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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送予轩辕禛!”
南元殇微愣:“这便是你替那女人想好的出路?”
对方点头肯定,南元殇却是摇头:“楚华容已嫁与王爷为妃,不论暗地里如何,明面上,相府与王府已然拴在同一根绳上了。那个女人……”
“三小姐。”
那人插嘴说了一句。
南元殇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是相府三小姐,不是那个女人,你给我放尊重点!”
听闻这个解释,南元殇失笑,得到一个冷眼瞪视后,无所谓地改口:“皇子妻妾不比寻常百姓家。楚华容既已为王妃,那相府三小姐爬得最高,充其量也只能是王府侧妃。你想把她安排的四皇子身旁,怕是与礼不和。”
对于楚婉儿,虽是唤了称呼,却怎么也听不出尊敬的意味。
但楚婉儿庶女身份摆在那儿,那人显然也没奢求南元殇真能从心底尊重她,听他面上改口了,也就不多做纠缠。至于所谓的与礼不和……
那人眸光沉了下去:“这点不需你操心,我自由办法。”
南元殇张口,还想再说,却听得屋中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如猫儿一般,楚楚可怜。
这一声低吟之后,便觉身旁一阵旋风刮过,尔后是他的好友破门而入的声音,再之后,是一声阴戾的斥责:“贱婢,下手轻点!”
南元殇面色一顿。
听着屋中传出的断断续续的骂语,既是焦灼又是心疼的,南元殇眸中怜悯一闪而过,旋即他脸色一整,朝着里方的人低低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出来得够久了,若再不及早回去,怕是耳旁又少不得被唠叨一阵了
屋子里温柔地给楚婉儿擦汗的男人,听到南元殇要走,也没开口留人,仅是分神道了一声谢谢。
只这一声谢谢,那已然走远的南元殇却是听不到的。
日头渐盛。
走上冀城街道的南元殇,抬头瞧了眼天色,恰不过辰时一刻,想了想,他绕道到冀城最负盛名的君悦楼享受了一番,方才在随侍焦急的面色下,慢悠悠地朝昶王府行去。
走之时,南元殇苍白的面容,夹带着一抹不满。
也不知轩辕珏给南元清吃了什么药,竟让他那擅于明哲保身的皇兄如此维护,维护到竟对他语出威胁……
到昶王府致歉?
南元殇冷笑一声。去便去,但致歉……
阴柔的面容泛起一丝浅浅的愉悦,这人都去了四皇子府,他想道歉,也找不着人……
似是知晓南元殇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那厢南元清竟派人出来寻找。
半晌,南元清的随侍在去王府的道上找到了南元殇,恭敬地垂头问候之后,便直言道:“主子知晓王爷并未在府中,请三皇子择日再登门拜访。”
南元殇:“……”
微默片刻,他脚尖一转,直接舍了先前的目的,朝着四皇子而去。
“三皇子?”
那名褐衣随侍在他背后唤了一声。
南元殇却是一句解释也无。一袭雪白云锦,从容消失在随侍的眼中,而他的身后,是南元殇自己的随侍。
时光缓缓流过。
颓废枯寂的四皇子府,迎来了颇具生机的一天。其因盖为轩辕祺脸上少有的喜色。
在轩辕禛榻前小心伺候的一众御医心中狐疑,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多问一句。
至于七皇子命人准备的蛋清,羊奶,羊肠,还有那能够灼伤人皮肤的奇异液体,更是让人疑惑不解。
他们不解,轩辕祺又何尝了解?
得到楚华容的保证,轩辕祺昨晚竟是难得地好眠,稚嫩的面容上,憔悴的颜色去了不少。
“七皇子,你在等什么?”
眼瞅着轩辕祺在门口翘首以盼,从轩辕禛寝室出来的陆雨笙,将手中铜盆交由一旁的丫鬟捧着,自己则按捺住对轩辕祺的愤懑,努力和声问道。
不想轩辕祺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寝室外间的一众御医,隐隐发出唏嘘之声。对于这四皇子妃的处境,着实怜悯。
身为王妃,却做着粗等丫环的事,端盆送水,擦洗地面,联想陆雨笙这两日的处境,再看此时陆雨笙被轩辕祺冷漠的一幕,众御医心中叹息,这些侮辱,怕没有任何一个贵女能够受的。
那陆老将军也不知如何想法,竟任由七皇子压着四皇子妃……
然这些不平,却是没人敢说出来的。
房中气氛寂静。
须臾,轩辕祺惊喜开怀的声音响起:“阿……你来了!”
一个容字,在见到楚华容身边的轩辕珏时,生生给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楚华容点头算是招呼。
轩辕珏也在轩辕祺后下的问候声里,点头致意。至于那引领着两人前来的四皇子府的管家,则是功成身退。
王爷身子不好,王府在外的一切事物,都等着他去监察,务求在王爷清醒之时,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只不若,退出轩辕禛寝院的管家,走出院落大门后,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眼被众星拱月迎进的轩辕珏与楚华容两人,心中疑惑不止。只觉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却在第二天便来瞧主子,颇令人费解。
被迎入房间的楚华容,迅速抬手阻断轩辕祺的话,直接朝着轩辕珏身后的人问道:“你还有需要准备的吗?”
轩辕祺愣了愣,这才发现,楚华容身后还跟着一人,玄色衣衫,身瘦若猴,后背佝偻,低着头,看不清来人真实面容,但也能从那额上的皱纹及手背的褶皱看出,这人年事已老。
“这是?”轩辕祺疑惑。
楚华容抬眸看了眼轩辕珏,轩辕珏会意解释:“这是坊间名医,揭了皇榜渴盼一试。方才在皇子府门前遇着了,便一同随行。”
“皇叔,可……”
“七皇子,便令他试一试。或有惊喜也不一定。”
轩辕珏淡然打断轩辕祺的问话,而楚华容自先前的问话后,已然垂首敛眸,一副不打算说话的样子。
轩辕祺也是个心思通透的,转首看了眼房中十数名老御医,心念几番转动,便知晓楚华容不想让人知道是她出手救治的。
当下,他配合着说道:“既然此人能得皇叔推荐,必然有其不凡之处。必须一试,必须一试。”
话落,轩辕祺做戏做全套,直接走到玄衣老人跟前,重复了楚华容先前的问话:“你还有没有要准备的?”
那人摇头不说话,枯木般的手却在空中舞动了几下。
轩辕祺一愣。
哑儿?
老夫准备好了。
玄衣老人比划着手指,说道。
轩辕祺诧异地看了楚华容一眼,对她的安排有些莫名其妙,将惑然压在心底,他配合着说道:“既是如此,便进去吧。”那人点了点头,却没有立马行动,而是用手指了指一众御医,又指了指门外。
轩辕祺眉眼一动,毫不迟疑地抬手赶人:“你们都出去,没有本皇子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众御医面面相觑,心中狐疑,却也知趣地不问,齐齐应声后,躬身退出。
方才寥寥几句,已然足够令他们知晓,这名哑儿想要出手救治四皇子,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们新奇。
四皇子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这人竟敢在此时揭下皇榜,当真为了金银珠玉不要命了不成?!
顷刻间,一众御医连同房中侍奉的丫鬟侍婢,皆退了个干干净净。徒剩楚华容几人,以及……
陆雨笙。
轩辕祺冷眼扫了过去:“你也下去。”
陆雨笙咬唇:“本妃并非外人,如何不能时刻呆在四皇子身旁,随侍左右?”
闻言,轩辕祺冷笑。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她是四皇兄的正妻了?
那抹冷笑,讽刺意味甚浓。陆雨笙羞恼:“你这么笑着作甚?”
“自然是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轩辕祺哼了一声,旋即不再废话,在陆雨笙杏眸圆瞪间,直接拎起她的后领,毫不费力地提起,往门外一抛。
噗通一声。
一声巨大的落地声响起,陆雨笙重重趴在地上,细嫩的皮肉与粗糙的地面实打实的碰撞,陆雨笙疼得瞬间飙泪。
更让她觉得羞辱的,是那群被赶到屋外候命的御医,那如影随形的诧异眸光,那不回头也只是惊愣怜悯的眸光……
陆雨笙眼眶瞬间红了!
房间内,眼瞅着轩辕祺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楚华容嘴一抽,可悲地朝屋外看去:“轩辕祺,你平时就这样对待她的?”
这也太粗鲁了!
轩辕祺却是好不在意:“是她自己不出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是自作自受。你别管她。”
“我没打算管。”楚华容耸肩,陆雨笙愈惨,她愈开心。只不若,“陆雨笙怎么说也是你的四皇嫂,你这样待她,就没人出面追究?”
说话间,楚华容看了眼轩辕珏,一同朝轩辕禛的内室走去。随着重重帷幕的掀开,那腥臭的铁锈味,愈发浓烈,闻着便觉恶心。
轩辕祺使了内力关上房门,隔绝了外方众御医好奇的眸光,又一咕噜将桌上准备的物事抱起,然后紧随楚华容的步伐,跟了进去。
边走边不屑道:“出嫁之日临阵脱逃,本皇子还没找她算账,她有什么理由委屈?!”
“出面追究?哼,四皇兄被人如斯嫌弃,父皇才不会为陆雨笙做主,至于将军府,呵,调教出这样一个不知礼法,不知礼义廉耻的贵女,他们有什么脸面质疑本皇子?”
轩辕祺略微黯哑的声音里,俱是对陆雨笙的不屑。靠近轩辕禛床沿的楚华容挑眉,检查着轩辕禛身体情况的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皇上不怪罪,将军府没底气追究。但也不代表你就有资格这样欺辱她。”
轩辕祺仔细盯着楚华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漏了什么,听到她的话后,仅是无谓一笑。
“本皇子早看不惯陆雨笙了,干她身份什么事?别说本皇子不承认她嫂子的身份,就算是承认,本皇子看不惯她,小小出气一番,如何当不得?”
楚华容微默,“你……”
“你还是专心替四皇兄看病吧。”轩辕祺极速打断她,想了想,又补充些话,打算让楚华容消了问话的心思。
“左右你也讨厌陆雨笙不是,我这不是替你出气么。”
闻言,楚华容翻开轩辕禛衣襟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