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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衣放下瑶华,瞪一眼苏近雪道:“亏你还有心情笑我?你难道没认出来刚才那一记乃是幻影无双么,他是闻人愁一!今儿个他找上你回雁山庄,你应该赶紧点柱香,自祈多福才是!”
“闻人愁一?”听到这个名字,瑶华也自惊了惊。以前经常听父兄提及闻人愁一这个名字,他乃是军阁昭德将军闻人雍之子,出于九大贵族中的闻人一族,但却是私生之子,而且是妖孽之子,他的母亲并不是人,而是妖,蛇妖。蛇乃是阴邪冷血之物,据说在二十年前,那条蛇妖恼恨闻人雍不肯娶她进门,竟带着儿子一路杀进闻人家,闻人家一时血流成河。当最后要杀闻人雍之时,却被闻人愁一从背后捅入一刀,死于亲生子之手。这件事,冉京街头巷尾人人皆知,对于闻人愁一这妖孽之子惧而远之。由于是人妖结合,他拥有凡人无可比拟的力量。少年时,便只身前往战乱不停的北樗,凭借自己的手段在三年之内迅速地爬到了从四品显威将军之位,但由于其杀母的前事以及在行军作战中残忍的手段,大皇皇廷也一直不敢多用这位大将。瑶华以前调皮的时候,兄长和仆婢们也经常用闻人愁一这个人来吓她,一直以来她还以为手段如此残忍的一个人,应该长得面目狰狞吧,不想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俊美的一个人物,乍然之间,恍如一般的贵族公子。只不过眉眼之间那一股与生俱来的邪魅之气,隐隐昭示着他“妖孽之子”的身份。
相对于瑶华的愕然,苏近雪仍然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弄衣仙似乎已经在后悔了,心中必定是在想真不该来凑这一趟的热闹呢!”
弄衣脸上顿了一顿,随即昂首壮声说道:“没有的事!你没见我带着宝贝徒弟直接就过你这边来了么,摆明了就是与你同一战线的!”
苏近雪闻言笑了笑,又吃进一颗蜜枣后,才缓缓说道:“弄衣仙来得刚好,方才愁一先生带来了大皇皇帝陛下的一道密旨,我正不知该不该接?”
“密旨?”弄衣微微吃惊。心想神显帝前不久刚下旨恢复三壁的请封制,莫非是来向苏近雪这家伙请封的?“是请封旨?让你做哪位世子的少傅?”
帘外的闻人愁一见有人担负起传达的重责,便示意那中年汉子回来,自己则换了个杯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喝茶,他有的是时间。
“请封这样的大事,何时轮到过我们朱颜峭壁?”苏近雪轻笑着说道,“听愁一先生说,紫苔壁尊以及壁上几位长老已经与夏王进行了秘密会晤,并将于这几日正式向紫苔弟子发出宝牒,要求凡紫苔弟子,必须全力帮助夏王,助其在战争中获胜,夺取大皇政权。”
“秘密会晤?壁尊要帮助夏王?”弄衣奇了奇,看着苏近雪沉吟了半晌,忽而掀开竹帘出去,看着正浅斟慢酌的闻人愁一,直接问道:“既然是秘密会晤,而且紫苔的宝牒又未曾下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闻人愁一闻言,放下茶盅,将手端正地放到席地而坐的膝上,缓声道:“弄衣仙莫非忘了我们大皇帝国,有一位拥有先知之力的巫月家的知世大人?”
“巫月哥哥?!”瑶华闻言不禁惊呼出声。弄衣的神情也是猛然一变。闻人愁一见状,一双凤眼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位小姑娘似乎与知世大人熟识那么也该知道,在下带来的这一消息的确切性。”
瑶华双唇欲开,怀风连忙打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似乎她不要随便应承那人的话。瑶华回头想想也是,说不准他是故意如此说,想从她这里套出些什么,当下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虽说是人间天命三壁,倚天绝壁、紫苔苍壁、朱颜峭壁,但千来而来,皆是以倚天从尊,紫苔为次,朱颜为末。此次夏王分国争立,与紫苔壁尊立下契约,只要紫苔在这一场争斗中帮助大夏夺取政权,便在战争结束后,以紫苔为国尊,世代居倚天之上。”
“不可能!”弄衣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壁尊乃是得道之人,绝不会有这种争权夺利的想法!”
闻人扬眉道:“弄衣仙是不相信在下的话了?”
弄衣毫不犹豫道:“不信!绝对不信,打死不信!”
闻人沉默一下,忽而“呵呵”地笑开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便来打个赌罢!三天之内,若是紫苔的宝牒下来,证实我的话是真的,你们就要认输,并答应我的条件。”
“那若是没有下来呢?!”
“那么便是我输了,这样的话,闻人愁一,任你等处置,如何?”
看他说得一脸镇定,似有成竹在胸,弄衣迟疑了一下,回过头去问苏近雪道:“他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苏近雪缓悠悠地说道:“条件是我的立场。若是输的话,我可得进冉京去称臣了,弄衣仙打赌的时候可要谨慎点哪。”
“你?”弄衣怔了怔,转念想了想,也明白过来这其中的道理。三壁之力非同寻常,如今二皇争立,大皇这边的太子太傅拜请了倚天的容成汝烟,因此倚天必助大皇,而若是紫苔果真决定相助夏王,那朱颜则成必争之地。而欲争朱颜,则必争身为朱颜四大主事长老之一的苏近雪。不仅因为他手中握有回雁山庄这一股力量,更因为他的母亲凤霜姿曾是朱颜先代的首席长老,若非她爱上苏倾月,毅然嫁到回雁山庄,必定会顺理成章地成为这一代的朱颜壁尊。凤霜姿出任首席长老二十余年,在朱颜拥有的威望是连现任的非颜壁尊也无法比拟的,这从悯月她们四人毅然跟随她来到回雁山庄而可见一般。因此,无论哪一方,只要能得到苏近雪的帮忙,那么就等同于得到了一半以上的朱颜之力。
“你不乐意,直接回绝不就成了!”弄衣瞥过去一眼瞅瞅苏近雪。“你这家伙不是好便好,不好便拒绝,向来干脆得狠的么?”
苏近雪叹道:“我的确是想拒绝。朱颜非倚天与紫苔可比,在这一场战乱中,最好的立场便是置身事外。只可惜有人并不觉得如此。”他说时,那中年汉子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的细颈瓶,约摸是一根手指的长短,朝着弄衣挑衅似地摇了摇,说道。“这里面乃是庄里几位贵客的魂魄,若是不答应的话,便想办法在三日之内打倒我家主人,将这瓶抢回去!不然的话,便请等着收尸罢!”
弄衣盯着他手中的瓷瓶看了半晌,又转过目光盯着闻人愁一看了看,然后说道:“这赌我不打了,你与苏近雪商量去罢!”说罢,便转身踱回竹帘之内,伸手拉了瑶华便要走。一直侍立在侧旁的怀风忽而一个侧身,挡到了弄衣身前,一双清莹的美目凝满敏锐,似乎在责备弄衣不该如此不顾道义,一走了之。
弄衣也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不悦地哼哼了几声,转身将苏近雪榻前的一大盘水果抱了过来,拉了瑶华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乖徒弟,我们不理他们,吃东西。”
瑶华转着眼睛看了看,小声问道:“师父,刚才他说的知世大人是巫月哥哥吗?”
弄衣摇摇头:“澈儿已经死了,不会是澈儿。大概巫月家又弄了个倒霉鬼去做知世罢。”
“是这样吗?”瑶华垂下眼帘望着盘中龙眼大小的紫晶葡萄,眼前隐约浮现出巫月温柔的脸庞,心中喃喃道:“巫月哥哥真的死了么?”
弄衣看瑶华沉下一张小脸,暗自出神,不禁又伸手想去捏她粉扑扑的脸蛋,快触碰到她的脸时,倏而一道金光在指尖处闪耀而处,瑶华惊得猛然一个机灵,瞪大眼睛瞅着弄衣,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师父?”
“没,没事”弄衣的脸色有些不对,刚支吾出一声,便听得“哗”的一阵竹帘脆响之声,一道灰影闪电一般地飞了进来,一个飘闪便晃过出手阻止的怀风,一爪便往弄衣抓来。
“师父!”瑶华惊呼一声。弄衣知道他这一记来势汹汹,在守护精灵塑起护身结界的同时,两指之间拈起一道灵符,夹在指间轻念一句符咒,周身顿时金光闪过,将那汉子的攻势阻挡在外。
那汉子看着弄衣冷笑。“弄衣仙,紫苔的宝牒不是下来了么,不准备拿出来看看么?”
弄衣的脸色一变。“何曾有下来?你不要信口开河!”
汉子冷笑。“我看信口开河的是弄衣仙你吧?!”说着,右手在身前一翻,血一样殷红的光芒瞬间浸红了整只手掌,当红光漫到盛处,便翻手化掌为刀,朝着弄衣周身的结界狠劈而去。
弄衣暗度怕是无法挡住他这一击,便从座上飞身而起,一把抱过瑶华,白衣一阵飘荡,便来至苏近雪身侧。怀风摇手幻出一把绯色长剑,摇起一朵水清色的剑花,攻向那汉子。弄衣想起那汉子是将玉瓶揣在怀中,当下便将瑶华放到苏近雪身侧,自己则在手心处幻出一个雕镂精细的金络小球,反手便朝那汉子掷去。
汉子轻易地避过怀风的一剑,回眸看到金络球飞过来,冷笑一声,回手一道利光击向小球,只听得轰地一声脆响,金色小球从中间爆开,顿时散作成千上万道锐利的碎片,“噼噼扑扑”地在楼中乱溅,在竹帘上、布幔上划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刻痕。
为免被碎片伤到,弄衣连忙拉了瑶华躲到苏近雪的榻后,方才开始叹惋:“我的法宝!”而一直闲坐在榻上的苏近雪的身子也在那一刹间疾跃而起,一眨眼间便已近在那汉子身侧。汉子惊了一下,一掌击得怀风捂着肩头退开几步后,便调转矛头来对付苏近雪。弄衣见状,也急忙掠身而起,觑准那两人交战中的空隙,施一记“隔空取物”之法,将那玉瓶自他怀中引了出来。弄衣急忙跃身去抓那玉瓶,汉子察觉反手便要抓回那瓶。那瓶子本来离他便近,眼看着又要被他抓将回去,苏近雪忽然伸手隔空一弹,将那瓶从他手中弹了开去。弄衣与那人均是一惊,目光随着玉瓶而去,却惊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地翻身而出,一个轻跃抓住了那瓶子。
“瑶华?!”弄衣惊了一下。
“嘿,抓住了!”瑶华捧着瓶子来不及高兴,便觉得有一双冰冷的手扶上了脖子,一股幽冷的阴森之气顿时漫入心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第二十六章·险境
瑶华不回头便知道此时抓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