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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同学,难怪特别关心……”孟曦和合着嘴笑,转而漫不经心回答苏准先问他的问题,“我是这里老板,她是我员工。”孟曦和一摊手,答得相当的合情合理。
“老板?证券界翘楚——孟曦和,不是最不耐烦这种琐碎的行业吗?你从什么时候有兴趣投资餐饮业?”
“兴趣嘛——也就两年前。”孟曦和说完转身朝大堂走去。
***
雨越下越大,安忍站在门口拉回思绪。虽然公交站不近,但她决定不再等了,干脆也雨中狂奔一把到公交车站。
安忍走过自动门,站在台阶前,刚把包举过头顶,准备穿越大雨。就感觉有人将伞举到了她头上方,是孟曦和。
“孟先生,谢……”另一个谢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站在孟曦和旁边的苏准,以及跟在后边的欧阳于乔。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煞是好看。两个男子,一人如紫杉面容俊逸,一人如青松气势巍然;而欧阳于乔却如婀娜的扶柳丰姿绰约。
安忍打量他们的时候,发现欧阳于乔也在看她,她瞬间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自惭形秽……
现在她上身穿的是件样式简单的靛青色短袖,下面则是洗得发旧的棉布半身长裙,不施颜色的苍白面容,与对方的精致妆容和白皙的皮肤相比,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孟羲和绅士地表示要送安忍回去,还不待安忍表态……
苏准则一倾身站在了安忍前面说道:“老孟,你送欧阳。”我送梁安忍,这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孟曦和虽不奈,也只得撇撇嘴收回了伞。
刚才面对孟曦和的好意,安忍还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以不至于欠对方这个人情;而现在面对苏准,干脆就有点愣了,苏少献上的这个不太殷勤的殷勤,根本没有问她愿不愿意,所以根本就没机会拂他的意嘛……
、人工呼吸
“你家住哪?”车里苏准不冷不热的问道。
“你可以把我放到最近的公车站,跨过这个路口向南十米就是。”安忍边说边看着车的雨刷一下下扫着雨水。
“我可很少做好人好事,还是——你不说,其实,是想去我家?”苏准忽然侧过头来凑近安忍,眸色迷离的像一团湿雾,迷人的笑容掺着邪气。二人距离一拉近,暧昧的气氛即刻升温。
“成淮路上的老纺织厂宿舍……”美男式威胁见效速度超乎想象,安忍立刻就说出了地址。真是的,上天怎么造出这样一个妖孽……她忍不住在心里啐道。
“成淮路?老区的‘贫民窟’一带?”
“是。”她答的言简意赅。“贫民窟”这三个字满满充斥着那些所谓上流社会,对像她一样贫穷底层的轻蔑……
这是个贫富悬殊过分的城市,高官、富商、新贵与蚁族的生活截然不同,两批人各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各自都不会踏足的区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直生活在同一个不算特别大的城市,却多年不遇的原因。
一辆比斯开蓝的途锐开进了狭窄逼仄的小区,车灯照亮了雨幕模糊的巷道。
车里,安忍望着他的侧脸,这样安静到无喜无嗔的苏准,让她想起了上学时的他。那时候,他们是同桌……
无聊的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没完没了讲着枯燥的力学原理,她听不懂更也听不进去,侧目却发现苏准正听得认真,于是她支着腮不自觉就对着这张脸出了神……
当时她花痴的想,这是个多么好看的男孩子。欣赏帅哥的后果就是她耐不心里一阵小鹿乱撞,总会不自觉脸红……
苏准侧面的线条不像正面俊逸无俦到让人不敢直视。侧面的他是含蓄的,优雅的,睫毛纤长,清秀到让女孩子都嫉妒的地步,然而微翘的下巴却透着男子的沉稳与坚毅。
现在,换了副场景,依旧是他坐在她的身旁,时隔多年,物是人非,车外大雨滂沱,车内是化不开也散不掉的冷漠……
“在想什么?”苏准将车停稳,轻吁了一口气,转过头对上安忍亮晶晶的迷离双眸。
“唔——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安忍慌忙收回了视线,就像做错了事怕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说完就伸手去扳开车门……
“你—这——就走了?”他右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刚才开车时面上的柔和与安稳烟消云散,“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如果依旧是要我解释分开的原因,以前分手时,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太霸道了,我们并不合适!”是啊,他的确很霸道。霸道的不许安忍拒绝他脱掉自己的衣服给她,霸道的一定要求她每天吃完他给她带的早餐,霸道的每次过马路都要她站在他的右边,霸道的对她不计代价的好……
她口是心非的否定他,同时试图甩开她的手,但无异于蜉蝣撼大树。
他叫她的名字,“梁—安—忍!”每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浓得化不开的恨意逼得安忍无处可躲。
“我要走了,苏先生,请你放开我吧!”
他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果真松了手劲儿,安忍趁势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然后侧过身就要下车。
“我想问问你,那样对待我们的孩子,你的心——”他拳头重重地砸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心痛无奈的眼神扫过安忍的脸道,“是不是让狗吃了?”他苦笑了下,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反倒如呓语透着无限的倦怠和孤寂,他眼里揉成一焦看着她,眸色灰暗破败到了极点。
“孩子……”安忍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上似被雷霆万钧狂轰乱炸,什么孩子?
虽然那时两人偷尝禁果,可他们根本不曾有过什么孩子!她脑海中浮现出一片不真实的虚影。又或许,是有过的?为什么自己记不清了呢?
忆海里一团模糊氤氲的黑雾下,似乎有一只莲藕般的小胳膊朝着安忍伸来,小手一抓一抓的,似乎在期冀她可以抱抱它。那肉嘟嘟的小脸像是粉团捏的,眼睛亮如天上的星子,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一下下眨在安忍心上。才一伸手想抱抱这团“粉嘟嘟”却忽地扑了空。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开始发黑……
孩子?似乎真有个孩子?可是孩子呢?怎么不见了呢?不,也许这一切也只是个幻象,是想象出来的!是分手后她思念他不能自抑,想有个孩子,但根本不存在什么孩子!
这时,她觉得似被人关闭了她的气管,能进入胸腔的氧气微乎其微,而大脑却似涌入了很多杂乱的思绪,乱糟糟的拧麻花一样越拧越乱……
“粱安忍!”苏准看见她泛白的脸色,大声呼叫她,然而她的视线却像被什么事物吸引了一样,越来越直、越来越呆板。
安忍胸膛剧烈起伏,头上有豆大的汗珠顺着腮往下掉。她心里一旦冒出一个可能性,便会有一个声音将其否定,再冒出就再否定,如是往复,一时间,她意识渐渐的模糊混沌……
恍惚中,安忍感觉唇上落下一片柔软,有灼热滑腻的物事扫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僵硬且微张的口被灌入大口的气体,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让她逐渐回了神……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苏准还在捏着她的腮往她嘴里一下下送气,唇抚着唇的一瞬,这暧昧的亲近让她一下子红了脸,她轻推开他之后,看见苏准眉头紧蹙,也是满脸的汗。
看着她潮红的脸,苏准终于长出一口气,“你没事了吧?”他想起孟曦和刚才在吃饭时提及她的病。
安忍木然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推开了车门……这次苏准并没有拦她,只是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安忍离去的背影。
她推开单元楼生锈的防盗门,吱呀——的声音一如往常。她拾级而上,心里空白,楼道里昏暗的光影重重。她租的是六楼,每次都要耗尽力气才能攀上去。
安忍脑袋里忍不住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
自苏准出现后,她整个人就乱了,心里千头万绪就是无法平静。送菜的时候,就又犯了那毛病,其实她记得并不错,但一出门就开始各种怀疑自己和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一桌?彼时就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啃咬着她的心,百抓挠心,让她慌乱得无法自抑。
即使送错了又能怎么样呢?安忍忍不住这样想。代价也许不大,顶多遭到客人的责难。可她心里就是要苛求自己,不要出错,不要出错,不要……
她郁闷的想,莫不是以前是犯过什么错误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现在要深以为戒……但到底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错误,她却始终想不起来。
还有一级台阶就是三楼了,安忍感觉前方视线所及的事物摇晃了一下,紧接着是脚下的剧烈颠簸感,楼梯在晃动!
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有一片灰尘从楼道顶部直往下掉,顿时乌烟瘴气搅得此刻正摇摆晃动的封闭空间更加混乱……
是幻觉吗?安忍还来不及判断,身后就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准不知是何时冲上来的,拉了安忍一只胳膊,顾不得她惊魂未定,就直带着她往楼下冲。
旋转的楼梯,下去的速度比上去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剧烈摇晃的空间,逃生这件事,淹没了其他任何爱恨……死神似乎在某处向他们招手。
而苏准知道,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目标明确一路狂奔。
、初遭铁腕
苏准拉着安忍跑出楼道,一直跑到院外的大道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是了,他看着她的背影隐在黑暗的楼道里却没有离开……并且在意识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如离弦的箭矢一样冲了进去。常人的反映不是尽最快速度离开吗?
“但苏准,你为什么做出的反映完全相反?你的心背叛了你自己……”苏准质问着自己,如果对她只有恨那么简单,那么刚才看她葬身险境,该是心满意足了!而潜意识做出的选择却是要去拉出她,如若不幸一起殒身,同归于尽也不失为命运的一种安排!而现在两人都安然无恙,那么梁安忍,既然再次握住你的手,你就别想再逃得掉!
他们跑到马路上的时候,地面已经停止了颠簸。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跑到了这较为宽阔的马路上避难,刚才是地震的波动已确信不疑。但好在来的快,去的也快,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也许是附近县市地区发生了地震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