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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们去正堂吧,别让爹娘久等了。”
“好。”水牧文温和地笑了笑,道:“爹娘想必是有话和咱们说。”
“我想也是的。”颜霏语声轻柔,回她一句。
正堂,除过岑氏没在外,这府中各院的主子都在。
水牧文和颜霏到后,彼此间见过礼,就听慎国公道:“文儿、五儿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老爷(父亲,爹)!)”慎国公的子女中,除过水牧文三兄妹,再有就是水依晴平日里唤他为爹,其他的庶出子女,则都是以“父亲”二字称呼他,这足以看出在慎国公心里,除过看重嫡出的三个子女外,水依晴的份量也不轻。
水依晴临走出正堂时,狠狠瞪了颜霏一眼。
姨娘现在被软禁在芳院,都是那该死的水筱晴所致,哼,有机会她一定要其好看!
充满敌意的视线,别人有没有感觉到,颜霏不知,但她却是将水依晴那恶狠狠地视线尽收眼底。
水府四小姐?
她恨自己?
哦,不对,她恨水筱晴,恨本尊?
奇怪,本尊可是对她不错呢!
颜霏眼睛微微眯了眯,琢磨着水依晴为何会恨她?
“五儿,你想什么呢?”苏氏连唤女儿两声,都没见其回神,不由与慎国公对视一眼,提高声音又唤了声。
“啊?”颜霏一回过神,眸中涌现出抹伤痛,低声道:“娘,夜相去了我很伤心,就禁不住想着那晚的事若没发生该多好!”她装得很像,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苏氏幽叹口气,道:“是啊,娘也想着那晚的事若没发生该多好。”
“好了,都别伤心了,夜相虽说去了,但她为百姓们做的事,将会代代流传下去,大家不会忘记她的。”
慎国公自椅上站起,沉声说道。
“爹,你说的对,大家都不会忘记夜相,哪怕百年、千年过去,世人都会知道“天下第一名相”指的是夜相!”不外乎水牧文说得言辞灼灼,只因这“天下第一名相”六字,乃是轩帝御笔亲题,与“璟王爱妃夜妖”几个字,一起在凌曦的墓碑上雕刻着。
对于如此敬重凌曦,颜霏甚感与有荣焉。
“老爷。”苏氏起身,唤慎国公。见她欲言又止,慎国公自知其意,于是招呼水牧文和颜霏前往静院,说有话与他们说。
兄妹俩没有多问,应声后,跟在慎国公夫妇身后,离开了正堂。
“五儿,娘和你爹也不想瞒你,你这次遭难,还有前不久卧床不起,是人为之故。”静院正屋,苏氏和慎国公坐在主位上,目光慈和注视着颜霏,柔声道,“前面是多亏夜相,你才得以康复,而这次是老爷怜你乖巧,又一次避过凶险,可娘不敢再冒险了,决定还是让你知道些个中缘由好。”
颜霏原本脸上还挂着微笑,听苏氏这么一说,那笑立时收起,“娘,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和爹,还有大哥。”
“五儿,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事瞒着我和爹娘?”水牧文眸中含笑,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家小妹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向家人道出。
小人儿此刻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与往日全然不同。
那感觉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
颜霏可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淡淡一笑,目光由水牧文身上划过,看向慎国公夫妇,道:“小桃撞死在我棺木上之前……”话刚说到这,苏氏神色一变,忙截断她的言语,“不许瞎说,什么叫你的棺木,你好好的呢!”颜霏笑了笑,道:“娘,你别急,是我刚刚言语有误,你和爹,大哥先听我把话说完。”
“嗯,你继续说吧。”苏氏面上表情恢复平和,看着她柔声说了句。
接住前面未说完的话,颜霏继续道:“小桃说有人拿她幼弟的命相逼,让她在我的饭菜中做手脚,她父母早亡,为养育幼弟,才不得不卖身到咱们家做丫鬟,她有想过将这件事爹和娘,可没成想夜相到咱们府里来,竟医治好了我的身体,就这样她又歇了心思,将那背后之人瞒了下来。”
“谁知没过多久,就发生了我闭气一事,对此,她悔恨不已,却又顾及着自己有底的xing命,才以命偿命,走上绝路。”
“她该死!”苏氏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她是咱们买进府的丫头,签的可是死契,生死都是咱们府的人,与外面的人再无瓜葛。幼弟?她因顾念幼弟的命,就做出背主之事,实在是罪无可恕!”
慎国公的脸色也不好,不过,他出口之语却比苏氏来得冷静,“小桃已死,再气愤她有何用?”苏氏咬着牙道:“将她幼弟寻到,直接送官,看以后还有哪个奴才敢做出背主之事!”
“我知道你气愤小桃谋害五儿,可问题的关键不是出在小桃身上。”慎国公捋着颔下蓄着短须,一双虎目深如古潭,沉声道,“当务之急,咱们得找出那指使小桃之人,否则,那人不知哪天又会对五儿下手。”
“老爷,你觉得眼下还用找吗?”
苏氏意有所指道。
慎国公被她这么一问,禁不住连咳数声,颜霏见状,忙站起身,行至慎国公身后,轻拍其背部帮着顺气,“五儿,爹没事,没事,你坐回椅子上去。”气息平稳后,慎国公眼神慈和,看着颜霏说了句。
“五儿,过来。水牧文招手,唤颜霏。
小妹变得比以前还要懂事乖巧,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爹,大哥,你们不用管我,我刚坐的久了,站会舒服些。”说着,她走至苏氏身旁,边帮苏氏揉捏着肩膀,边娇声道:“娘,你刚与爹说的话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苏氏抬头望向她,“你知道娘和爹说的是什么?”
颜霏点头嗯了声,道:“我醒来这几天,岑姨娘的院子一直被侍卫围着,不用深想,我都知道爹这么做所谓何事。”
“那你怎么看?”慎国公的目光凝聚在颜霏身上,挑眉问道。
“是不是岑姨娘害得我,现在不光是我,就是爹和娘,还有大哥也不能确定,对吧?”颜霏语声不急不缓,单膝蹲在苏氏身前,仰起头道:“娘,你说我说的对吗?”
苏氏轻抚着她脑后的长发,眸色冷然,出口之语却甚是柔和,“不是她还能是哪个?娘现在虽没找出证据证明是她下手谋害你,但就此放过她,娘做不到。”说完,她的目光落在慎国公身上,与其视线相对,神色郑重道,“老爷,妾身知道你与岑氏有几分情意,但为了五儿,妾身还请你莫要心软得好。”
慎国公沉着脸,一字字道,“我早先就说过,若是她所为,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再有,我如果心软,又怎会命令府中的侍卫围住芳院。”
“娘,爹对五儿的疼爱,咱们都是知道的。”担心父母为妹子的事生出隔阂,水牧文出声劝道。
颜霏感到了屋内的气氛正在发生着变化,眼珠子一转,起身看着慎国公夫妇笑道:“爹,娘,我想自个找出那欲谋害我的歹人。”
“你?”苏氏目露惊愕,“你打小就体弱,娘什么都不曾对你说过,以你的心xing,如何能找出那人谋害你的证据?”颜霏心知苏氏心里已然认定是岑氏要害她,其实,她现在也对岑氏存了疑心,缘由么,这几日她有仔细琢磨小桃临死前说过的话,再加上水筱晴离开正堂时看向她的憎恶眼神,即便她不多想都难。
哼,一而再地谋害本尊,终至本尊身死,一旦让她找出岑氏谋害本尊的证据,她必让其生不如死!
敛起心绪,颜霏眸色认真,与苏氏道:“娘,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虽平日里没对我说什么,可我有耳朵能听到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谋害我的歹人,到时揪出她,我必让她好看!”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捏扁搓圆!
“娘,你就答应五儿吧,我会从旁帮着她。”颜霏说话的语气,以及她脸上的神情,令水牧文更加肯定自家妹子与以往不同了,这回他似乎是知道那不同之处在哪里。
她变得成熟,变得冷静,好似比之以前还要聪慧许多。
既然她想亲自找出那谋害自己的歹人,他便帮她。
“你大哥也这么说了,好,娘答应和你,不过,有需要娘帮忙的,你尽管到静院找娘说,知道么?”孩子总要长大,她不能总将其护在羽翼下,要不然,她嫁人后要如何打理王府内务,思量到这,苏氏应下了颜霏的请求。
“谢谢娘!”颜霏一高兴,揽住苏氏的肩膀,直接在其脸上亲了下。
瞬间,屋内静寂一片。
慎国公父子双目大睁,显然是被颜霏的举动惊得不轻。苏氏则是身子僵硬,注视着颜霏,喃喃道:“五儿,你,你这是……”这孩子,怎会对她做出这轻浮之举?苏氏的脸色变了又变。
“娘,我刚才亲你,一是因为我太高兴啦,二嘛,是我喜欢娘,喜欢娘这么疼我,chong我!”
颜霏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她挽住苏氏的臂弯撒娇道。
“傻丫头,即便你如此,你也不能,也不能那样啊!”女儿与自己亲近,苏氏自然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刚才被闺女那么猝然间亲了下,她还是感到些许不自然,脸上也热得不行。
怔愣中的慎国公父子,终于在苏氏与颜霏的对话中回过神,慎国公笑了两声,看着颜霏有些吃味道,“五儿,你难道不喜欢爹?爹对你的疼爱可不你娘来得少!”苏氏初一听到慎国公这话,尚未回过神,就听到颜霏笑嘻嘻地道,“爹,我知道你和娘一样疼爱我啊,可是你确定要我像刚才亲娘一样,也亲你吗?”
慎国公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这才道,“小丫头现在也学会打趣爹了!”
☆、255:初见
苏氏摆摆手,“去吧,让她好生休息,千万别累着!”
“是。”
见水牧文应声要走,颜霏急急唤住他,“大哥等等我。”接着她又转向慎国公夫妇,娇笑道,“爹,娘,我想随大哥去幽澜院看望大嫂,顺便看看我那未出世的小侄子!”
苏氏笑容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