸,恭敬地回答道:“大哥没事,这点小伤早就痊愈,您老就请放心吧。”
看到他对二人迥然不同的态度,刘政启心中就有一股邪火。但他遭受巨变,城府日深,此刻也不曾表现在脸上。只是默默端坐,只做不知。
许海风面向方令辰,直截了当地问道:“三叔,如今局面如何?”
“不好。”方令辰叹道:“前有狼,后有虎,局势危矣。”
“军中粮草尚存多少?”许海风此时已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粮草代表着什么。
方令辰摇头,伸出了一个手指。
自从匈奴人封锁了北方大道,北疆大营就再也未曾得到过任何补给,迄今尚有一月余粮,已是方令辰精打细算,从牙缝里剩下来的。
“那么,三叔,您以为还能守得住么?”
方令辰沉默不言,但他的回答众人已是心知肚明。
“三叔,蒋大军师赋予您的兵书中有过这么一句话,您可曾记得?”许海风轻声询问道。
“什么?”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许海风一字一字地道。
帐中众人尽皆色变。
许海风的声音低沉,但却有种让人惟命是从的力量:“三叔,要走了。”
“走?”方令辰苦笑道:“我们又能去哪里?”
“无论哪里,总比坐以待毙要好。”许海风冷静地道。
“风儿,你说要去哪里?”方令德的眼光在刘政启身上转了一圈,回过头来问道。
“若是二位叔叔不弃,卧龙城的大门始终为北方军团而开。”许海风正容道。
“就是为二位方将军而开么?”一道阴沉生硬的声音在角落上想起,正是独臂张子华。
许海风双目神光一凝,强大的气势瞬时充斥于整个帅帐之中,众人皆有感应,无不心胆俱寒。只是张子华虽然面色苍白,但一双眼睛之中依旧是无比的倔强和坚持。
缓缓散去气势,许海风淡淡地道:“卧龙城中自然也会容纳背井离乡的流民百姓。”
刘正中等无不勃然大怒,他的意思竟是要刘政启放弃皇子的地位,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托庇于许海风羽翼之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唯有他才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许统领,先帝在世之时,侍你不薄,官至大将军之列,已是罕有的恩典,为何一旦先帝过世,你就将这一切全数抛之脑后,莫非要做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不成?”刘正中大步踏出,厉声问道。
“刘将军,昔日临安之战,你也在场吧?”许海风古井不波的看着他,根本就不曾将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刘正中大声道:“不错,当时老夫正随侍先帝身侧,得见黑旗军之忠勇,只是,阔别数年,却是今非昔比了。”
“是么?”许海风微嘲道:“请问将军,临安之战,许某所建功勋如何?所得赏赐又是如何?若非方大哥为我讨要,是否最终一无所得?”
刘正中顿时为之语塞,他的脸色涨红,半天才缓过劲来,说道:“皇上纵然一时之间略有疏忽,我等身为臣子,也不可怀恨在心。何况,先帝圣明,决不会薄侍将军。”
“好……”许海风闭上双目,语气愈加平淡:“那么请问将军,如今许某应当如何自处。”
刘正中脸色一紧,正容道:“许将军若是心存忠义,当护送太子殿下冲出重围,联络天下有志之士,驱逐鞑虏,铲除内奸,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哈哈……”许海风大笑数声,朗声道:“正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许某可不想做第二个董锌睿。”
“你……”刘政启忿然而起,怒视许海风。
许海风与他冷然相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风儿。”方令德走到他们二人之间,遮住了彼此的视线,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莫忘了,昔日之过,我方家亦是主谋之一啊。”
许海风眉头略微一皱,片刻之后才道:“二叔,三叔,姑婆在卧龙城甚是惦记您们二位,此间事了,不如随我同去卧龙城吧。”
方令德摇头,道:“老夫受大哥所托,要照顾殿下安危,暂时不能去了。”
“二叔,卧龙城中还有智哥翘首以待呢,难道您就不想见他一面?”
方令德神色一动,然而即刻恢复平静:“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在卧龙城,老夫放心的很。”
许海风转头看向方令辰,只见他脸上亦是一片黯然,顿时知其心意。他沉思半响,终于长身而起,行到刘政启身前,弯腰行礼,道:“臣许海风恭请太子殿下移驾卧龙城。”
方家二老眼中的感激之色一闪而过,他们都知道许海风此时向刘政启低头,皆因自己二兄弟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