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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追求高点的,考个功名,考不上的,倒腾点小买卖也不错。总之,生活每天都在继续,没人有时间停下来看看你是怎么过的。
现在已经是深冬季节,上一茬儿的积雪还没来得及花开,新一场雪花儿已经开始飘了。
望海楼教堂是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前夜,这个传统的西方宗教节日,不妨去教堂转一转,能在自己的国家感受异国风情也不失去为一次难得的经历。
午夜的钟声敲响,在这座拱顶的哥特式天主教教堂里,唱诗班的歌声如幽灵般回荡,四周暗了下来,前来庆祝的人们互相点燃各自手中的蜡烛,迎着跳动的烛光,我们照着歌词本唱起Carol。不过,我的歌声有些不同,因为,阿玛曾教过这首Carol的英文版,所以,为了不引起“骚乱”,俺还是小声唱起吧: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正陶醉在安详的歌声间,忽然有一个浑厚的男生加入了我们。一直未点燃的蜡烛伸了过来,抬头一看,我唱错了一个节拍,跳动的烛光中,洪大叔站在我的身旁。
他怎么会在这里?一月未见,竟能在教堂巧遇。我赶紧递过手中的蜡烛燃起他的,烛光更亮了,歌声也更亮了。也许是漂泊在外,太久没有遇到旧相识了,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种种遐想油然而生,如果此刻他们都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午夜时分,我跟大叔并排漫步在飘雪的大街。大叔执意要送我回旅舍,我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走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开始在天津传教了,”大叔先开口说道,“学圣经,举办集会……”
“大叔是要反么?”我淡淡的问道,身旁的步子骤然停下,我一个人走出很远才停下,哼!说句实话,他至于惊讶成这样吗?
我回头看向大叔,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的话好像伤到了他,麻木的在雪中站了良久,大叔开口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子民本该有衣同穿,有饭同食!可你看看当今天下的百姓都过着什么日子?!”
我想了想,笑着答道,“果真如大叔所愿,天下大同的福泽能够遍及百姓,那‘反’也是理所当然。怕只怕,依靠毒辣的手段拉帮结派就……”
“杏贞!”大叔好像听不下去了,强忍着愤怒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中毒一事却非我所为,玩弄政治的人之间争夺权力,本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只需知道,伤你并非我本意即可!”
“并非你‘本意’?”思前想后,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积愤,只想让这个无视女子地位的人知道些我的厉害,我接着质问道,“恐怕你的‘本意’是要让灵慧公主落胎,接着失宠于德木楚克扎布,疏远奈曼部和大清的姻亲,你好趁机联合锡盟的扎萨克拉拢奈曼部来壮大你在北疆的势力吧!”
雪渐渐停了,我毫不留情的斥责消融在雪里。
大叔一语不发的看着我,眼中的失落胜过怒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我冷笑着,心中窃喜说穿了他的阴谋。
大叔依旧沉默。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叔,但愿你传教可以带来福音,而不是波及像我这样无辜的人。”说罢,转身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大叔在我的身后重重说道,“我不能再跟着你了,以后的路要靠自己去走,如果遇到麻烦,就到各地的教堂给他们看我的信物……保重!”
我想起了包袱里面那本篆着“洪”字的圣经,原来这一路大叔一直跟踪着我,“你……”我匆匆回头,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又开始飘起了漫天的雪花,我的心绪乱如麻,低低说道,“Merry Christmas!”
※※※
在天津度过了道光二十七年的圣诞节,元旦这天我又踏上了南下的马车。
道光二十八年的春节我一个人在路上,离开天津的时候,我嘱咐信差在我离开半月之后再把信寄往绥远。既为了让家里知道我的近况,又为了防止奕裕业轿业男凶佟
不过,他还会继续找我吗?呵呵,who knows?有时,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打盹之际,绥远城门口那双落寞的眼睛长长浮现在眼前,内心的疼痛袭来阵阵,不过,我会告诉自己:忘掉,忘掉!起码,时间在我这里是停滞的,我可以大体了解朝廷上发生的大事,而关于他们具体的生活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在奔向“彩云之南”的途中,茶馆里不小心听到关于四阿哥和六阿哥的动静。原来,在上次在锡林郭勒围剿洪秀全,表面上看是四、五、六阿哥齐心合力,实乃他们之间的较量。虽然洪秀全的人没有抓到,但逼其暴露势力并且成功的制止了锡盟投敌,道光皇帝事后对几个阿哥仍赞赏有加。只是不知为何,五阿哥奕誴没过几天被过继给了惇恪亲王绵恺为嗣子,也就是说,他被永远逐出了皇位的竞争,只剩下奕裕娃葂in的争夺。
让我意外的是,民间关于二人争储的说法真是绘声绘色,竟有人将其演绎成故事,成为大家饮茶之际的谈资。只见说书人把辫子往脖子让一缠,拍板而道:
“话说今年春节一过,道光帝积劳成疾,久治不愈。一天,召皇四子和皇六子策问时政,以最终决定谁为大清国皇位继承人。两位皇子大概都已懂得父皇的用意,进见之前分别问计于自己的师傅。卓秉恬对奕欣满怀信心地说:‘上如有垂询,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杜受田考虑到奕裕恫患稗刃溃噬衔势鸹袄矗┵┒傅谋厥寝刃溃仍}要取胜,只能再来一个出其不意。于是对奕裕溃骸⒏缛缣醭率闭锻虿坏辛N┯幸徊撸夯噬献匝岳喜。痪糜诖宋唬⒏缥┓魈椋员砣婺街隙选!仍}进见父皇时依计行事,道光帝听罢果然深为感动,说奕裕叭市ⅰ薄U庖换睾希仍}又胜了!”
听罢,我放下手中未饮尽的茶,悄然上车离开。
看来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继承人问题,已经渐渐明朗了起来。下一个皇帝会是奕裕
可是几个月后,奕xin大婚昭告天下,人们又开始猜测道光又偏爱起了奕xin,因为,奕xin的老丈人桂良大人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我记得道光再为奕xin指婚当年就把桂良大人调任直隶总督,阿玛还曾持礼登门庆贺。
不过,他们终究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我第一个哀伤的男人要结婚了,一个我曾想许其一生的人,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开宅建府,娶进自己的嫡福晋。而那个人,不是我。
今日行山路,马夫说雨天路滑,我们休整一夜,待雨停再上路,可这场雨下了停,停了下,我们就被困在了这烟雨江南的杭州。
扔掉雨伞,一个人沉浸在雨里。闭上眼睛,似乎能看到那个在雨里陪我淋雨的奕xin。他已经远了,永远的走出了我的心。
当我笑看着西湖,吟出“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之际,我知道,现在,我已经完全放下了。原来,人的心,是会变的,你说不出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
离开杭州上路时,我依旧告诉邮差在我走后一个月将一样东西带去京城——一把西湖绸伞。
伞,散。他会明白。
现在行起路来,分外的轻松,因为心上没有那么多纠结和负担了,一个曾经带我走过年少时光的少年,正在追寻自己的事业的成功和家庭的美满,我祝福他,更感激他,因为他,我的人生变得饱满。
然而,心里那个不远触碰的人,深夜里会梦到他的双眸,看到相似的人影会误认为是他而惊觉的逃跑。
我爱他,怎么办呢?
那就与寂寞为伴吧!既然敢爱,就要敢寂寞……
、情迷一米阳光,意乱几处兰香
二十九、情迷一米阳光,意乱几处兰香
道光二十八年,我在来丽江的路上。途中各种抱怨加意外,后悔自己走上了不归路。
道光二十九年,来到丽江,远望玉龙雪顶的刹那,我知道,行路再难,都是值得的。
旅行的意义是,我更加懂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好像长了嘴巴,它们告诉我:要带着脸上两朵“高原红”回去见阿玛。
不再有漂泊之惑,内心满满的快乐,眼里满满的阳光。
跟我说话的人不多,所以,我买来牛皮纸,自己订好一个本子,随行随记,然后在第一页写上四个小楷:“迷失丽江”。
我的旅程始于大研古镇,这是个值得纪念的地方,因为我在这里迷路、挨饿,最后遇到了当年在国子监外卖字的“我”——缪素筠。
说实话,吸引我的不光是她的沿街作画,更是她画上的一行字,让我顿觉心灵上的蒙尘被拂扫而光:“丽江的山+漓江的水+一米阳光幸福的配方”。
我好奇的上前搭讪,发现遇上的竟是个“丽江通”,素筠是土生土长的昆明人,年长我几岁,由于酷爱作画,再加上本家家世衰落,便一个人边游遍云南,边卖画糊口。我们的聊天并不妨碍素筠作画,她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答我,最后在听到我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一阵乱叫后,我们达成了一个交易:她带我游丽江,我加入她一起卖画赚钱买吃的。据她说,这里的人并没有太高的物质追求,只要你的画能入他们的眼,随意舍些钱也够我们的旅费盘缠。
其实,我身上的盘缠足够在这种原生态的地方用上一年半载,可是出门在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起码要把回家的路费留足。
素筠没有过问我的身世,只是互相发现都有爱玩、爱画的喜好,就一拍即合了。攀谈之际,已经卖出了一副早上刚画好的画:一条大研古镇的石板路。
两颗寂寞的心备受羁旅的煎熬,几日下来,越聊越投机,有时素筠就直接把我画进她的画里,我一兴奋,就当街而唱,为她招来不少眼球,这样买画的人说不上络绎不绝,但也排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