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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知晓管家不在的由头情有可原,诸事不顺的楚相这才稍稍息怒,旋即转声冷喝:“将刺客押入柴房,严加看管!”
“是!”
“是!”
几道不约而同的应声之后,一干护卫便动手拿人,手一伸,就往黑衣人的方向袭去,欲要从先前犹豫的护卫手中抢人。只不待那几双手碰上刺客的衣裳,几道银光闪过,一干护卫立马疼得收手。
只见他们裸露在外的黝黑手背,一根细长的银针闪烁,护卫惊悸,疼痛难忍的同时,不知所措、亦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射发银针的主人——
楚华扬眸光泛冷,在目瞪口呆的护卫眼中,坦然自若地收手,尔后朝黑衣人走去。
隐约知晓楚华扬发怒的一干护卫叫苦不迭,不晓得是该听楚相的话押人离去,还是该爱惜性命,为此刻的楚华扬让路。
见一干护卫只眼巴巴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楚相眼一凸,朝那始作俑者怒道:“扬儿,你非要与爹作对?”
这刺客竟胆大包天三番两次入他相府寻事,若说没个幕后之人他绝对不信!
这般隐患,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安宁。既是如此,严刑拷问一事,自该由他亲力亲为!
楚华扬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再无温润的色彩,仅是就是论事:“这人是扬儿要抓的,更是容儿抓到的,扬儿需要此人。”
“今晚扰了爹安寝,还请爹见谅一二。这人,扬儿是要定了!”
“爹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一番话说得直白无二,楚相要再辨不出自己被利用了的事实,他也真该瞑目了。
是以,楚相再一次挑起怒火,这一次,却未怒喝楚华扬的名字,而是避重就轻道:“这刺客忧及相府安危,由爹亲自处理再恰当不过。”
闻言,楚华扬直觉皱眉,只因楚相所言在情在理,他辩无可辩。
见楚华扬面色动摇,楚相心下冷哼一声,手一抬,趁此时机出令:“还不快动手!”
护卫得令,即时执行,只不若才刚碰刺客一角,一道凛冽的女音骤然响起,夹冰带霜,冰封万里的冷意,登时吓得一干护卫撤手,为难不敢动。
“这猎物是本小姐的,楚相想要,自己狩猎去!”楚华容冷怒地瞪着楚相,声色果决,眉宇之间,更是一片冷硬之色。
随后,她不待楚相反应过来,旋身入屋,便欲要亲手拿人,在经过楚华扬身边时,直截了当地吩咐道:“他们若反抗,不必留情,毒针伺候!”
若用她的药,毒性太烈,中之非死即残。
若是楚华扬的,就算他下手在恨,也只会比她轻。
声音不低。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楚华容的这一冷声嘱咐。一时间,原本还在踟蹰为难的护卫,皆不留痕迹地靠后退了几步。
楚相怒急失语。
一番动作下来,竟是主动为楚华容开辟出一条道来,楚华容勾唇,看似松散的姿态里,却暗藏绝对的警戒,她伸手,也不在乎猎物疼痛的闷哼及腿行不便,直接扯人就走。
先前听其言的楚华扬,默然地跟在楚华容与猎物身后,为她保驾护航,以防护卫突袭。
一时间,思娇阁里的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华容两人将刺客带走,而另一头,相府的家主楚相,那脸色黑得……
护卫垂头,不敢多看一眼。
眼瞧着三人已走到门口,气急一时的楚相方才反应过来,拿出相府家主的威严,冷喝道:“楚华容你站住!身为人女,老夫的命令,尔岂能不听?!”
楚华容恍若未闻。
见此,楚相哼了一声,精光矍铄的虎目扫了众人一眼,不再出言威吓,但那一身气势俨然令人畏惧,一群群硬汉护卫竟被吓得纷纷颤抖,立时不敢再多犹豫片刻,争先恐后地出门拦人。
左右都是死,与其死在相爷那令人畏惧的刑罚中,还不如死在少爷手上,至少该能留具全尸……
抱着如是的想法,众护卫不再犹豫,将楚华容三人团团围住,一张张冷硬的脸庞,彰显出他们强硬的态度。
楚华扬脸色一冷,手腕一翻一转间,多枚银针已然在手,且细且长的银针,在久违的月光下,闪烁着银光。
院内红艳的火把,更是衬得那细长的银针危险慑人。
这一次,不再等候楚华容吩咐,楚华扬手腕连番,转瞬之间,从屋内汹涌而出的护卫倒下一片。
只不若倒下一波后,原就主子院子候命的护卫,却又拥挤而上的趋势。
见着那蠢蠢欲动的的侍卫,楚华容不耐烦地皱眉,在楚华扬的保护圈内,朝那走到门口观战的楚相咬牙怒道:“楚相是非要跟本小姐抢了?!”
楚相冷哼一声,脸色青黑不改,面对楚华容的怒气,只沉声连着道了几句:“这刺客竟藐视相府,危机相府众人安危,自当严加惩办。”
“审问刺客一事并非玩乐,你一个女儿家,凑什么热闹?!”
楚相一字一句地往外蹦,丝毫没给楚华容说话的机会,尔后更是腆着脸下了如此结论:“无论对方是针对相府或是华容轩,爹都会查出幕后之人,容儿不必忧心。”
嗤。
听到最后,楚华容嗤笑一声,嘲弄道:“楚相以为本小姐跟楚思娇一样,都是蠢货?”
把希望压在楚相身上?
楚华容扯唇,这话听着都觉得可笑。
方才她趁楚思娇转头之时,退出房门跃上房顶,本想在刺客身后来个突袭,却误打误撞,将楚思娇的口语听了个完完全全。
思及此,楚华容冷呵一声,楚思娇原就仗着自己是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拿准了楚相不会当面弃她不顾,才敢跟刺客交易。
且不谈她对楚思娇的交易作何想法,就楚相趁着楚思娇示弱的时刻,故作失望,示楚思娇为弃子,只为多一层逮捕刺客的几率……
这般无情……
楚华容扯唇,不说她对这猎物势在必得,就预设楚相得到了这猎物后,若从他口中套出几番入府皆只针对她,为保自己安危,楚相只会把她推出去,一如如对待楚思娇那般!
“呵,”楚华容再一声嗤笑,看着楚相黑如墨的老脸,不留情面地讥讽道:“信你,还不如信街边的一条狗!起码还懂得一点人情。”
旋即,楚华容不顾楚相瞬间拉长的脸,速战速决,以权压人道:“楚相别忘记了,本小姐不日将为王妃,楚相这般针对派人围堵,可是要以下犯上?!”
话一出口,楚相登时噎住,随后瞪圆了一双虎目,“未嫁当从父,现今你竟如此顽固不化,百般忤逆长辈!这些年,你的仪德都怎么学的?!”
闻言,楚华容嘴一抽,漫不经心地提醒:“若本小姐没记错,国礼优于家礼。楚相如此谩骂阻拦一国王妃去处,当真能耐比天大?!”
楚相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夫教育未出阁的女儿,对皇家尊严并未有不敬之处,不必拿此恐吓老夫!”
这一番态度转变,比之在轩辕珏面前的恭敬隐忍,简直就是天冠地屦。
楚华容唇一扯,即便知晓相同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效果不尽相同,但也未料到这老狐狸竟真如此反复无常。
当着轩辕珏面前一套,在轩辕珏背后,又是另一套。
而她恰巧见证了他的两面三刀。
当下,唾弃于楚相没脸没皮的同时,楚华容唤住楚华扬,将手中的猎物交由他暂且看管。
“你要做什么?”
接过求死不能的黑衣人,楚华扬在对付护卫的同时,又分神问了一句。
“他不同意,就揍到他同意!”
楚华容冷哼一声,相府楚相最大,若他硬要阻拦,护卫源源不断涌上,难不成真为了一个猎物,摒弃人性去伤害相府全部守卫?!
不过一个猎物,还没那么值钱!
既然威吓不行,那就实打实的武力征服!
瞬间明了楚华容语中含义的楚华扬,手中动作一滞,与他敌对的一干护卫动作亦是一顿,方才,大小姐说要揍相爷?
他们没听错吧?
众护卫止住手,短暂地面面相觑,皆在对方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更是从空中朝楚相奔去的青衣身影中得到了印证,顿时全部傻眼,这这这……
“放肆!”
“放肆!”
连着两声放肆,威严渗人。
一声为楚相。
另外一声……
楚华容动作一顿,不为其他,只为身后陡然传出的整齐的跪拜声。不需回头,不需听音辨色,仅从那恭敬炙热的膜拜声,便能知晓来者何人。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团团的火把点亮了阴沉的夜。
只见思娇阁不大的院落,除了楚华扬周身五丈之内倒地不起的护卫,所有安然无恙的守卫,跪满了一地。
放眼所望,皆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颅。
若不是那红艳的火光,那额头碰地的头颅,几乎要与黑暗同色,辨认不出。
轩辕珏未发一语,精致的眉眼微凝。一行三人,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朝楚华容所在的方向行去。
三人所过之处,跪地膜拜之人无不退后让路。
一片膜拜之中,仅楚华容一身挺立,全无下跪行礼的想法。而她脚边,却是已然下跪迎接的楚相。
看着行至眼前的轩辕珏,在楚相下跪的那一刻便收手的楚华容,黛眉挑起,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给她势力,帮她守住相府出处便行?
同样的话,还未被允许起身的楚相也在问,只不若他关注的却是另外一点。
不知他方才的话,王爷听去了多少?
若是听了完全,那……
思及方才自己阳奉阴违的话,楚相抬起袖子虚抹了把冷汗,暗自祷告轩辕珏刚来不久。
轩辕珏垂眸,全然没有唤楚相起来的打算,仅是平静地看了楚华容一眼,“你解决事情的速度,慢了些。”
仅是要回猎物,竟也费时良久。
楚华扬嘴一扯:“你以为我愿意?”
尔后,她侧头看了眼匍匐在脚边的楚相,不耐烦道:“有人非扒拉着不放手,难不成真让动手杀光所有人再离开?!”
话落,楚华容倒先为自己的假设嗤笑了下。
杀人对她不是难事,杀几百个护卫突出重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们对她并没杀意,大开杀戒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