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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锦是不气也不恼,反而淡然而笑,这主儿,怕是自己找不着人,又得不到半点消息,到她这儿来,打探来了吧?
想着,逗逗她也无妨,小嘴一嘟,俏脸一垮,连声音都好像带了点哭腔:“哎,被你给猜对了,从我怀孕开始,见他的次数可谓是越来越少,瞧,我都快生了,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躲我躲得厉害着呐,这都要怪我,真是识人不清啊!”说完,还戏剧性的落下两滴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林念娇讪讪的坐到她身边,假模假样的安慰:“你能醒悟是最好了,本来么,像你这样的出生,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亏你还傻得给他生孩子,女人哪,一辈子可不容易,你呀,可算是毁了!”
初锦心里狠狠的骂着这个嘴巴恶毒的女人,可转念一想,她自己的感情,干什么要跟一个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来说?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这种时候没来落井下石?”不知不觉,声音也冷了一度,敷衍的味道浓了些。
“知道就好,我当初也是好心提醒过你,可奈何你不听啊,这下子,哎,你可要受苦了。亏得我也只是与他订婚而已,才没有引火烧身。”林念娇这会子,倒是觉着初锦可怜,跟她惺惺相惜起来。
初锦听她言外有音,有些不解,“你这样说,我可不太明白。”她不是一向都喜欢月清玦么?现在倒是觉着引火烧身了,这是怎么个说法?
“想必,他的那些个兄弟是不会跟你说的。那覃家的老爷子,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个了不得的政要了,竟在一夕之间,被降得一文不值,这不,气得血压直飚,如今,已经半身不遂的躺在医院了,唉,也是可怜,覃昱竟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林念娇说着,摇头叹息,神色唏嘘。
初锦心中冷笑,原是覃家没落了,怪不得呢!
“那当初林家为何不帮衬着点?”
林念娇冷嗤,“你以为,官场上的事情这样简单?多的是锦上添花,有几个是雪中送炭的,没在你遭难的时候顺势踩一脚就是念旧情了!”
众人终于在花园的出口,找到散步归来的初锦。
“哎呦,我的姐呦,你能不能别乱跑啊,这几天你就要生了,可不能有半点的闪失,你一个人在外乱逛,要是突然肚子痛起来,可怎么得了!”七七是被她的小失踪搞得焦头烂额,这不,初锦一出现,她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埋怨。
初锦的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眼着急的七七,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就独自走在了前面,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七七以为是自己刚才骂得太过火,初锦她生气了,不免心虚起来,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一直都敬重的姐姐呀。
“姐,刚才我也是心急,才说了那些不知轻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跟你道歉,好不?”
“七七,我又没有生你气,干嘛道歉?”初锦诧异的望她一眼。继续想她的心事。
按林念娇的说法,月清玦的爷爷,应该也在这个医院,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定是还在记仇,忘不了他的父亲是死在覃老爷子的手上,可自己的母亲其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初若不是朱亦瑶,给他父亲注射毒品,导致他毒根深种,那覃老爷子也不至于恼羞成怒的一枪结果了他,毕竟,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那也不是一般的痛啊!他当初定是比所有人都要痛,自己一直给予深厚希望的儿子,居然成了瘾君子,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抽耳刮子么?为了不给家族蒙羞,他等同于是割自己身上的肉了。
晚间,滕冀那小子过来的时候,初锦将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说,那家伙,简直那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她。
“我说,大嫂,老爷子是老大的逆鳞,我劝你,轻易,别去碰!”他们都不敢说什么了,这女人实在胆大,居然还想去看他?
初锦眨巴下美丽的眼,神秘兮兮道:“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一概不告诉,你就带我去看看他嘛!你想呀,他始终是你老大的爷爷,虽然他们俩心里有疙瘩,可好歹是血浓于水,老爷子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一世英名没了,覃家现在也是风光不再,他自己又半身不遂的,已经够可怜的了!”初锦见晓之以理不行,便来个动之以情。
滕冀实在为难,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而且,那覃爷爷也确实可怜,虽说不上无辜吧,可在政治上,谁又有资格说谁呢?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了,却遭了自己孙子的道了,哎,这一家子的事情,可真够让人头疼的。
初锦见他态度有所松动,继续开始炮轰:“腾子,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将来你老大发现了,我也不会把你扯进来,你要不答应,我就死活拉着你,反正,脚长在我腿上,你是看不住的!”相处至今,这三位大少爷的脾气,她也是能摸个一二的。
这个滕冀,可是最最心软,最最耿直的一个了,不像另外几个,心肠铁起来时,只是油盐不进!
果不其然,滕冀非但成了初锦这一国的,还偷偷摸摸的将初锦带到覃老爷子的病房,自告奋勇的给她当哨兵。
起初,覃老爷子的情绪很是不好,只要一看到初锦,就大发雷霆,血压飙升!可随着初锦锲而不舍的坚持,一个星期没到,情况就明显好转,看到初锦厚着脸皮日日来,他也只能自我安慰的,想着是看着她肚里曾孙的面子上了。
这让初锦很有成就感,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使他们祖孙俩的矛盾加剧恶化。
而覃老爷子,有的时候也会让她推着车到外面晒晒太阳,给她讲讲月清玦小时候的事,其实他小时候还真是没什么事儿好讲,不过就是比同龄人早熟,比同龄人都要自律,比同龄人都要争气罢了,既没有糗事,也没有闯祸。
初锦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童年,是怎么过的。可老爷子讲到这些却很有劲,满面红光的,跟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兴奋的说着自己的孙子是多么多么的争气。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以月清玦为荣的。
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也许,当初他之所以会对月清玦那样严厉,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太过爱他,把对自己儿子的爱也都倾注到了他身上,才会那样迫切的希望他成才,而他,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不是么?
这天清晨,苏医生突然带了一个妇科团队到她的病房。问了她一些日常的琐事,可初锦却听得出来,她有些顾左右而言他。
“苏医生,怎么了?你据实跟我说就好,我们之间不必要转弯抹角的,是不是宝宝有什么问题?我记得,过了预产期已经好几天了!”初锦一脸坦诚的望着苏医生,心头不免有些担忧。
苏医生一时之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错开身,让后面的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不过检查的过程中,她一直是双眉紧锁。
“还好,胎盘还没有出现老化的迹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建议,还是破腹产的好。”
苏医生顿时舒了口气,脸上也慢慢浮现笑容,笑话,若是他们母子有什么闪失,她还要不要在北京混了?京城四少,不拿刀劈了她才怪呢!
“放心吧,没事,就是你不能按自己所想的顺产了,为了孩子着想,得剖腹。”
那既然是医生定的方案,剖腹就剖腹吧!可惜她都还没有感觉到阵痛呢,这会不会是肚子里的宝宝舍不得自己痛呢?没有出来,就知道为妈妈着想,真是个好孩子啊!
等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她的病床前,积聚了好多的人,且多以俊男为主,就连远在寮城的木之年都赶到了。当然,也少不了陆伊曼了,这陆伊曼要来北京,鉴于这里有个江烈阳,凌越勋当即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也陪着她来了。
愣是吸引了整栋楼的年轻小护士,不知这里到底住着怎样一位大人物,不仅全院的妇产科权威都准备替她接生,就连院长都是亲自到病房嘘寒问暖。且进出她病房的那些个男人,个个出色的不像话!哎,果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的。
在初锦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刹,她突然握住苏医生的手,“你能帮我把生产过程拍下来吗?”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明白她的用意。
苏医生轻轻的拍着她的手,郑重的点头,示意她安心。
月清玦的爷爷也来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此刻他的紧张竟是从未有过的,都说人有隔代亲,这个还未出声的孩子,倒已经开始为覃家的和睦作贡献了。
温行昀则一直握住手机,想了又想,想着要不要把嫂子今天生产的消息发送出去。
滕冀就更夸张,不停的在手术室外来回走动,烦躁的就跟里面是他自己的媳妇儿似的。
杜西文是从覃家老宅出来后,第一次来看初锦,虽然他那天说了些狠话,可是老大的儿子就快要诞生,岂能少得了他坐镇?老大不在,他就是他们中最大的,一切突发事件,他是都要负责的!
江烈阳估计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个了,一直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不知往外眺望着什么,对于陆伊曼时不时的偷看,根本就是没有放在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外的每一个,那叫一个度秒如年。
终于,两个半小时过去后,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首先出来的是苏医生,以及她手中抱着的孩子,早在几个月前,大家就都知道是个男孩儿,却在看到那一张皱皱巴巴的小脸时,没有一个人不失望的,怎么这么丑?
苏医生似乎是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俏脸一摆,什么嘛!竟敢嫌弃?“小孩子出生都是这样子的,好不好,再说了,他是在妈咪肚子里多呆了一个星期,才会皱的,过两天,哼,看你们不一个个的抢着抱小帅哥,到时候,我就等着收钱,没抱十分钟,一万块!”
说完,趾高气昂的从人群中穿过,来到覃老爷子的跟前,弯下腰,好让他看清楚一点。
几乎是所有在场的人,无一不被眼前的场面所感动,老爷子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紧孩子,竟是热泪盈眶!
“谢谢!”
“不用谢我,是初锦吩咐的。”
覃老爷子一怔,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