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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柔难免便有些失望。
她觉得自己猜对了,却得不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心里头就有点儿郁闷。
说到底,她虽说嫁了人成了夫人,却也是个没满二十的女子。虽说夫家有婆婆还有祖母,可山高皇帝远的人家也管不到她头上,老夫人是不想管,名义上的婆婆是没资格管。
光应付二弟妹就够她头疼的了。
是以,李静柔嫁给陈景瑞也有几年了,却越发的天真,越发的自在了。倒不是她身为公主脾气大,而是陈景瑞并没有约束她。
陈景瑞前世是个纨绔,而身为纨绔,见过的女子自然不少。今生他从头来过,再不是从前眠花宿柳的性子,对那些个带着面具活着的女子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因此,七公主下嫁,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在这府里,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也就是因着这句话,李静柔对这个丈夫的好感度立即破表飙升。
她是公主,可是宫里规矩大,她虽受宠,她的娘亲份位却并不高。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父皇的宠爱,演好一个不恃宠而骄的公主,一边还要暗地里维护着自己的母亲,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看似爽朗大大咧咧的性格,其实那也是她的伪装。
终于有这么一个地方,让她可以只做她自己。
李静柔很庆幸。
父皇到底还是疼她的,纵然也没少拿她当靶子,但最终却给了她一个好归宿。
姐妹当中谁不羡慕她,嫁了个大将军,虽然没有建公主府,他却对她一心一意。成婚三年无出,他却从没有对别的女子另眼相看,就是纳的那个和离的女子当了侍妾,也把原委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了。
对那个名唤春分的女子,她心底不是没有介意过,只不过陈景瑞给了她信心。
他看春分的眼神里有疼惜,却没有半分情欲,春分看着陈景瑞时更是坦荡,直言将军并非她的良人,若非她此生不想再嫁,也不会愿意进府。
他牺牲了自己的好名声给她一个栖风宿雨的地方,她尽心尽力为将军府开源节流。
想到春分,李静柔顿时兴起:“不如咱们去京里逛逛,给你添些衣裳首饰。这天凉了,府里存下的皮子并不多,做起来也匆忙,不如买些现成的。咱们府里可是有个能人,京里最时兴的衣裳都是她设计的,别提多好看了。”
她脸上的兴奋很真实,就像是个久未出门的小女孩,满是期待。
木尹楠笑笑,她这大嫂还真是孩子气的很,便道:“好。”
李静柔是想到就做的性子,当即吩咐府里不用做晚膳了,她们要在外头吃,紧跟着,大将军府里公主的车架便出了府。
几年下来,京中也是变化颇大,最显眼的便是多了几家新铺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不是什么老字号,却是财力雄厚,且每每总有心意,引领者京中的潮流走向。如今那些个贵女、公子哥们最爱去的地方,除了几家老字号,便是那挂着“如意”名号的铺子酒楼。
如意绣坊门前,车水马龙,门前立着三五个护院,皆是身材高大壮硕的壮年男子,门神般立在那里,一般宵小见了,怕是不敢靠近的。
“这就是如意绣坊了,”李静柔指着那门前的牌匾说道:“算是家里的生意,咱们下去吧!”
家里的生意?她却是从没想过陈景瑞还有做生意的天分,至于大嫂…怕是更没有了。
鸳鸯领着丫鬟们先下了车,然后才是她,鸳鸯就要去扶她,眼前却是一花,再一看,木尹楠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笑盈盈的伸出了手臂,扶了李静柔下马车。
“妹妹真是,让鸳鸯来就是了。”李静柔笑着嗔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拒绝,落了地便改扶为牵,跟好姐妹似的。看了一眼门前人来人往,见木尹楠颇为迷糊惊讶,便解释道:“听春分说最近进了一批新料子,前几日就想着来看看了,总是忘,想来大伙都得了消息。”
春分…她差些就忘了这茬!
“原是如此,”木尹楠不动声色,笑道:“生意倒是好得很。”
离去的马车里总有裹好的包袱和成匹的布料,可见是真的生意兴隆。
“是吧?”李静柔也是一脸迷糊样,这生意说是家里的,其实就是占了个分子。她当了多年公主,对银钱也没什么太大的概念:“总还是有得赚的。”
府里每年的进项可不少,那还只是两成利润…
“夫人来了。”门口的护卫见了她,慌忙行礼。
“免礼吧,春分可在里面?”又拉了木尹楠道:“这是府里的姐儿,将军新认的义妹。”
“小人给姑娘见礼,回夫人的话,姨娘在后院查账呢!要不要小人去唤了夫人出来?”
“不用了,我们先自己转转,回头再去找她,你们好好看着,莫让宵小钻了空子。”
“是,夫人。”当即便恭敬的行了礼,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护院的样子,对李静柔和春分都是极为熟悉的。
李静柔牵了木尹楠进了院门,鸳鸯等侍婢在身后跟着。
李静柔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差些忘了,回头再给妹妹挑两个丫鬟。鸳鸯你给记着些,我最近记性总是不大好。”
鸳鸯笑意盈盈的道:“知道了,夫人。”
木尹楠莞尔一笑。
她不知道自己这般会心而笑的样子看着有多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仿佛凝视着稚气的孩童,露出温柔的笑意。
但很快便在安心的提醒下收敛了起来。
李静柔带着她先去看了衣裳,如意绣坊也是出售成衣的,甚至这儿卖的成衣,比卖出的布匹要更多,因为他们这儿的样式新奇好看,种类繁杂,总能挑到自己喜欢的,所以来此定做成衣的人也特别多。当然,更多的是请了如意绣坊的绣娘回去府里量体裁衣的,那样价钱也更贵一些。
也不是没有那聪明人跟着做,可做出来的总有那么点不顺心意,等到他们好不容易研究出来了,如意绣坊很快又会推出新的款式来,他们只能跟在后头吃冷饭。
是以,“如意”这个招牌很快就成了京里的名品。
春分的设计理念里,有很多现代的东西,但她却不是真正的设计师。她自己也推出过自己设计的衣裳,说实话,敢穿的人还真不多。渐渐的她也就明白了,自己的理念虽好,但让人接受却是需要花时间的。于是她买了一批签了死契的绣娘,偶尔将自己的概念粗略的灌输给她们,让她们去设计新的款式,既能让人们接受,又有新意,效果很是不错。
不是没有绣娘被挖走过,但春分却不在意,她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不可能一股脑儿的塞给外人,就算会了当下的,之后的没有她的提点,那些绣娘也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人走就走了,她绝不会拦着。但是日后后悔了想回来,对不起,连窗户都被封死了。
到了如今,渐渐地,如意绣坊的人就不是那么好挖的了。不仅是绣坊,凡是挂了如意这个招牌的店铺中的人,皆是如此。没有巨大的诱惑,谁也不会蠢到去放弃一份明显就是铁饭碗的工作,有大将军府撑腰,“如意”便真的能够一直如意。
木尹楠的身量终究与寻常女子不同,除了几件皮毛的坎肩,短褂,一时还真找不着合适的衣衫,只能定做。李静柔也大气,留下了她的尺寸,也懒得选款式,只挑了几样新出的布料,让人每样都做一件,到时候直接送去大将军府。
木尹楠抿着嘴直笑,果然不花钱的东西拿起来就是毫不手软。
等她折腾的差不多了,春分还是出来了。李静柔可是她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总不好真让人去见她不是?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是做好了手上的事情才出来的。
“夫人怎么来了?”春分笑着迎上去,木尹楠正背对着她看那些花样,并没有瞧见。
“这不是相公给咱们找了个妹妹,带她来衣裳了。”李静柔见了春分,也没摆谱,指着木尹楠给她看:“那是楠儿,夫君的义妹。”
“木尹楠见过小嫂子。”木尹楠察觉了动静,回过神来,轻笑着道。
对上她的眸子,春分一下子呆住了。
“姑…姑娘?”
186 敲春分的竹杠
“木…姑娘!”
春分一下呆住,片刻之后眸中染上些许久别重逢的欢喜,还有极为浅淡的震惊讶异。她一直以为她不在了,好好地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失踪这么久都找不到?除非是…可是她竟然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是她低估了她。
她知道姑娘与旁人不同,她知道她特立独行只因她其实并非这个时空之人,哪怕她从未说过只言片语。因为她也一样,不是土生土长,总会露出些许不同,就算再小心,也遮掩不住。
只有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才能彼此真正了解。
君不见,姑娘待从前身旁的那些丫鬟都是一样,就连卫嬷嬷都没有享受到特别待遇,却唯有对她格外宽容——可见她的宽容,也是因人而异的。
她也同样从来没有点破过她的身份。
她一时愣怔之下,脱口而出的称呼让李静柔目瞪口呆,春分怎么会认识丈夫的义妹,不是说是…不,堂兄其实什么都没说,他只说这是相公的义妹,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脑补,认为是他们在北地遇上的…让他们欣赏的女子。
先前藏于心中的些许不安和疑问,似乎瞬间被安分,亦有了解答。
“你们原先就是认识的吧?”李静柔了然一笑:“这回我可是闹了笑话了。”
“夫人言重了。”春分这才意识到李静柔的存在,收敛了面上的情绪,露出些许恭敬与拘谨,茫茫说道。“在扬州时,春分与姑…木姑娘曾有一面之缘。”
面前这个眉眼里透着开朗英气的女子,是陈景瑞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皇帝的女儿,这个王朝身份极贵的女子之一。
春分入大将军府已有年许,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为陈景瑞带去些许影响,但她内心坦荡,无不可对人说之言。就算有人当面问她,她也会大方将实情坦荡说出…但世人总觉得自己最聪明,所以也从未有人问过她一句。
都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前世她不爱看名著,对四大著作之一的红楼梦也只是片面的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其中一些名言典故,偶尔,也会觉得古人原来也并非一味夸张,华丽的辞藻终究来源于生活。
春分在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