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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处水冽寒以下巴抵着,整个脑袋就以这样亲昵的姿态搭在那里,刚刚的动作他的确是故意的,就趁她转头的时候。
看着女子低头耳根微红的样子,想要扯唇,可腹内马上就有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涌上喉间,额间渗出一层薄汗,唇色发白,那声卡在喉间的呻吟终究还是被他竭力压下,仿佛抽尽了所有力量,却是小心翼翼的努力平复着喘息,他不想吓着她。
耳根子烧的火热的席心缈稍稍稳定下心神,随即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涌上心间,肩膀处的重量一直不曾减弱过,可是那压抑的呼吸却是叫席心缈升起了隐隐的不安,猛的转头,水冽寒一个不防,身体因失去了她的依靠向外滑去,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了。而下面,是万丈高空。
想都没有想的,席心缈下意识的猛的将手伸向那个已然呈掉落姿势的水冽寒,紧紧的拽住他的手,就像刚刚他拼死将自己从深渊里拽出一样,而现在,他们对了一个调。
耳边是呼呼的凛风,鹏背上的女子的身体已然被拖下一大半,仅靠一只手拽住大鹏的结实羽毛双腿紧夹着靠着力点。
而她的一只手却是死死的抓住下面的男子不放,席心缈到底是一个女子,这样的拉扯着实有些吃力,而且他们是在快速飞行着,男子下垂的重力,狂风的阻力,席心缈顾不得手臂肌肤撕裂般的疼痛,咬紧牙关,紧紧不放。
“心儿,快放手,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掉下去,听我的,快放手!”水冽寒不敢挣扎,他怕他任何的动作都会加重她此时的痛苦,既惊且惧的厉声喝着,眸子里尽是心疼与慌乱。
席心缈宛若未觉,根本不理他,语带嘲讽,“怎么,就许你血谷谷主救我,就不兴我救你了?”明明已经是吃力至极,却仍是倔强的不肯松口,更别说松手。一开口就有满满的风灌进去,很是难受,现在他根本不像话说,偏偏水冽寒像是杠上了似的叫她不得安心。
“我不会有事的,快放手!”他的身子又下降了几分,连着上面的席心缈也被拖下几分。知道她已是勉强却是强装无谓,顾不得许多,扭动着手指想要挣脱她的手。
察觉到他的动作,席心缈更是拽紧了几分,交握的手都已泛白,“不会有事个屁,你想摔个粉身碎骨吗!”
忍不住爆粗口,又是灌进满嘴的风,皱紧眉头,怒视着下面的男子,墨发肆意翻飞,衣袂在风中被凌虐,她只感到他们两个在不可挽回的下沉着,夹?紧的腿有些泛酸。
见上面一脸怒容的女子,风吹的悬空的他飘零无依,可是那一双手却是紧紧的握住了他,水冽寒不舍,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我再说一次,放手!”水冽寒冷下了脸,话语里是不尽的寒冰与决绝。
“他?妈的水冽寒你有完没完,要耍脾气回去再耍,老娘说了不放手就是不放手,现在,给老娘闭嘴!”
席心缈也火了,好端端救他他还别扭什么,当即回以泼妇骂街之态。
事实证明,人是不可以轻易动气的,生气不仅伤肝而且容易激动,这一激动就容易做错事,做错事就会出岔子,出岔子出在风口尖上就容易掉下去……
而席心缈现在,就是因过于激动而引发了一个致命的“小失误”:她实在是太亢奋了,与水冽寒口水交战的期间因“操作不当”“很不小心”的把大鹏鸟的羽毛给拔了出来,伴随着“啾”的尤为凄厉的惨叫声,大鹏“情难自制”的一个抽搐,他们两个人被很不给面子的给抖了下去……
话说那时席心缈还很诧异的寻思着手里怎么忽然多了一根根硬硬的细棍状物,忽觉天地间的一阵翻转,一切,就这样在她的意识回归之前发生了……
当她终于后知后觉的理清思路发生什么事了之后,才发觉自己整个已经被水冽寒紧紧圈在怀里,怔怔的望着他。
“心儿,这次你是真的逃不掉了。”霸道的有些温柔,很奇怪的形容,但不可否认,很贴切。
看着他蓝眸,灼深炙热,柔情缱绻,她的倒影慢慢的占据着他的眼眸,她忽的笑了,有些释然,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也算不错吧。
空中一直在做自由下降的相拥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竟都觉得很是满足,紧紧相拥,没有忧虑,没有排斥,最后如流星般陨落……
终究,还是有些不同了吧。
……
月升乌啼,寂寥深深,虫鸣幽幽,这里,俨然是世外桃源般的清幽静谧,这里,远离京城的喧嚣,这里,有一对人。
“恩”清浅的呻吟,宛若梦幻般朦胧且不可捉摸。
席心缈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隔着层层稀疏树叶的蓝黑色的天幕,复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景色在黑曜的眸中清晰。
全身上下如散架般的疼痛提醒着她白天里发生的一切,记忆如潮般归拢。她记得自己不慎掉下,和水冽寒一起掉落。对了!他呢?
猛的一个翻身坐起,其间扯动了伤口叫她微微吃痛皱眉,可是现在她根本无暇顾及,神色慌张,举目四望急急的想要寻出某个身影。
移动手才惊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握住了一样,猛地想起她在掉落之前就是和他紧握双手的。循着手臂视去,果然发现了那只一直握着她不曾松手的大手,而他整个身体已经被密密的枝叶覆盖,想是掉落时被大树挡了一下滚落了些许枝叶,难怪她一时没有发现。
心下欣喜,急忙拂开挡在水冽寒身上的断枝,可待真正见到水冽寒此刻的情形时席心缈动作一滞:面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多处刮伤,凝固的血丝纵横在已显得邋遢的脸上,嘴角还留着血迹,可是饶是伤重如斯,她分明看到了他的唇畔还维持着那抹弧度。
她将视线又转移到了他们一直交握着的手上,鬼使神差的,带着由心间散出的微颤,将另一只手向那伸去,林间一阵飞禽的扑腾,她触电般的收回手,抿起了唇,终是没有继续刚刚的动作,戛然而止,不敢越。
席心缈收回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半山腰,乔木密林,遮天盖月,这里,她没有一丝印象,看来是那只大鸟随便把他们甩在了一个山坳坳里。而且这里人迹罕至,多是参天古木,原始植被,许多东西长得稀奇古怪,她也识不得。
眉眼一抬,一处被攀援植被微微遮掩的山洞被眼尖的席心缈发现,眉梢一喜,不管怎样,有暂时栖身之地总是好的,因为未知,潜在的危险就可能越多,若是遇上野兽什么的,还真不好对付,水冽寒昏迷不醒,她自己也是病号一个,自然得先调理一下。
“咕咕”禽鸣幽深旷远,清辉月华下,多了一些平常没有的响动……
山洞内,席心缈拣了一些枯木枝燃着,火焰半明半灭的扑闪着,在木堆上方跳动着莫测的弧度,驱赶一洞地黑暗,传递着汩汩温热。
而那个背对着火焰的女子,她的眼前,男子昏迷着平躺在铺的较为柔软的稻草堆上,视其衣裳,没有了刚刚的凌乱。而帮他理好衣服的女子却是一幅讳莫如深的表情。
刚刚在帮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发现了他背后的伤,血红的液体染透了他的后背衣料,浓重的血钝味充斥在整个山洞。
第九十二章 罪魁祸首现身
席心缈拧眉看着面前不省人事的昏迷男子,原来他在镇德镇将她救起时就已经受伤,他不说,一直忍着,他是没有打算告诉她的吧,若不是纷纷跌落在此她将他背进这个山洞将他翻身,她竟不知道他还要强装笑颜的瞒她到几时。
刚刚她急急将他进行了简易的包扎,撕开破碎的布料,清理着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背后,她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忍住胸口那翻滚的厉害的情绪,稳住一双手完成了整个包扎过程。
意外受伤患处的清洗及处理,她早已融入血液,因为这些都是她得以活下去的必要条件,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不觉任何生疏,只是处理完毕后恁的浮起淡淡不散的酸涩。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毫无反抗力的静躺在地,孱弱的犹如初生婴儿。
上一次,为救婆婆过于耗损功力,始因是她,这一次,他为她当去塌震碎石,堕落之时拼死相护,还是为她;上一次,她差点杀了他,那这一次呢,她可是还下得了手?
下得了手吗?恐怕,还是不能吧,置于答案,其实上次已经给出了吧,不然,她又怎会心神难定、恍恍惚惚的忆起上次的经历,将心中的犹豫又重现一遍?
对于他,她终究已经是不忍下手了。
心间浪潮翻滚,一卷一卷袭来,掀起层层水障,却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迅猛拍击下来,生生的惊了她一个激灵,再也不能平静。
她有些挣扎,踌躇间却是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了男子的憔悴脸庞,肌肤相触,她强忍着没有将手伸回,她以为她会颤抖的,可是,没有。
那只手像是熟稔至极的在水冽寒的脸上游走,很轻,很柔,也很小心,宛若羽毛轻抚般,这样轻柔且亲昵的抚摸像是一对早已熟稔的恋人,毫无芥蒂,只是怜惜。
恋人?席心缈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这个词,眸色微暗,笑容微嘲,随即很快甩去了,蜷起手指,准备收回。
“心儿,别走,别走!”本欲收回的手猛地被一道力道擒住,却是被水冽寒紧拽着。
看着水冽寒仍是闭眼紧拽着她的手不放,席心缈微微半阖上眼,似究似探,却见他嘴里胡乱的叫着什么,眉宇间尽是焦急。
是呓语吧,敛下心神,伸出另一只手朝那里而去却是掰弄着他的手指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似是觉察到来人那力道的剥离,昏迷着的水冽寒更是抓紧了那纤弱的皓腕,死死不放。
几番挣脱,无劳而获,本想点他穴叫他安分,可伸出的手一到空中便停滞了,最后终是重新收回袖中。席心缈放弃了挣扎,有些挫败的凝着慌乱的犹如夜路迷路小孩般的水冽寒,暗叹一口气,“不走,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终究,她是欠了他的。
也许是席心缈的安抚起了作用,她虽答的有些生硬别扭,总归是让那个呢喃不止的男子安心下来,渐渐的稳定下来,吟着一抹清浅的勾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