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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另外我还想知道,她的失忆是否跟车祸有关?”苏准又问道。
“过去了这么多年,失忆的原因很难有定论。依照情理来说,的确不能排除是车祸使然的可能性。脑部震荡会造成记忆的部分丧失。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本人在遭遇极端事件时,受了惊吓,大脑选择性的遗忘了这段记忆。”医生徐徐地进行着推断。
苏准思忖着医生的话,又和安忍刚才所说事情原委结合。他推想,她之所以会再想起,可能是昨天无意被牵引到故地……原则性失忆吗?她,还是有在逃避。
他进入病房时,安忍已睡熟。
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他低□来把头倚在她的床边。头发,恰好蹭着她的发梢。谁说头发没有知觉?他分明感觉的到,发丝纠缠间的彼此。
他以为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会不再恨她。真相是安忍并没有在汽车站把孩子抛弃。可她也不能说一点错也没有。苏准觉得,她并不够信任他,不管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在她无助的时候她却没有向他投以任何援助。
一个人,连信都不信你,那何谈会爱你?安忍她,也许并不爱他。苏准眼里滑过一丝哀伤,质疑对方感情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愧。
刚才她走失,最先找到安忍的,是孟曦和。苏准自然看得出,孟曦和对她有意思。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或许并不真正了解她,而是一直在以自己的思维揣测她,按她的话说这叫霸道。苏准苦笑了下。
他们两个,一个不够爱,一个不了解。
或许,当初安忍的抉择是正确的,他们真的不该再在一起。
苏准坐起身时,她的一缕不经意绕在他耳侧的长发与他渐渐分离开来……
“令仁。”苏准拨通孔秘书的电话。
“等梁小姐醒后,如果医生同意出院,直接送他去孟先生家。”
“对,孟先生那里我会去说。”
……
他走出病房前,还是忍不住回眸。
入目的是她纷乱的发,紧闭的双眼,湿漉漉的睫毛,浅粉泛白的桃花唇……病容犹在,却也娇弱惹人不剩爱怜。
苏准不自由地握紧了拳头。脚步虽沉,却再无回头。
。
惯常睡相优雅的孟曦和,现在却是横躺在床上的。
一阵门铃声响起,他只能迷糊糊地撑着一双沉重的眼睛,无奈地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男女。男人笑呵呵地眼睛眯起来好像一个阳光清秀的漫画人物。女人面色和嘴唇一个颜色,脸上本来没有表情,不过在看见他之后勉强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男的是苏准的秘书孔令仁,女的是他的女人粱安忍。“他的女人”?孟曦和眉毛皱了皱,或许自己下这样的定义对安忍来说不太精准。
“孟先生。”孔令仁笑得贼兮兮,他有些不好意思。看孟曦和云里雾里的样子,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啊,老板难道没和他说梁小姐要来的事情。真这样的话那就糟了。他额上开始冒汗。
“哦——原来是小孔。”孟曦和睡眼惺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接着说:“你怎么带她来了?”粱安忍不是应该医院里躺着的吗?又怎么会被带到了他家门口,怪哉!他上来并没招呼安忍,却是面色略有不善的质问孔令仁。
“孟先生,难道老板没打电话和您说梁小姐要过来的事吗?”孔令仁擦了一把汗,还真让自己猜着了。
电话……孟曦和托腮,他好像从早晨回来就没接过任何电话了。
他开车找了大半夜的安忍,之后又送她去医院……不是不疲倦的。可当他从医院回来,想起苏准坐在安忍窗前,拉着她手的那一幕,他心就乱的无法自持。不想睡,孟曦和就独自坐着喝酒,直到把自己喝乏喝懵了,才摇摇晃晃的去睡觉。一睡不起,哪里还顾得接什么电话呢。
如果不是他们上门,这会儿他可能还在梦里。
想起自己失眠的原因,孟曦和有些郁闷。他侧过头来看安忍,发现她的眼睛此刻放佛睁不开的感觉,没有往日神采,人蔫得很,身体微微有些前后摇晃。
感受到他的目光,安忍也抬起头来望向他。她的睫毛这才如黑羽般张开,紧贴到上眼睑。可不知何故,刚有些亮起的双眸却又极速黯淡下去,“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扰了。”她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孟曦和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她晃了晃才稳住身子,转过身来不解地看向他。
“孟先生,你……”孔令仁有些愣住,这好歹也是和老板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孟曦和这样未免……鲁莽。
他捕捉她说“打扰了”时眼中的冷漠,心脏不自主地抽痛。算了,既然人来了,虽不知道苏准是怎么个意思,他孟曦和也不好将人拒于门外。他凝视目光呆滞有些发怔的安忍好一会儿,嘴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先进来吧。”
孔令仁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看到孟曦和终于接收了安忍。他告辞了几句离开了。
孟曦和家的风格有些清冷,黑白色为主的家居色调,简洁干练。
只是——茶几上和沙发旁散落的着几个歪倒的啤酒瓶极为突兀……这幅邋遢的场景和他素来的整洁真是不怎么搭调。
安忍有些看不过去,他是璞玉般的男子,就算只是他家中的小污点也显得那样不适合。她下意识地走过去捡起两个沙发角上的酒瓶,猛然站起时却觉得眼前发黑阵阵晕眩。就在她摇摇欲坠这当儿,却被一股力量从后面拖住。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股力量就轻易地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
孟曦和的下巴扫过她的头发,温绵的呼吸撒在她的肌肤上,这么近的距离,安忍脸红。
孟曦和并没有注意安忍的尴尬。他叹着气,脸色黑了几分,心中暗骂,该死!她怎么这样轻?难道这段时间,苏准还真把她当佣人使唤了!
“你,你把我放下来吧。”安忍把头别低,以免两人脸部接触。
她当然不会忘记早上她在另一个人怀里哭倒,哪怕那个人……不要自己了。
“哦。”孟曦和应道,蓦地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过了些。
安忍落地,冲他笑笑说:“真抱歉,我昏昏沉沉的来了这里。之前也并不知道是来你这里。打扰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孟曦和没戴眼镜,看人的时候眼睛眯着,他表情淡淡的慵懒下来的样子倒有点像只猫,“在我家,不要把自己当佣人。我不是他,你不为我服务。”他边强调边顺手抢过安忍握在手里的啤酒罐。
“见笑了,只是,职业习惯。”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惨白的脸上浮起自嘲的笑。
“既然来了,就先住下。”他客气地说着,然后背过身,走在前头几步,并示意她跟过来。
孟曦和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下脚步。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见他不动了,也跟着停下来。
孟曦和转过身来,瞧着她的乖巧不语的样子,突然伸手抚摸她的头。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很想很想安慰这个无助的她。
安忍下意识后撤躲他。梦曦和嘴瘪了下,手尴尬的在半空中僵了下才收回来……
他拉开房门,说道:“这是客房,你暂且先在这儿休息。”他让出身来,等着她进屋,想了下又笑呵呵地补充道:“别担心,我会替你问问他的,把你送来到底算个怎么回事!” 语气里颇有些要为安忍做主的意思。
“不,请别问了!”安忍声音陡然拔高,抬起头来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些激动,也有些……落寞,“我跟苏准说了当年事情的始末,恐怕……恐怕,他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吧。”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安忍。别想这么多,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外卖,东西到了我叫你。等你吃饱了,我们来研究下这件事。”
“谢谢你。”她简单回应道。
孟曦和注意到经过昨天她的出走。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若是在以前,她是绝然不愿意承别人情的那种人。而她今天被动的被送到这里来,既没有提出质疑,也没像以前那样做太多拒绝的姿态,仅仅只是虚弱有理的回应和接受。
或许她只是累了,他也只能这么认为。毕竟,他曾经做过的事,足够让安忍对他构成信任危机,所以再怎样他也不认为她愿意留下来,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拨云晓雾
孟曦和将门从外面轻轻带上的时候,安忍却睁开了眼睛。尽管身心俱疲,但与她外面虚弱恬淡的表情不同,内心实则很不平静。之前想不起倒也算了,现在想起了,她脑海里妇人抱着孩子离开的画面就开始不断上演……
苏准不原谅她,她可以理解。毕竟她犯了那样严重的错误以至于孩子生死未卜,他不原谅也是应该……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既然她做错了就该承担后果。从前很长一段时间,她置身迷雾,现在她已然想起一切,那合该便要为寻找孩子做下一步的打算。
孟曦和退出客房后,从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手机。
二十几个未接。
其中包括苏准,和他大哥孟知行打来的电话。苏准打了四个,孟知行打了三个……他权衡了下,还是先拨通了孟知行的电话。
“喂,哥。”苏准把一只手插入口袋,踱步到了窗边。
“你小子,大半天都死哪去了?现在才诈尸!”孟知行在电话那头语气不善道。
“哟,今天我大哥吃枪药了。”孟曦和调侃。
他们兄弟这些年来都在各地,极少能碰上头。虽感情没淡,但因为他两个哥哥也工作极忙,一般没什么事很少互相联系。今天他大哥竟然连着打来三个电话,这么着急真是少有,难道他家老爷子又有什么新指示?
“老三啊,自你出道,老爷子就给你交办了两件任务。第一件任务你用了两年时间,不过结果出色,我也不说什么!但这第二件——你可足足跟了三年!我和你二哥,跟这儿给老爷子打工打的天天忙的跟狗似的!你苏三少倒好,挂着执行“特殊任务”的名号,泡泡妞,玩玩股票,我看你这生活过得好不恣意!……”孟知行既愤且讽地挖苦着。孟曦和没料错,感情孟知行是来催账的,这语气好像谁欠了他好多钱一样。
孟曦和把手机忍不住从耳朵边拿远了点,好像电话里孟知行的声音是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