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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嘉祯面无表情地吃下去,顺带小声跟纪念交流心得:“这还不容易,看着最丑的下手就是了。”
纪念笑得特别和善,英雄所见略同啊大哥!
轰轰烈烈的包完饺子,颜挽发现外面的雪堆已经积得很高了,她饶有兴趣地要跑出去玩。纪念接过一件金红羽缎斗篷,细心地帮她系好带子,顺带用眼神示意,大舅兄要出门玩玩吗?
颜嘉祯不说话,只是拿着酒杯抬了抬。意思很明白,您玩您的,卑职不打搅了。
不错。纪念默念,很识趣。
见得那两只出去了,颜嘉祯才放下了酒杯,而后对颜氏夫妇道:“当时收到你们信盏,说挽挽要嫁到亲王府,可真是吓坏我了。后来我托人打听过应亲王殿下,可是京里人嘴都严着呢,也没问出个什么,加上我在翰林院忙活得厉害,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我们大学士倒是给了一句话,说咱们应亲王殿下是皇子里面最靠谱的,也是有大造化的。”
说到这里,颜嘉祯还笑了一下。
“我当时是想着,大造化又怎样?说句不该在臣子嘴里的话,我只要挽挽好好的,有没有造化可真的不在乎。今儿见了殿下,总算是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殿下……”颜柳斋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下,“很是不错。”
颜挽热衷于在地上踩脚印,纪念就扯着她的胳膊怕她滑倒。
丁宝在一旁早就待命了,见得两人便走上来问好:“请殿下安,娘娘安。殿下让奴才准备的焰火已经好了,请两位进景观亭里面观看。”
看着满天升起的焰火和地上发散出瀑布一般的流花,颜挽突然有了一种满足感。
金燕西陪着冷清秋放过焰火,也是在大过年间。
书香家的碧玉一朝成了总理家的小儿媳妇,穿时兴旗袍,梳冷艳发式,住西式大宅子。
他只是对她惊鸿一瞥,就那样子深深爱上了她身上的清泠气质。
可最后,还不是在火车站诀别?
她颜挽自认除了这张脸之外没有一处能赶上冷清秋,当然,若是穿越女属性可以加分,就会稍稍好一点。
纪念怕她手冷,一直握着她的,她真的觉得好温暖。
可是,他又是为什么喜欢自己呢?
“殿下……”
“嗯?”
“你为什么喜欢我?”
“哦?”纪念眯着眼睛看她,“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了?”
哎……原来自己多心了,他应该对每一个妃子都这般好吧。
颜挽有点小失落。
“傻瓜。”
他骂她。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
“可以……不信吗?”
因为是殿下您说的我才信好嘛!
“颜挽,你听着,你是我纪念认定的人。我纪念一直认为,护不住心爱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种,你只要听我信我,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怕。包括,不用怕我不爱你。”
心爱吗?
颜挽的心剧烈地跳着,抬起脚尖主动去吻他。
在绚烂焰火下接吻神马的最有气氛了。
二更的梆子已经响了,纪念身边的颜挽已经睡得跟小猪一般,虽然她不打鼾,但是呼吸已经匀称。
为什么喜欢她?
说起来很虚无,但的确是一种感觉。
她给他的感觉很软,好像一捏就能变成一团面一样,小脸皱起来像包子。
他喜欢对他直白而专一的女子,比如王妃上官谨,比如颜挽。
上官谨待他好,忠贞贤惠,一心为着他打算。而他同她似乎是极为默契的搭档,是队友一般的相互尊重与爱护。
颜挽待他不够好,兴许她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但优势在于直白。他一眼就能看穿她,欺负她的时候总有一种独特的快感。
可能因为她太好看,脑子又太不灵光,如同西洋进贡的半透明琉璃石绮彩花瓶,让他时刻感知到了她的脆弱,所以对着她总是生出保护的欲望。
这兴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傻人有傻福。
爱情是一种感觉,她总能给他一种独特的感觉。
可能在当她首次见面怀着敬意给他上了一桌冰碗子的时候,也可能在她有些怕怕地探讨王妃是不是好人的时候,或是小心翼翼地跟他讨论嫁妆的时候。也可能在更早,他接到她写着簪花小楷溢美之词信盏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装下她了。
如果诵玉没有误会定下她,那他应该也会亲自给王妃写信说要她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纪念觉得,他好像懂了某些戏本子上说的话语。
身边的人一如既往睡得香甜,纪念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一下:“好梦,挽挽。”
、颜妃卷一(11)
这日正好是年初三,忙过了初一王府、初二娘家的上官谨果断打算在这一日歇一歇,谁知……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初三那天刚起,就有东宫的人来信说太子妃请王妃呢。
东宫类属长夏皇城长垣宫,却又处在长垣宫的大致边缘。
而太子妃除了是太子妃,还是纪念的嫂子,而且是亲嫂子。
上官谨强忍着身上的些许劳累性不适,对吟玉道:“准备准备吧,我这就过去,太子妃娘娘这时候叫,定然是有些什么事了。”
吟玉也知道太子妃不得怠慢,却也心疼王妃过年操劳,便将几个烤过的软垫放在宝车里,一应手炉脚炉的都放全了。又让小丫头在车子里支了个铜炉子,煮上了薏米糖霜桂圆粥。
这么一来车子里不光是香的,更是暖融融的甜味儿。
上官谨很是受用,就着小菜吃了好些粥,看起来气色也好多了。
太子妃在东阁里面做针线,身上穿着过大节才上身的吉服,虽然已经年逾三十,看起来还像二十出头的少女一样。
上官谨感叹,这李家果然好基因啊。幸好纪念没有见过李佳芝,不然说不定就抬到府里当侧妃了。
思绪及此,上官谨有些由衷地感激诵玉大姑姑。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快坐吧。”
“没什么,只是看着娘娘好模样儿,看得我都出神了。”
“好模样吗?”李佳荷笑容中竟然透着丝丝的凄切,“好模样又怎样?只因色衰而爱弛,谁都逃不脱。”
“娘娘洪福齐天,怎么会有这等悲切之语?”
“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这几位殿下里面,看着我是嫁的最风光的,可是妯娌们说起来,谁不羡慕你的福气?二殿下好模样自然是不说了,对你那般体贴,从不宠信妃妾把你晾一边,在府里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尊贵体面。连带着你也有好名声,说起咱们几个的贤惠,京中谁不指着二王妃?我也愿意贤惠,可先是要他信我怜我才是!这次宜郡王的事情,我诅咒发誓多少遍,他只当我是在作秀,其实是同父亲商量好了,现下一个淑人又有孕了,我……”
说到这里,李佳荷竟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上官谨忙安慰道:“大过年的,娘娘万万不可因着伤心误了身子。我们殿下是体贴,可是不光是对着我,对着贞妃、故去的兰妃,李淑人她们也是一样的……也不独独是我的体面,府中的女眷都有的。”
在上官谨看来,其实纪念对府中女眷都有着一种很独特的责任感。
比如自己是王妃,他就会护住自己的尊严,牢固自己的地位,让她人不得侵犯。
例如兰妃、贞妃都有孩子,又是自小跟着服侍的,他就保得他们衣食无忧子女康健成长。
他给了她和诵玉吟玉极大的权利,她就要对得起他的信任。
说起来,就算是萧子月跋扈,府中还是清水明澈般的干净,只因他派了专人看着盯着。他从来不等着她们犯了错误之后再惩罚补救,而是很认真地防患于未然。
他的情很缓,很慢,但也很源远流长。
李佳荷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是吗?我宁可要你们殿下那般的男人,我们做正妃的,又不要宠啊情的,只要他肯给我尊贵体面也就够了。可是……他前几日驳斥了我娘家的炭敬帖子,这点面子都不给我,真担心他继位之后会不会整蛊李家。”
“不会的,”上官谨握住李佳荷冰凉的手指,“有皇后娘娘劝着,太子爷不会的。”
不说皇后,就是纪念在,也一定不会不管太子同正妃母族闹大了。
上官谨这句话好似一颗定心丸,李佳荷立马就雨转多云了。
“母后待咱们是最好的,对了,还有二殿下……他们兄弟感情好,这事我也就提前托给妹妹了,到时候万望二殿下也帮帮我娘家。”
上官谨头皮发麻,纪念的公事她从来不参与,但……这也是家事吧。
“好,等有了机会我跟殿下说说,娘娘不要伤心了。”
从东宫出来的上官谨突然有点累,但更多的是庆幸。
她对纪念的信任在于哪怕他真正哪一天爱上别人,也不会将自己置于难堪的境地。他总是责备父皇心软,其实他也是个很念旧、很心软的人。
他有了珍爱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上官谨笑笑,她突然很想知道了。
从过了年开始,颜挽就掰着指头开始数算上元节了。
一天……两天……三天……十五天!
开年大戏《还珠公主》即将开演。
被请到锦园来听戏的不只有颜家二房和三房,还有好些地方上的官宦大户豪门世家啥的。对此,纪念安排了颜挽、颜氏夫妇、颜嘉祯他们五人一道儿在二楼正对戏台的座位。
二房三房是亲戚,安排在二楼两侧的座位。
剩下的人在一楼平地,而戏台正是搭在高地上的,基本接近于半空。这样一看,还是二楼看起来比较爽。
颜挽彻底幸福了,嫁个二代就是好,VIP包厢神马的最有爱了。
就在颜挽整理好了装束急吼吼出门的时候,纪念忙不迭地拉住她:“别忙,有东西给你。”
林远听得动静抬了一整口红木大箱子进来:“请殿下、颜妃娘娘安,皇后娘娘听得咱们府里添了侧妃,欢喜得不得了。除了今年宫里过年赏下来东西,皇后娘娘给颜妃娘娘添了好些体己东西,吉安姑姑整理完了就给娘娘送过来了。”
“皇后娘娘和皇上的赏赐?送来的人呢?我不需要去谢恩吗?”
“他们昨儿来的时候我替你谢恩了,那时候你还在床上呢。”
睡了个懒觉就误了大事!
颜挽眼睛倏尔慌了一下,伸出爪子抓住纪念的袖口:“殿下……是您没有叫我,不是我故意怠慢不去谢恩的,到时候你可要替我分辨啊!”
“嗯,错在我,我没有把挽挽叫醒,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