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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呀,你一个二堂主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吧!”初锦压低声调,不想被陆伊曼听到。
“你在哪儿?赶紧给我回去!将陆伊曼也给带回来!”木之年冷然强硬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到初锦的耳膜。
这家伙是疯了不成,竟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木之年,说,你是不是把安可的母亲怎样了?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就算她犯了什么错,也不能迁怒到她母亲身上去!你是冷血吗?”初锦气得浑身发抖,嗓子也变得尖细。
“她母亲没事,你们回来,我再跟你们详说。就这样了,赶紧回来。”不等初锦答话,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初锦只觉着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情愿的收起电话,来到陆伊曼身边,按住她激动的肩头,“我们回去吧,木之年知道安可母亲的下落,他应该不会骗人的。”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早上陆伊曼和月清玦的争吵,此时浮现在脑海,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待初锦载着陆伊曼回到溪园时,木之年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两个女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免唏嘘。这女人要是较起劲儿来,他还真没辄儿。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们了!”木之年挠着那本就短的头发,一脸的无奈。
“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在安可家找到她母亲的,她目前在一所很不错的康复医院做着治疗,有权威的医生为她治眼疾,还有专门的看护照顾她的起居生活。还用得着你们在这瞎操心吗?”
陆伊曼一脸的震惊,喃喃自语,“不可能,安可她在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请什么权威和看护!木之年你是不是搞错了?!”
木之年有种想找人打一架的冲动,“陆伊曼,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当他是什么了?
初锦一早就觉着这里有蹊跷,如今也不得不提出来,“可是当时安可被带走时,她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有所安排,我还亲口允诺要帮她照顾母亲的呢!这,说不通啊。”
木之年确实没有时间在这跟她们俩干耗,事情多着呢,“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之中,安可那边,也会有个说法,只是不是现在。反正,最近你们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妙,青禾帮那边的动作很频繁,所以,请你们不要拖我的后腿!”这样说,意思够明白了吧?
一股默契在初锦和陆伊曼之间流传,她们岂是肯乖乖呆在家等消息的人?
木之年前脚刚走,这俩不让人省心的女人,便到看守所,偷偷见了安可。这人还真不是好见的,陆伊曼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凌越勋那家伙带她们去见的安可。
她,看上去不太好,瘦了些,一双原本就大的眼睛,也因为精神不好,而显得空洞暗沉。见了初锦和陆伊曼,也并不是很高兴,反之一副很冷淡的模样,眉宇间尽是不信任。她,可是知道了些什么?陆伊曼的心头着实不好受。
“安可,对不起,我知道你是被星光给连累了,我定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的。”说是这样说,可连她自己都觉着,那话,听起来那样的没有底气。
也难怪安可在听她这样说了之后,泛出一丝古怪的笑来,想来,也必定听出了她的逞强吧!
凌越勋一直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为他们开了后门,遣散了一些近身的看守人员。自己则为刚刚听到的那些话,选择闭起耳朵。
初锦只是默默的看着安可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陆伊曼的关心则乱,也没有月清玦的莫然冷情。她保持中立,所以,有些东西更能看得比较清楚。
安可这一次见到她们,并没有急着问她的母亲如何如何,态度一直很冷漠,这一点就非常值得怀疑,她该是最紧张她母亲的近况和心情才是的。可就现在她的表现而言,太过冷静,除非她一早就知道她的母亲已经被安排妥帖,所以,她不急。
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再去猜测发生在安可身上的故事,初锦觉得,也许,月清玦的决定是对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被牵连。
可陆伊曼怎办?她是那样的自责,她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安可,她是那样的看重安可。所以,初锦即使知道,她也什么都不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竟也渐渐变硬了,看来,有时候,理智这种东西是能够传染的。
回家的路上,陆伊曼的情绪很是低落,满腹心事的样子。
“让我想想看,我和安可是怎样认识的?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陆伊曼眯起双眼,整个心思仿佛都沉浸在那遥远的回忆中。
“寮城的冬天很少下雪,可那天晚上,天空飘着细雨,还夹带着几片雪花,星光打烊后,我突发奇想的要出去看雪。就在出了星光的大门后不久,就看到一个女人,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只在外面披了一件长大衣,画着很浓的妆,被两个男人给围住,她很卑微的在祈求着什么,可眼中却没有一滴的泪。这无非是就是劫色或是求财了。当初我是这样想的,也没想要去插手,可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那女人冷冷的话音飘进我的耳朵,她说:要么你们把钱留下,要么把手留下!当时我就懵了你知道么?原来,是那女人要劫财!这世道真是疯了,我继续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躲在一边的角落,默默观察。结果,他们对峙了没多久,那两个男人竟乖乖的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和值钱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真是没用的家伙,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可当他们都走了之后,我才听那女人对我说,没错,那句话就是对我说的:那看够了,就可以出来了!声音很冷,我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真的,当时那感觉特别的明显!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安可,她母亲的脸被泼了硫酸,正躺在医院等着她去救呢!”
陆伊曼露出一丝古怪的笑,表情既讽刺又苦涩,好像她在说着自己的故事,而非安可的。
初锦不明白了,在自己眼中,陆伊曼的内心是那种女中豪杰,外貌是女中尤物类的,她和安可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她不说,自己当然就不得而知了。
“小锦,你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吗?她的母亲,是我父亲的情妇,她脸上的硫酸是我的母亲泼上去的,哈哈,你看,这世界有多小?”
初锦听闻,手下一个打滑,赶紧刹车,差点将车子开进路边的花坛中。可这样的惊吓比起陆伊曼嘴里爆出来的料,简直不值一提。
陆伊曼的泪水开始横流,整个人颓废的窝进座椅内,小小的身躯,一抽一抽的,让人不忍去看!
初锦松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轻拍她的背,这时候,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该怎样安慰她呢?
“其实我也知道,安可定是查出了我是谁,否则怎会突然这样呢?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除非是对我有了恨意,毕竟,我的母亲将她的母亲给弄瞎了!”说着,又开始不停的流泪,为谁?为安可?为她母亲?还是为自己的母亲?谁又知道呢?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不早,陆伊曼哭得累了,倚在座椅中睡着,初锦闷闷的从车上下来,站到路边,烦躁的发上了呆。
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一辆车子,正打着电话,报告着此刻的情形,“是,是,一切以小姐的安危为重,我们知道的…”
然而,话未说完,前方就出来不小的动静!
初锦警惕的望着一脸阴霾的展澈,他又是发什么疯?干脆冷冷的别过头,对他视而不见。
“你想知道叶无双的事情,就乖乖跟我走!”展澈见她这副模样,满心的不悦更甚。
此时的初锦,已经完全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了,一双美目死死的盯住展澈,其中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可——
“我自己可以查,谁知道你是不是唬人的?”
展澈已经失去耐心,却依然不放过她:“你认为月清玦会帮你查是么?别做梦了,初锦,你真是天真,有些事,我保证你要是知道后……”
趁着初锦呆愣之际,不由分说,展澈开始拉扯初锦,将她抱上布加迪,看都不看后面那跟着的车,扬长而去……
月清玦绷紧的身体和泛白的指关节,充分的说明此人危险,请勿靠近!狠狠的转过身,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眸,一一扫过在场的那些人,就宛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在剜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从初锦被展澈劫走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其中,月清玦只是打过一个电话给初锦,她说:“我在青禾帮坐坐,没事,一会儿就回去。”那语气听不出有半点不妥。
陆伊曼顶着一双金鱼眼,表达着歉意,“都是我不好,要是没有拉她去看守所,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木之年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就好!”
“能有什么事儿啊,她之前不是也跟展澈约会过吗?正常!”风舞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挑人不爱听的说。
“要不,月清你就去把她接回来得了…”
陆伊曼还没说完就被木之年打断:“你这时候让爷去青禾帮?你跟展澈是一伙的吗!”没脑子的女人!
陆伊曼缩了缩脖子,是哦,这两天月清堂和青禾帮已经彻底火拼上了,各个领域的火拼,总之,青禾帮最近的麻烦很大!
这个展澈要干什么?难道是要拿初锦做人质?胁迫月清玦?陆伊曼给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展澈不会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吧?好歹,他也喜欢初锦啊,难道就不怕她因此而恨他?
月清玦不理会众人的聒噪,揉着眉心,心头乱糟糟的,“之年,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去把锦儿带回来。”
“不行!”
“不可以!”
“我也去!”这个回答自然是陆伊曼的。
最急的莫过于木之年,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爷,展澈这样做,显然就是为了让您自乱方寸,我们不能上了他的当!”平时,爷在危机关头都是最冷静的,今天依然冷静,却做出了这样不正确的决定。
月清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放心,展澈不敢把我怎样的,他还指望我们把他的货给吐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