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唯一知晓的是:雪停了,天暗了,凄清夜色将女子的独单瘦影拉得好长好长……
京城街上,积雪封道,阻挠着那个迟迟未归的男子。
在十里坡一直傻等,然后她出现,他回来。上天是怜悯他的吗?以她的出现来结束他的一厢情愿?
没有施展任何轻功,他徒步走来,与黑暗为伴,一路孤单,一路落寞,将碎成颗粒的心撒了一地,然后,他的心便空了,这样,就不会再痛了吧?
他如是想,如是安慰,回应他的仅是唇畔的一个嘲讽。
额前碎发零落,身后青丝缠绕,结成一个个死结,缠成丝丝脉脉的伤哀。
身上的衣干了湿,湿了干,温差在变化中融合再剥离,几个回合,他便分不清那是风的温度还是他自身的温度了。不过,都很低呢。
蓝眸似被黑夜吸嗜色彩般一下子失去了白日里的光彩,往常挺拔的身姿为何此时看着竟有些佝偻?他的背影,是前所未有的萧条寂索。那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他冷了吗?
她是他的劫,所以这些,他都得受着,是不是这样?
脚下晶莹白雪被暗夜之光映照出神幻般的迷离璀璨,点点浅浅,似乎在指引着前行的道路。
伴随着踩压时发出的“吱呀”之声,似乎是雪精灵在与男子呢喃低语。
这样的一幅情景,想是谁都不忍打扰吧。
有谁知道,男子此刻几乎是筋疲力尽?有谁知道,男子此刻已经将那微颤尽数收敛了去?
当枫雪在另一条街的拐角处看到水冽寒时,这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男人已经将满身伤痕重新覆盖在云淡风轻之下。
他水冽寒,依旧是清冷若莲,弹指间就能更改天下命轮的绝逸尊主!
“主子,您”
枫雪停在水冽寒面前,迎面扑来的比周围更冷十分的寒气让他微皱了眉。他知道这气息是他家主子身上发出来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不过是一天时间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主子变得有点叫他担忧。
听得叫唤,水冽寒才一个激灵,眸光轻轻跃动处似已回过神来,“无碍。”
一出声,暗哑的像是年久胡琴般的声调连他自己一开始都微微一怔。
那种沧桑,像是行之枯木的老者,叫人听着心惊的同时也泛着疼。
才话落,水冽寒忽觉眼前一阵昏花,身形微颤,枫雪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扶。
“主子!”
一碰到水冽寒的手臂,连枫雪也忍不住打一个冷颤:好冰!
疑惑同时更是担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主子出去的那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了无碍,放手。”听不出起伏的语调,却是不容拒绝的威严,冷漠中带着疏离。
他拂开了枫雪的手,强撑着身体继续前行,她不在乎他,那他还在乎自己的身体干什么?
脚步迈的虽艰难,却也倔强。
枫雪不敢忤逆,一路心惊胆战的看着,终于在快到门口时随着一声倒地的钝响,“主子!”
第十五章 枫雪求见
日子又是几日过去,自那天席心缈依信赴约回来后她便专心投入到对怜星教与凶手的排查工作,外界的一切,她不知道。
唯一的隐约印象便是那日的雪下的好大,也下了好久……
然后便是第二日凌晨那边传来雷青青在外夜宿一宿的消息,听说回来时整个人冻得发抖,眼圈亦是红的像兔子般,家仆一番搀扶下才勉强将她扶回房,直到现在,那边的大门亦不曾开过。
听影汇报这些时,席心缈只是略一挑眉,不置一词,她派影暗中负责席府的安全,可不是听这些无聊八卦的。
放下书,席心缈略显疲惫的拧了拧眉心,阖上的眼睑遮掩了眸中的思绪,绵长的呼吸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怅然。
一个后仰,将后背靠在靠椅上,表情素淡温莹,呼吸浅浅,鼻翼以微小的弧度耸动着,绯艳红唇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恬静,淡然。
看着这一刻,忽的让人觉得是到了一个与世无争的仙境般。
那被静置一旁的玄幻古籍还静静的停留在女子翻开的那一页,风轻扬,书页便沙沙般的翻动起来。
不过这并没有引回深思中的女子。
她一直在找寻回去的方法,神魔玄幻,志异聊斋……凡是她能想到的可能跟穿越有关的古籍全被她翻了个遍,可是结果总不如人意。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是穿越到了一个多年之前的架空时空还是一个与现代社会平行的时空?
她是魂穿的,那她在现代的身体呢?她在这里的这些年,那边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时间是以相同的速度流逝的吗?她的亲人朋友们,现在如何?
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待得时间越久,她有时甚至都搞不清楚那个存有现代记忆的和琼是不是才是一个梦般的存在?庄公梦蝶,她现在是梦见蝴蝶的庄公,还是潜入了庄子梦里的蝴蝶呢?
在现代她也听说过有关穿越的事,其中较为著名的便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当速度达到一定时,便可产生穿越的效果吗?只是这个速度……
还有一种就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自杀。
结束这具身体的生命,说不定魂魄便可回到现代,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敢轻易尝试啊。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恐惧,所以,除非确定只此方法能回去,否则她是断然不肯尝试的。
成立血影楼,不仅是作为雇佣兵团,还是为着心里的那份坚持。
这些年,她一直叫影他们密切留意天下一些奇人异士的消息,同时成立了一个覆盖三国的情报网,现在,她的势力正在暗中以不可预测的趋势壮大,这样意外的收获叫她欣慰。
家要回,她的势力也要建立,无论在哪里,她都不容许自己是一个仰人鼻息的下者。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昔日的雏鸟已经茁壮成长,终有一日,将是展翅翱翔于九重宫阙的凤凰!
眼慢慢打开,一抹流光刹那倾泻而出,夺日光华,璀璨的扎眼。
伸手将桌上的书籍阖上,放于案桌一角,恰逢冰凝端着点心进来。
不过席心缈此时可没有心情吃,“冰凝,外面发生何事了?”
刚刚她一直在想事情而忽略外面的吵闹声,现在想清楚了自是将外头动静听得明白。
“小姐,没—没事。”
本是摆弄着盘子的手一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工作,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
“小姐,冰凝叫厨房准备了好多您爱吃的点心,还有一些是新添加的,您要不要尝尝?听说这可是厨房的刘大伯突然一日做梦所得,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成想讨您欢心呢!”
“冰凝—”席心缈微微拖长了音,印象中,这个丫头可没有这么罗嗦的,突然来个大转变,唬人呢!
冰凝本想继续说,却是席心缈那简洁的一声低呼收住了嘴。
此刻她只能想到四个字欲盖弥彰。聪明如小姐,怎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席心缈优雅拢了拢大氅,神色淡淡,等待着她的下文。
外面的打斗声似乎一直在持续,而且隐隐约约还有愈演愈烈之势,秀眉微蹙,起身,绕过桌边就要从门口走去。
她以为她不说她就不会自己去看么?
“小姐莫去!”
一个箭步抢在席心缈面前,冰凝眼里有着恳求与急切。
“冰凝,你究竟有何事瞒着我?”染上了一丝淡淡的不悦,却是因为冰凝的反常。
知道终是瞒不住,冰凝松开紧咬着的下唇,垂眉道:“是是枫雪与影打起来了。”
上次是那个血谷害的小姐不开心,她真的不希望小姐再受伤害,所以才会拼命阻拦。
而影,也是记恨着上次,对惹小姐不悦的水冽寒连同枫雪一同排斥了去。
如今见面,一句话不投机,便打起来了。
闻言,席心缈已经朝事发地走去,高手对决,无论是那边受伤,都不是她愿意见到的结果。
而离日落苑不远的一块空地花园里,一对身影已经打的难舍难分。
积雪散落一地,残枝断叶凌乱了一地,诉说着打斗的激烈。
一个是见血封侯的罗刹,一个是杀人无数的阎罗,同样血腥,同样嗜血,却是如仇人般杀红了眼。
枫雪本是来找席心缈的,可谁知连院落都还没有踏进就遭到了影的拦截,刚说明想要见小姐一面话还没说完他便是拔刀相向。
他也是有脾气的,不要以为他的小姐的护卫他就真的不敢动手。若不是他家主子现在实在拖不得,他也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出现在这里。
可惜影早已认定上次是水冽寒害的小姐哭的,枫雪又是跟他一伙的,哪里肯心平气静的听他说话。就他的主子是主子,他的小姐就不是主子吗!
两人眼一厉,将内力凝聚在剑端,同时持剑就要向对方刺去。剑气凛冽,在空气中发出呲啪的错裂声,眼看着就要两败俱伤。
“都给我住手!”
横空出现的怒喝,两人闻言一震,却是都来不及收住手中的剑气,都默契的险险的身形一偏,“轰!”一声巨响,那原本朝对方胸膛袭去的剑气直冲向两人正后方的白墙上。
轰然倒塌,一片狼藉,哪里还有花园的半分样子?
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小姐!”叫的有影,还有枫雪。
席心缈眼角抽搐,无视那声音,晌久才从那堆废墟上收回视线,眯眸瞥向罪魁祸首。
“扣除这个月饷银,还有,这里,给我复原。”
“你跟我来。”不待他们回答,便自顾笼着大氅离去。
没有指谁,枫雪却一脸恭敬的跟在席心缈的身后离去。
剩下影跪在原地,很显然,他就是被席心缈扣除工资并被勒令修葺这里的人。冷漠转身,却不是负气离开,而是准备砌墙的工具与材料去了。
一直没有离开的冰凝看在眼里,暗叹一口气,小姐气归气,还是不忍心啊……
日落苑
“枫雪,你找我何事?”
席心缈问着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小跟班,手轻转着瓷质茶杯,茶气袅娜,迷蒙了女子微垂的眼睑。
“小姐,请你救救我主子吧!”
羽扇般的睫毛一颤,“哦,他怎么了?”她看茶,茶面上漂浮的茶叶悠悠荡荡,那似乎就是她全部的注意力。
“主子三日前不知去了哪里,很晚才回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身子冰凉,后来昏倒在门口,我将他扶回房间后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