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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气死母后么?好好一个人,整天抱着具冷冰冰的尸体,就这么坐在冰室里,你这样,让母后很伤心,知道么?”
……
冰室,曦儿?
他是怎么走出冰室的,为什么他会没一点印象?
璟阖上双目,只觉自己的记忆衔接不上,一段一段的。
“璟,你怎么和云相之间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皇上难道看不见吗?”
“你这样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心里清楚得很,不劳皇兄挂心。”
……
手从太阳穴上慢慢垂下,璟眸子霍然睁开,接合这些记忆,他得出他必是有段时间忘记了心爱之人,才会用身旁的男子做挡箭牌,拒绝娶妃。
“璟,若是你真得想好了,那么……,我会遵照你的意思,回国后,不再去你府上居住。”
良久,云澜启唇,语声轻浅道。
“照旧吧。”
璟淡淡道。
同样的白衣,同样不凡的风采,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又是同样的俊逸脱俗,无形中为这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谷底,增加了不少亮色。
徐风轻拂,吹动着他们的发,他们的白衫,伴着朵朵夭红,恣意舞动,唯美至极。
“吱吱……吱吱……”一听这声音,就知是毛球大人,主人啊,我好替曦曦伤心,你咋就能忆起以前的曦曦,把现在的曦曦忘记了呢?毛球大人蹲坐在璟的袖兜里,双爪托着小脑袋,小眼睛里尽显忧愁。
为救主人,曦曦可是什么都做了,主人却忘记了仍陷在深宫中的她,怎么办?它要去找曦曦么?
想了许久,毛球大人拿定主意,只见它爬啊爬,肥硕的身子从璟袖兜里爬出,然后沿着璟的收臂,继续使劲往袖筒外爬,袖袍微微一振,毛球大人就到了璟的掌心,随即被其托到面前,“你为何不呆在冰室陪曦儿?把她一个留在那冷冰冰的地方,你和本王一样可恶,知道么?”
说着,璟随手一扔,毛球大人登时飞出去老远。
空中连着来了好几个360°后空翻,毛球大人落在了一株花树上,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吱吱地叫个不停。
坏主人,忘东忘西,把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给忘了?
明明是他带着它一起来参加春赛的,而且曦曦上一世的尸身,早就不在冰室了,他难道不知道么?想起了以前的曦曦,却忘记了曦曦的尸身被他的好皇兄带进皇宫,藏了起来,唉!主人的记忆可真够混乱的。
毛球大人忧伤至极,趴在枝杈上生着闷气。
“吱吱……”主人,我要去找曦曦,我要把曦曦带到你的身边……,小脑袋抬起,毛球大人傻眼了,刚刚它家主人还在那站着,晃眼间,就没了踪影,就是那云澜也同时不知去向。
被主人遗弃了?呜呜……
它这是被主人遗弃了么?
“吱吱……”不管了,找曦曦去,反正它要与主人说得话,也是回皇宫找曦曦,然后带着曦曦到主人面前,小爪子在眼角擦拭了下,毛球大人振作起精神,嗖地飞离花树,朝山外疾速飘去。
它可是只会飞的灵鼠,哼!坏主人,以为把它丢在这里,就会死翘翘么?“吱吱……”以后让曦曦好好收拾你,毛球大人此刻对璟生出的怨念,可谓深到了极点。
夜如期而至,月色如银般洒满一地。
楚御寒心烦意乱,除过上早朝,其余时间都在御书房呆着。
“皇上,您该歇息了!”
李荣躬身侍立在御案前,神态间甚是恭谨,他很担心坐在御案后的帝王,一天*没合过眼,难道今晚还要继续坐*么?若真是这样,可该如何是好?“皇上,奴才扶您到内室休息吧!”良久,没听到御案后的主子说话,李荣抬起头,不由再次出声。
后宫,他可是不敢提的。
李贵人、萧嫔、宁妃、淑妃,一个一个出事,再加上昨个晚宴上皇后和曦贵妃的闹腾,一段时间内,主子怕是不会踏进后宫一步。
“李荣,五年前的事,朕是不是做错了?”
背靠在椅上,楚御寒双眼微阖,突然间问李荣道。
顷刻间,李荣额上渗出不少的冷汗。
他一个宦官,又何资格对帝王做出的裁决,做出评断?
再者说,那件事已过去五年,现下论对与错,又能起什么作用?
贤后不能死而复生,忠臣良将亦不能死而复生,聂府一门二百六十多口人命,更是不能重现人世。
“皇上啊,您这不是再难为奴才么?”心里是这么想,嘴上李荣可不敢这么回话,“说,朕恕你无罪。”楚御寒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其实,他心里已有答案,但他不愿承认自己做错。
至于原因,那就是作为帝王,他有他的骄傲。
双膝跪地,李荣缓缓道:“回皇上,聂后贤德,深得朝臣和云国百姓爱戴,聂老将军么,他,他……,”话在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功夫,李荣才接着道:“奴才以为,以聂老将军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背叛皇上和朝廷之事。”
死便死吧,时隔五年,他一个卑jian的奴才,就说回良心话吧!
“贤德?聂氏贤德,又怎会与璟王传出那种关系?她如果贤德,璟王又怎会为了带她的尸身回国,大开杀戒,令我临安城的街道血流成河?”豁然睁开眼,楚御寒沉声质问李荣,他没有说聂老将军什么,因为近期发生这么多事,恍然间,他觉察出是有人再算计他,算计他楚家的江山。
而算计他的人,就是被他关在乾清宫密室中,那名叫唐婉的幕后主子。
“主子,这……这……”李荣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因为聂后若真与璟王没得什么,也就不会有璟王不远千里而来,要救她离开云国一说,更不会有璟王见她身死,*发白如雪这样的悲情之事发生,进而横抱其尸身,大开杀戒,一路踏血回到朝国……
楚御寒脸色暗沉,道:“朕娶她做正妃,并给了她后位,给了她一个女人所有的荣耀,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得和朕的好友,纠缠不清?”一天*,楚御寒几乎没喝过什么茶水,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沙哑。
李荣跪地,低着头,未作言语。
“你起来吧!”摆了摆手,楚御寒扶着御案缓缓站起,然后朝内室走去,“谢皇上!”李荣磕头谢恩,然后快速从地上爬起,上前扶着楚御寒进了内室,“皇上,要不奴才传几道膳食,您用上一些,再歇息?”服侍楚御寒躺倒龙榻上,李荣恭谨道。
“不了,朕小睡一会就起身。”
摆手着李荣退下,楚御寒翻了个身,闭上了双眼。
“敏儿,敏儿,你到底在哪儿?发生在唐婉与你父亲间的事,你是否知情?”楚御寒呢喃出声,脸上随之涌出一丝落寞,他怕,怕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从与那叫穆淑敏的女子定情,他就爱她,迷恋于她,如果,如果她明知唐婉带着目的到他身边,那么,他又该如何是好?
还有他所付出的感情,岂不是成了笑话一桩。
谁能告诉他,世间怎会有那般相像之人,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态,就是身段,都近乎一模一样之人?
否则,他不会发现枕边人,爱之至深的女子,竟是个冒牌货,是个带着目的,潜藏在他身边的细作。
楚御寒为自个找着借口,为他的爱找着借口。
倘若他爱穆淑敏爱得浓郁,哪怕再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站在他面前,恐怕也不难分辨出。
结果呢?
和他*多年的女人,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子。
往深的说,他真就喜欢那穆淑敏么?
喜欢那真正的穆淑敏么?
现在,他依然自以为是的这么认为着。
不过,时间会说明一切,说明他有多么的自以为是,说明他有多么的愚不可及。
“来人啊,放本宫出去,听到了没有,放本宫出去!”唐婉饿得实在不行,强撑着体力,自地上站起,扶着石壁,走至密室门口,嘶声喊着,“给本宫开门……,放本宫出去,你们听到了没有……,狗奴才,你们听到了没有……”她艰难地抬起手,在石门上怕打着。
突然,他听到有脚步声在石门外响起。
有人来了,好,很好,她要制服来人,从而逃离出这间该死的密室。
“咯吱”一声闷响,密室门向一侧划开,唐婉蜷缩在墙角,佯装昏睡。“主子让我来救你,没睡就赶紧地醒来!”一道不耐的男声,传入唐婉耳中。
主子?是北堂鸣的人。
他派属下来救她,主人呢?
主人为何不派他们自己的人救她离开这?
唐婉心下好失望,她失望她那个神秘主人,不着人救她离开这间密室,离开她早都不想呆的皇宫。
“规矩点,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耳边再次传入那道不耐的男声,唐婉张开眼,透过从石门传入的灯火,打量起站在她面前的人来,男子脸蒙黑巾,身量挺拔,一身劲装衬下,体格尤为健硕,而在男子身前,站着位体态婀娜,轻纱遮颜的娇俏女子。
“快些起来,与她换过衣衫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那劲装男子冷声道。
“她是真正的穆淑敏?”唐婉的目光,顺着女子身上逐渐往下移,发现在女子脚旁有一黑色的大布袋,长睫微微一颤,缓慢站起,“知道么?你的寒,可是很喜欢你呢,这些年,他对我很好很好,好到只差把心挖出来给我呢!”
(轩备注:北堂敏从这里开始,换回她的原名!)
“她这会被封着穴道,不会出声回你话,动作快些。”
劲装男子背过身,与唐婉再次冷声道。
唐婉没有搭理男子说得话,而是一把扯下穆淑敏脸上的面纱,啧啧道:“还以为你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呢,原来被主子也挂了彩啊!”肿胀的脸颊,红肿的双眼,颤抖的身形,就是唐婉现在看到穆淑敏的样子。
“知道么,你的寒得知我不是你后,可是狠狠地招呼了我一顿呢,现在,我就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