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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勉强过滤掉一直没有营养的废话,“你认为血谷谷主如何?”他的确是有疑虑而来,或许他可以解上一二。
语气算不上不善,只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且毫无温度。
楚隐皓如弹珠般弹射的话戛然而止,干巴巴的眨了几下眼,一下子睡意全无,忽的幽怨道:“是个妖孽,而且是个冷冰冰的妖孽,当然,我可不承认我比他丑。”不知道是不是没底气般,想起当日自己见到水冽寒时那一刹的震撼,声音有些降下去。
“不过他拽又能怎样?还不是老大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他忽然有些得意起来,又是想到什么般,一下子又泄气下去,“除了老大,他竟是把我这枚绝版帅哥无视个彻底!像话吗这!”
在楚隐皓或幽怨或忿忿的尖酸语气里,影了然,这个答案他很满意,血谷谷主,的确是对小姐很好。
“你可知重离?”
“他不就老大说的那个太子的幕僚吗,你提他作甚?”楚隐皓对于影的跳跃性思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挑眉。
“我有一种感觉,重离就是……”影停下声,若有所以的望向某个方向,那里日落苑。
“你是说,他没影的这几天一直在做齐景熏的幕僚?”楚隐皓不笨,相反,他很聪明,聪明到平时让人很难察觉到。那个叫水冽寒的家伙功力深得如石投大海般测不得半分,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那个女人能见着他了,谁叫他只愿意在她面前现身。
琥珀般的星眸就像洗尽铅华的夜幕,其中繁星闪烁几点,深邃,浩渺。影的怀疑他也猜测过,只是答案一直很难肯定。而且,他觉得当日席心缈对他们说出齐景熏有一个叫重离的幕僚时,从她的简单的描述里,他就隐隐的有一种感觉,如今这个感觉,竟是与影不谋而合!看来,十之八九了。
两人对望,眼里有了同一认知。
“我们能这样想,小姐定是也有所判断,小姐性子急,恐怕……”他本就一直隐逸在日落苑负责那里的安全,刚刚,他来了,与小姐在屋顶对谈。
“急也没用,”楚隐皓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怀疑人这档子事,当然是旁敲侧击,多番印证了,总不能因为觉得你跟某人相像,就直接冲上前面对面去质问:你就是谁谁谁吧?”
……
“你就是重离。”屋顶,两人的姿势已经对调,席心缈以手撑在水冽寒身上保持距离,直直的盯着他的蓝眸,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所想,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她不知道,就在同一时刻,她做出了楚隐皓打死也不相信的询问方式。
“你希望是吗?”看着上方的女子,她眼里的肯定,他眼里依旧如瀚海平面微波般静静徜徉,起伏,很是柔和,缠绵。
不肯定也不否定。
眼里升起淡淡的不悦,她不喜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每一次她问他时他总是以另一种回答应付自己,将问题抛给她,这样让她很不爽,就像使劲全部力气,却是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被化解的轻松之极。
“不承认?”
挑了挑眉,没关系,她会让他承认的。伸出一只手,顺着男子的肩膀来至他的手掌,与他温热的唇不同,他的手很冰,冰的在她触碰时都有一阵轻微的震颤,凭着手指覆去的触感,他的手指很长,细且修长,她甚至可以摸到他手指处的一节节骨节,在她的看似挑逗的撩拨下,他有了回应,灵动的手指与女子的相互缠绕,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是这般的情景么?
不过席心缈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在触到他大拇指的冰凉光滑触感时,不待他反应,马上抓起了他的手,举到他面前。
“这样的话,你还想作何解释?”
她有些得意的睨着身下的男子,他大拇指处洁白玉扳指在微光里闪烁着浅浅星点,有着恍如隔世的迷离,好像在诉说,无言的诉说着它见证过一件件的亘古不变的不灭往事。现在,他和她,亦在它的见证之下。
女子时背对着身后的黯淡月光的,只是,女子周身淡淡的幽香以及她吐气如兰的气息弥漫在他的鼻尖,那一瞬,水冽寒不觉有些恍惚,心跳,也比往常活跃了几分,他只笑,很淡很淡,却是饱含宠溺的爱怜,一成不变的包容。
见某人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或是尴尬,席心缈难免有些不平衡,怎么搞的是她死缠烂打的一样?明明是她被蒙在鼓里啊。
“知道这扳指的来历吗?”
他算是默认的转移了话题,视线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着绝艳迷离的魅惑,感觉到手里那股想要挣脱的力量,水冽寒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加了几分。就像是相互交缠生长的树枝,紧密缠绕,不可分割,宛若一体。
见挣脱不得,席心缈索性就打消了想法,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些莫名的抗拒,她知道,他的话一定会让她又会莫名的烦躁与犹豫。
干脆冷声打断,“我并不想知道。”
只是水冽寒好像早就料到了席心缈这般的回答,她的冷漠,他早已习惯,不以为意,却是不再继续说下去,既然她不想知道那他就不会说。只因,她不想。
“好,我不说。”他永远不会对她说出拒绝二字。他对她的承诺,他一直在用实际行动履行着。而这些,她都无需知道。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似是有些受不了沉默的尴尬,而且保持这样的姿势她已然觉得别扭。
猝不及防的,将席心缈拉入怀中,感受着怀里真实的触感,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因为他的坚持,不曾分离丝毫。
“齐景熏是虎,齐澈未必就不是狼,齐帝老了,”水冽寒以颔摩挲着女子的发丝,汲取着她淡淡的发香,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女子的片刻乖巧,柔化着女子的僵硬,“我只希望你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你想要飞翔的那一片天空,没有阴天,没有狂风,更没有暴雨。”
“值得吗?”
晌久,席心缈才回话,他的一番话,她怎能不知?他要为自己撑起一片永远安乐的自由天堂,至于那些障碍,他会为自己扫平,只希望,自己能飞的更高,无忧。
寒,你还不知道吗?你的保护伞,并不适合我,我想要飞的更高更远,又怎么能不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那些,本就该是我应该要独自面对的啊。我习惯了独自承受的日子,那也是最适合我的生活,你这样强硬的闯入我的生活,打乱我的轨迹,更是为我挡去了所有的危险与苦难……够了,真的够了,我一直害怕习惯,你这样不要回报的做法,我怕我真的有一日会习惯,为什么你总要自私的做着我一直排斥的事?
她的想法,他是知道的吧,但是即使知道,他还是霸道的坚持着,不曾妥协。
“为了你,我愿意。”这是他的回答,正面的回答,坚定,不容置喙。
只是他的坚定却叫她退缩了,她无法回应,也不敢回应,每次转到这样的话题,落跑的胆小鬼永远是她。
“那么,三日后齐景熏出巡镇德镇,你……”
“我会去。”
“那里不安全。”席心缈蹙眉,那天那个方位的天际红光一片,听她血影楼暗探的回报,镇德镇方圆十里的蛇虫鼠蚁纷纷出巢,井水恶臭,家猪野狗等牲畜更是狂吠不止。种种现象都指明了一个结果地震。
“天灾是意外,计划却是人为。”这是他其中的一步棋,他不能缺席。
“那是地震,去那里你是想找死吗!”席心缈顾不得的呵斥,是的,她生气了。第一次,将生气摆着这般明显,在他面前。
水冽寒没有料到席心缈会这般排斥,微微的一愣后便是狂喜,将怀中的女子搂的更紧,似要将其融入自己的血肉,如烟雨般迷蒙的水蓝眸中是无法言喻的欣喜。终于,她还是有触动的,是不是?
第八十三章 预定中的相争(三)
“地震?”对于席心缈突然冒出来的新鲜词水冽寒只是语气微扬,随即了然,“那样的天灾,的确是该形容为‘地震’吧。”
席心缈马上恍然,不得不说她穿越来的是块好地方,基本是风调雨顺,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一些发洪水,闹旱灾的灾害,对于地震这样破坏力巨大,影响深远的天灾更是不曾有过。难怪钦天监也鉴别不出来,不曾有过,如何知吉凶?
“地震在这里不常见,但破坏力非常,一旦发生,天崩地裂,绵连数十里,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现在唯一能做就是通知下去疏散那里的人群,而不是自己凑上去找死,你懂不懂!”
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甘愿去冒的险,席心缈只觉心中一口闷气吐不出来,他凭什么自作主张的要替她安排着一切?!
身下的男子沉默了,显然,听到席心缈的解释,他已经意识到此行后果的利害。
席心缈只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准备要重新考虑,没想到抬头却对上了男子闪耀着流光的深邃蓝眸,哪里有她猜想中的凝重表情!
“心儿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片刻的呆愣后随即恶狠狠的回道,只是眉宇间的挣扎矛盾愈发明显,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既然如此,那我要去那里心儿为何一再阻止?”水冽寒一反常态的追问到底,他就是要逼她直视自己的内心,他就是要打乱她自以为坚固的堡垒。
“随便你。”
强行挣脱了他的怀抱,只是那只手依旧如根般缠绕,不离不分。背对着他坐起身,似在稳定着心神。
“放手。”她又恢复以往的冷漠。
听到身后瓦片轻微的声响,水冽寒也起身坐到席心缈旁边,望着女子清冷的侧脸,眼里徜徉着无奈,轻轻叹息道:“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不是说我这条命是你的吗,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敢让自己出意外?”
看着女子抿起了嘴,他微微勾唇,“不过,”他举起了他们交握的手,松开,将白玉扳指取下,不由席心缈拒绝便将它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这个,你可否帮我保管一下呢?”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个见证历代血谷谷主与其谷主夫人情感的信物,她能不能一直戴着,保存着?
终究,他现在还是不敢贸然说出来的吧,他怕吓跑了她,更怕她的拒绝。
满意的看着历代相传有着长久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