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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兄,鲍兄,你在想什么呢?”向衡宇不知何时走至鲍南城身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夜兄弟要走了,而我与飞云兄也做出了决定,你呢?”
“我?”鲍南城回过神,道:“我听你们的,你们去哪,我便去哪。”
向衡宇在鲍南城肩上拍了拍,“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飞云兄非得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呵呵!”任飞云见向衡宇朗笑出声,唇角翘起,笑了笑,与鲍南城道:“鲍兄,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到时,咱们四人相聚洛城,说什么你也不能再用剑指着夜兄弟了!”
“我,我刚刚是与夜兄弟比试武功,怎就用剑指着他了?再说,我现在可是夜兄弟的手下败将,对他的武功有的只是叹服,哪还敢不自量力的上前去挑衅!”鲍南城心里的别扭劲一过,人瞬间变得开朗,这由他此刻说出口的话,不难辨出。
凌曦笑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行一步,到时咱们洛城见!”揖手与向衡宇三人一一道别,双脚轻轻一跺,凌曦自窗户飘离而去。
“夜兄弟的年岁比咱们小了不少,可他行事却比咱们都要稳重。”
站在窗前,望向凌曦飘远的身影,向衡宇叹道。
“你说得没错。”
任飞云接住向衡宇的话,笑着回了句。
朝云山上积雪覆盖,但凌曦他们住的山谷,却暖如春天。
徐徐风儿轻拂,竹叶沙沙作响。
“我帮不到你什么的。”
“上官公子,你肯定有办法帮我找到阿姐!”
唐月站在璟身后数米之外,眸中泪花萦绕,求璟帮她寻找阿姐。
“你都找了这么些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能有什么法子?”璟双手负于身后,站在阁楼前,注视着沙沙作响的翠竹,“你去求夜公子吧,他应该有法子帮到你。”
“我有求过夜公子的。”唐月低声道。
璟没有言语。
“可他说,说帮不到我。”一听唐月这话,璟眉头微微一皱,“你不说实话,任何人也想不出法子帮你。”唐月急了,流着泪道:“我和你刚到这谷中时,夜公子有问过我的身份,我把什么都告诉他了,绝无半句虚言。”
“楚帝的皇后,好像懂蛊术。”缓缓自空中落下,凌曦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117:是璟
抬袖在眼角抹了一把,唐月的目光转向凌曦,道:“夜公子,你刚才说什么?云国的皇后懂蛊术?”她怕自己听错,不由出声加以确定。
其实,初次见到唐月,并听其说出为何女扮男装后,凌曦就有想过把穆淑敏会蛊术的事道出。
但,向来行事谨慎的她,又甚觉不妥。
晚宴上,穆淑敏说与聂瑾鸿的话,证明她会蛊术没错,然而,穆淑敏是穆相的嫡女,这是不争的事实。
蛊术源于苗疆,可天下之大,不乏有苗疆之外的人对其有所涉猎。
因此,她没在第一时间把穆淑敏的情况,告知眼前的小姑娘。
“我也是听说的,要想确认,你最好自己到云国皇宫走一趟。”这句话一出口,凌曦不由又想云澜曾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聂瑾鸿身上的蛊毒,是出于苗疆,有了这个认知,加之这几年唐月给她的印象确实不错,不想看到小姑娘再因找不到阿姐心生落寞,凌曦才将知道的说与唐月。
“夜公子,谢谢你!谢谢你!”
唐月一脸感激涕零,向凌曦鞠躬道谢。
她不做作,几年时间过去,人依旧如璞玉一般,充满灵秀。
“你不用急着谢我,”凌曦抬手制止唐月再鞠躬道谢,单手负于身后,幽幽道:“楚帝的皇后姓穆,她是云国原丞相穆征的独女。”听到她说的这话,唐月刚还激动不已的神色,立时被忧伤覆盖,凌曦朝她望了眼,继续道:“但是,我怀疑她的身份有问题。”
唐月眼睛大睁,望向凌曦,候其嘴里的后话。
“她一个闺中女子,懂些皮毛武功,倒也没什么,然,她太过与众不同。所以,我想,即便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但两者间肯定有着某种的关联,你就顺着这条线,去找找看吧!”穆淑敏身上的疑团太多太多,神秘人,穆征夫妇的失踪,且至今为止,都未有她被楚御寒废弃的言语传出。
以那人多疑的性子,就算穆淑敏是他的爱人,呵呵,不对,他爱的不是穆淑敏,在她离开皇宫,临安城大街小巷皆传出,帝王因一夜失去chong妃,两鬓染霜,病倒在了龙榻上,尤其这几年,他好似暗中还派出不少人力,四处寻找她。
目的达到,她要的就是他后悔,要得就是他心痛,要得就是他明了他的双目纯属是双摆设。
痛,那就狠狠地痛吧!
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那我今日便动身前往临安,夜公子,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谢谢!”唐月再次鞠躬谢凌曦。
敛回思绪,心底对楚御寒发出一声嗤笑,凌曦眉眼抬起,注视着唐月,道:“说过你不用谢我。”
唐月神色认真,道:“若是真能找到阿姐,夜公子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月儿在这谢谢你是应该的!”
“你阿姐离家多年,人事变迁,她或许早已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阿姐,找到她后,自个多留些心眼,别到时被人算计了去,都不自知。”凌曦不知自己为何要与唐月说这句话,小姑娘是那么的纯粹,是那么的可爱灵动,如果穆淑敏是其阿姐,小姑娘的未来会怎样,真的无可预知。
叮咛其一句,算是对他们这几年相处的情分,做个了结吧。
想到这,凌曦目中神光微微一闪,道:“唐姑娘,这几年你进进出出山谷,没给咱们带来任何麻烦,今日别过,我希望你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不要把谷中的一切,告知外人,更不要带外人,进入这座谷中。”此处一片祥和喜乐,她不喜被人破坏。
“夜公子放心,我不会把这里的一切说与别人的。”唐婉点头保证道。
凌曦颔首,“去收拾收拾,就出谷吧。”
“嗯。”
朝璟,凌曦各自鞠一躬后,唐月转身回了她和红玉住的屋舍。
“上官公子,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方便的话,随我到竹林中走走。”默然良久,凌曦的目光落在璟身上,启唇道。
从酒庐飘回谷中这一路上,她有想过很多,致使脑中忽闪出一道亮光,但当她要扑捉住这抹亮光时,其倏地从脑中消失不见。
此刻,看着眼前不远处,身穿一袭紫衣,银发散垂于脑后的俊美男子,她只觉对方很像,与璟很像。
可他到底是不是璟,她心里没底。
璟没在王府,而他两年多前,突然出现在这谷中,冥冥中,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且毛球在见到他后,显得尤为亲热,她起疑了,是的,她怀疑这一袭紫衣的银发男子,就是璟,就是痴爱着她的璟。
样貌不同,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因除过易容术,江湖上还有那什么易容丹药,也可以使人的样貌发生改变。
忽然,凌曦心下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仅是样貌不同,倒也好说,问题是,上官邪此人与璟的性格完全不同,前者邪魅恣意,后者冰冷若霜。
乱,脑里好乱,问清楚,对,问清楚眼前的男子,看他如何回答。
两年多的相处,本是邪魅恣意的男子,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早不复以往,是因遇到什么事才变成这样,还是说以前的他就是这么个样子?凌曦转身,朝竹林深处走去,倘若,倘若……,她不敢再想下去,一旦她的猜测属实,她怕自个会忍不住,扑进对方怀里。
“他是他,他不是他,他是他,他不是他……”上官邪是不是璟,就这么被凌曦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
璟的目光凝注在她的背影上,身形并未挪动。
有话与他说?璟疑惑。
他认识那聒噪的家伙,是想与他说有关那家伙的事吗?
人都消失不见,说那些还有何用?
“吱吱……,吱吱……”主人,跟上曦曦啊,曦曦肯定想告知你她是谁,快跟上呀,毛球大人四肢环抱一棵翠竹,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声声地唤着璟,主人和曦曦就是有缘分,分开一年多,又相聚在一起,让它毛球大人好不激动。
“吱吱……”
毛球大人见璟身形似定住一般,只那么望着凌曦,却不见挪步,好想在其后脑勺上拍一爪子。可它又不敢,这两年多的夜晚,它没再见那邪魅的主人出现过,看来主人身上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不会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喜说话。
两个小主人见到他,直唤爹爹,他宁愿皱眉头,以此表达他的情绪,也不愿开口与小主子们多说句话。
明明喜欢小主子,却将那份喜爱之情压在心底,丝毫不外露。
唉,主人啊,这样的你,让曦曦好受伤的。
毛球大人耷拉下毛茸茸的脑袋,叹了口气。
谁知,就在这时,璟动了,他脚步移动,进了竹林。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在凌曦身后不远处顿住脚,只听一声女子的声音,自眼前身披狐裘的少年口中溢出,“璟,你是璟对吧?”凌曦缓缓转过身,语声宛若带着春风般的温柔,问道。
他是女子?
他怎么可能是女子?
他唤他璟?
“夜公子,你确定是在问在下?”良久,璟启唇,面色未显丝毫变化,反问凌曦。
“璟,我是,我是……”温柔的声音,渐渐带了丝伤痛,凌曦想要说她是他的曦儿,但就是说不出口,因为璟的眼神太过陌生,太过平静。实则,璟的心里已不复平静,为何他好似看到了曦儿?那眼神好像,与曦儿的眼神好像。
曦儿死了,曦儿永远的离开了她,他定是看错了,定是看错了,转过身,璟背对着凌曦,他心里出现两个声音,一个说曦儿死了,曦儿早已不在人世,一个声音说,快问那夜公子,不,问那夜姑娘,问她怎会知道他的名姓,问她……
此时此刻,无论是璟,亦或是凌曦,都只觉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