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葛豪剑的嘴唇抖动二下,他并没有见过这位至尊,也未曾对他有什么感恩之心,只是他终究是大汉子民,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浓浓的哀伤。
一股压抑的气氛不知何时已然笼罩了整个客栈,让人想哭,但是,四周莫名厚重的死寂一般的空气却让人欲哭无泪。
“几位王子殿下呢?”
葛豪剑再度深吸一口气,开口询问之时,已是平静下来。
许海风眼中异彩一闪,他已然可以断定,此人必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人才,只是不知何故,竟然埋没于此。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不为人知而崛起于草莽之间的英豪之士啊。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蒋孔明曾经说过的话,不愁无才,而愁不识才,不愁不识才,而愁不用才。中原地大物博,又岂会无那才俊之士。只是世家门阀阻挡了他们的晋身之路而已。
科举,也许蒋孔明所提倡的科举才是现况的解决之道。
只是,这个提议遭到了以方向鸣为首的世家子弟全力反对,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无法不依靠三大世家的雄厚基础,有些过激的行为必须放弃,一致对外,才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许海风稍一踌躇,他的眼光扫过了四周的捕快,葛豪剑立时明白他的意思,撩起衣袍,就要跪倒,口中说道:“卑职失言,请大将军恕罪。”
一只大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跪的下去,葛豪剑无法,只好站起,只是看向许海风的目光中又夹杂着几许恭敬。
一缕似若蚊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某特意引开追兵,太子殿下已然赶往北方大营,至于其余王子许某便不知道了。”
葛豪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然还会坦然相告,心中激荡万分。
“许某一见葛兄,便甚觉投缘,若是有暇,可否共谋一醉。”许海风握着他的手坦言道。
葛豪剑毫不迟疑的道:“承蒙大人赏识,卑职理应奉陪。”
许海风挥手招来一位捕快,让他去吩咐老板准备酒菜,随后将葛豪剑拖上卧室。
那个老板知道了那几个客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旗军,而且那个名扬天下的许海风更是赫然身在其中,立时兴高采烈地唤起厨师,一改平日里的吝啬,吩咐香料加倍,佐料加倍。有他这个大人物在此落脚,还会担心以后没有客人上门么?
那个捕快也是机灵,没有将京师失陷之事透露出去,否则立时就要引起恐慌,哪里还能享受到这么高规格的招待。
许海风将他引进屋中,方向鸣带着诧异的眼光向他们望来。
“大哥,这是小弟新结识的朋友,本镇的捕头葛豪剑。”许海风笑着引见道:“这是我大哥,红色海洋的方向鸣,不用我介绍了吧。”
葛豪剑脸上惊讶之色更是浓厚,他们可是帝国年轻一辈之中风头最健的二个人,想不到在一日之间全让他给遇到了。
他深深一躬,行礼道:“卑职葛豪剑参加方大将军。”
方向鸣微微点头,三人落座,言谈甚欢。
只是许海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方向鸣的矜持和葛豪剑的刻意疏远使得二人无法成为知己。
许海风略微诧异,自己与方向鸣相识之时,地位并不比葛豪剑高出多少,为何却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世家子弟,无论才学如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方向鸣在其中已是一个另类,对待素有真才实学之辈,他从不怠慢失礼。但是对于普通民众百姓,他也着实未曾放于心中。
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铭刻在他的骨髓之中,高人一筹的态度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露出那么一丝半点。
正如昔日童一封初会之时,他便爱理不理,乃至相交日久,看出了他确有才干,这才客气起来,并举荐其为卧龙城之代理城主。
至于许海风,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他们相见之日,正是许海风坚守军营,大出风头之时。
方向鸣亲眼目睹了秦暴龙那勇冠三军的威武,黑旗军将士那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对于能够指挥这支部队的许海风,他可是有着一股发自于内心的钦佩之情。那么折节下交,也属正常之事,自然不会让许海风感到半分狂傲之气。
至于这个葛豪剑,若非许海风亲自带他上来,瞧在义弟的面上,对他看重三分,只怕他是根本不会理睬。
葛豪剑见过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如同方向鸣这等世家子弟,他早就接触过不知凡几,对他的态度毫不为奇。只是如此一来,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谈不到一块去了。
过了片刻,小二将酒菜送上,方向鸣正要饮用,却被许海风拦阻:“大哥,你身上箭伤未好,不能饮酒,否则嫂子和你妹子怪罪下来,小弟可要担待不起了。”
方向鸣拿着酒杯,看着里面略显浑浊的酒水,过了半响,推杯而起,说道:“你们聊吧,我去歇息了。”
许海风也不挽留,总不能让他留在这里,看着自己二人大吃大喝吧。
微笑着送走了方向鸣,许海风斟满了面前的酒杯,举杯相邀,他单刀直入地问道:“如今京师沦陷,天下即将大乱,葛兄将何去何从?”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隐匿
葛豪剑举起的酒杯就此凝固在嘴咀之旁,以他四十年余年在茫茫人海中漂浮的经验,哪里还看不出许海风如此礼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许海风仅凭一面之缘就如此看重自己,但他表现出来的风采气度,确实让他为之心折。
许海风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并不了解,但是对于他的种种传说,却早已耳熟能详,他麾下的那几位名扬天下的猛将,亦是如雷贯耳。
如果能够攀上他这颗大树,从此以后,就是平步青云,对于一直郁郁不得志的葛豪剑来说,是一个难以抵御的诱惑。
名气,这就是一个人的名气了。
如果是数年之前刚入军营的许海风说出这番话来,只怕所得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但现在,别说葛豪剑早已心动,就算他另有打算,也不敢就此当面回绝。
因为此时的许海风与他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就算是将他当面斩杀,也没有人会为他讨还公道,多半还会在一旁加油添醋地编排自己死有余辜的理由吧。
葛豪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半是惊喜半是忧,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出心中所思吧。
许海风微微一笑,对于他的这种心态了如指掌,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从方向鸣的折节下交开始,此后,经历了古道髯、汉贤帝、方令天、太乙真人、黎彦波,甚至是冒顿,托何蒂等等超级大佬或友善,或排斥,或算计的相会,才有今日之新一代宗师许海风。如果没有他们,那么许海风依旧仅是一个埋没于无尽人海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葛豪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突地低声问道:“卑职有一事不明,请大将军指点迷津。”
“你说。”许海风知道他心意已绝,满意的饮下了杯中之酒。
虽然客栈的老板已然拿出了珍藏数年的佳酿,但是与醉月酒相比,那就什么也不是了。许海风仅是微呷了一口,便放了下来,不再饮用。
近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奢侈的生活,虽然他从未刻意地去追求,但是身边的人早已为他准备的停停当当,他只不过是习以为常罢了。
“卑职想要请教,何处得以大将军如此看重?”葛豪剑说完,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许海风,似乎想要从那张虽不英俊却朝气蓬勃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
许海风意外的嗯了一声,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蓦然间笑了出来,他摇着头,笑道:“不知道,或许这仅是一种直觉,但我一直都非常相信。”
葛豪剑长叹了一口气,也唯有这个解释了,他自付与许海风相见之后,仅有区区的三言两语,又如何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甚至是屈节相交。
其实许海风隐隐约约地知道,这与自己的精神之力有莫大关系。
精神力量是一种不受约束的奇异能量,任谁也无法彻底掌握和运用,就算是他们这几个被世人尊崇为宗师的人物,也只不过是接触到了其中的一点皮毛而已,没有人敢妄言他已经掌握了其中的奥秘。
正如太乙真人,黎彦波和托何蒂初见许海风一般,他们也都曾隐隐感觉到,这是一个日后成就非同凡响的人物。
许海风如此看重葛豪剑,也仅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奇异感触,这绝非用任何道理所能解释清楚的。
看着葛豪剑的表情,许海风已然知道了他的答案,他轻轻的摆了一下手,说道:“葛兄,许某目前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恺撒人在西域虎视眈眈,实力相差颇为悬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葛豪剑浓眉一展,道:“再险也比这里好吧,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许海风微微点头,他看的非常清楚,京师已破,大乱将至,这里靠近京师,更是首当其冲。而卧龙城虽然一样受到恺撒人的威胁,但那毕竟是日后的事情了。
二人都是豪爽之士,既然已经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也就不再转弯抹角,而是直接商讨起具体事宜。
葛豪剑在这个小镇之上住了十余年,手下自有一群得力之士。他希望许海风能够同时接纳他们以及他们的亲属家人。
这个条件合情合理,许海风自然是满口答应。
二人畅谈许久,许海风愈发惊奇,此人谈吐不凡,言语间隐约透露着对于朝政的不满,分明有着一颗不甘雌伏的火热之心,却又为何能够在这个小小的城镇之中默默无闻地一住十余年。
许海风也不隐晦,直言相问。
葛豪剑低头沉思,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