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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佑似乎很满意杨校长意料之中的反映,回头看着江雪,声音带着几分威慑力地低沉下来:“江老师,现在是凌晨2点,麻烦您告诉我彭然为什么会在你的寝室?”
江雪没有回头,但她能感受到身后人的呼吸急促而紧张。
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能指望他像骑士斗恶龙一样救她于险境。这也是当初决定老牛吃嫩草之后自己早已想过的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杨校长肯定会舍她自保,彭然的父亲肯定也只会护犊子。
那么,彭然,只有对不起了。
“我被强&暴了。”江雪抬起眼看着彭家佑。
话方出口,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楞住了。杨校长的大脑猛然有几分短路。彭家佑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其中射出的光芒连江雪都有些不寒而栗,但她很快稳住自己的呼吸,继续直视着眼前这个一看就阅历过人的中年人,她告诉自己,坚持,坚持住,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彭然则如同消失在暗夜中一般,全然无了声息。
就在这沉默得快要死去一般的气氛中,彭家佑突然笑起来,却听不出一丝温暖的含义,“江老师,你在开玩笑?”
江雪也笑了,她很奇怪自己这时候居然还能够如此冷静,“不,彭先生,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去做法医鉴定的。”
彭家佑收起了笑容,“好吧,江老师,你想要什么?”
他明白自己面前站的绝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如果是一般的捉奸在床,绝不了能如此平静,甚至敢用威胁反咬一口。她当然不是被强&暴的,当然更不可以去做法医鉴定。否则全凉山城估计都会知道他彭家佑的儿子惹上了强&奸官司,没人会关心被强奸的是谁,人们只会议论彭然如何,而彭然的父亲又是如何。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彭然即便是出国也会受到影响,而他彭家佑的麻烦肯定也无法避免。
“一份服务期满的证明,然后我就走人。”江雪转头看向呆楞且完全不清楚状况的杨校长。彭然的父亲果然不简单,这么容易就权衡好了利弊,如果是其他学生的家长,估计会带着一票人过来把她浸猪笼都不解恨吧。
可惜你不是其他人,对不起,彭然。
黑暗中站在她身后的男孩已经完全融进这黑夜之中,仿若破碎的玻璃,渐渐成渣、粉碎、消失。
彭家佑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杨校长,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地说:“彭然,跟我走。”
江雪侧身将门开得打了一些,低头盯着地面,看见彭然的球鞋从眼前走过,再抬首,父子俩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杨校长喘着粗气,急急地对她说:“明天,明天早上你就过来我办公室办手续!”
江雪牵强地笑了笑:“麻烦杨校长操心了,您早回吧,我休息了。”说完便转身关门。
靠在门板上,听到杨校长逐渐远离的脚步声,江雪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房间里依旧黑暗,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她有些恍惚地发现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再也止不住。
第二天中午,陈子轩敲响江雪寝室的门,却久久听不到回音。准备离开学校时遇见学生宿舍的管理员,阿姨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说:“陈子轩啊,你们江老师今天走了,你们怎么都不来送送啊?”
陈子轩有些奇怪:“走了?江老师走哪里去了?”
“她说她回S城了啊,我记着他们不是要待满一年的吗?咋这么快就走了啊?”
陈子轩呆呆地愣在那里,既然她走了,那么彭家佑肯定是来过,否则母亲昨天不可能那么早就回家。可是彭家佑就这么放过了江雪是为什么?难道他不在乎彭然?彭然呢?难道他跟江雪只是玩玩而已?不可能啊,依照他们俩的彼此依赖关系,应该不是自己看错了啊。
然而,直到第二周开学,陈子轩的疑问也没能找到答案,因为彭然似乎也一夜之间消失了。班主任换成了教数学的田老师,语文课由二班的赵老师代起来,跟班上同学解释说是江老师家中有事,结束服务期回去S城了。大家除了有点惊讶,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临近高考了,谁也没有时间去多寻思什么。
彭然的离开倒是颇让人惋惜,毕竟班上大部分的同学都很喜欢这个各方面能力都很出众的前班长。不过汽车集团的其他子弟说,彭然是被他父母送去瑞士念预科了,他的舅舅在国外当教授,连他申请的学校都已经联系好了的样子。
没有彭然带领班上同学的恶意使坏,小雪也被送回了宠物店,陈子轩的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
父亲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母亲也是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
彭然离开后,彭副总家的夫妻生活似乎愈发“独立自主”,李妍开始公开地与市长出双入对,彭家佑也跟自己的秘书形影不离。
有时候陈子轩甚至会怀疑彭家佑究竟有没有理解蔡丛燕结过婚并且有一个孩子的事实?不是说男人只爱年轻的女子吗?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要对自己的母亲纠缠不清?!
可是,现在没有了彭然,陈子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惩罚这些不知廉耻的人,只好先一心准备高考。
他知道,自己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等着自己去走,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只是,很少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江雪,想起这个曾把自己当作弟弟一样疼爱的人,如果她知道自己把她当作了报复的工具,她还会那样平静的看着我吗?
陈子轩偶尔会去宠物店看看始终卖不出去的小雪,当初看到江雪的博客上写着喜欢小狗的嗜好,他便留意起街角宠物店里这只总也卖不出去的狗。当他提出花钱租过来的时候,老板挺高兴这只雪纳瑞终于能够产生一点剩余价值了。如今又把它还回去,老板的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
这也是一种利用吧,不过小雪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依旧很高兴,似乎已经把他认作唯一的主人了,丝毫没有被利用过的自觉。陈子轩有时候会隔着玻璃窗看着它笑,如果不是对狗毛过敏的话,真不介意就这么养着它呢,不过他也不想像之前那样每周去扎抗敏针就对了。
江老师,希望你也要像小雪一样不记仇才好。
第一章 追求
张言的电话是在回S城的火车上,江雪很是恍惚地抱着行李呆坐,直到周边的乘客提醒才发现手机已经响了半天。反复的铃声都是李健《异乡人》。
这只手机是张言过年时从美国寄回来的,说是那边的电子产品比国内的蔬菜肉食都便宜,不买白不买。江雪心里清楚,他终归还是希望能够和自己联系方便一些。这首歌是早就设定好的铃声了,说是很能体现他独在异乡为异客的那种漂泊感,“希望你是我的岸”——这则是开机的提示语。
说实话,尽管明白张言对她情感很大程度上源自留学生在国外格外封闭的生活环境,但江雪难免还是会被这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所感动。
学生物的,整天对这一堆器皿胚胎,总得有些念想。不得不承认的是,被人当作念想捧在手心的感觉并不坏,虽然这远在天边的爱在时下多少缺乏些实际意义。
“小雪啊,”张言低沉而圆润的嗓音又在地球的另一端响起,“干嘛呢?今天没去给学生补课?”
“唔,”江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她甚至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下意识地转移话题,“你呢,那边都大半夜了吧,怎么还不睡?”
“刚拿到试验结果,才从实验室出来,”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小雪啊,这次的试验很成功,我的论文应该可以发了。”
江雪一时没能跟上他的节奏,寻思了一下才记起张言说的这个试验关系到他的博士学位,之前几轮都不是太顺利,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松了一口气,没做多想,忙礼貌地回答:“恭喜恭喜,确实是个好消息。”
张言在电话那头沉沉地笑出声来,“应该是我要恭喜你吧,如果我能够早些回国的话,就会有人早一日任你蹂躏啊。”
谁知道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江雪心里暗惆,迷恋和寂寞一样,都是阶段性的产物罢了。
伤害,应该也是一样吧。
“张言,”江雪缓了口气,“我在回S城的火车上。”
电话那头有些惊讶,“怎么突然想要回家?学校那边请过假了没?”
“我的服务期提前结束了。”
“是因为阿姨出什么事情了吗?小雪。”
“不,”江雪忙解释道,“纯粹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张言喘了口气,“怎么了,被小孩子欺负了?”
江雪没有说话,被欺负了吗?应该是自己欺负别人了吧,这么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其他人踩在脚下。
“好了,”张言的声音再次响起,“早点回来也好, S大的师兄一直催着我回国,现在一切都很顺利,我会尽快结束手头的工作,你就乖乖在家等我吧。”
“嗯。”
挂上电话,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江雪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双眼渐渐合上的时候,恍惚看见彭然带笑的眸子。
抵达S城后的一个礼拜,江雪忙着收拾行李,陪母亲聊天。江妈妈很高兴她能够提前结束服务期,虽然手续仓促得有些令人怀疑,却并没有影响她迎接女儿回家的快乐心情。
周末上午,难得阳光明媚,江雪穿着围裙在厨房帮江妈妈打下手,忽然听得门铃作响。
“我去。”随手擦净水渍,江雪转身走向门口。
江家的房子是父亲离开时留下唯一的财产,虽然早已不及新建小区一般崭新光亮,但几十平的面子也足够母女两安身立命。而且地处老城区,交通生活都十分便利,所以倒也住得十分安逸。平素很少亲友走动的门铃似乎已经大半年没有响起过,邻居往来也更习惯敲门,还有谁会按响自家门铃呢?江雪尚未细想,便已走近门边。
稍稍低头,从猫眼向外窥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