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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一字不差的知道。”苏念抬头,目光里盛满了坚定。
“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弄来。”
“老板。”陈德山进来,示意那边已经安排妥当。
“我要换件衣服。”苏念开口。
“你想穿那一件,我让人送来。”
“那一件绿色法兰绒睡衣。”那是苏念的母亲顾婉青最后临终时穿的衣服,苏念记得母亲安详的躺在床上,嘴角带着解脱般的微笑。
张医生被困在房间里。旁别有人看守着,连去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一个英俊的男人,男人的身后的闪出一个温婉的熟悉的身影。
“婉青!”张医生被惊的跳起来,接着马上又被声旁的保安按下去。
那两人并排坐下,那英俊的男子握了握顾婉青的手,示意她,他一直在她身边。
“婉…青…”张医生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来微微地颤抖。
苏念抬起头,看向他,张医生马上就发现,前方的女子并不是顾婉青。顾婉青是柔弱的,她一直是妥协的,她一直默默忍受着丈夫的不忠;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双眸里盛满了坚定甚至还有倔强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么相似的面孔,不是婉青还是谁呢?还有那一身绿睡袍,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婉青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她卧病在床的时候最喜欢这一件衣服,她说绿色充满了生机,她看着,觉得充满了希望。
“你对我的母亲,做了什么?”苏念开口,她原本想问,你为什么杀了我母亲,可是这样让人痛心的话,她说不出口。
“你是,念念!”张医生记起来,那个一直趴在顾婉青床头的小女孩,谁都看得出来,苏念很爱她的母亲。那个时候,苏念一有空就呆在母亲的身边,不吵也不闹,有时候顾婉青睡着了,她就拿着涂色本在一旁画画。等顾婉青醒了,苏念就会笑嘻嘻献宝似得把画拿给顾婉青看:“妈妈,你看我画的好看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医生情绪激动起来,想要扑上前抓住苏念的双手,被坐在一旁的张默铭一脚踹开。
“说说吧,你到底是受谁指使的?”
“是夏宜芝。”张医生这一次答的很痛快。
“她让你做什么了?”
“她说,既然苏夫人病了,也就不妨在床上继续躺下去吧。”
“我母亲她走的痛苦吗?”苏念突然开口问道。
“两支肾上腺素打下去,症状就像心脏病发一样,她走的很平静,没有什么痛苦。”
“念念。”张默铭回身搂住她。
“夏宜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这样对待我的母亲!”苏念努力的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波涛。
“那个时候,我女儿在她手里,我不得不听她的啊。”张医生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这些都是我自作孽啊,不光我家里人的事。后来,夏宜芝给了我钱,让我出国避风头。也许是老天爷惩罚我,我最近查出了淋巴癌,也时日无多了。”
“真是便宜你了。”张默铭一脸恶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张默铭回身抱起苏念离开了房间,剩下的事情,他知道陈德山会处理好。
☆、44婉怨
别墅外面的荷花已经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莲蓬,莲房中有着莲子,莲子中又孕育着莲房,生命不息,孕育不止。
黑色的床单上,张默铭拥着怀里的苏念,虽然她一脸的平静,但是张默铭仍能感受到她在不住的颤抖。
“都过去了,念念。”他抱紧怀里的人,不住的安慰。
“默铭,我不明白。”苏念转过身来,头埋在张默铭的怀里,“那个位置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不惜杀了我的母亲。如果她想要,我情愿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只要她不伤害我的母亲。”
张默铭叹了口气,他的苏念,终究是太过善良。
“我无法原谅,她居然对我的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来。”
“念念,不管你对夏宜芝做什么,都是她罪有应得,但是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么?不要被仇恨蒙住双眼,那样会让你迷失自己。”
“放心,我不会的。”
“念念,早点睡吧,今天折腾的你够累了。”
“我睡不着。”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妈妈就这样,一边抱着我,一边轻轻的拍我。”
“你妈妈?”苏念很少听张默铭提起他的身世。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你睡吧,我守着你呢。”
苏念是被一阵焦味弄醒的,她起身,循着味道来到楼下的厨房,张默铭真在手忙脚乱的煎蛋。看来她走后,这个地方就没有请新的佣人,张默铭也没有在家里开伙。
“念念,你等一下,早饭就好了。”张默铭把那一堆焦黑的煎蛋装到盘子里,看了看似乎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无奈的转身,“咱们还是出去吃吧。”
“还是我来吧。”苏念接过张默铭的锅铲,熟练的打进一颗蛋,待金黄色的蛋边微微卷起,干净利落的翻了个。
“冰箱里还有什么?”
“额,还有……”张默铭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一片白。
“不管了,我们出去吃!”张默铭斩钉截铁,拉了苏念就往外走。
张默铭带了苏念去她最喜欢的一家灌汤包店,上菜之前,老板娘笑盈盈的给上了一叠白粽,旁边还有一叠白糖。
“原来端午节到了啊,这么快。”
“是啊,自家包的粽子,给你们尝尝鲜。”
苏念看着白粽,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吧啦吧啦掉了下来。
“念念,想哭就哭出来吧。”他倾身搂住苏念,全然不顾周围的目光。
“默铭,你说,如果我妈妈没有死,她是不是也会每年包粽子给我吃?”苏念在张默铭的怀里抽抽噎噎。
“念念,以后我包粽子给你吃,以后每年不光端午节,什么元宵节,清明节,七夕,重阳,圣诞,情人节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谁要跟你过情人节!”苏念在张默铭怀里捶了一下张默铭。
“念念,你搬回来住好不好?”张默铭的嗓子发干。
“不。”
苏念拒绝了和张默铭搬回去住。从此张默铭就成了苏念沙发上的常客。经常苏念打开房门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那个人,一半的毯子拖到了地上,花猫小禾优雅的在上面踩着步子。苏念看了,无来由的有点心疼。
这点心疼让某个夜里,某人偷偷摸上了她的床时,她心软了。
“下去!”苏念用脚踹他。
“念念,睡了那么多天沙发,我腰疼。”
苏念一阵沉默,张默铭连忙道:“我就睡觉,保证乖乖的。”
苏念正想着这人说话的可信性,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原来他已经睡着了。苏念眯了眯眼,自己也有了困意。
待苏念睡着,原本已经睡着的那个人,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他用力抱紧了怀中的那个人,仿佛这是他唯一的珍宝。
苏念种在阳台上的薄荷长得郁郁葱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苏念拿着水壶给阳台上的薄荷蔷薇浇水。蔷薇是前任房主留下的,老太太临走前再三叮嘱要好好替她照顾好这株蔷薇,粉色的花朵绽放的像小碗一般大,她拍了照片,发了E…mail给老太太。
开学将近,她的画廊在上次风波后,黎源建议她停一段时间,好在后期的工程紧赶慢赶,终于在这两天开张了。
刘巍来请问她做什么样的招牌好?它认识几个不错的做招牌的店面。
苏念看了看,从装修现场拣起一只刷子,以刷当笔,以油漆当墨,在一旁的木板上写下了“婉苑”这两个字。
“就拿这两个字做招牌吧。”苏念扔掉了手中的刷子。婉苑,婉怨。
☆、45修复
婉苑主要是出售苏念自己的画作,但是其中也不乏帝都的新派画作,偶尔有美院的学生拿着习作来卖,苏念也买下。
进门两旁有两块巨大的檀香木,使得店里面不要点香料也有着淡淡的香气,而且檀木也有防虫的功效。
店里面主要打点的是赵师傅,原来是一国企的工人,退休在家后闲来无事就喜欢画个花儿鸟儿什么的,对于裱画鉴画也有些精通,看到苏念这个画廊开张,自告奋勇的来上门;苏念还雇了两个美院的女生来看店。
今天店里的客人不多,苏念放了他们一天假,闲来无事她捧着一本书,戴着耳麦悠闲自得的在看书。挂在门上的门铃叮铃一声响。
苏念抬起头来,进门的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捧着画筒。
“请问你们老板在吗?”那男人有些焦急,汗水湿透了他身上的衬衫。
“我就是。”苏念说完,看到了那个男人眼中满满的失望,“先生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您是要卖画吗?我们这里也收的。”
“哦,我不是要卖画,我想问你能不能修复我的画。”
“可以先给我看一看吗?”苏念示意他走到旁边的桌子。
斑驳的油画被从画筒里拿出,铺到洁白的桌面上。
苏念倾身细看,整个画被水严重浸湿,更糟糕的是,原先附在上面的一张画,由于上面似乎压着东西,两张画粘黏到一起了。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一直放在阁楼的箱子里。这段时间清理母亲的遗物时才被我们发现的。”那男人明显的十分自责。
虽然两张画作压在一起了,但是依稀能够看出画上画的是一个民国时期,穿着洋装的少女。
“这是我母亲年轻时的画像,是我过世的父亲亲手给她画的,现在也是给我们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了。请问您能修复吗?”
“请问,您能修复它吗?不管多少钱我都出的起。”他冒着烈日,跑遍了帝都的大小画廊,甚至还托人去了博物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苏念看着那人汗水湿透的衬衫,心念一动,能够让这男人在这么毒的日头里跑来跑去,这幅画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值钱,但是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价值连城吧。她决定帮帮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