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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谅我了么?”他似乎在做梦,若她说的是真的,但愿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嗯。”她小声说。
玄烨感动极了,喜悦之情呼之欲出,她原谅他了,她终于原谅他了!这三年间,还有什么比她一句原谅要更加令人欢欣雀跃啊!
此时此刻,什么幽怨,什么哀伤,什么苦闷,什么困惑……所有一切的负面情绪瞬间消失殆尽,属于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三年,他们之间错失了太多太多,他将用剩下的年华全力弥补,他发誓,此生此世,决不会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
再续前缘的当晚,玄烨召了他最宠爱的宜妃进乾清宫。他早早批完了折子,坐在暖阁里只等她的到来。太久了,他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
月亮升高,玄烨频频向外望去,见她迟迟不来,他的心又开始慌乱了,生怕她后悔,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不停地问梁九功是什么时辰了,西洋自鸣钟敲了一下又一下,他在寝宫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定。
梁九功看到皇上这样,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皇上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万分焦急地等着那一人,有时候他在想,或许老天爷带走了公主,又怕他的孩子伤心,所以又派了位娘娘来陪伴皇上。
“奴才给宜主子请安!”正想着,洛敏踏着月光一步一步走进乾清宫,梁九功见了即刻请安。按照皇上的吩咐,宜主子进乾清宫不必照着规矩来,这样的待遇也只有宜妃可以享有。
洛敏点点头,问:“皇上可在里头?”
梁九功笑道:“宜主子快进屋吧,万岁爷早候着您来啦!”
洛敏面上一红,随即走了进去,只是才到暖阁门口,玄烨已出来迎人了,瞧他的样子,像是等了很久。洛敏忍不住笑他:“这大半夜的,万岁爷这是急着上哪儿呀?”
玄烨一愣,她如今能调侃自己,才放心是真的没事了,他直起身,一本正经道:“朕想起方才传了福全进养心殿商议黄河治水一事,这会儿正赶着去呢。”
“既然皇上有要事与裕亲王相商,那妾妃先行退下了。”说着,她一个转身,玄烨心急拉住她:“嗳,你别走哇!我跟你开玩笑呢!”
洛敏背对着他勾唇一笑,随即转身问他:“既不是去见裕亲王,那你方才急急忙忙是要干嘛?”
玄烨一脸窘样,这会儿倒是说不出自己的心情,要是说想急着见她,岂不是丢了君王的颜面?定会叫她看笑话!
玄烨不说话,洛敏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哎呀!我说!我说!”玄烨急忙拉住她,咽了下口水,含糊不清道:“我这不是急着想见你嘛……”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玄烨气急,终于耐不住性子,突然打横抱起洛敏,洛敏惊叫:“喂!你干嘛?玄烨,你耍赖!快放我下来!”她胡乱挣扎,玄烨根本不理她:“你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进屋告诉你!”
“你!”洛敏涨红了脸,说:“谁要跟你进屋!这屋里不知来了多少女人……”
玄烨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洛敏瞪着他,只见他嘴角一点点咧开,“笑什么?”
“你忘了乾清宫里有九间寝室?”
她确实快忘了,这么多年没有踏进这里,真的要忘了……
“你看。”他放她下来,指着屋中的摆设,洛敏一一看过去,虽然三年不来,可这间屋子仿佛处处留着她的踪迹。书桌上有她用过的笔砚,墙上挂着她临摹的字帖,妆台边有她的梳妆用品……这是他们共有的寝室,任何女人,哪怕是最尊贵的皇后抑或是现在的皇贵妃都不能来这里与他同寝,她们只能在规定的时辰被送往养心殿,绝不能走进这间房!
那天一个宫女进来打扫,搬走了她摆放的花瓶,玄烨狠狠训斥了一番,从此再没有人敢乱动这房中的任何摆设。
而那张空了三年的卧床,似乎仍保留着她的温香。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看着眼前的一切;记忆的潮水翻涌而来;洛敏浑身颤抖着;慢慢回身;一份感动,一份凄切,她含泪看着玄烨道:“傻瓜……”
玄烨不忍见她落泪;忙上前一步抹去她的泪花:“别哭了;让你看清我的心可不是为了惹你哭的。
洛敏不但没有停止哭泣,还猛地扑向玄烨怀中,紧紧抱住他,像个受了无限委屈的孩子;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玄烨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眼里同样湿润着。
两人相拥着哭了一阵,玄烨忽然痛惜低语:“瞧你,腰细得只剩一截了,这三年,是我让你受苦了……”
洛敏此刻不愿他自责,便收住眼泪,道:“哪有你说得那样夸张!”说着,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箍着,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用力。最终还是她妥协了,安安分分任由他抱着。
“我发誓,今后决不再伤害你,决不!”头顶传来他信誓旦旦的声明,她的心“扑通”一跳,小声地“嗯”了一声,她知道,他可以做到,也会尽可能去做到……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后来,一阵狂热的激情在这间房中掀起波涛骇浪,情火如沸腾一般燃烧着两颗同样火热的心,氤氲缠绵之气久久不散,似要将这三年间压抑全数释放,浇灭所有的寒冷与凄苦!
火石一般地燃烧致使冰冷的床榻瞬间温暖起来,汗水湿透了鸳鸯绣枕、华丽锦被。自古相思,最难排遣。仿佛只有将彼此糅至骨血方能消解此番痛苦。他吻着她、爱着她,避免伤害她;她回吻他、感受他,承受他的爱……
直到筋疲力尽,她靠着他肩膀,他的胸膛,感动这还是他那精壮的体格。他的胸膛此起彼伏,伸手无限爱怜地抚摸着自己心爱的人,勉强笑着:“想是这清宫要成楚宫了……”
她的眼中噙着一半泪水,道:“又说胡话,清宫是清宫,楚宫是楚宫,那楚灵王是穷奢极欲之人,偏又好士细腰,致使国人多为饿死,如此昏君,又怎好与你相提并论?”
玄烨半撑着头,侧身看着她,笑道:“我是怜惜你,又没想和那昏庸之人比,你怎么就紧张了?”
“我……”洛敏张了张嘴,如今他是天下主,施的是仁政,自然不能与楚灵王相比而言,她也是为他考虑,只是难以启齿。
玄烨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他只是突然想逗逗她。他瞅着她微微发窘的脸蛋,开玩笑道:“那你觉得我是昏君,还是仁君?”
洛敏愣了愣,随即勾唇一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奉承话?”他想逗她,她又怎会让他得逞!
果然,玄烨沉下脸,闷闷地说:“你说呢?”
洛敏一脸为难道:“其实还真不好说,仁君或昏君,那要天下臣民来看,我不是你的臣工,又不好大胆置喙朝政,怎能看得明白!”
原是想唬弄他的,不料玄烨听了她的话后便沉默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对,要从天下人的口中听到真话才知这皇帝当得好与不好,朝政大会上我虽让文武百官直言奏事,可也不能保证个个实话实说,难免有人润色辞藻,隐瞒实情!”
他此刻头脑清晰,态度认真,眉目深锁,洛敏仿佛看到了当年他与她私下议政的模样,又似乎能够想象他坐在乾清门的皇帝宝座上与满朝文武议朝论政、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威风模样。
“你想怎么做?”好像受到他的感染,洛敏敛了玩笑之意,认真问他,谁知从他口中吐出“微服私访”四个字,洛敏登时便吓住了,叫道:“不行!”
玄烨看着她一脸困惑,“怎么了?我成天待在皇宫里,外头的百姓过得如何压根儿不清不楚,臣工们上奏的也不完全属实,你不是要我看明白么?”
洛敏耐着性子说:“是要看明白,可你如今是皇帝,万乘之躯,若冒然出宫私访,要是出什么岔子,你要天下百姓如何?”
“咱们儿时不是经常偷溜出宫,怕什么!再说还有曹寅和容若他们护驾呢!”玄烨一意孤行,好像势在必行,洛敏却愈发急了,“儿时是儿时,那会儿辅臣柄国,民怨自然不在小皇帝头上,可如今不同,你主掌天下,是非对错,全落在你的头上,何况三藩叛乱才平息,朱三太子逃亡在外,难不保他们正密谋着对你不利啊!”
玄烨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定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看穿:“朱三太子之事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洛敏的心忽地一颤,不觉恐慌起来,朝堂上的事她不该知道,可偏偏她又懂一些清朝历史,把这些年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加之担心玄烨出宫冒险,没想到还是不经意说漏了嘴。她要怎么解释?告诉他实情?可这么多年的欺骗他如何能够承受?她承诺要与他说一辈子的真话,唯独她的真实身份她始终不敢透露……可事到如今,她要如何掩饰下去?
洛敏彷徨了,再玲珑的心思也逃不过玄烨锐利的双眼。
玄烨觉得自己把她逼得太紧,吓到了她,于是他缓了缓神,重新搂住她,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柔声道:“我不是怪你干乱朝政,只是不想你有事瞒着我,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洛敏闭了闭眼,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声道:“不是我打听的……”
玄烨讶异:“那你是如何得知前朝之事的?”
“玄烨。”她轻声唤他。他“嗯”了一声,等她说下去。
“还记得我们相认时,我跟你说过的身份么?”
“嗯,你说你是孤女,饿死在街头,不知怎么魂魄却到了我皇姐身上,后来又跟着蒙古车队来到京师上了郭络罗氏的身。”玄烨毫不怀疑地复述当年的经过。
洛敏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问:“你都相信?”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一句话打开了闸门,泪水直接夺眶而出,一头扎进他宽阔的胸膛,呜咽道:“对不起……玄烨,对不起……”
他信任她,可她却欺骗他,这和当年他怀疑她的忠贞有什么两样!而这三年的冷言冷语,她有什么资格不去原谅他!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孤女,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洛敏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