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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给林浩端来一杯水,从工作到现在,他从来没这样殷勤地对待过林浩。他的热情全消耗在奉承苏总和追求秘书小倩上。这次转性般地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林浩相当不习惯,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等他说话。
“怎样才能追女孩子?” 小张附在林浩耳边,悄悄地问,言语间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林浩双手抱头,显得很无奈。他根本没有本事去追女孩子。慕容雪是主动亲近他的。
本以为事情会平息下来,林浩这种主观想法被现实无情地吞噬,慕容雪的故事还在继续。
年青人动作缓慢,神色安祥地走在大街上。他目空一切,径自走着自己的路,仿佛全世界浓缩成脚下的这条路。街上走动着各色各样的人,他们纷纷侧目,好奇地过量着这个精神有点恍惚,面色苍白的年青人。看得仔细的人会发现,他的眼角挂着明显的泪痕,肮脏的白色Tshirt上有几朵像梅花似的暗红色血斑。
前面的人遇见他,像撞见鬼似地逃开,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谁也不敢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谁也无法停止对他的注目,谁也不知道这个年青人的意图。
一个体格庞大,动作粗鲁的胖子一不小心就把年青人撞倒在地,还对他破口大骂,见对方不紧不慢地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还有衣服上的血斑,以及一大群围观者异样的眼光。胖子理亏似的小声嘀咕着,不解地看着年青人瘦削的背影,加入围观的队伍,继续吃手中的肉肠,
“这个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呀!”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小心议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与年青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谁也不敢贸然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他,十分好奇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街口的红灯亮起,年青人却视而不见,他的脚步一直就未停过。
围观的人群看着他横穿马路,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他们在后面热情地交流,真心期盼会发生什么特殊点的事情,给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点颜色。
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正急速驶来。司机很疲惫,刚在前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居然睡着了。他全速行驶,赶着回家睡觉。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后,眼泪竟然模糊了视线。
看清前面有一个人时,司机圆润的脸庞渗出两滴豆大的冷汗,使劲全力慌忙地急刹车,围观的人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这精彩的一幕是如何在自己的注目下发生。一些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淹没在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所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中。
面包车和人差点来了个亲密接触,车及时地停下,人与车的距离不到半米。
司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开车从未出过事。他一直在朋友面前炫耀这辆车刹车性能是如何的优秀,没想到现在真多出一个事实做有力的佐证,炫耀资本又增加了。
尽管如此,司机还是不忘开窗,骂骂车前这个横穿马路的糊涂人,发泄心中的怨气。
年青人的脸如白纸般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他的路还在脚下,没有什么能使他停下来。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年青人继续拔腿前行,他细长的腿仍然顽固地支撑着瘦削的身躯。围观者中,有人在为年青人不要命的行动叹息,有人在为没有发生车祸意外而惋惜。他们成群结队地跟上去,期待着能再次发生不寻常的事,他们想知道这个奇怪的人到底想去哪里。
一个人身后跟着一大群爱看热闹的陌生人,这成为当天最热门的头条新闻。路走的越长,围观的人就越多,队伍也就越壮观。在花城,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现象。
穿过一条又一条繁华的长街,年青人终于来到一条窄小深邃的巷子。人们跟着他走进去,狭小的巷子瞬间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张望的眼睛,渴望的表情,冰冷的言语,浮夸的热情。
里面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瓦房,与巷子前面的那些整齐有序,装潢漂亮的门面店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他住在这里?
年青人走进其中一间破旧的瓦房。好事人群不约而同地停驻脚步,仔细打量着这间神秘的破房子。斑驳的墙壁上爬满青苔,裸露的部分闪耀着异样的苍白。房里突然亮起微弱的灯光,像在召唤迟疑的围观者,他们各怀心事,相互暗示,但是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两个自发奋勇的小伙子,站在最前面,透过肮脏的窗窥视里面的情况,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轻轻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推门,破旧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响,诡异般地打开了。
两个人满意地走进去,尖叫惊慌地跑出来。
“死人啦!死人啦!”他们在人群尖叫,气氛瞬间奔到最高潮。
围观的人群即惊慌又兴奋,他们被突来的消息打乱阵脚。在房子前犹豫,好奇,前后挪动着脚步,想进去却不敢进去。
终于有人掏出手机报警。
没多久,警笛声传来,四个大腹便便的警察挤进人群,艰难地前进 。
看见警察,人们不安的心才微微镇定,纷纷让开一条路,想跟着他们,进屋一探究竟。
外面阳光普照,里面阴暗潮湿。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简陋闭塞的空间,斑驳的墙壁已经裂出几道缝隙,几株生命力顽强的蕨类植物在墙缝中努力地生长。
倒在血泊中的年青人安祥地闭上眼睛,像沉睡的嗜血精灵,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旁边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一张有血指印的白纸,一张染血的照片……
“看什么看,快出去!”一个警察驱赶着闯进现场的围观者……
一个身材娇小,面容娇好的女孩,不顾警察的阻拦,大声哭喊着,试图叫醒躺在地上的年青人。
这是都市新闻频道播放的新闻录像,尽管画面一直在摇晃,但真实的场景和现场同期声及这一特殊的新闻事件,在社会引起巨大反响。
这是一个好事的拍客在街上全程追踪那个奇怪的年青人所拍下的影像。拍客是在现代社会中兴起的一种职业。这些手拿小型DV机或手机的人,整天在城市中穿行,一旦发现精彩或奇怪的人和事,就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机器拍下。这是一种个人爱好,后来竟发展成一种职业。如果影像具有重大的新闻点,被电视台采用的话,拍客将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费用。
这则新闻,林浩是和苏灿一起看的。苏灿当时从姑妈家搬回这台小型电视机,两个人在一起吃盒饭,正赶上这则新闻。
“目前,确定那名男子已经死亡,初步断定为自杀。死者身分不明,整个事件仍在调查中。关于更多的情况,敬请关注晚间新闻。”
电视台似乎对这突发事件特别感兴趣,决定通过晚间新闻进行深入报道。
“你说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会想不开?”苏灿吃饱后,皱着眉头问。
“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对这个世界抱太大的希望,结果失望后无法经受这种打击,一时想不开就……人有时候是很脆弱的。”林浩马马虎虎地说。
电视台的工作效率很高,在晚间新闻频道就详细地报道了上午突发的新闻事件。
苏灿得到稿费,晚上特意买了几罐啤酒,还有一些零食,守候在电视机前等新闻。
当晚间新闻的序曲响起时,林浩顿时想起梁婉婷。她在电视台工作,会不会参加这些新闻的采编与制作?她的工作顺利吗?现在过得好吗?
“我当时就觉得他很奇怪,我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他像着了魔似的一直往前走,眼前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现场很多人都在看他,都觉得他不正常。我的感觉告诉我,将要发生什么,所以我一直跟着拍他。”那个拍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心情激动地说。
“我当时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看见远处一个人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就好奇地凑过去,感觉那个人好怪。在红灯亮起时,他就这样直直地走过去,差点被车撞倒。司机骂他,他看都不看一眼,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只管走自己的路。”一个打扮时髦女孩说。
“我们跟着他走,他一直在走,没有停止过。从中山路一直走到瞎子街的那个巷口,我们跟上去,在他房前停住,谁都不敢进去。后来,有两个人跑进去,出来喊着说死人了。我们一直等警察来,才敢进去看看。”拍客继续说。
“死者名叫方义。在瞎子巷住了半年多,一个人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往。附近住的几位老人对他都不怎么熟悉。”画面由破旧的房子转换到几位老人身上,他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似乎根本不关乎自己正在谈论死亡这个严肃的话题。
林浩接过苏灿递过来的雪花啤酒,歪着头问,“刚才说那个青年叫什么来着?”
“方义。”
“哦,方义。方义?名字怎么有点熟悉?他,他不就是……”林浩紧张地盯着电影,想看清死者的样子。新闻报道中对方义自杀场景一闪而过,根本无法看清死者的面容。
“怎么了?你认识他?”苏灿好奇地问。
“我,不认识。”林浩喝了一口酒,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说不认识才怪。方义就这么死了,慕容雪知道吗?她会不会和方义的死有关?
“已经确定死者是割腕自杀,凶器是他旁边的那把水果刀。除此之后,警察还在现场发现一张写有字沾有死者血液的纸张,确定为死者亲手写的遗书。遗书是这样写的……”
镜头推进,对准了那张带有血迹,字迹清秀的遗书。
莹莹,谢谢这几个月来,你对我的照顾。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现在想想是多么的好笑,一点都不切实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毫无还击之力。请原谅我的软弱和自私。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我现在只能把心事说给你听。我一生中最快乐和痛苦的事就是爱上慕容雪。我的她,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她。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尊严和生命。本来想努力地靠近她,现在的我,却发现离她越来越遥远。这种距离好几次都快让我窒息。没有她,我的生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