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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匆匆一瞥间,她看到她的眼睛了:阴厉,冰冷,毫无活人的气息。
眼中的森冷笑意……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铺满阴间冥路的曼珠沙华,凄艳诡异,所到之处,血光接天。
用鲜血灌注的阴冥之花,终日不见天日的阴灵拂过它,凄声厉厉,鲜花下掩埋的尸骸嘶喊。混在阴风中,便是一个字恨。
她说不清感觉,但是从那双眼睛中,她读出了恨。张扬且赤?裸,肆无忌惮的投注给她。
但是又像是透过她传递给了某个人……
那一眼,饱含深意,却诡异的让她生出一丝微弱的熟悉。
席心缈心中警铃大作,恐怕事情已经超出她以前预想的范围了……
皇宫中竟隐逸着如此诡异暗黑之人,藏匿的如此之深。而且那样子,分明是冲着她而去的。
“小姐!”冰凝连呼了几声,才将沉思中的席心缈唤回。
表情再不是刚刚的轻松,浓浓的凝重,前所未有的担忧袭上心头。
“冰凝,马上回去,在御花园等我。若我一炷香内没有回来,”席心缈微微一顿,语调微沉,“叫齐澈来这里。”
“小姐,您小心。”冰凝亦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深深看了一眼女子,掩下了眼角的忧色,不敢有丝毫懈怠飞身离去。
收回看着冰凝离去的视线,席心缈微蹙着眉:
若刚刚没有看错,那人是穿着宫装的,既然乔装想是不愿被人认出,若是这样,皇宫之内,恐怕也只有齐澈一人才能化解。只是,那也要在一切来得及的基础上。
明知那人是故意引诱自己去的,但是她却不能视而不见,那一眼,她做不到不去深究。
因为,仅凭那一眼,席心缈愈加肯定心中的那个猜测,所有的断了头绪的线仿佛衔接了起来,所有的阴谋,种种的误会,那个隐于暗处的谋划者,今天终于浮出水面了吗!
不知不觉间,席心缈已经跟着那个神秘人绕过了大半个皇宫,这里的地形变得更加复杂,不过她却无暇顾及,脑子里充斥着的一直是疯狂地叫喧。
揪出她,揪出她……
一路不顾一切跟踪导致的结果便是她迷路了,而且,人也跟丢了。
不过不要紧,离去前她已经交予冰凝寻踪虫。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寻得人踪迹的虫子。
不过此类虫子只对特殊的气味敏感。
自从发生冰凝的事后,她日夜钻研,才研制了这种特殊的香料,她与她的身边的人都抹了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只有她专门培育的寻踪虫才会嗅得到味道。
所以,席心缈才敢放心跟踪。
只是眼下,席心缈环顾四周,眉宇间皱起的凸起没有消减,扭头间一块木匾引入眼帘随心阁。
略一挑眉,脑海中已经划过千般思绪。一个几乎被尘封的名字跳入她的脑海:白洁。
皇宫中唯一一位怀得龙嗣的妃子,恩宠正盛。
对于她的传闻,席心缈了解的实在不多,毕竟这于她而言只是一件不相关的事而已。
唯一较为深刻的印象便是那日初次来到齐澈府邸的时候,那时的她,还是个嚣张的小妾吧。
但是现在……唇角慢慢牵出一抹弧度,似叹似嘲:造化弄人。
又想起同样住在这座高墙内的另一个女人,唇畔的弧度扯成一抹讥讽。
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一场独角戏,而看戏的,始终是那一人而已。
只是真正看透的,又有几人?
看着简约清幽无丝毫奢华之气的随心阁,与一般妃嫔截然不同的小苑,似乎昭示着这个帝王对屋主的不一般的对待。
准确点说,是格外的关爱吧。不愿世俗的庸俗扰了这里的一份宁静。
无论是这个随心阁还是住在里面的女人,对他而言,都是特殊的存在吧。
席心缈直觉的相信,凭一个帝王能为一个妃子另类对待至如此,肯定是不同于那些端坐高楼的所谓宠妃。
而且……她倏地敛了神色,那人特意引她至此,加上这里没有任何的守卫,俨然是知道她要来特意支开了旁人的姿态。
冥冥之中似乎在招引着她前进,无声的呼唤着,引领着……
沉了眸,终是抬脚,朝着里面的未知走进……
只是席心缈不知道,这里对于那个帝王来说,的确是个特殊的几近禁地的地方。但是她只是猜对了前者。之所以特殊,却不是因为楼阁的主人。
至于另有其人是谁,等到她真的走到里面目睹里面的一切时,也许,她会知道……
弱弱的问一句,我都不更新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掉收藏呢?!!真的被惊吓到了~~我有点慌……对了补上一句,在无线上看的看客注意喽,那里缺了一章,完整的在纵横~~
第四十六章 被预谋的宫宴(四)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你不在灯火阑珊处。
从此,楼台高筑。又不忍空楼,小心守护,午夜神回,恍觉痴傻。
求而不得,我用寂寞品味它。
佛家云:此乃执念。妄妄妄!魔怔已深,又与之奈何……
齐澈。
?
步入随心阁的席心缈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心中有着隐隐的触动。
庭院小谢,池沼栏杆,无一处不透着熟悉。
脚下鹅卵小径,曲径通幽处,就连那弯道几个拐角几曲回肠都分毫不差。
凭着极为熟悉的印象,她加快了脚步,无视眼角处快速的掠过一处处那些酷似日落苑的景别,宛若主人般畅通无阻。
心下几多复杂,齐澈,你这样做……
冥冥之中的停下脚步,微微抿起了唇,似有一瞬的恍惚。
“谁!”
一声不算尖锐的质问,横空打断了席心缈的思绪。
循着那道娇呼视去,前侧方石亭内,隔着轻薄的翠色纱幔,依稀可见人影憧憧。
全然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席心缈缓缓跨出。
“你是何人,居然来此重地,可知惊扰了洁妃娘娘的后果!”
挡在席心缈与亭内女子之间的宫女见着来人居然丝毫不避讳的登堂入室,愤怒于席心缈无礼的同时不由得瞪大了杏眼,语气也加重了几许。
这守卫今日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一个未传通报的外人随随便便惊扰了娘娘!
见席心缈不回答她的话,表情上更无丝毫怯意,看在她眼里就成了嚣张。
刚欲呼人却被另一道娇柔的声音挡下。
“碧燕不得无礼,贵人来访还不快快上茶。”
“娘娘?”
碧燕楞然,想要回驳却被亭内女子的一个略含指责的眼神制止,回眸再次打量了席心缈些许,带着探究还有不甘,但也只得回身微微福身,垂眸顺眼的应了声“是”后便悄声退下了。
席心缈从开始就不发一言的看着她们,她的反应着实叫她有点意外。
“如不嫌弃,可否请席小姐入亭小坐?”
微微挑高了一只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席心缈朝着那石亭走进。
刚才是隔着纱幔看不真切,如今走进了,席心缈才算真正看清里面许久不见的“故人”。
出乎意料的,白洁没有像其他贵妃般浓妆艳抹,铅华洗尽后的她,有着清水芙蓉般的清新自然。
因为怀孕的关系,眉宇间散发着仅属于一个母亲淡淡光辉。
她淡笑着看着她,一手随意的覆在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那几乎成了她的习惯。整个人裹在厚厚的雪白狐裘之下。
“席小姐似乎有点吃惊。”
白洁了然的淡淡一笑,弯起的眉梢似乎一下子泻露了无尽风情,隐隐的似有一处重叠。
“恩,有点吧。”
席心缈微微颔首,坐在她对面。
对于白洁的印象,只是模糊的停留在那时的嚣张上,隔着一层厚厚的脂粉,如今的她,不论是她的本面目还是性情,都是叫她有着意外的惊讶。
当然,也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
今日场景,连席心缈自己也很吃惊,居然和昔日不曾放入过眼的白洁再遇,而且还是这么心平气和的谈着话。
世事难料,果真是如此。
皇宫,当真是锻造人的绝好学堂吧,让人宛若脱胎换骨,锋利尽敛,谋从心施。
学会了,人上之人,学不会,粉身碎骨。
“今日,全借着机会,为当日白洁的无礼为席小姐赔罪,还望席小姐不要见谅。”
“没想到你还记得,”轻轻睥了一眼对面略显局促的白洁,席心缈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不恨我?”
“席小姐说哪里话,那时是白洁不知进退,如今想想实在汗颜,心中一直不安,今日还请席小姐了了白洁的心愿。”
她表情真挚诚恳,挑不出丝毫端倪。端庄识体,温婉贤淑,好似,这便是她了。
“我以为他会让你住跟程诗诗那样的宫殿。”
席心缈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随意的转移了另一个话题。
半分认真半分玩笑。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两人心下都明白。
不过,这里明显更用心一点的。这句话席心缈没有说出口,怕触及了不愿谈及的话题。
白洁的笑容有片刻的凝重,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展颜道:
“白洁喜静,皇上垂爱,赐此阁楼给我安心养胎。”
白洁虽是笑着说,可席心缈还是觉察出了她言语里暗藏的一丝落寞。
“其实,能住在这里,始终是白洁的幸运,能陪伴在圣上左右,便是我莫大的福气了。”
白洁自顾说着,抬眸看着表情一直淡漠的席心缈,下唇紧咬,几番犹豫终是开口:
“难道席小姐真的不知陛下为何建此阁楼,还取名‘随心阁’?”
一开口白洁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尤其是在看到对面女子脸上那似笑未笑的表情后深觉自己一瞬间被看透了一般。可是尽管如此,她并不后悔。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执念,或许,这便是她的执念了吧。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固执。
“我认为,这些话,你应该忍着烂在肚子里。”
她幽幽启齿,瞥过白洁已经慢慢泛白的脸色,还有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起身看向亭外,将视线投在了宫墙边的大树,那疯狂向外伸展的枝桠。
眼神有一瞬的迷离,涣散了眸中的星点。
“人生在世,活在当下未必不好。何必拘泥于过去?人不能沉溺在抓不住的幻想中,妄想抓住本就不存在的虚无,倒不如把握现下触手可及的幸福。”
无疑,席心缈似是劝导的话慢慢让那个听着的母亲点燃了眼中的星光,手不由自主的捂上腹部,感受着那里生命的跳动。
这里面,住着他与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