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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吃错药了,要不然,近几年从不关心朝堂政事,也不曾在意自己的权利打小,怎就在今日,为难皇上都已封为右相的少年?
良久,都不见云澜提出问题,凌曦抬眸朝龙椅上的轩帝看去,道:“皇上,臣这有一物,还请皇上着宫人抬两张长桌到殿中央,并将它们拼凑在一起。”轩帝想都不想,直接转向孙琦吩咐道:“照夜相的吩咐去做。”
“是。”
孙琦应声,出声对侍立在大殿一旁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不大功夫,两张宽大的长桌,被宫人们抬至殿中央摆放好。
武官这一列靠后位置处,站着一位相貌还算不错的年轻男子,不看其一双满含妒意的双目,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倒也不错。
他是威远候的嫡子,是皇后水沐晴的同胞兄弟,名水牧文。
无论文采,还是武功,这水牧文在朝中年轻官员中,算是属于佼佼者。
凭借父荫,入朝为官已有数年时间,可到目前为止,官职也才晋升到从四品。
“夜公子”,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夕间就被皇帝封为右相,这让他怎能服气?
凌曦步入殿中,水牧文本想第一个站出,出言对其下战书,不料云澜先他一步为难起凌曦。
于是,他紧了紧隐在袖中的双拳,按捺住心底的妒意,静候凌曦等一会出丑。
抬手从肩上的行囊中取出一折叠的四方四正,大约有两指厚的纸,凌曦将其放至桌上,边展开,抬眸边与轩帝道:“皇上,这是臣闲时绘制出的一幅地图,图中囊括了我国,乃至周边国家的城池,及地理分布情况。”
殿中诸人一听凌曦这话,皆深吸口气。
地图是什么,他们多少是知道一点,尤其是那些武官,行军作战,都会用到地图。但,囊括整个朝国版图,以及周边他国版图的地图,他们却从未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
顿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殿中央的两张长桌靠近。
轩帝目中有惊喜,有讶然,好奇之下,一个没忍住,自龙椅上起身,步下台阶。
“夜相真是用心,竟花心思绘制出这么一副大的地图献给皇上。”云澜瞅着桌上展开的巨幅地图,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凌曦只当没听到他说得话,见轩帝靠近,她言语轻缓,手指朝国版图上一座标有“禹州”的城池,与轩帝道:“以京师为分界点,禹州位于我国南部,城外多是二百米到三百米的低山丘陵,每到汛期,这座城池皆会被水淹没,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说,继续说下去。”轩帝急急道。
禹州每年出现水患,他下旨花费不少财力物力,却从未彻底解决过问题,年年拨大量的银钱赈灾、修堤,洪水却仍然年年泛滥依旧。
百姓苦,他这个君王更苦。
此刻,若是能从这少年口中得来根治洪水的法子,实乃百姓之福。
凌曦点了点头,接着道:“禹州城之所以每到汛期被洪水淹没,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城中排水设施不够,皇上,请看这里,”说着,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在地图上移动,“若是能把禹州城中的水,引至这两条大河,然后通过这两条河流,汇至浈江,那么是不是就从根本上解决了禹州城的问题?”
轩帝思索片刻,颔首道:“你说得不错,可要通过什么法子,才能把禹州城的水引到黑河和柳河。”黑河与柳河的水,汇至浈江,轩帝是知道的,问题是禹州城中的水,要通过何种法子才能引到这两条大河中,就是个难题了,以前,他不是没下令朝中官员想法子这么做,可是效果都不甚明显。赈灾银两没少拨,禹州城却到现在基本变成一座荒城,百姓都不敢把家安在那座城里,生怕来年汛期一到,一家人又得四处逃难。
“这个臣自是有法子的,”凌曦轻浅一笑,从行囊中再次取出一沓写满字的纸张,递到轩帝手里,“皇上得了空,可以详加看看,若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臣可以加以修改。”轩帝的视线一落到首页纸张上,便目中光芒一亮,笑着道:“好,夜相真乃国之栋梁,我国百姓有福了,有福了!”激动之下,他连赞凌曦,孙琦这时在他身旁恭谨道:“皇上,您龙体不适,奴才扶你坐回龙椅上看吧。”
轩帝颔首,被孙琦扶着步上台阶,坐回龙椅之上,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皇上,夜相这地图绘制的好啊,有了这地图,看哪个还敢侵犯我国!”听声音,说话的明显是名武将。
“齐将军说得不错,有了夜相精心绘制出的这幅地图,对我国实实在在起了大用途。”轩帝的目光由手中的纸张抬起,望向那说话的大臣,笑着颔首道。L
接着,他的视线又落回纸张上,边看边低喃出声:“水沟、开关闸门,砖石结构……,城中修建的水塘相串联,形成城内活的水系,雨季可以调蓄城内径流……,还可以发挥养鱼、种菜、污水处理……,好,好啊……”
文武百官的目光一会落在凌曦身上,一会移至坐在上位的帝王身上;心神一会清明,一会又处于云里雾里,不过,他们心下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汛期来临,禹州的水患可以彻底解决了!云澜眸中光芒微闪,目光定定地落在凌曦身上,暗道:眼前的少年,果真有真才实学,而他?与其相比,怕是多有不如。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心下暗自点了点头,云澜退至一旁,再没言语。
自宫门口与凌曦分别,璟一脸肃然回到王府……
“将府中闲杂人等,全给本王打发出去。”着下人唤官家宋伯到书房,璟冷着脸吩咐道。
“是。”
宋伯先是一怔,转瞬很快明白璟话语中的意思,立时躬身应声,退出书房。
后院中住的众多俊美少年,一听宋伯说璟王打发他们离去,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终了,还是回到各自住处稍作收拾,便陆续自璟王府离去。
“早朝该散了!”坐在书案后,璟自语了句,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便直接步出门,走向王府大门口,府中下人看到他从身旁经过,皆躬身而立,大气不敢出。
崇政殿中。
轩帝一页一页翻看着手中的纸张,一时忘记了时间,待半个时辰过后,他的视线才由最后一张纸上抬起,道:“夜相的法子利国利民,甚好甚好,无需修改。”说到这,他话语一顿,接着出声赏赐凌曦不少珍贵物件,以及府邸一座,奴仆若干。
“谢皇上赏赐!”待轩帝音落,凌曦拱手谢道。
水牧文心里恼火啊,云相才华横溢,却仅是雷声大雨点小,反倒让个少年郎出尽风头。
一个没忍住,他上前一步,拱手对轩帝道:“皇上,微臣听说夜相武功出神入化,微臣不才,想与夜相讨教几招。”威远候站在武官队伍前列,见自个儿子突然间步至殿中央,没来由的挑衅皇帝的chong臣,脸色顿时变得不怎么好。
威远候之所以认为凌曦是轩帝的chong臣,全是由轩帝对凌曦的态度上看出。
眼下,不仅是他,怕是整个殿中的官员,都深知凌曦极得帝心,继云澜之后,将会成为轩帝身边又一chong臣。
“夜相,你……”
轩帝眉眼带笑,望向凌曦,温声道。
片刻沉默,凌曦嘴角付出一抹浅笑,转向水牧文看了眼,然后对轩帝道:“比试拳脚功夫,在朝堂上多有不妥……”不等她话说完,水牧文便道:“皇上,拳脚比试在朝堂之上是极为不妥,还请皇上允微臣在殿外广场上向夜相讨教一番。”他一定要挫挫那小子的锐气,让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并不是他样样都比别人强。
水牧文喜争强好胜,朝中文武百官,自是知晓一二。
考虑其有个手握重兵的父亲,以及有个做皇后的姐姐,年轻官员中即便有能力出众的,在水牧文面前,也尽量遮掩自身锋芒,以免得罪对方,招致祸事上身。
“准!”威远候的面子,轩帝自然是要给的,因此,他允了水牧文的提议,接着望向殿中文武百官,道:“诸位爱卿随朕到殿外……”后面的话已到嘴边,他却忽然双目直视殿外,生生将那话语咽回喉中,紧跟着,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璟王到!”
殿中百官本能地回头,望向殿门口。便看到一身量修长,脑后银发飞扬,一袭白色锦衣随风翻飞的男子,缓步朝殿中走来。
缕缕暖阳积聚在男子身上,即便他们对男子的男子的超然风姿,看过不知有多少回,却依然撼动他们的心神。
璟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脚步舒缓步入殿门。
抬眼间看到凌曦,那冰冷淡然的眸中,瞬间漾出一抹细微的波澜。
“璟见过皇上!”他没有拱手见礼,就那么淡淡地与轩帝打了声招呼。
就这,已令轩帝心下激动不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轩帝起身,步下台阶,连连道。
璟淡然疏离的眸子从他身上划过,然后转向水牧文,薄唇轻启,道:“你想与夜相比试武功,告诉本王,你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殿中诸臣心中猛地一突,璟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普通的武功切磋,要赌注作甚?
再者,听璟王的语气,好像有意为夜相说话,他们之间是何种关系?
竟令残酷至极,冷血至极的璟王开口向威远候的嫡子,皇后的嫡亲兄弟讨要赌注。
威远候在原地站不住了,他转向璟,道:“璟王爷,犬子仅是想向夜相讨教两招,您说这话,未免重了些吧!”璟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水牧文道:“赌不起,就别不自量力的挑衅他人!”他直接戳中水牧文的要害,登时致其脸上涨红一片。
“用下臣的命做赌注,璟王爷不知可够?”水牧文这人就是不经激将,璟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令他说话不过大脑,张嘴就来。
璟俊美的面容上,漾出一抹雅致的笑容,道:“那自然好了,若是夜相输给你,本王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