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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烈把放在身旁的提拉米苏递过去,说道:“吃点东西吧。”
由于赶得急,并没有在宋州吃晚饭,过沐阳的时候,徐烈又不忍叫醒她,还好从高新区出来之前买了两客提拉米苏,便先想让她垫垫肚子。
“我不想吃。”张岑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把蛋糕接了过去,托在手上。
徐烈瞅了一眼路旁的路标,说道:“还有两百公里,你要是累的话……”
“我不累,”张岑摇了摇头,突然问道:“你爱我吗?”
徐烈手一摆,打了个踉跄,差点撞到旁边的隔离带上。女人总喜欢问一些莫明其妙的问题,张岑固然坚强,但她也是女人,她也不能免俗。
“当然。”徐烈注意到自己额角上已然流下了一颗冷汗。
“没诚意。”张岑撅了撅嘴,把目光转到了窗外。
一下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徐烈笑了笑,问道:“是去湖边别墅,还是……”
“回家。”张岑平静地说道。
车开进张秋张岑家里的宿舍区时,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小区里用老旧的白炽灯做的路灯架在道路两旁的树上,发出昏黄的灯光。其中有几盏像是坏了,一闪一闪地。
白天坐在树荫下下棋打牌的老人都不见了踪影,只还剩下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在相互地追逐嬉戏着。
在路过燕西的时候,徐烈问张岑要不要下车吃饭,她摇了摇头,似乎有点食欲不振的样子。
把车停稳后,徐烈扶着她走下车,楼下有一间粉店,揭开一半的汤锅,正往外冒着热气,里面还有三三两两吃着老友粉的客人。
“吃一碗吧?”徐烈柔声道。
张岑先摇头,后来又点头,跟在徐烈的身旁,走进了粉店。
店主人显然和张岑挺熟,他先笑着瞅了一眼徐烈,然后问道:“老样子?”
张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是的。”
“那你男朋友呢?”店主人笑了笑,他的目光很毒。
张岑表情里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她勉强笑道:“一样吧。”
所谓的老样子就是一碗二两的老友粉,再外加两个卤蛋。与宋州的米粉和沐阳的螺丝粉不同,老友粉里的汤显得清淡了些,有一股三鲜的味道,上面还放有一两片菜叶。
“不给秋哥挂个电话,让他下来吗?”徐烈吃了一口,有些烫,把碗移在一边,问道。
“他今天不住这里……”张岑喝了一口汤,胃里暖和了些,说话也有力了,“每年的清明,都会在湖边别墅里过夜,这里家族里的规矩。”
徐烈苦笑着低下了头。
家越大规矩越多,像张家这样的家族,肯定有很多的条条框框限制着,所以有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真是七叔干的吗?”张岑像是在和徐烈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徐烈知道她在想的是李世锋、李铎,以及范仁的事,他皱了皱眉,说道:“还没有真正的证据,一切还要等范仁醒过来才知道。”
说到这里,想到今晚是范仁的危险期,而自己未能留在宋州,希望一切都能够平安渡过吧。徐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肖良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
“还好,刚才叶诚开来过了……”
“他派了人吗?”
范仁被人撞伤,按理说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但以叶诚开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看到徐烈安排的阵仗,就应该知道得差不离。
问题是七叔有没有和他交代过什么,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派了两个便衣。”肖良沉声道:“看上去都是好手。”
“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有单独和范仁相处的机会。”徐烈皱眉道:“还有,让人去查一查医院里的护士医生的底,一定要干净。”
“嗯,”肖良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暂时没有了,”徐烈看了看表,说道:“一个小时后我就赶回去。”
“你要走了?”张岑抬起头看了一眼徐烈,有些伤感。
“晚些吧。”徐烈不忍看张岑的目光,面对着她越久,他就莫明地感觉到对她有所亏欠。
“嗯。”张岑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粉。
徐烈见汤冷了,把碗挪过来,把浮在上面的冷油用筷子扒拉开后,又挑出几块肥肉,扔在了垃圾桶里,才慢慢地吃着。
吃完后,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问道:“要我送你上去吗?”
张岑目光黯然地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吧。”
两人各怀心事从粉店里出来,正想分开,突然从旁边开过来一辆车,车门噶地一下打开,张秋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张秋愕然地看了一眼张岑,继而问道:“徐烈,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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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暗波汹涌,又逢屋漏】(上)
方叔生了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和威严。在他穿的那件十分平常的衬衣上绣着一只正俯冲而下的飞鹰,像是牌子的标识,只是徐烈和张岑都没见过。
他年龄大约四五十岁左右,身材比徐烈要高上少许,体型偏瘦削,却结实得紧,肤色也有些暗,显然不是那种成天坐在家里的财主爷。
“坐吧。”方叔摆了摆手,坐在空着的那张椅子上。
“行了,”方叔敲了敲桌子,示意张秋茶够了,然后抬起头打量了坐在侧对面的徐烈一眼,目光转到张岑身上的时候一亮,含笑道:“这是你妹妹吧?”
“是的。”张秋拍拍张岑的肩膀,说道:“叫方叔。”
“方叔。”张岑阅人无数,自然清楚眼前的不是一般人,她恭敬地叫道。
“好,好!”方叔抚掌笑道:“你们兄妹都来了,好!”
徐烈瞅了张岑一眼,发现她脸上也是一片茫然,方叔的话,让两人都弄不明白,看上去张秋倒是清楚的。
“是的,我们都来了,还有我的妹夫徐烈。”张秋把手往徐烈身前一摆,说道。
“哦……”方叔略有一点意外,像是在说,原来是你,而后又过了两三秒,他缓缓说道:“他们都知道了?”
“没有!”张秋的表情显得有点凝重,“我过来就是想问方叔的意思。”
方叔满意地点下了头,他继而说道:“先吃东西吧,边吃边说。”话音刚落,门外早就恭候多时的业哥手里拎着一架小火炉端到了桌上架起。
火炉中间烧的是炭火,烧到一些部分的时候还会爆出火花,徐烈下意识地靠近了张岑一些,想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帮她挡掉。
接着,业哥又从门外端过来一个铁架,把它架在小火炉上,然后在铁架的上面放了一块铁板,一条之前已经处理过的非洲鲫鱼从中间刮开平摊在了铁板上。
鱼的四周还摆满了香菜、豆芽、花生,以及一些其它的调料,不多久的工夫,上面的油开始喳喳作响,一股烤香味在屋子里弥漫着。
业哥在又拿上四副碗筷后就退了出去,能听见他小心地把门合上的声音。
“老头子有动静了?”方叔许久没有说话,在吃了一块鱼肉后,淡淡地问道。
张秋点了点头,把筷子搭在调料碟上,说道:“他让老五把宋州刑警队的范队长做了……”
“出息!”方叔一顿筷子,冷然道:“老头子怕是活糊涂了,连刑警也敢动。”
听到方叔的话后,徐烈和张岑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眼睛里都看到一股骇然之色。听他的口气,竟像是连七叔也没放在眼里。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方叔挟了一块鱼肉,沾了少许辣椒,放在嘴里轻轻地抿着。
“静观其变吧,”张秋苦笑道:“今天为老五的事和老头子吵了一架……”
“胡闹!”方叔一拍桌子,架子上的铁板往旁边一斜,险些满在桌上,全靠徐烈眼疾手快,把它扶成了。
等把手缩回来的时候,拇指和食指上已然红了一块,不多久就冒出了两颗水泡。张岑背过身从挎包里翻出两块创口贴递了过去。
徐烈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这个年代的创口贴是无药性的,仅止能做到防止伤口接触外物的作用,直到2001年的时候云南白药的创口贴上市后,才俱有药性。
方叔瞅了徐烈一眼,又看向张秋,皱眉道:“老头子说了什么?”
“他说我翅膀硬了,如果不想在张家呆的话,趁早滚蛋。”张秋苦涩地说道。
“哼!”方叔站起身,背着双手,走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张秋默然摇了摇头,指着铁板上的鲫鱼道:“你们吃,我进去看看。”
徐烈和张岑直到如今都不知道张秋带两人过来的用意,先是开烧烤摊的业哥,再接着是神秘的方叔,究竟张秋打的什么主意?
两人闷声不响地吃着铁板里的鲫鱼,隔了一会儿,业哥又送上来十余串鱿鱼和一大碟的海贝,他看了里面的房间一眼,什么也没说,又小心地退了出去。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绝对不好受,特别是信任的人,而又明知他会告诉自己,但他却又不在身边,徐烈现在都想一脚把门踹开了。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秋才打开门走出来,看他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应该有所收获。
张秋做了一个手势,徐烈和张岑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跟在了后面。
上了车,离开滨海市区,他才说道:“你们俩怎么不问?”
徐烈一笑,轻轻揽了一下张岑:“你要说总归是要说的,你不说我也不能拿板砖威胁自己的大舅子不是?”
张秋哈哈一笑,偏过头道:“方叔不是外人,他是大舅的结拜兄弟……”
“大舅?”张岑从徐烈的怀里跳了出来,“你说的是妈妈的大哥?”
张秋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车流,平静地说道:“是的。”
张岑身子一顿,接着叹了口气,倒在徐烈的怀中。
徐烈轻抚着张岑的背脊,向张秋投以询问的目光。这还是他第一回听他们谈起母亲家里的事,而且看上去,张岑和张秋母亲家里也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