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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未必……”心情好的大法师自是不吝啬于溢美之词,不过当面色极为难看的瑞姆一系经过身畔,扬长而去之际留下几道阴冷的眼神时,他也有些败了兴致:“啧一群残兵败将,他们这回可是玩完了。”
“大人,事情还没结束。”潘尼转了转眼珠,感觉到安德雷亚情绪尚好,于是谨慎地提醒。
他不知道瑞姆的人有什么主意。
虽然不排除对手孤注一掷的可能,但是他还是认为,提方特洛彭斯提出那样的方案,一定是有底气的。
“不不不,已经没悬念了,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花招把式我用**都能猜得出来。”安德雷亚捋了捋胡子:“他们肯定要对你还有巨神兵不轨,今天你和奥瑟亚,还有所有家族的人一起和我在驻地休息,我亲自领头守夜,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大法师守夜,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
那些安德雷亚的手下们眼都直了。
看到大法师如此自信,潘尼也只能压下心底的那点不安,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厅。
……
“这回瑞姆可完蛋了。”
“丢了核心技术,什么也没捞到,脸颜面都要不保,唉……”
“明天等着看好戏吧,看他们如何收场。”
这一阵阵冷嘲热讽出自一些来参观竞选的高阶法师之口,可见他们的意见大多数是统一的。
这样的话虽然不可能当面对瑞姆的人说,但是却很难不飘到提方特洛彭斯和德尔松帕亚的耳朵里,于是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大人……我们能……”不过更加困扰德尔松帕亚的,却是明天的斗争。
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影钢魔像和巨神兵,虽然二十尺和五十尺的差距并没有人和蚂蚁那么大,但是比例却与猫和老鼠相差不远。
这种情况下,他有把握才奇怪。
“我们当然能赢。”提方特洛彭斯打断道:“我们还有机会。”
“或是,我们可以暗自偷袭他们……”德尔松帕亚尝试提出建议。
“蠢货这种手段都玩烂了”提方特洛彭斯勃然大怒:“你难道指望他们蠢到不会防着这些伎俩?”
德尔松噤声不语。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已经让自己在这位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下降,若是以往,他绝对不会受到这样如同训孙子一样的驳斥。
虽然大法师有权力对下阶的红袍使用这种口吻,但是涉及到法师的颜面、尊严以及风度,虽然红袍法师不注重这些,但是却不代表他们纯粹地无视这些东西。
这也是邪恶文明与野蛮社会的一点分界。
“放心吧,我说能赢就是能赢。”提方特洛彭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袖子:“明天一定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看到顶头上司如此自信,德尔松帕亚也缩回了自己满肚子的疑惑。
转念想想,到了这个地步,也确然没有更好的出路。
如此奋力一搏,或许真能创造奇迹。
但是想起巨神兵那雄壮的力量,他又开始心里没底。
如果这次输了,以后可就彻底完了。
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开始患得患失。
“蠢货……”这点失态没有瞒过提方特洛彭斯,德尔松帕亚如此的表现让这位大法师十分鄙夷。
即使无视善恶,大多数红袍法师也比较注重心胸和气魄,尤其是对于魔法的钻研,往往随着知识的增加,风度气质也会不自然的增长,生性心胸狭窄的人也是如此。
何况是从血火拼杀出来,文明中仍然带有许多凶悍气息的塞尔民族
如果一个人畏首畏尾,畏畏缩缩,显然是不可能受到尊重的。
只是在提方特洛彭斯眼中,作为失败者的德尔松帕亚这番表现,分外地刺眼而已。
124 奥术
124 奥术
这座法师塔巍峨而沧桑。
潘尼不认为瑞姆会使用那些过时的卑劣手段,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大法师安德雷亚带头守夜,为了安全,甚至巨神兵都由这位大法师亲自保存在自己的半位面里。
于是他只好在法师塔顶与一众红袍法师一起陪同。
大法师守夜,他这样的低端法师放心地呼呼大睡——稍稍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家伙都不会做出这种愚行。
连高阶环之导师奥瑟亚都不敢睡觉,何况是潘尼自己?
这种不睡觉的感觉实在是活受罪,尽管服有清醒汤剂,但他还是打个呵欠。
因为实在太过无聊。
他抬头观望左右,顶层只有四个人,他,安德雷亚,还有一个大法师的仆人,最后一个,则是隐藏在安德雷亚背后阴影中的塞尔骑士。
席位导师的地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他能身处其中,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宠幸’吧。
这个词让他莫名其妙的恶寒,可见心神不定,什么样的古怪想法都能够冒出来。
他正要闭上眼睛,开始深度冥想,忽然看到同样处于深层冥想的大法师安德雷亚从这种状态脱出,站立起来,走到一边的观星台旁,轻轻在台边的奥术符文上一按,整个顶层顿时弥漫在一片奥法力量的包围之中。
大多数法师在研究之时,都会用一些手段保护自己,越是顶级的法师,这种保护越是严密。
潘尼细细地注视着这些魔法力量,忽然皱了皱眉,因为敏锐如他,察觉到这些防护罩中包裹了各种各样的魔法要素,有许多在潘尼看来,似乎严密得过了分。
有一些防探知的法术,密密麻麻地深入到了他窥探不到源海最深层,这也就罢了,有些甚至笼罩了整个空间。
至于么?
他皱了皱眉。
这法师塔的外面防护本身就已经足够严密,安德雷亚如此小心谨慎,目的居然仅仅是对着试验台调配了一瓶魔法药水,而且仅仅施展了一个二阶的熊之坚韧术。
这让潘尼大为惊呆,他根本没想到这位大法师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下魔法防御,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二阶的术法。
这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你看起来很疑惑。”安德雷亚察觉到了小法师的注目,他回头颔首笑了笑:“在奇怪什么?”
“大人,您看来十分注重防护。”小法师皱了皱眉:“但你只做了一瓶药水。”
“注重?不不不,我们这些高阶法师每天大多数时间都要用这些东西保护住自己的居处。”安德雷亚摇了摇头:“你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你的老师没有和你说过高阶法师的禁忌?也对……这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高阶法师的禁忌?”潘尼皱了皱眉,想起了詹华士的言语:“是指不能随意施放法术?”
“不错,不错。”安德雷亚连连点头:“我们这些法师在与源海沟通施法的时候,都会泄露出一些信息,如果被我们的敌人掌握到了,那就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了。”
他摊了摊手:“而且,我们还要防着点那位掌控着魔网的女神,现在我们施展法术时都要加上些额外的保护措施,否则我们这些红袍法师,根本就没有资本和她手下那些烦人的狗腿子抗衡。”
“泄露出信息?”潘尼灵光一现:“是指‘真名’?”
“真名?哦,在大多外行和低阶法师口中,的确是可以这么称呼。”安德雷亚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喜欢用另一个名词定义那个东西。”
“另一个名词?”潘尼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是一个窥见奥术道路的好机会。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步了,对前路的探索陷入迷茫。
詹华士送给他的‘内部教材’让他知道,获得真名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神秘成分极高,因为在那本书里,对真名的描述也是十分的语焉不详。
更多的内容,倒是在分析驾驭奥术的方法上面。
不过其中倒是点明了,如果能够与前辈交流,无疑会得到启迪。
潘尼能够察觉到,安德雷亚对自己观感不坏,或许此时是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你看过这本书没有?”大法师没有回答潘尼的疑问,他从书架中拿下一本黑皮的书,潘尼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是詹华士给他的那一本‘内部教材’。
大法师看起来很惊讶,不过转而就释然了:“哦,哦,确实,像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应该早就看过这本东西了。”
潘尼并不奇怪这位大法师的反应,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四阶后辈,实在不值得安德雷亚投入过多的注意力,在这场竞选之前,恐怕这位大法师都不会费心去注意他这个渺小的晚辈。
哪怕他奥术修为出类拔萃。
因为塞尔不缺的就是天才,大群天才学徒在学院里就纷纷被*掉了,留下的除了前途有限的只配做奥术工人的学徒,剩下进入红袍法师会的正式法师,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至少潘尼很清楚,自己的进步速度虽然吓人,但在这五年的新晋法师里面只能排上前五。
所以自己怎么样,这个大法师才懒得浪费脑细胞去穷根究底。
自己再古怪,难道还能威胁到一个施法能力达到第九环的大法师?
“你注意到没有,这本书里面出现的最多的词汇,除了奥术,源海,魔网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比较醒目的。”
安德雷亚顿了一下,看来很有兴致向潘尼解释这些东西,虽然法师大多数冷僻自私,不过在心情很好的时候,有时也会很好沟通,很显然,潘尼今天运气不错。
这运气也是他自己赢得的。
潘尼想了想,翻着这本书,皱起了眉头:“是‘方法’?……”
这个词汇确实是遍布全书,甚至比安德雷亚说的那几个词出现次数更频繁,在他粗粗读过几遍得到的印象里十分深刻,所以安德雷亚一提及,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转而他有了个想法,莫非这个词汇才是这本书的论述中心?
他这样一想,忽然有些豁然的感觉,难怪以前读的时候感觉它不像是一本奥术专著,原来通篇都是在论述那些大法师研究奥术的‘方法’。
“还少一个词缀。”大法师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差一点点,‘它’就是我们研究奥术的核心因素。”
“方法论?”潘尼的眼睛一亮,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