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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在年小蝶脸上,看出什么令人惊异的东西一样,胤禛瞳孔受惊了似的猛然一缩,脸色瞬间阴的要死。
手一松,兀自沉醉的年小蝶猛地摔在了地上。
胤禛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提起脚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去给爷查,把那女人的祖孙三代,全都给爷爷查出来。”
苏培盛看着心绪明显剧烈起伏的主子,小心翼翼地躬身道:“嗻!”
为什么……
他用力的攥了攥大拇指上的扳指,眼中闪烁着微微慌乱的光芒。
为什么,她会跟皇额娘长得一模一样。
、第28章 年小蝶(二)
胤禛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梦见养母孝仁义皇后了。
可是;今晚;大约是看了那名女子脸孔的原因,他再一次梦见了母亲。
然而,那并不是什么美梦;而是痛苦的,令人窒息的噩梦。
梦里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他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幼小的孩童,惊恐的、绝望的缩在香案底下。
他不停地大哭、大叫、拼命的喊着救命。
可是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来过救他。
火势越来越大,他已经不能呼吸了;那个时候他想着;自己就要被烧死了啊;意识模糊间,他倒在地上,流着眼泪,喃喃地喊着:额娘。
放佛回应那绝望的呼唤,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进来。
“胤禛别怕、额娘在这,额娘带你出去啊!”
女人急切却坚定的声音,把自己紧紧搂入怀里的动作,让濒临死亡的他是多么多么的高兴。
额娘在这里,额娘来救他了……
额娘……
额娘……
额娘……
霍的一下,胤禛猛然坐起身子,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他剧烈的喘息着,一双黑眸中波动着深深的惊恐。
“爷…?”听见动静,苏培盛掀开毡帘走了进来。
胤禛却不理他,只直径下了榻,拿起一壶冷茶,对着壶嘴,仰头便喝。
片刻,在心绪平复下来后,他沉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爷,才二更呢,您才睡了两个钟头。”
胤禛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坐了下去。
苏培盛看出主子不对劲儿的地方,却也不敢多问,只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件衣裳,给胤禛披了上去。
“交代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知道主子意指何事,苏培盛赶紧把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被十四爷混在仆役中,带过来的……奴才眼拙,还真没看出来,那是个姑娘……”
“这么说,他就是最近跟老十四闹得欢的女人?”
胤禛在京城布置了许多眼线,十四阿哥自然也在重点“监查”之列。所以关于弟弟的“风流韵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以往全都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苏培盛看了眼,脸色阴的比锅底都黑的主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奴才已经通了暗信出去,想是天一亮,黏杆帮们就会查出那女子的来历。”
胤禛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好上多少,他的思绪在剧烈的翻滚着。
他的养母孝仁义皇后去世的早,所以打他起,底下的弟弟们,基本上都没有见过额娘到底长什么样。
可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宫里面的那些娘娘,太子、大阿哥,还有早年伺候过的那些老人,无论谁,如果看见了那女子……
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哪一个人比他更知道康熙的心结所在,若是已经逝去的心爱之人,再一次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胤禛死死的捏住了拳头。
漫长而难熬的黑夜终于过去了,次日天明,晨曦微岚。
一夜都没有睡的年小蝶困倦的揉了揉双眼,经过一夜的思量,她在心里重新的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规划。
之所以千求万求的跟着来到热河,她为的就是接近胤禛,而从昨夜的接触来看,胤禛对她似乎也是有“感觉”的。年小蝶微微一笑,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眼前似乎已经闪现出了她与胤禛琴瑟相谐的画面
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来人啊,给我打盆水来。”她决定要换回女装,绝对要让胤禛惊艳到。
然而,让年小蝶没有想到的是,她等来的不是身边伺候的丫鬟,而是几个侍卫装束的男子。
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几人,年小蝶皱着眉头刚要质问,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霎时,惊恐爬满了她的整张小脸。
“呜、呜呜……农门呀租射么。”年小蝶不停的挣扎着,然而很快,在一记手刀下,她停止了所有动作,软软地倒了下去。几个侍卫们,手脚飞快的把年小蝶放进一口事先带进来的铁箱中,然后走出帐篷,骑马而去。几乎在片刻间,就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而当十四阿哥醉酒醒来,察觉出人没了时,已经是当日的黄昏时分。
众人只见其脸色青紫,浑身怒意薄发,像是头被激怒的公牛,不管不顾的就冲进了四阿哥的帐篷里。兄弟两个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是很显然,当十四阿哥出来时,整个人也依然是气急败坏的。
帐篷中,胤禛复手而立,急速起伏的胸膛证明了刚刚发脾气的,绝不只有十四阿哥一人。
“爷……”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禀道:“人送出了河南地界,现在应该已经在去四川的船上了。”胤禛脸色阴沉,浑身散发著一种针尖似的怒意。
“告诉年家,让他们好好管束子女,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休怪爷不客气。”
“嗻!”
若是按照胤禛的本意,那女子留下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自是除了最好,然而,他若是真这么做了,势必会让别人察觉出什么,那么本来可以隐蔽下去的事情,反而会弄的人尽皆知,老十四那边,也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那女子的身份也颇为棘手,查来查去,竟查出她出自,自己门下的包衣奴才——年家。
胤禛恨恨的咬了咬牙,他颇为看重年家的大公子年羹尧,这样一来,对那年小蝶的处理,就不能草率了。
先让其消失个几年吧,他暗暗想着,等到时间久了,大家就会把她和老十四的事情忘了……到那时……
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对方的脸孔,胤禛心中一突,不肯承认自己没有狠下杀手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的长相。
“四爷……”就在胤禛心绪难平时,外面有人禀道:“府里面来信了。”
甜儿?
胤禛立刻道:“拿进来。”
很快,一叠厚厚的信纸被呈了上来。
夫君大人见字如见吾……
胤禛一目十行的飞快浏览起来,却见那信纸上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良久后,他缓缓吐出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千里迢迢的送信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然而想是这么想,那本来阴寒的脸色却也因此缓和了下来。
就在男人怀着复杂的心情阅读“家书”时,远在京城的甜儿却也陷入了深深滴“复杂”当中。
她站在假山后,静静地听着里头两个人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香影院的小兰几个,就要被送到庄子上,伺候兆佳格格去了”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响起,随后,另一个声音细一些的说道:“咱们做奴才的命就是苦,你看看,小兰几个被打的命都没了九分,却还是要被送走,这一去啊,此生就是彻底毁了,也别指望能嫁进什么好人家了,顶多就是配个庄稼汉,过那苦日子去吧。”
前一个声音道:“谁说不是……可这就是命啊,做奴才的,但凡是主子出了事,那铁定是要跟着一起遭殃的,唉!要说也奇怪,那兆佳格格好端端的,脸上怎么就起了那东西……”
细一些的那个闻言,不由把声音压的更细了,甜儿伸直了耳朵,也只能依稀捕捉到一点儿。
“………李格格的院子里中了鸡冠子花……后来送了一盆给兆佳格格……有一次我听小兰偷偷地说,她在花盆的土里发现了凝固的块状体,闻着似乎是什么药材的残渣……你也知道,那丫头鼻子灵……说不准,就是李格格使了什么手段。”
“唉,这后院女人们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啊……”
就在里面的两人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没有上下尊卑时,甜儿微微的挑了挑眉。
早就按捺不住的翡翠,当即上前一步,叫道:“是哪个不知规矩的在里面乱嚼舌根,还不赶快滚出来。”
里面两个声音,骤然俱消。
不多时,两个年龄不大的小丫鬟,满脸苍白的走了出来。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主子,不能绕过她们”翡翠俏脸寒霜的冷冷说道:“像这种不分尊卑,偷偷议论主子们的奴才,合该打死了事。”
两个小丫鬟听了,浑身更是抖如筛糠,隐现绝望之色。
甜儿颇为头疼的看了看天上稀薄的星星,她不过是晚膳后出来消消食罢了,怎么还撞上人家在那说“闲话”呢。
“也不打你们”甜儿暗自叹了口气,满是宽容大肚的说道:“只是府里也不能再留你们了,正好兆佳格格身边,还缺了几个伺候的,你们明儿就跟着一道去了吧。”
不理跌在地上,哭成一团的两人。
甜儿自顾自的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慢慢地溜达着。
翡翠扶着她的手,犹豫的小声问道:“福晋,刚刚她们说的那些……”
“好了!”甜儿打断了她,语气幽幽地说道:“这事烂在心里,以后不准在提了。”
“是!”
、第29章 回来
时间飞快;转眼间便是十一月末。
这一日;一场雨水刚刚下完,天地间更显清爽。
甜儿正躺在竹紫嵌螺细榻上小眠,突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脸上,眉头微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便见八斤坐在她身旁,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这小坏蛋……”抓住那双捣乱的小胖手,甜儿佯唬道:“竟敢打额娘;小心揍你屁屁哦。”
“咯咯咯咯。”对于甜儿的恐吓;八斤完全不以为意;四肢着地,跟个小狗似的,一冲一冲的就要往他娘身上爬。
这小子……
母子两抱着玩儿了很长时间,八斤在得了两个爱的亲亲后,才让人抱着吃奶去了。
被扰了这半晌,甜儿也无意在睡了,遂半歪在引枕上,叫珊瑚从书架上抓两本书下来。以她的欣赏水平,断然是不会去看什么,孔孟之道、诸子百家的,而诗词歌赋也不在她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