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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尘封的记忆。
所有人都很清楚,回忆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尤其是谋朝篡代这种事。
董小婉不是不知道皇帝和李长青的立场,但她也因此而有些不满。木尹楠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可是在皇帝眼中,她或许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以钓出不安因素的鱼饵。而他赐给她的一切,可以说是补偿,但其实也可以说什么都不是,因为他随时有权利收回。
这让她很不舒服,在那个人眼中,他们是不是也是棋子?果然,当了皇帝的人,连本心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围着自己开心的叫嫂子的少年了。
“那送然儿回扬州的事情,你和皇上安排吧!”董小婉甩手不干了,她第一次有一丝心疼,对那个,本来可以生活的很平凡却很幸福的女孩。
“嗯,这事就交给我办吧…这几天,你不如多带她出门走走。”李长青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妻子的心情,他并不愿意让她难受,但事已至此,什么遮着掩着的都没用了。还不如直接说开了,难受过这一阵子也就好了。
离开书房之间,董小婉背对着李长青,站住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皇上是怎么想的,但这辈子,然儿都是我的女儿。”
李长青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默然无语。
就那么喜欢那个孩子吗?
若是董小婉听到他的疑问,大概也会自问,她其实弄不清楚,或许这份喜欢里面,还参杂了些许愧疚之情。
之后,她果然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整日带着李靖和和木尹楠往外头走,京城很大,有很多扬州没有的相信,这个大晋朝最为繁华的城市,让所有人向往,也另普通人望而却步。但让她惊讶的是,木尹楠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的时候也尽情的玩,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似的。
或许,这本身对她来说,并不是离开,只是回家而已。
反倒是靖和,这几天一直很安分。可就是太安分了,反而更令人担心。
当然,他们母子三人频繁出游,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但并不是恶意,只是好奇而已。洛宁王府低调了多年,还是头一次这样到处撒欢,这样频繁的在京中发现他们的痕迹。
“听说荣华郡主要离京了。”
“是吗?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她本来就是进京受封的,这都好些日子了,自然也该家去。”
“说的也是”
等到李长青安排好送木尹楠返程的人和车马,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这一次直接用了官船,马车只有到了扬州不远才用得上——好在扬州离苏杭很近,不用坐太久的马车让她受罪。
而这一次,木尹楠是孤身上路。
本来董小婉想着,是不是让李靖和送她回去,但是让木尹楠给拒绝了。一来是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木尹楠不觉得自己有柔弱到需要别人全程保护的程度,更何况不是有侍卫在嘛!二来嘛,虽说两人有了兄妹的名头,但毕竟不是亲兄妹,李靖和待她又过分亲近,这次回去的路上还要皇帝的人,并非都是王府之中的侍卫,担心会传出些不好听的。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拒绝的借口罢了。
“就这么不想让我送你?你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李靖和耷拉着脑袋,像是质问木尹楠,可更多的,却像是不甘心。
“有缘自会妹妹,我妹妹我们之间的缘分不会那么浅的。”木尹楠笑着对他说,李靖和这年纪,还正是叛逆期的时候,越是约束越是反叛。
就像之前,王妃越是让他跟她保持距离,他就越要反其道而行之。
但他对她的喜欢,却从未改变过,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点。
他所表现出来的难过,有时候并不是因为感觉到了木尹楠的疏离,而是在抗拒他所面对到的现实——如果变成了正常人就要接受这些,那还不如让他当个傻子好了!
傻子的世界,和正常人的世界,本来就不同。
他忽然有些怀念从前的自己了,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也不用明白,什么也不用多想,如果能够回到那时候的自己,该多好?
这样,木尹楠也不会和他太过疏离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李长青也不会允许希望再次破灭。
李靖和不甘心,却无可奈何,他送了木尹楠很长一段路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回转,心里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去一次扬州。
他想见她。
从她离开的那一霎那,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而且,她走后,他的心就一直难以安稳下来,总是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着。
然而,就在三天后,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也不用再想着去扬州了。
险死还生的护卫拖着半条命回到京城的城门口就被发现了,送到宫里头的时候还剩下一口气,只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就咽了气。
“…海上…遇袭…郡主…失踪”
157 皇兄,你怀疑我?
“皇兄,你怀疑我?”头戴紫金冠的李长乐猛然从满桌的奏折之中抬起头来,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忘了平常的自称“朕”。
李长乐怒视面前眉目平静的中年人,这是他的亲哥哥,他一直十分佩服信赖的胞兄。然而在对上兄长毫不退让的目光时,他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会怀疑…若朕是你,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朕。”
“臣并非此意。”李长青摇了摇头:“臣只是必须要问一问,否则,我心难安。”
李长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做兄弟,尤其是皇家的兄弟,其实是殊为不易的。就算是同母的亲兄弟之间,很多时候也像是隔着一条河一般。可是他和李长青,却一直兄弟情深,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李长青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臀下坐着的这个位置,更是因为,从小,兄长就是保护自己的人。
小时候,自己比起兄长来说,要弱小了不少,被人欺负,被人栽赃陷害的时候,李长青总是会护在自己的身前。在他心里,长兄一直是高大的,就像父皇一样,是一座山岳,在他面前为他支撑起一片天空。
即便,让他将皇位拱手相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长兄,你我兄弟三十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想到往事,皇帝李长乐的口吻柔和了些,他干脆舍弃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自称,因为,他们本来就不需要这样做。“我就算再不择手段,也断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皇上,你能这样说,作为兄长,我很庆幸。”李长青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头,稍许也是有些安慰的。就像皇帝说的那样,对自己这个弟弟,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并非是不择手段之人,而陈景然,也不是非得出去不可,他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看到他这样的表现,李长青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件事,和皇帝并没有关系。
“兄长,此事,我定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李长乐狠狠的点点头,对陈景然失踪,心里同样满是恨意。陈景然离京之事,只有洛宁王府和皇帝才知道,如今她才走了多远,到第一个码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说没有人走漏了消息,他是断然不信的。而且那个人,最大的可能便是自己信任之人…若是不把此人揪出来,他怕是会寝食难安。
李长青安排的几个护卫,都是往昔旧时候他们李家的老人,不可能是那些人安插的棋子。他所掌控的暗卫更不用说,那是父皇留下的人,当年“建国”也有他们一份功劳,必不会反叛。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派去的人——虽然是他的心腹,但毕竟是后进之人,不是完全信得过。
“好,我也会暗中令暗卫查访。”
“景然失踪…侯府那边先不要告诉他们,让大嫂与傅彦武媳妇通个气,就说留她在京中多住些日子,先走一步看一步,若能找回来自是最好不过,若是找不回来…朕自会向陈老夫人请罪!”
听着弟弟表态,甚至连请罪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李长青心里最后一点疑虑总算被打消了。
毕竟是一国之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心里气的狠了。
摇了摇头,将陈景然在侯府的处境说了,方才道:“皇上不必如此,想来陈老夫人与侯爷也不会怪罪于人,到底是乱党太过猖獗所致。”
“那些该死的乱党!”李长乐咬牙切齿重重一拍,震得整张檀木长桌都颤了颤,他的手掌也是阵阵发麻:“迟早有一天,朕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李长青一声苦笑,他们谁不希望如此,可却并非易事。
否则,陈景然还会失踪吗?
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是一桩跟着一桩,先是北夷人犯边,朝廷不得不征兵,本来就十分让人头疼,再加上陈景瑞不合常理的出走,再到陈景然失踪——虽说后两件算是他家的私事,但联系起来,却又都与朝廷的两大难题有关。
从宫中出来,李长青也依旧说不上轻松。虽然皇上如此表态,让他很是欣慰了不少,但家中妻儿又该怎么应付?且不说李靖和那混儿子,就是董小婉,便让他颇为头疼。
知晓陈景然失踪的消息,董小婉当即便自哀自怨了一整天,说什么“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让景然回去了”,可千金难买早知道,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进京的时候平安无事,偏偏做了完全安排送她回府去除了这样的事情。董小婉的双眸早已红肿,李靖和也是寝食难安,就算是做了平时他最爱吃的,也是兴致缺缺,匆匆扒几口饭就算完了。
李长青也没想到,一个陈景然会对他最亲近的两人有这么大的影响。
回到府中,果然两人还没吃饭,都在等他回来。
见了他,董小婉也没追问,只是吩咐下人摆饭,然而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一家三口却连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应付了一餐,便命人撤了饭桌,又让下人都退走了。
赶在董小婉开口之前,李长青便道:“不是他。”
他说不是就不是了?董小婉柳眉一挑,很想这样反问。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个他,是当今圣上,他不至于没脸没皮到这地步。
从心理上,董小婉还是愿意相信李长乐的,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李长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