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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瑶华小声提醒,“不要做得太过份了。”弄衣回过神来,想起什么,低头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巾,在面前的矮几上摊平,用手醮着酒水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天灵之所依,地气之所载,皆于方寸,急急如律令!”瑶华小声地念着,刚念了前两个字,弄衣便一把伸手过来捂住她的嘴,碰到肿的地方,痛得瑶华呜呜直叫。
弄衣连忙放开手,凑过身拊到瑶华耳侧轻声说道:“记牢这住咒语,呆会等他们测完,就轮到我们了。把手贴上去的时候,记得暗念这句咒语。”
“噢。”瑶华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转头又问道。“这是什么咒语?”
弄衣“嘘”了一声,拊耳小声说道:“是召唤守护精灵的咒语,瑶华以后要召唤守护精灵出来的时候,只要在这句咒语后面加一个‘出’的命令,就可以了。”
这回瑶华彻底地明白了。
那边,梁征与连如娟对面而坐,二人的神气之间皆是肃穆得如临大敌。梁征忽然叹出一声,说道:“如娟,你亦知道,我梁征自小便不是一个精细之人。只是不曾想到,一些我认为毫不重要的事情,你会看得如此之重。”
“你指的是什么?”连如娟轻声问道。
梁征道:“其实早在四年前,我便在一次诗社的活动中,与洲官的小姐结识了。郑小姐是一位博学之士,与我于文理与政法之上见法相投,引为知己。后来不曾料到的是,双方父亲居然为我俩定了亲,郑小姐曾感叹这世上要少了一个知己了。我便将你的事与她说了,我与她本便只有志同道合之谊,她也是明理之人,当时便表示支持我们。只是那时,禄州正因为税收上出了些问题,父亲大人与洲官大人正在为之伤神,她便劝我稍微等一段日子。当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之后,我们向各自父母提出退亲之时,却意外地遭到了毫无回环之地的拒绝。郑小姐更是被洲官大人软禁了起来,因此在百般无奈之下,我方才提议一起离开禄州。”
“那她后来怎么也来了勋州你们一直都有联系的么?”
梁征大伤未愈,元气也没有恢复,停顿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颔首道:“当初我们逃离禄州城时,便是郑小姐暗中相助。到了勋州之后,我担心因为我们的离开而使洲官大人迁怒父亲大人,因此一直与郑小姐有书信来往。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洲官大人大怒,也因此使得父亲大人失去了应有的晋升机会。我之所以一直将这件事隐瞒着你,是因为怕你担心,甚至因此而自责。却不想,反而是因此而使你对我见疑。”
“方才怀风阁主告诉我,只要心中存有疑虑,纵然是旷古之真情,也断然无法使得雪缈花镇开花。既然你那般看重是否花开,我也便只有如实相告。”
连如娟怔怔地坐了一会,半晌才幽幽叹出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说罢,便率先伸手过去,拊在花盅之上,抬眼看向梁征。梁征犹豫了一下,也伸了手过去。当他的手触到冰凉凉的花盅之时,刹那间雪缈花镇上一抹淡淡的轻烟袅娜而起,然后隐约有红光闪现。
“要开花了么?”侧座上的瑶华赶紧伸长脖子看,但由于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被连如娟的身影挡住。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站起身来看。
红光是从雪缈花玉质的花瓣中泛出来的,如同刚刚浸渍了朝露一般,娇艳欲滴。轻烟则是从团簇着的花苞的顶端缕缕浮游出来,袅袅婷婷的,炊烟一般,带着盈盈扑鼻的清香。帘外无论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提着一颗心,注视着雪缈花镇。连如娟更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朵花,而梁征的脸上沉肃之外,显出一些无可奈何的神气。
在这一片凝滞的气氛中,红光开合地闪亮了几回。当泛着淡淡清香的轻烟开始袅绕到瑶华的身周之时,那一片红光渐渐地趋于平和。
但是花,仍然含苞待放。雪缈花镇,依然没有盛放。
连如娟的两行泪,在无声地簌然而下。缓缓地收回手来,泪汪汪地瞅一眼梁征,神色哀漠。“看来,我们都错了。”
“如娟?”梁征不知说什么才好。
连如娟引身欲去。“连姐姐!”瑶华见状,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像往常一样从座上一蹦而下,顿时牵动了伤处,身形一个踉跄摔趴倒在地,痛得哼哼唧唧。
弄衣连忙上前把瑶华捞了起来,轻声责道:“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蹦!”
“如娟!”梁征踉跄地上前几步,抓住如娟的手,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那盅毫无动静的雪缈花镇,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这莫名其妙的雪缈花镇,一定是已经坏掉了!你不要信它!”
如娟回过头来,泪汪汪地说道。“雪缈花镇是神器,怎么会坏?征,或许真是我们错了都错了”
“就是,雪缈花镇乃是神器,怎么会坏?”苏近雪的声音从竹帘中幽幽地响起。
梁征与连如娟闻言都怔在了原地。帘内传出簌簌的衣衫拂地声,想来是苏近雪从榻上下来了。“好了,不早了,回房歇着吧。”他的声线语调,隐约与往日不同。看来闻人愁一给他带来的困扰,真是不容小觑。
见苏近雪要走,弄衣急得连忙跑将过来,大喊道:“苏近雪!等等!还有我们呢!”
“你们?”苏近雪的声音略微吃惊。
弄衣不管他,便顾自抱着瑶华窜到楼正中的桌案前,小声对瑶华说道:“乖徒弟,都记住了没?”
瑶华知道他说的是召唤守护精灵的方法,于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发现还清楚地记得,便会意地朝他点点头。在弄衣的授意下,伸手出去,快到碰到花盅的时候,目光一转,却蓦然发现雪缈花镇袅袅地泛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烟气,不禁惊愕地睁了睁双目,然后便看到那一朵玉质的雪缈花,在轻烟的萦绕之中,缓缓绽放。一刹那间,悠远的香气,盈满了整座绮罗阁。
瑶华一时间目瞪口呆,良久地回不过神来,直到惜雪的一声又惊又喜的叫声:“开花了,雪缈花镇开花了”她兴奋地冲过去抓住连如娟的臂膀,又是蹦又是跳,一时忘记了疼痛。连如娟则回过身望着那盅绽放出血红色花朵的雪缈花镇,怔怔地发呆,任瑶华兴奋地晃动着她的臂膀,半晌回不过神来。
瑶华一时间目瞪口呆,良久地回不过神来,直到惜雪的一声又惊又喜的叫声:“开花了,雪缈花镇开花了”她兴奋地冲过去抓住连如娟的臂膀,又是蹦又是跳,一时忘记了疼痛。连如娟则回过身望着那盅绽放出血红色花朵的雪缈花镇,怔怔地发呆,任瑶华兴奋地晃动着她的臂膀,半晌回不过神来。
梁征低眉叹出一口气,眉眼之间,甚是无奈。转过目光凝望向连如娟,见她的眼中盈盈打转着两团泪光,暗暗叹息着伸手拥住她的肩,将她搂入怀中。“开花了,征。”连如娟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喃喃如梦噫一般。
梁征如释重负。“是啊。”
“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梁征淡淡笑道:“说这些话做什么呢,开了就好,这样的话,我们也该回去了那帮孩子们也等急了。”
“嗯。”连如娟轻轻应诺。
接着是惜雪与怀风上前道贺,怀风还以苏近雪的名义送上了一盒雪缈花籽,据说是只要将花籽栽种在日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便可以绽放出长年不衰的雪缈花。
见众人都围着梁征二人团团转,被闲置在一旁的弄衣心中不受用了,大声叫道:“苏近雪,前年打的赌还作不作算?”
苏近雪道:“不曾取消过,自然作算。”
见他还承认,弄衣便暗自贼笑起来,回头将瑶华拖了回来,在桌旁坐下。
惜雪见状,笑盈盈地问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雪缈花镇来测师徒情。”
怀风微笑道:“谁说师徒情不是人间真情呢就是不知雪缈花神对师徒情有没有兴趣了呢!”
听他们之言,显然是对弄衣之举感到不予赞同。弄衣却不理睬,“嘿嘿”一笑,得意地宣告道。“苏近雪,你先将幻雪飞绫准备好吧!”
弄衣为了这次鉴定特意去倚天绝壁盗了青鸾来,又向萧泰泽借用了守护精九火凤,而火凤青鸾乃是天成的一对,以它们来测试,雪缈花自然是再度开花。当那火红色的花瓣缓缓盛放的时候,惜雪惊疑地合不上嘴来,怔怔地转过头来看着瑶华与弄衣二人,眼中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帘后,苏近雪不冷不热地说道:“雪缈花镇,果然是坏了。”
“管它坏不坏,反正是已经开花了。苏近雪,幻雪飞绫!”弄衣得意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弄衣终于如愿已偿地拿到了幻雪飞绫,当他手舞足蹈地一边把弄着新宝物,回到观浪院的时候,刚从拱门外转入,萧泰泽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倏地浮现在他们面前。他本来便是一身雪白的炼妖师法袍,脸上又罩了一个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幽冷幽冷的光,倒真是有九分像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幽魂。
瑶华生生吓了一跳,弄衣拍着胸口叫道:“干什么,没事装什么鬼,会吓到我宝贝徒弟的?!”旁边瑶华听得眼角隐隐有黑线闪动,心中小声道:“师父明明自己也是吓了好大一跳!”
萧泰泽却不理他,漠然道:“回紫苔,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是,是吗?”弄衣这才想起来那日紫苔壁尊发出的宝牒中确实是清楚地下了指令,让所有紫苔弟子七日内务必赶回紫苔,算起来,明天确实已经是壁尊所定的期限的最后一天了。“那明天就走吧。”反正幻雪飞绫也到手了。“去紫苔的话,必定经过钦州,刚好可以顺道送瑶华回家。”
“那好,明天我来叫你。”
“好。记得天亮再来。”萧泰泽这人没有时间概念,自己一觉睡醒了,便会去把别人也拖起来。弄衣有不少半夜被萧泰泽从床上拖起来赶路的悲惨经历。
“把火凤还我。”
弄衣闻言连忙“嘘”了一声。“等离了回雁山庄再还你,不然苏近雪会知道的。我又不会赖你的火凤不还。”
“你以为苏近雪不知道你在作弊吗?”
“啊?”弄衣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苏近雪早就知道了。”萧泰泽依然纹分不动。瑶华发现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