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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虚名而已。”巫师仰望着天花板目光有些恍惚,呢喃着说道,忽然察觉到从旁传来的清晰的哀怨,连忙转头将被子盖在了少女的身上:“还不能放松警惕。”
“还不能放松警惕?”希柯尔眨了眨眼睛:“吸血鬼不是都死了吗?这些天还听说,那些西门人准备推举你作国王呢。”
“这是不可能的,这些贵族已经不会再容国王这种东西存在了。”潘尼失笑摇了摇头:“即使勉强当上了,也会被暗算被推翻,即使是现在,就有人正在想着怎么对付我,我敢肯定。”
她嘟着嘴巴,甩了甩脑后的长发,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话题,她将越过巫师的肩膀,看到熟睡中偶尔呻吟的兰妮:“潘尼,最近她精神总是很不好,每天昏睡的时间比我还长,是不是生病了?”
“说的也是。”巫师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黑武士,想起了地下时的晕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有心好好检视一番她的病症,无奈一些内科知识已经还给了上辈子的老师,妇科更是一窍不通,难以决断之下,只能继续带着一肚子的困惑摇了摇头。
“过一段时间去神庙找个牧师好好看一下。”他看看兰妮睡觉时依然倔强上挑的嘴角,又耸了耸肩:“不过她未必喜欢。”
303 圆桌
303 圆桌
在没有国王的年代,西门城的统治者就是议政会的首脑,这一个职位,用通用语发音,即为‘科欧马克’,作为一个拥有大量人口的城邦,毫无疑问需要一个领导者。/
那么科欧玛克这个位置的归属,对于这座城市也就是一件大事。
在过去的几年里,由于夜之王的操纵,这个位置一直处于空缺状态,大概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地掌握西门——没有一个领导者的政府,必然是效率低下的。
夜之王被废黜,这件事也就提上了讨论的日程,然而到了讨论的当天,这些贵族的反对却让潘尼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哦,既然没有科欧玛克已经四年时间了,议政会就这样过来的,我看这样也不错,我们都习惯了。”
不止是一个人如此想法,其他的贵族大多数都是一样,这让巫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心中开始困惑,这些前些日子还决定推举科欧玛克的贵族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变卦,他坐在薇卡身后的影子里,托着下巴一个一个地看过这几个持反对意见的贵族的脸,面色渐渐凝重。
这群贵族大多数都是那些家族首脑被塞尔租界绑架去的贵族的现任首领,众口一致反对推举科欧玛克,这无疑让潘尼闻到了一股阴暗的气味。
“各位大人,我们要知道,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人,西门的效率是多么的低下,难道我们要重蹈夜之王时代的覆辙?”
当然,希望新科欧玛克出现的人也并非不存在,詹姆斯萨拉瓦尔就是其中最为积极的一个,正是因为吸血鬼对西门的控制,他才一直隐忍至今,现在方才凭着获得权柄,现在的他对潘迪塞尔并无任何意见,也认为西门应该恢复到以往的秩序。
但是更多的贵族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夜之王已经被消灭了,现在轮到我们自己掌握命运的时候了,西门不需要国王,也不需要其他的领导,议政会能够解决一切。”
“哦……停止一下。”薇卡皱起眉头,轻轻磕了磕桌子:“我们可以延缓讨论有关科欧玛克的话题,但是无论有没有他,西门城都必须拥有一套秩序,无论是用于内政还是外交,抑或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一个贵族轻佻地吹着口哨:“免了吧,我们都知道现在西门城里面资本最雄厚的家族是哪一家,当然,这是因为那些大家族在这场灾难之后都变得一穷二白了。”
“咳。”巫师忽然咳了一声:“善意地提醒众位一句,构造稳定的秩序,必然要做出一定的牺牲,些许的权力并不是那么重要。”
“这是在威胁?亲爱的巫师先生?”一个贵族斜眼看着薇卡身后的影子:“虽然我们尊重你对西门城做出的贡献,才让你参与我们的会议,但是请注意,以阁下的身份,其实坐在那里并不合适。”
巫师闭上了嘴,诚如所言,虽然身上挂着一整串头衔,但他毕竟不算是西门的贵族,并没有在这会议上发言的资格。
不过这句话却让薇卡挑起了眉,表情分外不满。
“是的,埃德蒙特女士,他还不是你的丈夫。”一直静观着局势变化默不作声的古德尔忽然开口,静静地看着薇卡:“我们之间的会议,作为特别的宾客,他不应该提出过多的意见。”
“哦?”薇卡更加不悦:“这么说我们应该无视迪塞尔对西门做出的贡献?”
“一码归一码。”一个年轻的贵族开口犹疑着开口:“迪塞尔先生的功绩,西门人是不会忘记的,我们当然应该给予酬谢,但我们不应该因此忽略他不是西门人的事实,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还需要他解释一件事,迪塞尔先生,据说我的父亲被塞尔租界绑架这件事情,是阁下和塞尔人联手策划的,是么?”
这句话一说出口,场面顿时陷入了沉寂,过了良久,詹姆斯萨拉瓦尔才干笑起来:“别开玩笑了,瓦莫斯先生,西门人都知道迪塞尔先生和塞尔人是敌人。”
“仇人未必不可以合作,何况还未必一定是仇人。”另一个贵族冷哼一声:“或许整个事件都是某个巫师一手导演出来的戏剧。”
“哦?戏剧,你认为差点将我们全部杀掉的夜之王是出来演戏的?”薇卡再次皱眉:“那些死掉的西门人民不会赞同你的想法,亲爱的迪拉瑞先生。”
“见鬼去吧”这个顶替老迪拉瑞成为新议员的年轻人站了起来,高声喊叫着指向潘尼:“无论如何,有人必须对此做出解释。”
“……指控需要证据。”巫师微微阖上眼睑,明白对付自己的家伙终于来了,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指控对他可没什么作用:“否则就只能是谣言。”
他转向薇卡:“难道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谈正事的吗?为何要绕着一个不可考的谣言纠缠不休?”
“你是在回避问题吗?尊敬的迪塞尔先生?”迪拉瑞议员继续尖锐地询问:“我很难相信夜之王会被你一抬手打败。”
“你应该回去研究一下奥术,不学无术就不要跳出来丢人现眼。”连番的挑衅让巫师发出嗤笑。
“正是因为外行,所以才会受到欺骗,各位议员,请让我们重新考虑一下这位迪塞尔先生……”迪拉瑞议员继续不依不饶地喊着:“重新考虑他的功绩。”
“哦,真有趣,迪拉瑞先生,看来你不仅仅认为迪塞尔先生和红袍法师会有关,还认为这是夜之王弄出来的阴谋和假象。”詹姆斯萨拉瓦尔失笑:“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分饰这么多的角色,您的想象力十分值得钦佩。”
“这不是想象力,这是……”
“够了,我或许也应该追究一下,不知道迪拉瑞先生在两年前的海盗交易中把那条情报送给了谁?”潘尼忽然开口:“也许西门议会应该认真审查审查,迪拉瑞家族在那场时间中扮演的角色。”
这是近年来西门发生的一件颇有影响力的事件,大致的内容是一群内海海盗绑架了一位西门的贵族,勒索到大量赎金后扬帆而逃,然而在之后不久,这群海盗就袭击了一行赶往桑比亚的大商队,事后有人认为是被绑架的贵族出卖了商队的航线以换取自由,但是由于这群海盗的覆灭,这件事就无从查起了。
尽管海盗覆灭了,但是这条隶属于厄尔多家族的商队却在袭击中损失惨重,因此小厄尔多一直在追查,究竟是谁向海盗出卖了船队的消息。
潘尼的询问立刻让这位喋喋不休的迪拉瑞议员闭上了嘴,他的年轻让他露出了破绽,另一边的安东尼厄尔多议员脸上立刻出现了狐疑的表情,目光也攸地尖锐起来。
“不要让外人看笑话。”伊利斯塔的主事人,一个中年男子轻轻地咳了一声:“现在是我们庆贺幸存与舔舐伤口的时候,不要让正在愈合的伤痕再次开裂了,两位先生。”
古德尔看着年轻的迪拉瑞,心中微微恼怒,没想到这个人在潘迪塞尔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么轻易就露出了破绽,这样看来,指望这猪一般的战友拖延时间并不靠谱,最终还是要凭借真刀真枪。
这个时候,就需要刺客上场了。
几声惨叫在大议事厅四周响起,同时传出利刃入肉的声音,几段残肢带着血飞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群黑衣蒙面刺客,贵族们立刻尖叫着钻进了桌子底下,连滚带爬着向后门奔去,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更是如同鸟兽一样逃散。
终于来了。
巫师皱了皱眉,将椅子往前搬了搬,和薇卡并列,现在的老板娘脸色稍稍有些苍白,巫师揽住她的肩膀,静静地凝视着门口的刺客将守卫杀光,而几个手持权杖,浑身闪烁着神术光辉的蒙面人从前后门走了进来,将仅余的两人围在中间。
似乎是有意地放走了所有的贵族。
“塞利恩先生,您的迅捷真是超出了我的意料。”潘尼抬起了头,用一个清闲的姿势对着二层栏杆上的刀疤中年人微笑:“真想不到你是个这么急性子的人。”
“这是我不得不做出来的决定,亲爱的迪塞尔先生,对我而言,您有些过于危险了。”塞利恩轻轻地欠了欠身,面色冷淡的少女刺客如同一个影子一样站立在他的身后:“如果再拖一段时候,让您如愿以偿地掌握了西门的权柄,我就只有灰溜溜地离开巨龙海岸一途了,无论对于我还是我的教会,这都不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为此我宁愿提前动手。”
他表情略带惊讶地陈述着:“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你居然真的没有准备任何护卫,难道你有把握战胜我,还是肯定自己能够轻易地离开这里?”
潘尼轻轻摇了摇头,
“对付一个方法论已经暴露的巫师,又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呢?你说对吗?曼松先生?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他看着四面站住的几个牧师:“我想你不会蠢到亲自动手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