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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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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去瞧。
  穆沉岩翻手关上了车门,管家见此早就把门打开了,躬身请他入内。他边脱手套边往里走,视线掠过餐厅之后就直接飘上了二楼楼梯处,那个娇小俏丽的身影不是苏祁还能是谁。她今天穿了件长袖格子的连身长裙,腰间一条窄窄的腰带更是衬得纤腰楚楚,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张拘束了,唇角甚至微微勾出了一个浅吟吟的笑,跟着他便看懂了她无声的唇形:“等会儿还来吗?”
  在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点头之后,那个笑靥好像又深了两分,这让向来不施粉黛的她看起来好似添了几分明丽的颜色,之后就朝他做了一个回房的手势,下颌轻点了一下,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穆沉岩强迫自己收回一直追随她背影的视线,稳了下心神,才推开了苏茂安的书房,今天要向他请示的是件大事,他现在不能被任何事物分了心。
  苏祁回到房间之后,在镜子前站了好一会儿,看着镜中的自己还保持着微微笑起来的样子,她不禁抬手摸了摸脸颊,等待心绪渐渐的平复。不经意间,她发觉自己的头发稍稍长长了一些,仔细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原先只到耳畔的,现在垂下来已经快要擦到她的下巴了。她从小到大都没留过长发,旁的女同学长发飘飘的淑女形态她看了虽也羡慕,可一放到自己身上就觉得完全没了打理的心思。
  看来是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时间留意所以才没去管它,只能明天去剪剪短好了。边想着,边在妆台前翻找出来一条发绳,将所有头发拿手向后拢起,抓梳出来一个小马尾,她孩子气的摆摆头,马尾巴也巍颤颤的跟了晃了晃,她又对着镜子笑了笑,这才拿起那几页纸重新躺回到床上默背起来。
  大厅里面静悄悄的,苏祁放轻了脚步,垫着脚尖扶着楼梯把手下了楼,她在客厅里细细倾听了一会儿,还是听不见书房里的任何动静,又静静站立了一会儿,想了想,转身向厨房走去。
  苏家一楼,书房内,两个男人面对而坐,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弥漫了一股紧张的味道。穆沉岩今天来的目的是因帮会的兄弟中间出现了叛徒,他甚至查出了帮里的几个老资历也跟新兴起的余家那边有了什么苟且,还不止一次的泄露了重要机密,比如押货的地点、岗哨的人手配备之类的情况。苏茂安乍一听闻就重重拍了下桌子,“我这是还没死呢,这帮孙子们就先肖想起我的位置来了!”
  之后,他似是努力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闭着眼起身,站到窗前,背对着穆沉岩,逆了一室的阳光,沉声道:“行了,老七,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处理的,你也奔波了一夜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穆沉岩称是,起身走出书房,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上了把手。他往大厅走的时候眉头仍然是紧锁着的,眉心的那个“川”字愈发的明显了,苏祁看着他走出来,往外面迈了一步,穆沉岩这才注意到了厨房拐角处的她,松了眉头,浑身紧张肃穆的气氛顿时散去了大半,朝她道:“怎么在厨房这里?”语毕,没有理会苏祁的反应,转身径自向着上次二人学习的老地方——餐厅走去。
  苏祁觉得今天的穆叔叔有点儿不高兴,但她依然端起自己刚才准备好的东西跟在了穆沉岩身后。穆沉岩回身坐下的时候才明白苏祁为什么会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看着她把一个托盘端放在餐桌上,托盘里面放着一柄做工精美的白釉壶并两个同款的瓷盅,瓷盅里面已经被事先放入了切成小丁淋上蜂蜜的水果,接着她一手执壶柄一手轻按壶盖,缓缓向瓷盅里面注入茶汤,红茶浓醇的色泽立刻呈现在茶具里,形成了鲜明的色泽反差。穆沉岩借着氤氲的蒸气仔细打量着苏祁,见她跟早晨初见他时不一样了,半长的头发被她全部束起,在脑后绑成了一个短短的马尾巴,软软的垂在颈后,他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他很想去摸摸她的“小尾巴”。再细细一掠,才发现了她眼底淡淡的乌青色,穆沉岩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自从把那份手稿交给她之后她就没睡过安稳觉了吧。。。
  苏祁乖乖的斟完茶,自然是不知道她穆叔叔脑子里现在正在七拐八想些什么东西。她眉眼含笑的朝穆沉岩说:“尝尝我的手艺吧,穆叔叔。”
  见他一直在打量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苏祁微俯下身,执起他那一侧的茶匙,轻压瓷盅里面的果肉,让茶汁和果汁能够充分融合。她的这一举动让穆沉岩回了神,待她做完一切之后,才执了瓷盅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香和清甜的果肉香气瞬间充斥了他的唇齿,原来她用的水果是桃子,这三种食物经过她的组合竟然能呈现出这样的完美的味道来,连带着心头那丝阴郁浮躁之气也都被彻底冲刷干净了。
  苏祁原本还颇有点忐忑的望着他,待看到他眉宇间逐渐放松下来的神情之后,心里才算是有了底。
  “小阿祁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了?不错,这款茶很好喝,很对穆叔叔的胃口,辛苦你了。”他忍住了想摸摸她头发的冲动,眼尾含了一丝浅笑的对她说道。
  阿祁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觉得脸上貌似有点儿发烫,想抬手捂捂脸的,但又觉得太明显太尴尬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温馨的僵持住了。
  这时候还是穆沉岩适时的打破了“僵局”,从外套的内侧口袋里面掏出了这次写给她的“英文资料”,最下面还附了一份他自己编的习题,是打算给她当语境练习用的。
  阿祁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几页纸,细细看了两眼,这时候穆沉岩再次开了口:“上次我写给你的资料拿回去以后好好看过了没有?”
  “都已经看过了。”她把脑袋里面的杂念挥挥除,只当他现在是自己的授课先生,恭敬的答道。
  “那好,那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
  苏祁心里一紧,完了完了,自己只是填鸭一样的把那些东西刻印到脑子里,哪里静下心来去好好琢磨语句里面的内涵,她绞尽脑汁的回想了想,也编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沉岩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故意想要逗她,“那好,那我出一个情境,你听我的上句,然后你自己去想组织什么语句来回答我。”
  苏祁心里更慌了,胸口像揣了只兔子一样突突的跳,暗暗骂自己不走脑子,两只手紧张得攥到一起,看也不敢看他,只等着他给自己出题。
  他盯紧她,缓缓开了口,一字一顿,抑扬顿挫:“May I ask you for a dance,my beautiful girl ”念到最后几个词的时候,声音低沉而性感。
  苏祁先是愣了愣,不自觉的轻轻咬了下下唇,脑子里飞速的转,待到把他这句话的意思完全顺下来的时候,眉角禁不住跳了两跳,微扬了头对上了他沉邃的双眼,人傻呆呆的又怔愣了两三秒,直至他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这才回给了他一句“Sure。”
  穆沉岩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点头的同时为了缓解阿祁的尴尬忙拿起手边的茶盅独自饮用,故意偏过头不去看她。
  再看苏祁那边,在反应过来穆叔叔是在逗自己之前,她的脸颊早就已经绯红一片了,对自己的懊悔又加深了,心里不断默念,不要再脸红了!不要再脸红了!可这根本没有用,越默念反倒越觉得脸上益发烫了几分,她现在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好了,我出去抽支烟,你把最下面我写给你的习题做了,回来我要检查的。”已经回复平静的男人话语响起在阿祁头顶,她只能闷闷的应了声是。
  穆沉岩迈步向庭院里走去,自然是没有听到阿祁最后低低咕哝的几句自责。行至室外,他找了一处护栏倚靠着,右手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面寻出香烟和打火机,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了。在吐出第一口烟雾的时候,视线就对上了院落一隅的月季花丛。
  他慢慢走过去,初夏的季节,这丛月季也在争相绽放着,粉橘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围拢着正当中浅白色的芯蕊,娇俏的颜色就像是她害羞时泛红的双颊。穆沉岩走到一簇盛放的花朵旁,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它的花瓣,柔软的触感沾染上他的指尖,他回忆着她平日里侍弄它们时的样子,想着她偶尔也会闭着眼睛蹲在花丛间轻嗅,又停留了一会儿才收回了手,心中警铃大作,现在还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把握,贸然的决定不仅仅会害死自己,更会害了她。
  男人沉默了下来,一支烟吸完忙又点起了一支,他需要借此来冷静一下,想着屋里那个低眉顺眼的小人,暗暗苦笑了下,这可真是这世上最温柔也是最无奈的折磨了吧。
  当穆沉岩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只一眼就看见了苏祁歪着头趴伏在餐桌上的柔软脊背,瓷盅里的茶汤还在微微冒着热气,小丫头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他悄悄靠近她,微俯下身,看着她笔下的题目只做到了第七道,越写到后来字迹越是歪歪扭扭了,最后一笔更是划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穆沉岩抿着唇禁不住笑了笑,缓缓抽出她手中的那支钢笔,在压在她头下的那张纸上写了一行字。写完之后,他并没有直接起身,因为只有这种时候的苏祁才是全无防备可以任他肆意打量的。
  她的头枕在左臂上,另一只手臂自然围拢起来形成一个了比较防备的姿势,身子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起伏,刘海松松的贴服在前额,半长的发被顺到了耳后,露出了一侧小巧圆润的耳垂,耳垂正中一枚圆圆的耳洞,远看就像是点了一颗细小的米痣,长眉浅浅一弯,眼睛合拢着,密匝的睫毛略翘着。
  他很想碰碰她,可又怕弄醒她,最后视线一转又落回到了她脑后的那个马尾巴上,这回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用食指尖轻轻碰了那一束软软的发丝,抬眼见苏祁没有半点反应,就动作略大了些,抓握住了她的“小尾巴”,触手丝绸般顺滑的感觉瞬间侵袭了他的神经,他的心脏倏地就漏跳了一拍。他接着用发梢搔了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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