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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他在池底站稳,双腿一软,人就向水中倒去。
“醉,你没事吧!”就在这时,北堂鸣扑通一声跳入池中,长臂一揽,百里醉的身子便稳稳地在池中站稳,“我,我没事。”朝北堂鸣淡淡一笑,百里醉没再说话。
北堂鸣嗔道:“说了你身子虚弱,一个人没法沐浴,还逞强说没事,现在倒好,若不是我在一旁,你不定会被淹死在这池里呢!”百里醉依旧没说话,只是任北堂鸣揽着他的腰身,与其目光平视。
下一刻,百里醉只觉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一冷,身上湿透的衣袍,已被北堂鸣抛至池边,而北堂鸣自个,身上亦是没了衣物。
两人,就这么赤果相对,看着彼此。
“醉,我帮你洗。”良久,北堂鸣目中涌出一丝笑意,扶着百里醉向池边一处台阶旁走去,“坐,你坐在这,我先帮你把头发洗洗。”说着,北堂鸣就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瓢,往百里醉头上浇水,然后去过香精,抹在百里醉发上,轻轻的搓洗起来。
百里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以前,都是他服侍北堂鸣沐浴,可今日,却反过来了。
有力的大手,掌控着力道,一下一下的搓洗着百里醉的黑发,百里醉微昂着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子。
“醉,闭上眼睛,一会就好。”北堂鸣说与百里醉的话,或许是发自他肺腑之言,在他心里,最为在乎之人,就是百里醉,否则,他怎会屈尊降贵,如此对一个男chong。
百里醉张了张嘴,嗫嚅道:“鸣……”他还想多说些什么,可后面的话,如鲠在喉,无论他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北堂鸣专注地为他搓洗着长发,慢慢的,百里醉眼睛一酸,急急阖上双目。
乌黑的长发被北堂鸣搓洗过后,显得是那么的顺滑柔亮。
“头发洗好了,我现在给你洗身上。”长长吁了口气,北堂鸣笑着道。
百里醉睁开眼:“鸣,我,我自己来就好。”
“无碍。”北堂鸣一笑,摇了摇头。
水声潺潺,着百里醉转身趴在池壁,北堂鸣健美的身形,站立在他身后,披散在脑后的发丝,与池水融为一体,无数水滴,攀爬在他和百里醉身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华光。
注视着身前之人的完美身形看了片刻,仰头闭目,北堂鸣深吸口气,开始为其慢慢搓洗长臂、背部……
百里醉趴在池壁,垂着头,没有回头看北堂鸣,但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紧促。
“醉……”半晌后,北堂鸣突然伸手,拥住百里醉的腰身,赤果的两人就这么在水中紧密相拥。
登时,除过潺潺的水声,周遭变得静谧异常。
细长而急促的呼吸,温热而宽阔的胸膛,致百里醉一时间心慌神乱,呼吸一滞。
北堂鸣的手轻轻油走,百里醉禁不住出声:“鸣……别……”背上的手顿了顿,北堂鸣双手一紧,百里醉的身子立时与他更为紧密的拥在一起,“鸣……”百里醉又一次出声,然,北堂鸣却依然故我的拥着他。
低下头,额头抵在他脑后,亲昵的相贴。
他与他的呼吸声,彼此皆可清晰地听到。
“鸣,我有些困了,咱们上去吧!”百里醉自迷乱中回过神,转头与北堂鸣道。
“嗯。”北堂鸣颔首,将他身子转正,面对着他而立,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轻抚上百里醉的唇瓣,慢慢摩挲着:“醉,记得,我决不许你背叛我!”
百里醉一听他这话,心下登时涌上一抹恐惧,但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他点点头:“不会,我不会背叛你!”北堂鸣放下手,道:“上去吧!”百里醉点头,转身,慢慢朝台阶上走去。
温泉池边,百里醉脚步虚浮,走至放置在一隅的衣柜旁,先是用布巾拭去身上残留的水渍,然后打开柜门,取出属于他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慢慢往身上穿,而北堂鸣这时也已沐完浴,出水,行至他身后。
拿起另一块布巾在身上轻轻擦拭。
系好腰间的锦带,百里醉不由回头望去。
北堂鸣很高,比之他,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目光由北堂鸣比女子还要美的脸上慢慢挪下,倏地,百里醉的目光一滞,因为他,他的视线落在了北堂鸣腰身……
那里,那里有微微抬头之势,而且,而且那里,那里好壮观。
别过头,他干咳了两声,道:“快些穿衣物吧,小心着凉。”
北堂鸣吃吃一笑,低头朝自个腰腹下看了眼,然后取过一件宽松的袍子穿在身上,拽住百里醉的手,往出口走:“又不是没见过,瞧你刚才的样子!”说着,他凑近百里醉耳旁,压低声音,又道:“你的也不赖,我很喜欢!”
百里醉脚下步子一顿,并未吭声对北堂鸣的话作答。
“来人。”两人回到内殿,北堂鸣唤道。
“皇上,奴婢在。”
一直侍立在内殿门口的那俩宫婢,恭谨走入殿内,向北堂鸣和百里醉二人各自屈膝一礼。
“还愣着干嘛?”
北堂鸣不悦道。
那俩宫婢先是一怔,转瞬立时反应过来帝王叫她们进来做什么。
忙一人取过一方大的布巾,分别为北堂鸣、百里醉二人擦拭其头发来。
待发丝擦拭的快要干透,北堂鸣摆手着那俩宫婢退下,自椅上起身,取过一把梳子,为百里醉梳起了脑后的发丝,时间一分一秒划过,直至百里醉脑后的发丝梳理柔顺,北堂鸣才道:“醉,你去床上睡吧,我过会子就去上早朝。”
百里醉起身,点头轻应一声,便朝床边走去,他真得很累,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躺到枕上,百里醉虚弱地呼了几口气,薄唇微微抿住,心下告诉自个:忍,在内伤没全好之前,他只能忍。
心理建设过后,他神思一松,点点睡意,顿时席卷而来,满身疲惫的他,缓缓进入睡眠之中。
北堂鸣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目中神光尽显疼惜:他真得是累极了!起身,他放轻脚步,走至床前,在百里醉身旁坐下,低头,凝视着百里醉俊朗的面容,悄然俯下头,在其额上印下一吻:“对你,我真得是发自真心的chong爱,别辜负我……”床幔落下,北堂鸣起身朝内殿门口道:“伺候朕更衣!”
“是。”
随着应声,那俩退出内殿的宫婢,再次恭谨入内。
在宫婢伺候下,北堂鸣穿好龙袍,步出寝殿,坐上御辇,上早朝而去。
冬日里的风,寒冷刺骨,北地百姓经北夷人烧杀抢掠,过得苦不堪言。
距离北夷最近的一座城池,在昨日晚间,被北夷大军突袭,蒋正是率兵驻守这座城池的总兵,一夜血战,他终力竭,死在北夷兵士刀下。
他的离去,城中兵士,及百姓,犹如一下子失去主心骨,个个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
而他的独女,这时站出,担起了父亲的职责。
蒋欣,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武功,研读兵法,脾性爽朗,与男儿无疑。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倒在自己眼前,身为子女,她心痛到极致。
面对遭受战乱的百姓,和剩余不多的兵士,她许下誓言,势必要与北夷人抵抗到底,等候朝廷派兵来援救。
然而,由甘州这座城池,至京师,就是快马加鞭,也需要三日时间。
北夷大军烧杀抢掠似是上瘾,在接下来的两日,时不时就会来一次袭击。
战马嘶鸣声,刀剑碰撞声,百姓们四处逃离的哀嚎声,在北地上空久久回旋。
“李副将,你快些保护百姓们回城!”蒋欣手提长剑,瞪视着她眼前不远处骑在战马上的数名北夷兵士,用眼角余光朝她身侧的李副将看了眼,命令道。
李副将面上迟疑:“可是,末将走了,大小姐怎么办?”
蒋欣吼道:“别管我,保护百姓们的性命要紧!”李副将仍然一动不动,手握长剑,打算与蒋欣并肩而战,蒋欣大怒:“李副将,我父亲甚是器重你,而他之所以战死沙场,全是为了保护这些无辜的百姓,难道你要他的心血白费不成?”
“末将,末将遵命!”李副将目中一痛,抱拳朝蒋欣一礼,提剑向那些受了重伤的百姓疾步奔去,“快,保护百姓们迅速向城内进发。”看到数名握着长枪的兵士,满脸是血地站在一旁,他出声命令道。
“是。”
那几名兵士高应一声,很快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百姓,护在身后,向城门口一步步退去。
“想救那些jian民,你觉得可能么?”随着这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蒋欣的身子登时如那断弦之箭,被突如其来的一条软鞭击得飞了出去,随之重重地撞在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殷红的血,自她嘴里大蓬大蓬地吐出。
她强撑着从地上站起,一双明眸,冷似冰芒,望向落在她眼前数步开外,脸被一张丑陋至极的面具遮掩的黑衣人,怒道:“他们是我朝国百姓,不是jian民!”
“呵呵,”那黑衣人笑道:“受我一鞭,你竟然还没死,看来你的命倒挺大,听好了,他们就是jian民!”说着,那黑衣人手中的软鞭挥起,顷刻间,蒋欣戴着的头盔,砰一声掉到地上,盘在头顶的乌亮长发,宛若一道墨色的瀑布,随之倾泻而下。
“女子!”黑衣人一声惊讶,紧接着哈哈大笑出声,朝骑马过来的北夷将士道:“这小娘们生得甚是貌美,送给你们了!”立时,那几个北夷兵士一声吆喝,个个脸上流露出淫*靡而兴奋的笑容来。
“你们这些野蛮人,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玷污的!”
蒋欣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冷声道。
“死?”黑衣人道:“中了我施下的毒,你以为你能死得了么?”蒋欣身子一震,顿觉身上的真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了住,且七经八络隐隐生痛。
她真得中毒了,此刻,她无法施展丝毫真气。
难道,难道她就要被眼前这些凶残的北夷兵抢去羞辱么?
蒋欣缓缓呼吸了两口,没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