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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安静。
冷不防听到有人说话,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飞荷一惊,倒抽一口冷气。尔后发觉竟是一直沉默的轩辕珏开口问话,更是惶恐,砰地一声,重重屈膝下跪,为自己走神的行径求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对于飞荷的惊慌,轩辕珏置之弗论,仅是微凝着声音,重复了一句。“本王问你,你家小姐是否时常遇刺,安危堪忧?!”
高木背风位置的优势,在于容易藏身不被人发觉。
再观之她方才在墙角所蹲踞的几处位置,仔细推算,便能察觉,那些都是晚间月光照拂不到的死角,同样是藏身的好去处……
她的这些举动,分明是在寻查出院落的每一处缺漏,每一处家丁守卫无法防备的地方!
其中目的,不言而喻。而究其根源……
秀雅韵致的容颜,因着心中不详的猜测,染上薄冰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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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对你负责
素净的正厅,飞荷惊讶反问:“王爷怎知?”
轩辕珏临窗而立,如墨的眼底俱是汪海漩涡,细碎的怒意渐渐凝聚,汹涌翻滚,令人望之惊寒。“如何?”
明明平淡的语气,却令听者有种游走在剑尖上的危机感,飞荷顿时惊醒,磕首告知:“前几日,确有黑衣人行刺。不过被大少爷击退了。”
听到后一句,轩辕珏眸中怒意稍缓,细问道:“可有异常情况?”
也不知飞荷如何理解他口中的异常情况,却能察觉出这话问得过了,而主子的事,多言为过。
是以,飞荷再一叩首,生硬却不失恭敬地回答,“回王爷,奴婢不知。”
日渐隐没,天空渐暗。
明辨出她语中的闪躲意味,轩辕珏眸光暗沉,面色平静,既无不悦,更无欣喜。
从飞荷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月锦色衣袍的衣摆,袍服净雅,依稀能辨出,那是南城上品缭绫,有价无市。
偷瞄之下,飞荷的头匐得更低,只因,仅那一件袖袍,便有着她们生命所不能企及的高度。甚至连奢望,都是一种罪过。
气氛宁静。
轩辕珏深邃的凤眸,透过那精致木窗,停留在那一直活动的人影身上,清淡的视线,在后者身上无声扫视几番。
即使听闻刺客被楚华扬击退,即使知晓以她的身手,鲜少有人能奈何得了她,即使知晓她该无碍,他亦不放心。
幽邃静谧的凤眸,胶着在楚华容身上,仿佛多看几眼安然无恙的她,他才能安心。凝神注目间,轩辕珏的头脑,亦是一刻未停止过思量计较。
院外,楚华容已分析出最后一处易于藏身的隐藏地,勾唇一笑,重复先前动作,蹲下,几次拍打过后,方才满意收手。
一举一动,端得是莫名其妙,令华容轩过往的奴仆看得心惊胆颤,唯恐自家小姐改了飞扬跋扈的脾性后,又得了失心疯。
一时间,往来的奴仆过分专注于楚华容诡异的动作,竟也没人发觉,楚华容接触拍打过的墙壁,在她收手之后,有几丝晶莹流落,渐渐隐没在墙角的青草里。
最后看了眼那透明的液体一眼,楚华容勾唇讽刺一笑,眸色诡谲。
拍拍衣上草屑,她直起下蹲已久的身体,直直忽略身后难道一直追随她的眸光,一身从容。
见此,轩辕珏收回凝望的视线,淡声道:“你唤飞荷?”
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碎,飞荷心一跳,不明轩辕珏此问何意,只能揪着心小心回道:“回王爷,奴婢正是飞荷。”
“本王命你从实说来,不得有半句隐瞒。”
淡淡的声音,却夹杂着绝对的威严。
非是隐晦的吁请,亦非婉转的试探,仅是直截了当的命令。他要知道,她便无权隐瞒。
尊卑立现。
飞荷一颤,身体更卑微地匍匐,咬唇硬声道:“回王爷,奴婢真的不知……”
小姐先前的话,她谨记在心。
她的主子是小姐,自然唯小姐之命是从。老爷的话,王爷的话,她只能听之任之。不能拿他们的话来压小姐,也不能多泄露小姐的秘密。
那一晚,利箭透窗而入,危险无比。但小姐和少爷都选择瞒着老爷。既然如此,她如何能多嘴?
话落,青色的身影,在地上缩成一团,颤抖如筛,小心翼翼的回话中,惊恐中含着坚定。
轩辕珏眉宇敛起,情绪不明。薄唇微启,欲要再言,却陡然被一道不悦的声音抢先了去。
“怎么回事?”
布置好陷阱准备回屋的楚华容,一到门口,入眼便是飞荷跪地颤抖的一幕。
清冽的声音,此刻在飞荷听来,恍闻天籁,莫名地觉得安心无比,惊惧颤抖的身体,缓缓止住。却谨记主仆之别,不敢在轩辕珏之前发话。
“你下去。”
正主进来,轩辕珏也不与飞荷多做纠缠,直接撵人。
闻言,飞荷下意识地看了眼缓缓进屋的楚华容,眸中寻求之意甚明。
楚华容眸光微闪,看了眼面色淡然的轩辕珏,眉头微皱,瞬间又松落,手一挥,“下去。”
飞荷应声,抖擞着身体从地上爬起,几步退出。
待房间只剩下两人时,楚华容走到八仙桌旁落座,径自倒了盏茶水饮尽,解决口中饥渴之后,方才不悦开口:“你刚才在为难飞荷什么?”
思及前事,轩辕珏抿唇,如玉的容颜,丝丝愠怒闪烁,“并非为难,本王只问她,刺客来时的那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楚华容倒水的动作一顿,旋即脸色沉怒,“你调查我?!”
“无,”轩辕珏否认,“仅从你方才的所作所为推测而出。”
至于如何推测,都是聪明人,不必一一言明,各自心中已有较量。
明了其中关节,楚华容愣了一下,心中不悦如潮水般退散,尔后勾唇,真心赞道:“果真聪明。”
抛开先前不和睦的相处,这轩辕珏的确值得她钦佩。她和他三番两次交手,无需她多费唇舌,他便能瞬间领悟她的意思,这份睿智,比之楚华扬的,该是云泥之判。
心中如是一想,楚华容的语中多了几分令轩辕珏欢喜的亲近之意。
“既然如此,能否告诉我,那晚上发生了何事?为何你要提前设陷阱,就那样肯定刺客还会再来?”
纵然心中欢喜,轩辕珏却未遗忘心中疑惑与担忧,连续两个问话之后,不待楚华容回答,再问一句:“此外,何为是你在准备?!”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且不论相府守卫是否如传言所说,森严如铁,但论这防范刺客一事,便不是她这个相府嫡女的职责所在。
是府中人不重视导致她亲力亲为,抑或是出自她个人意愿?
轩辕珏凝眸,因自己第一个猜测心生不悦。
若是第一个,那么相府……
楚华容皱眉,困惑于轩辕珏语中几不可察的担忧和愤怒,怎耐千番思量闪过脑海,均没有一点能够解释轩辕珏此刻的异样。
罢,想不通便不想。楚华容松开紧皱的眉宇,嘴一扯,没有直接回到,反倒是满意一笑,转移话题道:“飞荷做的不错。”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轩辕珏却听懂了。她对刚才婢女为她隐瞒的做法,甚为满意。
只不若,轩辕珏摇头,轻语道:“别转移话题。”
这一番坚持,显然十分在意他先前的问题,楚华容皱眉:“这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知道。”
听言,轩辕珏声色为沉,反问道:“如何无关?”
不说过几日,她便是他的王妃;就只论现今,她是他心中的人,如此,她的事,便是他的事。如何与他无关?
况且——
轩辕珏如画的眉目敛起,在楚华容错然的神色下,低低说了一句:“况且,我该对你负责。”
房中寂静。
房外,安静立在门口随时待命的飞荷听得一头雾水,清秀的小脸俱是不解,什么负责?还有,王爷怎么跟七皇子一般,在小姐面前自称为“我”?
不知屋外飞荷心中困惑,屋内,楚华容敛尽眸中惊讶,待看到轩辕珏微微泛红的耳根子时,嘴一抽,瞬间无语。
这都几天过去了,她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他竟然还在纠结这个?
楚华容表情木然无语。
片刻之后,想到什么,楚华容忽然不可思议道:“轩辕珏,你不会这么迂腐吧?”
轩辕珏一怔。
楚华容继续说:“能提出轻徭薄赋的思想,能明悟治水之道在于堵不如疏的真谛,这样的你,思想该不至于陈旧到哪儿去才对!”
轩辕珏没回话,只是敛眸看着她坦荡荡的表情,听着她不以为意道:“不过由两百零六块骨骼组成的骷髅框架,看了就忘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虽然他的身体确实很养眼,但也逃脱不掉那铁一般的定律,没什么特别的。
“我都无所谓,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楚华容无谓地摆手,面色坦荡,语气从容无比,毫无尴尬之意,令听者不自觉信服,仿佛真如她所言,看光一个人的躯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一种大大方方的态度,反倒显得纠结于此的轩辕珏小气了。
这次,轩辕珏真的愣住了,狭长的凤眸,毫不掩饰的错愕。竟先掠过他先前的问题,楞楞道:“你怎么会是这样想法?”
楚华容嘴一扯,无语反问:“我才不懂你的想法。”
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她计较这个?!况且,那日他都没说什么,怎么时过几日,忽然又提出来了?!
等等,不对。
不是忽然。楚华容皱眉,思路绕回原点,找出令轩辕珏说出这句话的源头之后,愣了。
一时间,两人沉默以对。
轩辕珏是震撼于楚华容对男女之事的坦荡,楚华容则是惊讶于轩辕珏的想法。
半晌的无语,终是楚华容率先开口,语气竟是难得一见的讪然:“轩辕珏,你该不是就因为这个,才执着于那些问题吧?”
因为想要对她负责,所以直接将她列入保护的范围之下,关心她的安危。
若真是如此,在知晓她曾遇刺之后,他那既是关心又是愤怒的语气,就很好解释了,而他坚持想知道具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