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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推了门便走了进去,而他走进院中之后才发现宁左和季蒙都没有跟进来,不由回头道:“怎么了?不愿进来?”
宁左目光有些尴尬,不想说自己是打量这个院子打量了太久才一直没有动,而季蒙则是满脸感慨的道:“我想着当初我和小顾来到这个院子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二十多年,也不过弹指一瞬,是吗?”于先生好笑的看着季蒙,唇边的胡须随着他的话而微微抖了抖。
季蒙紧紧盯着于先生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啊,那么快就二十多年过去了。”
听着季蒙的话,那老者却并没有顺着接下去,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全身都有些微颤的指着季蒙道:“你个小子哪来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不就是二十多年没见吗,你还真当我有多舍不得你小子啊?”
“于先生……”季蒙闻言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你还是老样子啊……”
于先生笑了一会儿,见季蒙仍是这幅模样,不由有些无趣了,便挥了手让两人进来,他们二人走进了小院,季蒙才说明了来意,又将宁左告诉他关于顾结月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于先生,这才正了神色问道:“照于先生你看来,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于先生自走进两人走进院子之后便收回了笑容,认真的听着他们说话,一直到季蒙问出了那个问题,他才轻叹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轻叹,宁左不由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结月找的人本就不是我,宁木镇的事情是真是假,也都该跟我无关吧?”她觉得无论从哪里看来,她都绝对不可能是顾结月要找的人,更不可能是什么拯救宁木镇的关键人物。
于先生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宁左没有答话,只是目光之中隐隐透出几分兴味。
宁左被他看得有些全身发麻,便又道:“这位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吧……”
于先生摇了摇头,面色依旧不改,却是低垂了双眸道:“这件事情,我不可说。”
“为何?”季蒙不明白的皱了皱眉,“于先生难道当真知道些什么,但为何又不肯告诉于我们?”
于先生闻言瞥了他一眼,吹胡子道:“谁说我知道了?”
“……”季蒙不答话,眼神竟有几分委屈。
于先生捶了捶石桌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什么宁木镇的人都会死,那都是小顾骗人玩的,你们还当真信了?”
于先生此言一出,季蒙和宁左皆是变了脸色,宁左表示自己虽然一开始就觉得顾结月可能会是在骗她,但她这一路上越是靠近梧州便越是觉得顾结月说的是对的,所以她渐渐的开始对这个事情深信不疑了,谁知到到了这里,她会听到于先生说出这样一句话。
沉默了片刻,宁左道:“于先生说的是真的?顾结月在骗我,所以这宁木镇根本就没有什么危机,大家也都不会死,是吗?”
“不错。”于先生随口答道。
宁左抿了抿春又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如此清楚?”
“……我是于晚春,我自然是什么都清楚。”于先生扬了扬眉,好似对宁左这一句问话有些许不满。宁左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被季蒙叫做于先生的老者,原来叫做于晚春。
宁左正准备要再说些什么,确定这老者是不是真的清楚这件事情,然而这老者却不再给宁左提问的时间,只是负了手转身朝院内的小屋里面走去,一面走一面道:“小季啊,你带着这位姑娘回去吧。”
“我……”宁左心里隐隐觉得这老者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十分的敷衍,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好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却听一旁季蒙道:“宁左姑娘,既然于先生已经这样说了,我们便走吧。”
“就这样回去?”宁左没有想到季蒙会这样听这叫做于晚春的老人的话,“你不是说要将一切问清楚吗?”
季蒙苦笑着摇了摇头:“于先生不愿说,我们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回去再从长计议。”
“……”宁左沉默了下来,抬首看了看于晚春,又回头看季蒙,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件小院。
宁左离开小院之后,季蒙也朝着于晚春微微颔首,低声道:“那么于先生,我便先告辞了。”
于晚春没有答话,只是背对着季蒙点了点头。季蒙见他点头,也不开口,便反身离开了院子。于晚春一直保持着背对大门的姿势,待到他们二人都离开了院子,并且带上了门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回转过身来。只是此刻他的表情已经不是方才那般冷硬了,他脸上的皱纹痕迹很深,一道一道几乎遍布了整张脸。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总是十分丰富的,看起来便好似年轻许多,但他不说话时,整张脸都是松弛的,满是岁月的痕迹。他已经很老了,而他也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长吁一口气,于晚春抬首看了看天,自语道:“小顾啊小顾,你想死,老夫却偏不肯成全你。”
他这句话本应是断绝的,但却不知为何,此刻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只有淡淡的愁意。
。
离开了于晚春的院子,宁左的脚步有些快,季蒙出来得迟了,赶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了她。
“宁左姑娘,于先生他脾气有些怪,你别放在心上。”季蒙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同宁左解释,便苦着一张脸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宁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却依旧没有说话。其实她看得明明白白,那于晚春对她是有所隐瞒的,而那隐瞒季蒙就算是再吃顿也该看出来了,但他却也是一副不愿意多问下去的样子,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先是一个顾结月,接着又是季蒙,最后还来个于晚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而宁左觉得自己被这样夹在中间,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
这样想了一会儿,宁左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看季蒙。
季蒙本是一路跟着宁左,因为怕她生气便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同她说一些琐碎的小事,却没有料到宁左会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顿住脚步,季蒙犹豫着问道:“宁左姑娘你想说什么?”
宁左摇了摇头:“我想回去了。”
“回去?”季蒙一怔,似是有些没明白宁左的意思。
宁左摇头道:“方才那位于先生都说了,这宁木镇的事情都是顾结月说谎骗我的,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事更不会死,我被他骗到这里已经够傻了……便不用再继续呆在这里了。”虽然她明显的感觉到那于先生隐瞒了她许多东西,但既然那于先生不愿她继续呆在这里,那么她便离开好了。
听到宁左的话,季蒙有些无措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能留住宁左的话,最后他硬生生憋出了一句:“可是宁左姑娘你一路上照顾我家小顾,应当是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总该……对我家小顾负责吧?”
“……你家义弟是女人么?”宁左无言道。
季蒙连连摇头,一脸苦恼的道:“既然留不住姑娘你,那么我也……”他说到这里仍是有些不愿意宁左离开,便话锋一转道:“宁左姑娘你当真不能留下来吗?”
“为什么那么希望我留下来?”宁左皱眉。
“因为我家小顾他从二十多年前便一直在找你,找到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若是离开了……他醒来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季蒙摇头道。
季蒙一心以为宁左是顾结月要找的人,宁左也懒得再说她二十五年前还没出生了,她摇了摇头道:“我此番已经耽搁了有一段时间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季蒙极度的不愿意,但最后迫于想不到留下宁左的理由,便只能点头道:“那么姑娘先随我一起回去院子里,然后再收拾东西离开?”
宁左颔首答应,两个人便又回到了季梦和顾结月从前所居住的院中。
两个人走之前并没有对这院子多作打扫,所以回到院中时两个人都沾上了一身的灰,宁左一面掸着灰一面问道:“我记得我的行李是放在马车里面的,怎么方才没有见到了?”
“先前我以为姑娘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便自作主张将马车里的东西都挪下来了。”季蒙叹了一口气回应道。
宁左左右看到:“放到哪里去了?”
季蒙伸了手指着先前他们安顿顾结月的那间屋子。
宁左循着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不知为何突突的跳了一跳。她很快来到了那间房门前,伸手推开了门,果然见自己的包袱被放在了桌上。她连忙上前将那包袱提起来,转身便要离开,却突然听得一人道:“你要去哪里?”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其实不怎么熟悉……
但是这种语气……宁左发誓她这辈子还只听过一个人有!这种貌似很淡漠脱俗其实非常欠扁的语气!!
一瞬之间,宁左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了。
不敢说话,也不敢回头看那发出声音的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不转过来?”那声音再一次响起。
宁左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准备回去……”
“嗯。”那声音倒是没有反对,这让宁左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接着她便迈开了脚步准备离开,却没有想到就在她迈出了几步眼看着便要跨出房门时,那声音清清冷冷不咸不淡的传来道:“不准回去。”
“……”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宁左终于忍不住回头了,而她一回头,便看到顾结月站在房间之中唯一的一扇窗前,一手撑了窗沿,一手捂在自己的唇边,面容有些苍白,额上微见细汗。
宁左很难想到顾结月这样的状况是怎么说出那种听起来清清冷冷的声音的。
不对,宁左最在意的应该是顾结月为什么会一手捂着唇。
“我听那个叫于先生的人说,你是骗我的,宁木镇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知为何,每次在顾结月的面前宁左便无比的心虚,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曾经见过顾结月杀人放火的模样还是怎么的。
顾结月依旧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听到宁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