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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了几步,就见琉璃应了出来,夏潜的声音早就传入了内室,青涩怎能充耳不闻?
多日来,他都躺在床上不动,把脸埋在被子里,任何人来都不去见,完全与世隔绝的样子。争执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敲击着死寂的心。
“二皇子,主子身体欠恙,不能见客。”琉璃说着,便跪在夏潜面前,“还请二皇子恕罪。”
之后便没了声音,青涩僵硬的坐起身,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走到了门前,想仔细听听夏潜的声音。夏潜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心地唯一刺眼的光线了,无奈身居黑暗太久,竟有种害怕见到光的感觉。他不能思考,甚至不想去做任何事,一种可以蚕食灵魂,得过且过的心理吞噬了他的心。
死寂,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这样离开了吗?他勾起嘴角,怆然。
一阵突兀的脚步声响起,直逼内室,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似乎透过了房门闻见了干净的气味。恐惧攥紧了他的心,在房门被推开之际,他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只希望不要让夏潜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门板被对开碰的一声,似乎砸中了他的心。
、第四十三章 冷酒残容镜花影3
“青涩,你到底想要如何?”柔和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腕被拉住,他却固执的不肯回头。夏潜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青涩从不会这样不看自己,就算自己态度强硬,这个人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无所畏惧的说笑,“父皇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低声质问,美丽的眸子里尽是暗沉,就像乌云蔽月的天。
“没什么。”夏潜听见他低声的回答,“我只是不太舒服。”消瘦的身影映在眼底,牵强的语气不难听出,心第一次有所抽痛。“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青涩强硬的说,死死的咬住嘴唇,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开始排斥夏潜的存在。
“你说什么?”夏潜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数日来的惦念,只能换来一句不想见你?
青涩侧过头,美好的侧脸,他勾起嘴角,一向深邃的眼毫无焦距,“够了夏潜,我不想再玩下去了。。。。。好累。”他没有办法不去质疑自己的决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连自己都失去了方向。
感觉到夏潜放开了手,他更是觉得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曾经一切结束之际,让青涩陷入过美好的幻象,将一切与夏潜之间的争吵与怀疑悉数抹去,只是他想起,夏潜总是会先放手。如果他要离开,夏潜从不会挽留。
时间被凝固,安静到连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夏潜依旧习惯的克制自己的情绪,问的不动声色,只是难以保持时常挂在嘴边的笑意。
他死死的攥住衣角,哼笑出声,“如何不知?我心里很清楚,你离开,便不会再转身看我一眼。”他了解夏潜,所以选择去追逐,只是他也会累。就算假装乐观,也会觉得永无前路。
夏潜无声而笑,清澈的眸子里像是一种隐藏在心底的苍凉。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寡薄,只是不可知,对青涩是否也依旧如此。
“别自以为对我了解!”正欲转身的夏潜止住了脚步,第一次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我愿意站在这里等你,又如何?”
这一番话砸在青涩的心里,始料未及,做不出任何反应。正发呆之际,夏潜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来。“你。。。。。。是父皇?”一时间,难以组织自己的语言,那张娇媚的面容上多了一串诡异又妖冶的纹饰。指尖不自觉的停留在那张面容上,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们离开。”青涩别过头,躲开夏潜的手指,固执的拉着夏潜的衣襟。既然他在乎,也许可以一起离开,“夏潜,别玩了,别用自己的命赌。”他仰起头,看那张俊秀的面容。“没有可能的,夏天睿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近日来,他的确有些草木皆兵,但对于夏天睿,他们都没有任何机会。
夏潜将青涩拥入怀中,疼惜也眷恋,“我送你离开,等大局已定。。。。。。”他还没说完,就被青涩打断。
“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青涩挣开夏潜的怀抱,绝望的看着那张为权势王座固执的面容,“我说,夏天睿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你他妈的不懂是不是?这些东西,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赌对不对?”
“是。”夏潜一字一句的回答,眼中是对这一生追求的执着,“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赌。”
青涩苦笑着点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我懂了。”他勾起嘴角,妖冶又苍凉,“现在起,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他说,他曾给的承诺,凭借目前的自己是不能兑现的,他需要时间,也希望夏潜能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
“。。。。。。”夏潜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似乎失声了一般,他握紧了拳头,“我会送你离开。”
青涩听了便笑了起来,跟初见时一样,热情又张扬,“不,我自己命,自己决定。”青涩说,仔细打量夏潜的容颜,像是要将那张脸刻在心中一样。
俊逸的面容,恍若天人的气质,又为何误陷凡尘,永不能摆脱这权势的漩涡?青涩不懂。
“好。”夏潜笑着回答,这一次,是直达眼底的温柔笑意,倾尽一生的柔情与眷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眼看着那个人离开,甚至险些为那瞬间的温柔沦陷。青涩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不能这样做。他曾说过,这天命随夏潜去用,只是此时,他不能成为夏潜的累赘。
若承诺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知,他已经深刻的理解了。他需要让自己有价值,给夏潜提供可用的价值,觉不是现在。他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一股甜腥味涌入蓓蕾,这里,究竟不是他的留处。
“公子。。。。。。您去休息吧。”琉璃回到内室,看见青涩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他疲惫的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给昊王传信。”言罢便走向桌案前,左手提笔,落笔时已然行云流水。
这封书信一共八个字——宫变在即,潜龙覆水。
景阳殿,夏寄负手而立,站在庭院中,等这里的主人归来。越发刚毅的面容与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威震一方的霸气,他已经有了决定,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轻笑着转过身,却不由惆怅,他从未见过夏潜如此失神的表情,苍白的脸色像是能随时隐于空气。只剩一双干净的美眸,点缀唯一的亮度。
“。。。。。。大哥。”待走近了,他才看见眼前的人,一时间竟不知是何心思。
曾几何时,他经常与夏寄于此处对饮,高谈阔论,谈笑风生。从记事起,夏潜就懂的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怎么更明白的玩弄手中的权势。如今,就连多年唯一可以轻松言笑的人也失去了。恍然间,竟开始怀疑自己所要的,终究是对是错。若果真沾染杀戮和鲜血,又是否随从一生。
“要喝一杯吗?”夏寄指着一边的烧酒问道,“这可是我托人从泗阳运来的美酒,千金难求。”说着还摇头感叹,似是心疼。
夏潜忽的展颜一笑,也许,起码,在此时,不消世事变迁。他落座,闻着空气中的酒香,戏谑着说,“若大哥心疼,大可一个人独饮。”
“你素来喜欢品酒,若我在殿中独饮,怕是你闻到味道也会跟来。”夏寄说完径自哈哈大笑,接过夏潜斟满的美酒。
“大哥此番行为恐怕不妥。”夏潜不甘示弱,“大婚之日竟与臣弟再次饮酒?”
夏寄动了动眉毛,摇头失笑,“二弟不也如此?”说罢,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一眼对视,抛去私情,竟看出君子之交。
之后,二人谈论一些趣事甚至传闻。夏寄端起最后一杯酒,“这是最后一杯了。”说罢端起酒杯微笑道,“保重!”
——保重?夏潜心中一凛,难不成夏寄要离开?本想开口询问,夏寄只是淡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说道,“二弟,时日已晚,今日就此作罢吧。”说着,便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潜坐在原处,心中疑虑万千,觉成在这时走过来,递了一封密信——随时候命:昊王。
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纸张,勾起了嘴角。他知道,一定是青涩,什么毫无相干?他怎么能相信青涩的话?
“再等些时日。”夏潜轻声说,他不需要青涩为他付出,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保护青涩,让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第四十四章 夜宴之上斩来使
次日,赵汀使臣求访,朝堂之上一片祥和,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酝酿着一出覆水谋乱。不知几人看穿,也不问几日看穿,行事在即。
赵汀此次前来,尽显恭敬,夏天睿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受礼,并在当晚设宴。
韶华宫正殿,摆放着各色珠宝与夏天睿几次的赏赐,琉璃一众奴才跪了一地,青涩则面无表情的坐在正座上。“琉璃,这些拿去,你们几个分掉。”
几个奴才听闻此言,均是浑身一抖,只有琉璃大着胆子颤声问,“公子。。。。。。您这是?”
“我?我心情好。”青涩面无表情的说,着实看不出哪里很好。看着几个不说话的奴才,青涩挥挥手,打发几个人出去,独留琉璃一人。
“过来吧。”他柔声说,眉宇间尽是疲惫,“你们跟了我这样久,总不能亏待了你们。”他说,真心疼惜眼前这个聪慧又安静的女子。“你要的,我无法给,也只有这些世俗混物了。”
“公子,您想离开这里?”琉璃压低声音小声说,“无论公子去何地,奴婢誓死相随。”
青涩听了就呵呵的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他撇嘴,孩子气十足,只是懒懒的,少了往日的生机,“不是我要走,而是想准备好,若活不过多少时日,总要把一切安顿好。”
琉璃听了不禁面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口的流光来传报,“陛下驾到!”
“别收了,你出去候着吧。”青涩拉住想要收拾的琉璃,开口道。一是,就算收拾也来不及;二是,若真的活不过明天,也别死的太窝囊。
夏天睿虽消瘦不少,但依旧气宇轩昂,他环顾了一圈地上的各色赏赐,还好心情的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