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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沉不住气,出手就给对方亮出底,这样可不好。
“公子,家父与聂老将军曾是故交,不过,多年前家父就已退出朝堂,回归故里安度晚年,五年前得知好友一门蒙冤被斩,他伤心过度,郁郁而终,临去前,他曾交代在下,待在下成年后,若有缘来临安,便代他给故友一家上柱香。”既已确认对方可能是那早夭的幼弟,她就没必出手,让对方对她生出误会。
然,她的身份,她是不会告知这有可能是她幼弟的男子。
更不会让其再冒着危险潜入皇宫,出手斩杀穆氏。
家人承受的冤屈,有她这个做姐姐的向楚渣渣追讨。
致使家人遭受冤屈,满门被斩午门的仇人,同样由她这个做姐姐的找出,并手刃之。
他,只需好好地活着,为将军老父,为娘,为大哥他们好好地活着。
聂瑾鸿听了凌曦说得话,半信半疑,手中挥出的利剑,仍然未收回,凌曦心下摇了摇头,运转真气到掌心,接着素手轻轻一扬,聂瑾鸿就绝一阵冷风扑面吹来,眼睛登时酸涩得睁不开,心中一紧,他急忙举起手挡那股扑面而来的冷风,就听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利剑轰鸣声不绝,接着掌心一麻,随之那被他握在掌心的利剑,“哐当”一声掉在了青石铺成的地面上。
愕然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脑袋、心脏、手脚正被一点点地从他身上削下来,化作碎屑,与尘埃融在了一起。
凌曦使出的劲力是有些强大,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聂瑾鸿知晓她的实力,等会好方便劝其不要再入宫行刺穆淑敏。
省得被宫里的暗卫又一次盯上,失了性命。
“好强劲的内力!”聂瑾鸿心下愕然的同时,对凌曦的身手,禁不住发出叹服。
收回劲气,袭向聂瑾鸿的冷风止,落在地上的利剑,也不再发出森然声响,凌曦负手而立,眸光浅淡,就那么定定地注视着聂瑾鸿。放下手,聂瑾鸿定了定神,低头往自个身上一打量,却发现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少,连身上的衣袍都未有丝毫破损。
禁不住轻舒口气。
凌曦被他的小动作逗得眸中涌出一抹笑意,这就是他的幼弟,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说了我不是恶人,这下你信了吧?”
“哼!”聂瑾鸿哼唧一声,他觉得自己好丢脸,随师父修习了那么多年的武功,身手竟连一个没他高,没他壮实的毛头小子都不如,“你姓甚名谁?”凌曦淡淡道:“你就称呼我凌公子吧。”
“你姓凌?”聂瑾鸿似是不信凌曦说得话,确认道。
凌曦点头,道:“公子问了在下名姓,现在可否告知……”聂瑾鸿性子爽快,见凌曦一点亏都不吃,冷冷道:“无名。”
“无名?”凌曦目中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无名,是没有名字么?聂瑾鸿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朝正堂走,“我姓寂,叫无名。”从小到大,他是没有家人的孤寂小子,待有了家人,家人却被昏君全斩杀在了午门前,从而,他仍是个寂寞人。
曾暗自许下誓言,没给家人申冤昭雪前,他不配有名姓。
——寂无名。
“寂无名。”凌曦咀嚼着三个字,登时,满心都是疼惜,傻弟*弟,家人的冤,无需你申诉,家人的仇,更无须你出手,傻弟*弟,你不孤寂,未来,你有我这个姐姐在暗中守护;你有名字,你的名字叫聂瑾鸿。
随在聂瑾鸿身后,凌曦进到正堂。
月华照耀,凌曦跪在地上,朝着供案上的牌位,连连磕头。
“爹,娘,大哥,咱们家没有绝后,咱们还有鸿儿,你们放心,我会保护鸿儿,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望着父母,兄长的牌位,凌曦心下默默许下了她的诺言,聂瑾鸿站在一旁,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似是在探究她的真实身份。
只报了个姓,未报名,他才不会傻到就信对方姓凌呢。
而对方,怕是也并不信“寂无名”就是他的名姓。
“爹,娘,大哥,你们怕是不知道,咱们家门遭变,与莫姨娘娘仨脱不开干系,知道是他们与歹人一起联手害得咱们全家落难,我恨不得一剑就宰杀了他们,但我没有,我留他们在世上多活几日,待了结了宫中的那些渣渣后,我会提着他们的头,到你们的坟头……”把韩平之,淑妃,以及莫姨娘娘仨的事与亡故的亲人倾诉了遍,隐去眸中湿润,凌曦起身,转向聂瑾鸿道:“聂老将军一家承受的冤情,我会帮他们昭雪,他们的仇,我也会帮他们报……”
没等她说完,聂瑾鸿打断她的话,道:“我自己会帮家人伸冤报仇,你无需多管闲事!”话一出口,聂瑾鸿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然,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的。
凌曦眸子微闪了下,装作没有听明白聂瑾鸿之语,道:“寄公子,刚才咱们交手,你觉得是你的身手了得,还是在下更胜一筹?”傻小子,姐姐早就猜到你是鸿儿,何须你这般遮遮掩掩?不过,但愿你以后性子能谨慎些,别再被人三两句话一忽悠,亦或是一激将,就沉不住气,将什么都暴露在人前,给自己招来祸事。
聂瑾鸿遮掩在黑巾下的脸一红,瞪向凌曦道:“那又怎样?若咱们重新战上一回,我必赢过你!”
“你赢我?难道你忘记了前些时ri你进宫,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了吗?”这话,凌曦是故意说的,好叫聂瑾鸿知晓她宫里有人,否则,又怎会知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而聂瑾鸿此刻眼睛大睁,道:“那晚救我的人是你?”
凌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聂瑾鸿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寂某在此,谢过凌公子的救命之恩!”
“没什么好谢的,你我目的想同,都是想替聂老将军一门伸冤报仇,而你运气不好,被宫里的暗卫伤到,正好被我遇到,就随手救你出了皇宫。”扶起聂瑾鸿站起,凌曦眸中神色一凛,“你放心,那些暗中对聂老将军一门出手的歹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听我句劝,别再潜入皇宫,以卵击石,免得失去性命之时,才心下顿生懊悔!”
言罢,凌曦踏出正堂,身形飘离地面之际,又道:“记住我说得话,切勿鲁莽行事!”
鲁莽行事?他也说他鲁莽行事,可他是父母的孩儿,是兄长和嫡姐的胞弟,明知他们死得冤,死得惨,却不出手为他们伸冤报仇,那他还配为聂家儿郎吗?
“凌公子,谢谢你的好意,家人蒙受的冤情,我要自己找昏君昭雪,害家人蒙难的歹人,我更要亲自手刃!”
(轩感冒头痛,浑身无力,今个就八千字了,谢谢亲们的支持!群么么。。。)
☆、第096章 :撞破
走至门口,远望凌曦消失的方向,聂瑾鸿的目光,执着而坚定,出口之语,亦有着说不出的郑重。
翌日
春赛在晌午时分,缓缓落下帷幕。
其比赛结果,云国位居第一,朝国第二,雾国第三,至于其他小国,历年参加春赛,全都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
缘由么,不难猜到。
有云、朝、雾三大国在,想拥有春赛前三名这样的好成绩,各小国的使臣们,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赛事结束,各国间的关系,由使臣们相互交谈的热络表情来看,确实变得比以前更为融洽、和睦。
墨雨轩
“璟,对不起!”
取得第二这么个成绩,云澜感到很是愧疚,觉得对不起轩帝和璟对他的信任,因此,在春赛结束后,他立刻步出云瑞殿,到墨雨轩向璟禀报春赛的结果,一并说出了自己的歉意。
璟盘膝坐在花树下,轻拨琴弦,似是没听到云澜与他说话一般,神态间尽显漠然。
良久,在云澜欲再次启口时,琴音渐止,“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起身,随意地拂去肩上飘落的花瓣,微启唇角,淡漠而清冷的声音,自璟嘴里传出,好似春赛的结果,与他无丝毫关系,不,准确些说,应该是世间一切事物,皆入不到他眼里一般。
被他漠然无视了个彻底。
“没拿下第一,我觉得有负圣上厚望。”云澜唇角蠕动,嗫嚅道。
璟转身,定定地注视了他片刻,道:“有本王在,无需多虑。”说着,人已离开花树,朝房间走去,云澜凝视着他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不知名的神光,想来很快他的目的就会达到,那时,他便不再欠那人什么,恢复原先随性洒然之态。
被牵绊的感觉,真心不怎么好。
可谁让他欠那人一份人情。
幽幽叹口气,云澜视线由璟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璟,世间万物,全入不到你眼里,你可知?有天,你会为此失去什么么?”待在朝国数年,要说云澜对朝国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更别说轩帝对他真的很器重,但,他起先就是带着目的引得轩帝的主意,进而与残忍嗜血,冷酷无情的璟王,有了那种关系。
然,那种关系究竟是真是假,唯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
“死冰块,春赛咱们没去参加,今晚楚帝设的晚宴,咱们总不能也不去吧?”邪语气慵懒,问璟。
璟坐在桌前,视线聚焦在手中的书页上,樱花般的唇瓣微抿,默声不语。
“唉,我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出去溜达,更别说见她一面了,咱们去吧,她到时肯定会出现在晚宴上,好不好?”
“吱吱……,吱吱……”毛球大人似是知晓邪与璟之间的心语对话,贼溜溜的眼珠子眨了眨,接着挪动它肥硕的身子,到璟轻搭在桌上的胳肘旁,爬呀爬呀,顺着璟的胳膊,爬至璟握着书卷的手上,两只前爪一个用劲,就见前一刻还被璟握在掌心的书卷,猝然落在了桌上。
“吱吱……”主人,毛球想曦曦了,去晚宴,咱们去晚宴,“吱吱……”毛球大人攥着璟的大拇指摇啊摇,连带撒娇卖萌,好引起璟对它的注意,“吱吱……”主人,曦曦就是以前那个曦曦,她都说了喜欢你,你难道对她一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