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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丢下这个烂摊子落荒而逃吗?他多年所背负的仇恨,绝不准许他有半分退缩,明知羽翼未丰,依然要回到南陵,明知不敌,却依旧要赌上一赌,因为对他忠心追随的部下,都在看着他,或者说,逼迫着他……他就好似被推到台上的虎奴,明知是死也要战。”
虎奴,是一种用来格斗的奴隶,生死全拼主人的一句话。
君北辰居然会将无尘,比作卑贱的虎奴。
云雅强压着愤怒,仔细将君北辰的话听完,当说到最后的时候,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没想到,最了解无尘的人,不是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而是远在大月的君北辰。
其实这些,她又何尝不明白。
“既然你算准了无尘赢不了,你又为何要大动干戈的挥军南下?”似乎还是抱着最后的期盼,想听听君北辰观点。
“原因无他,无尘在大月帮了我,按照约定,我用大月的兵权帮助他,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话锋一转,君北辰忽然又道:“说起来,无尘本来还有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最后却因为你,彻底的丧失了。”
“什么……”
云雅迷惑的望着君北辰,完全蒙住了。
为了她?
“上次在大月的寿宴上,西楚景王楚惊天,曾秘密找过无尘,许诺,只要无尘肯迎娶西楚的轻舞公主为后,便会与我一同配合,用两国兵力共同牵制南陵,到时候,无尘的赢面将会无限放大,不过可惜的是,这样诱人的条件,他居然拒绝了,为了你。”
君北辰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等待眼前女人的反应。
云雅霎那间身心俱震,她对这件事却是毫不知情。
西楚的轻舞公主仰慕无尘,早已不是秘密,无尘居然为了她,宁可让自己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也不愿做出半点伤害她的事。
眼角瞬间落下泪来。
此刻他才明白,无尘深藏心底的,真正悲凉。
擦干眼泪,云雅直直的挺起了背梁,语气坚定,“可否劳烦成王殿下,将我送到无尘的身边,就算明知是死,云雅也愿随他一起。”
云雅素来没什么大毅力,但此刻,却想为那个男人,做一件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让他孤单。
君北辰袖中的手掌,猝然收紧。
浓重的硝烟立刻弥漫来开,良久,被极度压抑的怒吼,才传进了云雅的耳朵,“你确定没有想错,要与他一起死?”
云雅笑的轻描淡写,“他是我夫,我是他的妻,自然要同生共死……在说,也不定会死。”
君北辰嗤笑,“或许他不会死,但如果你出现在他身边,那他就必死无疑,因为你是他最大的软肋。”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独自面对。”
沉默。
黑暗中的君北辰龇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的冰冷异常。
曾今,为了这个女人意愿,自己曾试图学会放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带离自己的视线,如今,那个男人就要死了,他千里迢迢,一路风餐露宿的赶至南陵,难道就是为了听她,如此决绝的回答。
一腔热血,尽数被泼了一瓢冷水。
包含着怒火与某种占有欲,君北辰狠狠的收紧双臂,几乎要将怀中的女人,碾碎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融进自己的血肉。
云雅立刻被这霸道的双臂,拥的险些窒息。
她早在大月就已经知道了君北辰的心意,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无尘,又怎么可能容下第二个人。只是云雅没想到的是,君北辰的爱,竟是如此的执着,如此霸道。
就在云雅以为马上就要憋死的时候,君北辰终于放松了力道。
“我已经放你离开一次了,这次,绝不可能。”
云雅叹息,“何必执迷,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我就不相信,在坚硬的石头,就没有被捂热的时候,”君北辰态度坚定异常,也不该云雅回答的机会,抖手拉起缰绳,马儿一声欢鸣,立即四蹄生风,飞驰而去。
云雅被这突然一下,殿的轴心不稳,只好手脚并用,如八爪鱼一般,死死的保住君北辰飞腰身。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云雅心中大骂。
感觉着怀中温香软玉的女子,君北辰终于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意。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野外,忽然亮起了一簇火苗,越来越近,原来是之前,与君北辰约好的部下。
方才这些人都隐在暗处,受到君北辰的命令,一直按兵不动,知道自家主子是要独自英雄救美,当然乐得清闲。
此刻见君北辰归来,纷纷齐声迎了上来,拉马的拉马,拜见的拜见。
“主子回来的正好,之前斩在您刀下的狼肉,这会儿才传出香味,”一名护卫偷瞄了一眼,主子怀中较弱的女子,也不见外,一边拉着马缰绳,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姑娘刚才受惊了。”
面对别人的好意问候,心情不佳的云雅,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这时,众多护卫已经纷纷上前见礼,当然,也不时悄悄观察这云雅,究竟是何等样的女子,竟会令自家主子,如此煞费苦心的保护。
这些人显然都是君北辰的心腹,不过却都没见过云雅,唯有沉月,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一句话,主子的八卦可不是他做属下该多言的。
面对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刚才还会说会笑的某人,立刻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块脸,只是随意的扫视了几眼,干巴巴的撂下几句话,就拥着云雅朝堆满肉食的火堆旁走去。
而那些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护卫,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眼中对君北辰的恭敬态度,丝毫不减分毫。
“善变,”云雅翻了个白眼。
“这叫御下手段,”君北辰立刻冷声纠正。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一群人,在他们的主子归来之后,立刻变的安静不少。
地上堆了两团火堆,分别都置有差不多份额的烤肉,但君北辰坐定之后,所有的护卫纷纷很自觉的拥挤到了一团火堆旁,而另一团火堆,只有他二人。
一面挤的要死,一面却孤零零的只有两个人,看上去别提多怪异了。
君北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色立刻沉了几分,冷声喝道:“今晚不想挨饿,就坐过来几个。”
主子有令,立刻便有几人移了过来,但姿态明显有些拘束。
云雅里外看了看,这才闹明白,原来君北辰的这些属下,定是误会自己是他的女人,所以怕破坏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才远远的避开。
当即苦笑,也不在理会。
抬头只见,君北辰早已手脚麻利的割下了一块瘦肉,递到了她的面前,闻着扑鼻而来的肉香,云雅立刻食指大动起来。
正要道谢,抬头立刻看到了君北辰正脸,险些没吓的,将手中的肉骨头掉在地上。
刚才一直光线暗淡,她一直没仔细看,此刻在火光的映衬下,只见君北辰一张刀刻般的面颊,生生消瘦了一圈,皮肤也黑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清润的眸光内,也熬出了斑驳的红血色。
云雅彻底的愣住了,半天没有回神,遥想,当初在大月的留音阁初次相见,此人是何等的风姿卓绝。
“看够了没?”君北辰挑眉。
一股热流,莫名淌过心间,云雅匆忙垂下眼帘,“你来南陵,当真是为了找我?”
若有其他别的目的,云雅也可以为自己找个理由,否则,她实在无法承受眼前的这份情,她究竟何德何能?
“除了找你,不然我来这南陵做什么?”君北辰幽怨的瞪了瞪眼,手起刀落,立刻又削下了几大块吱吱冒油的狼肉,分别送到了几个部下的手中。
几人赶紧双手去接,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便在是君北辰的御下之能吧,态度威严冷漠,行事却是面面俱到,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
思量着,发现君北辰只是在给别人割肉,到了他自己这边,却是从一个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了两个圆圆的干馒头,仰头灌了一口冷水,就吃了起来。
云雅一脸惊异,“你干嘛不一起吃肉?”
君北辰头也没抬,憔悴着一张脸,干嚼这馒头,闷声回答,“水土不服,最近一直在闹肚子,吃不得荤腥。”
云雅顿觉一群乌鸦‘啪嗒啪嗒’的从头上飞过。
直觉的,这馒头好像跟君北辰这种英明神武的人物,实在联系不到一块去。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君北辰在大月身居高位,吃穿用度无不精细,此番远行,一路风餐露宿,难免肚子会受不了。
毕竟,他就是在厉害,也不是铁打的。
尤其是一想到,他来南陵的目的是为了自己,不觉心里老大不是滋味,闷闷的咬了几口肉,在不敢抬头去看那个男人。
一直无话。
知道吃完饭,君北辰也不知从那扯出了一条厚厚的动物毛皮,扑在了厚厚的干草上,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女人,还是两个选择,一,没有多余的皮毛,所以我们要一起睡,第二,你睡,我熬着。”
这个男人,就吃定她了吗?云雅愤怒的想着,但当一看到对方那张疲惫不堪的俊脸,立刻又如打蔫了的茄子一般,没的反应。
南陵虽气候温润,但到了夜里,却是冷的彻骨,熬上一夜,真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君北辰的晚饭只是吃了几个干馒头,体内根本没有热量。
这么想着,困意已经袭来,索性一头倒进了那厚厚的皮毛中,心中哀叹,自己终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也罢,反正自己也没有太严重的封建观念,只是睡在一起而已,眼一闭一睁,也就过去了。
若真是,两眼一闭一睁的事,就好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云雅无端被一场噩梦惊醒,梦中,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不停的有流血与死亡,而无尘正持刀浴血厮杀,一身白衣几乎已经被尽数染成了鲜红,被无数敌人围困,眼看就要不支。
只见无尘一声大喊,就朝自己跑了过来,一只染血的长矛,不偏不倚的贯穿过了他的胸膛,他凌乱的发丝下,眸中透着无限哀伤。
云雅从梦中醒转,被那种惨烈的气氛所感染,心痛难当,登时眼角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
大概无尘已经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他心里该是如何的焦急。
无尘,你在哪里?
垂下眼帘,却是在无睡意。
耳边,君北辰倒是鼾声如雷,想来,真的是累坏了。
这时,君北辰在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