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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元殇若有似无地哼了句。
东泽沁:“……”
须臾,他才反应过来,呀的一声,就握紧南元清递给他的小药包陡然站起,朝门外奔去:“本皇子去去就来。”
对于东泽沁旋风一般的离去,几人沉默以对。
一时间,四国宾客所占据的喜堂一隅,因着东泽沁的离去,安静一片,几人方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向那喜堂之中的闹剧。
一看之下,不由一顿。
原是在几人注意力转移间,那新娘竟然已送入洞房。
南元清心一缓,既是这样,那楚家三小姐的事,该是就此揭过了。
雪天倾与南元殇,则是无动于衷,似乎楚华容的婚礼,闹得再疯狂,再是丑态百出,也与他们无干。
几人心思各异,但相同的是,既然这事已落幕,那他们只需品酒赏肴,安心地等待新郎前来敬酒便行。
便是在几人安心等待之余,异变突生!
只听嗖嗖两声箭羽破空之音传来,众人浑身戒备,唯恐那箭羽的目标是自己。
高堂之上的轩辕帝,武功不弱,自然也听到了这凌厉的破空之音,脸色是临危不惧的平静之色,但那明黄龙袍下的身躯,已然紧绷!
他身侧的陆皇后,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一双细长的美眸凝起,看向箭羽飞来的方向。
出乎意料,那箭羽,并非针对喜堂中的任何一人。
只见两只箭羽接连而至,全都奔着岐凌的方向前去!
“啊!”
房门口,岐凌迅速带着楚婉儿的身体往一旁移位。
黑色箭羽速度极快,几乎在岐凌闪躲的一瞬间,便足跟没入房门,瞬间穿透厚重的雕门。
猝不及防被扯着走了一步的楚婉儿,还未缓神,就被那咻咻之声吓得啊了一声,神情惊恐万状。
“又丑又笨又胆小。”
一直在门口观望喜堂态势的鬼手见此,十分不齿地念了一句少爷别太花。
楚婉儿听不见,一张俏脸,惊得一片惨白,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被射死了!
岐凌皱眉,看向那穿透房门的两只箭羽,若有所思,手下微松,便是此时,楚婉儿瞅准时机,白着脸冲入了喜堂。
“岐凌,快抓住!”
鬼手景城手一动,就要扯住楚婉儿的裙摆,冷不防一只大手更快地阻止了他,鬼手不解抬头:“岐凌?”
“让她去。”
岐凌说了一句。尔后用力拔出两只箭羽。在触及其中一只形状陌生的箭羽时,冷面微沉。
抓紧手中的箭羽,岐凌重新踏入喜堂。
而喜堂之中,那楚婉儿已然在无休无止地哭诉:“皇上救命,皇上救命,有人要杀小女……”
察觉危险并非针对自己而来,轩辕帝暂缓心中防备,对于楚婉儿的求救,不甚留心,仅道了一句:“安静。”
天子威严尽显无疑。
楚婉儿瞬间闭嘴,一双美眸,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容颜,更是令看着心生怜惜。
只那轩辕帝却是无感,虎目看向轩辕珏:“王爷,此事……”
轩辕帝欲言又止。
轩辕珏微一敛眉,迅速接话:“令皇上及诸位受惊,是微臣的不是。此事,微臣容后自会查清,给皇上及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此甚好。”
轩辕帝点头,随后起身,即时起驾回宫,不再在昶王府耽搁太久。陆皇后紧随其后起身,那孙公公小心将锦帕放置桌边,也扭着腰,随着二人离去。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一时间,恭敬的跪拜声四起。
楚婉儿孤零零地跪在喜堂中央,待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方才反应过来,倏然抛却心中惊恐,凄厉唤道:“皇上!”
回应她的,是轩辕帝等人无动于衷的背影。
轩辕帝一走,喜堂之中,轩辕珏最大,他扬手,召来持箭羽待命的岐凌:“将她带下去。”
“属下遵命。”
“等等,王爷,小女子是无辜的,您不能这样草率地定了小女子的罪……爹爹,爹爹,您快向王爷说明啊,姐姐的字迹,您也知晓的,那字,分明就是姐姐的……”
“姑姑待姐姐极好,若是姑姑偷偷塞给姐姐贡品,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小女子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作何要遭受百丈笞刑之苦?!王爷,小女子不服!小女子不服!不服!”
楚婉儿慌乱,一时求情,一时求饶,一时辩解,说话间,端得是毫无头绪可言。
只不若,便是毫无头绪的话,里方透露的信息,却足以在众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楚家三小姐说的,似乎也没有错处。
东泽的贡品未流传之宫外,但听闻宫中楚贵妃待王妃确是极好的,若说将这贡品赐予王妃,也说得过去……
轩辕珏眸色微闪。
那厢,仿若知晓众人的犹疑,楚婉儿的底气更足,硬着头皮,咄咄逼人道:“王爷,您可以拿姐姐往日的书笺比对一二,就能知晓,小女子是否造谣是非!”
“小女子并非刻意为难姐姐,只不若,这造谣是非之名,不是小女子能承担的!小女子要求王爷,给小女子洗清冤屈的机会!”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话到最后,楚婉儿面上一脸正义之色,倔强,坚持,竟有种意外的坚韧在里头。
众人心中天平动摇。
王爷所说在理,这楚家三小姐所说,似乎也在理。若真有心构陷王妃,该是不能说出这样理直气壮的话来。
思及此,众人愈发沉默。既不敢出声肯定轩辕珏方才所言无误,也不敢出声支持楚婉儿句句在理,一时间,只能叹息这喜宴波折太多。
轩辕珏居高临下,俯视楚婉儿,后者眸光坚定,坚决不退让。
终于,轩辕珏退步了:“王府与相府相距甚远,一往一来,费时良多。”
“婉儿等得及!”
轩辕珏微笑:“本王等不及。”
楚婉儿一怔,琢磨透轩辕珏语外之意后,惨白的俏脸,竟生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粉色,她低头苦思。
“岐……”
轩辕珏欲要开口,苦思的楚婉儿终于想到什么,忽然拔声尖叫,急急压下轩辕珏欲要押人出去的命令。
“嫁妆!”楚婉儿陡然拔高声音,“王爷,您可以让人取来姐姐的嫁妆,嫁妆之中,该有姐姐往日览阅的书册,书册中有笺注,一定有笺注!”
众人面面相觑。
这王妃待字闺中时,不是点墨不识么?
怎得嫁妆中,竟有书册典籍?而那典籍中,竟有笺注?
该不是那或是风月或是志怪的小说典籍的……
且不论众人如何恶意思量,那方轩辕珏听完楚婉儿的话,态度竟柔和了下来:“便是如此,岐凌,你去取来……”
“慢。”
楚婉儿急道。
“如何?”轩辕珏问了一句。精致的容颜,神色莫辨。
“小女子觉得,”楚婉儿咬唇,未防轩辕珏属下作怪,择了个完全的法子:“小女子觉得,该将装有书册的礼担尽数抬上,一一比对过后,方能精准些许。”
红莲的话,是不能信了。
但她来时,确有注意到,那数十抬妆奁中,有几抬是装有书册的。她所模仿的字体,便是从中习得的。
而只要那书册如数抬上,便是王爷想要从中作梗,这几个眨眼的功夫,改得了一本的字迹,也定然改不了上百本的字迹……
楚婉儿斗胆进言,一番想法,可谓是心思算尽。
洞悉楚婉儿的想法,洞悉楚婉儿质疑轩辕珏性情的想法,岐凌陡然冷喝:“大胆凤栖流年!”
众人瞅着楚婉儿的眸光,也带着隐隐的恶意。
尽数抬上?
这楚家三小姐,竟在质疑王爷性情不成?!
楚婉儿咬唇叩拜:“王爷明鉴,小女子……”
“如你所言便是。”
轩辕珏抬手,止住楚婉儿后方狡辩之词。楚婉儿话语止住,犹疑王爷为何忽然好说话的同时,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倔强的跪着,俏脸神色坚定不移。
片刻之后,八名带刀侍卫陆续将妆奁抬入喜堂,两人一担,竟有四担之多。
众人咂舌惊讶。
“王大人,樊夫人,李夫人,城主夫人……”轩辕珏连唤数人。
“下官在。”
“奴家在。”
“奴家在。”
……
得到数声回应之后,轩辕珏再言一句:“尔等几人方才皆见过王妃字迹,想必记忆尤清,便由尔等比对,以示公正。”
话落,几人连声应是。
轩辕珏继续说道:“若是记不住,自可取过桌上锦帕比对。”
“是是是。”
几人连连点头。随后分工明确,各自从四担中分别取出数本翻看,一一对过那横着撇捺,对过那弯钩写法,对过那竖提力度,对过那卧心钩的三点的连笔……
喜堂安静,唯有那轻轻的捻页翻书声,以及低不可闻的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
众人屏息以待。
须臾,樊夫人合上手中书册,朝着轩辕珏矮身福了一礼,歉然道:“奴家果真误会王妃了。帕上的字,清秀有余而力度不足,而王妃的笺注,却是蚕头燕尾,妙笔生花,好字,好字。”
其后是李夫人:“王爷,说来奴家也算是王妃的本家,竟不知王妃的思想如斯谨慎,这笺注所体现的所感所悟,又岂是不识点墨之人能有的?”
再有是城主夫人:“王爷,奴家赞同樊夫人与李夫人所言。这典籍中,以皇朝典例与四国志等高雅之书居多。”
“皇朝典例,说句惭愧的,奴家曾嫌太过枯燥无味,一度搁置一边不予品鉴。王妃却能坚持苦读,并在其中批注心中所悟,奴家佩服。”
轩辕珏点头,尔后看向先前不肯道歉的王大人:“王大人以为如何?”
“城主夫人所言,正是下官所想。”王大人放下手中书册,同时将用之比对的锦帕弃置一边,拱手作揖,面容羞愧。
“字迹虽像,但与笺注上的字迹,绝不相同。”
“王妃,果真是个妙人。”
“既能读得进那枯燥的皇朝典例,又能注有如此精妙的感悟,岂会是那般放浪形骸之人?”
“下官羞愧……”
一时间,其余点名上前比对的官员,纷纷摇头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
眼见事态的发展与自己所想全然不同,楚婉儿不可置信,“你们看错了,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