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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仍是固执地拿住她的人身自由,一寸都不肯退让的架势对峙。
气氛霎间僵滞静止,她很快就发出更冷的嗤笑声来打破这种氛围。
“能不能松开你拉着我的手?”她的眼中全是恶意,宛若一把利刃泛着翠幽色的冷光,是剧毒,也是能捅穿人心的长矛,“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透顶!”
毫不顾忌的,尽情宣泄。
是恨他欺瞒,还是恨自己的软弱,她霎那间早分不清。只知道这个人,她要攻击他,用天底下最残忍的手段,像他曾对她所做过的手法那样,临摹雕刻,似铁烙般深深印在他心尖上。
这样……他或许就能够体会到她当时的感觉!
——恶心透顶。
钳制住腕间的五指紧了紧,是因她的话生怒还是其他,他的眼里没有透露出更多的情绪。
他只定神凝视着她,目光一眨不眨,“我不知道这帮人是冲着谁来的,但是无论是我们其中的谁,你都非常危险。现在你离开我,是不明智的。”
逻辑清晰,分析到位,听语气丝毫未曾因她的话而动怒,脾性是变好了,但话外音依旧是气得她从肺部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嗬,好似很不可思议般。
言下之意,显然是在虞冷未回来之前,就算她知道他不是傻子了,也只能跟在他身侧。
他这是……在威胁她。
“明知不明智,不是由你来抉择的。就算我因此而死,你也管不着!”
“我不会让你死。”他飞快地说。
她一声气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让她觉着那么可笑?
一霎间两人再度僵持起来。
她不想同他再多废话,只想把他无视掉,狠狠地甩手,看他抿嘴面色也有些几斤冷酷的漠然,越发是要和他犟上的态度,伸出另一只空余的手一根根地掰他控在腕间的手。
无声静默中,传达出她拗得如牛的固执。
“你就不能——”他感到那尖锐的指甲片在手上刻意恶质地刺入,忽地一拽,就把她连带人一道给拉到胸前。
她霍然仰着首,和低头的人对上,顽固僵持。
“不想要死的话,就不要违抗我。”他冷声道,气流里夹杂着一丝隐约的热度,喷涂在她脸上。
她这样犟,犟得甚至于莫名其妙的,然而真的逼出他这一面的时候,她面上的执念仿佛霎间就消失无踪了。
颤抖的眸光里好似有什么闪现,又快速滑过。
那个乖巧木愣,听她话的薛小呆,终是不见了。
最后的一丝怀疑还是在此时确定。
“我什么时候……能违抗过你?”她忽地轻声说了句。
很疲惫,又倦怠无力。
——大不了就重新走一遍原始的流程,她还有什么好怕?
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所有恩怨情仇,好像在这一刻就被她轻描淡写地一笑给稀释了。
他微微怔松,总觉得哪里是不对劲的,但她现在这模样,加之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去深思。而今的内功确实是受到影响,没法像以前那样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虽说以他目前这七成功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能敌得过。然考虑到身边有她,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无论如何,他无法看到她受伤的模样。若她要来报复,那就等这一切都了结干净。
她便是叫他死……他亦甘之如饴。
“先用这件衣服暂时遮挡一下。”见她口头上松懈下来,虽说勉强同意,心里头是极不甘愿的,但他还是觉得略微松了口气。遂见她一身单薄衣衫,玉白身子几处都隐约显露,他腹中烧起微火,勉力挪开目光,一把伸手将外衣剥下给盖在她身上,快速说了句。
她低头瞧见,当下反应过来,因适才太愤怒,都忘了这茬子事。
忙用那大衣裹住,忍不住忿忿地朝他投去怨恨的眼神,若非他刚才匆忙间闯进来,让她连件衣裳都来不及穿,这时她至于在他跟前如此狼狈吗?手上用力绞着衣边,就是她想要逞强把他给她的衣裳扔地上再踩两脚,那也得等而今这场危机过去,这实在是叫人憋闷极了!
老天果然在耍她,分明不让她好过!
“现在我们去哪儿?”既然知道他是薛染,她自然没什么好口气,硬声硬气地问,一股子浓烈的火药气味。
“留着气力,先找出路。”
她哼了声,就往前走,哪想肚子里突然发出咕噜一声,她霎间就涨红了脸。
他眼中浮现一丝诧色,旋即浅淡的笑意在眼中缓缓流淌。
她只觉一股子世界的恶意满当当地朝她袭来,这么闷头一击,简直让她没法活了!
深深吸口气,她用强大的自制力,挑着眉,万分淡定地冷声道:“先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说罢她就往前走,往后头找是不可能了,毕竟那些人有没有离去还是未知数,就像他所说,这些人来势汹汹,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必然不是普通人。
“我抱着你。”身边的人忽然说道,还未等她出声就一把拦腰起力,非常轻松地就完成了公主抱。
不过这一举止,却是把她吓个大跳。
他明明都被自己识破,这种时候并不保持距离,竟还做出这样亲昵举动,简直——简直就!她气得不行,双脚蹬腿,在他怀里不安分地闹腾,边冲着他的脸便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谁要你抱着!你快点把我放下来,不用你抱!”
“你别动!”他一声厉喝,把处在癫狂状态的读者给喝得一直愣住。
很快,她就哗啦啦一股子火气冒上来。
这货居然还敢对她发火?
他这一转头就把那些破事忘记了是吧,可她还记着呢!记得特别清楚!她就发个脾性,耍个小性子还都是轻的咧,他居然……还对她吼?
这一下可把她刚压下的怨气给点燃了!
“我就是要动!你这——唔!”一道黑影强势袭来,连让她抵抗反驳的权利都瞬间给剥夺,猛然的一下,直接叫她给气得给晕厥过去。唇上高温持续不断,男性青年那繁茂荷尔蒙味道在鼻尖流连辗转,统统灌入她脑中,浑沌麻乱。
她使劲用手推拒挣扎,甚至于刚披上的衣裳都从肩膀上脱落,露出一段细嫩如羊脂膏般的肌肤。
抗争间,和他的身体不断接触。
那些不好的记忆哗啦一片仿佛都重新冲入她脑子里头来,奋争过,抵抗过,全都都无济于事,想到前一刻还对她傻呵呵笑的薛小呆,下一刻变身成薛变态,这种巨大差距令她委屈得眼眶里立刻就聚满泪珠,还没等酝酿上,就已从她眼角流出,一滴滴啪嗒、啪嗒,落在两人身体之间,好似穿透那薄薄一层衣衫,渗透入肌肤。
……那样烫人。
他心头好似被一锤子狠狠敲中,鼻息间的粗喘突然就克制住了,唇从她嘴上离开,垂着脑袋刚想和她说对不起,下一瞬间就遭到一阵骤风般的袭击,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啪一声清脆至极。
一愣,眼里刚显出些火苗来,她轻颤的质问已先一步到来。
“你说……你不会再害我了,都是骗人的吗?”
她的手紧揪着他的衣服,手慢慢攥成拳头,“那些话,就算你当时是傻子,难道现在又忘记了?还是说,那些话都是……骗人的?”说着,那泪一汩一汩地从眼里,顺着脸颊流下来。
看上去那样悲伤,那样失望。
有过零点一秒的信任,都有了改观的念头,即使许久以后他真的恢复过来,那时候她恐怕都已经老得计较不动……但为何,偏偏是现在?
——为什么……他就不能装得再久一点?
——为什么……要让她发现?
她想着,在心里头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想要摇着他的衣领问他,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吧,再让她做一会儿梦,做一个没有纷争,小打小闹的,平静安稳的美梦?为什么要出现,干脆让这个人格就去死好了……把她的薛小呆,还给她……
就算是假的,也不要告诉她……
他那点刚燃起的火苗瞬间就被熄灭了,阵痛袭来,抱着的手都有些发颤不稳。
她的质问,他没法回答。
低着头,脸上的斑斑红痕,和着他眼中雾气般氤氲成积的落寞,像秋日里萎顿的枯叶。
她有些生气,作这样子而今是给谁看!
犯了错以后卖个乖她就会心软原谅?新仇旧恨一起堆积在心头,她只觉得自个儿都快要被逼得魔怔。
有一种人,不一定是爱才能留在心尖上,徒有恨意,也能深刻印在脑子里头。然而最可怕的是,恨得不纯粹。
她曾经恨到极致,而现在……被一些情绪不断冲刷的情况下,这恨,就不干净了。
一直以来都有种被轮的错觉,直到她回到这最开始的一刻,她终是明白,这根本不是错觉。
是她一直不停逃避……却最终没能躲过的。
夹在嘴边,不齿于道。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快到结尾就卡出血……
还是把人家切了谢罪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