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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往梵音阁去。一路上锦阑没再说话,杜蘅只得随意地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话,锦阑也只是“嗯”了两声。路过青花苑时,杜蘅看见一个白衣丫头走过来,一见锦阑便上前来笑道:“阑姨,灵玉给您请安。”
锦阑笑道:“灵玉越来越能干了。”
灵玉打量了杜蘅一眼,笑道:“阑姨夸我呢,我可要开心几天了。这位姐姐是不是梵音阁的杜蘅啊?”
杜蘅意外道:“你……怎么知道?”
第十二章 幻象(3)
“哦,刚才庄管家说梵音阁新来一个叫杜蘅的,让我们多照顾些。我见你和阑姨在一块,想必就是你了。”灵玉声音清脆,很是好听。
杜蘅连忙笑道:“灵玉妹妹好聪慧,难怪庄管家也喜欢你。”
灵玉笑道:“姐姐说笑呢,我不过是个丫头,主子们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旁的也是帮不什么忙的。”
杜蘅道:“妹妹这么说我可就有些惭愧了。以后有什么事,还得跟妹妹讨教。”
灵玉打趣道:“跟我讨教什么呀!有阑姨在你们身边儿,比谁都强。刚才红尘姐姐还说,阑姨去了梵音阁,我们这几个院子,都眼红得很呢!”
锦阑斥道:“你这丫头,几时学得跟浮云一样油嘴滑舌的?!还不赶紧回去!”
灵玉福了福身道:“是。我这就去了。”
锦阑叹了口气,“庄管家这意思,是想让灵玉管衣姿楼了。这丫头聪明伶俐,大方得体,倒是个信得过的人。”
杜蘅暗想,这个灵玉,有几分庄颜的风范,应该是她的心腹了。相比之下,浮云倒是个心无城府之人。她又想起那支花簪,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你冷吗?”锦阑适时地挽住了她,关切道:“你要冷了,我让人送件衣裳来。”
“哦,不用。”杜蘅连声道:“一会就回去了,不用麻烦。”
“旁的都没什么,就是这身子,永远是自个的,得好好将息。”锦阑关切的眼光在她的脸上打转,“要是身子不好了,什么事都是假的,也做不了。”
杜蘅一怔,她这种口气,这种神态,仿佛对着说话的人,不是她杜蘅,而是……云初雪!她心中闪过一丝闷气,低头道:“我明白的。走吧。”
锦阑不再说话,只替她拢了拢衣襟,挽着她往前走。回到梵音阁,锦阑去张罗晚饭,杜蘅则回屋歇息。靳天择不在房内,不知去了哪里。
杜蘅呆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在云初雪房里的一切,总感觉那象个幻象,可是又异常地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那个花簪……杜蘅心头一沉,如果这些不是幻象,那么就是一个圈套!她刚踏进屋内时,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她看到那面镜子……镜子!杜蘅霍地坐起身来!她开始在房内四处张望,果然没有发现一面镜子!
如果以前云初雪也爱来这里,为何这房里却没有面镜子?!但凡女子总是爱美的,更何况象云初雪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不可能离得开镜子!
杜蘅开始在衣架衣柜里搜索,终于在衣柜的边角,发现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镜子执到自己的面前。
镜子里的脸,一样清楚熟悉,美丽可人。杜蘅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你在做什么?”
杜蘅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靳天择大步走进屋内,上下打量她,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来?”杜蘅有点莫明其妙。
“哼!”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一旁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仔细地查看,也不再理她。
杜蘅有点尴尬,突然不知道该出去,还是该留下。
“你没事就出去!”他突然开了口,“我还有事要做,今天不回衣姿楼。”
“你……”杜蘅卡住了,什么意思?
“还不走?”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光很冷,“要是你不高兴,也可去向岳父大人告状,不过我告诉你,他奈何不了我。”
杜蘅瞪大了眼:“告状?告……什么状?”
“你倒会装!你不是已经告过一次了吗?哼!”他的眼光充满了不屑,“说你的夫君―我,对你多么的不尽心!”
“我……我才没有!你在胡说什么?!”杜蘅大吃一惊,他这是干嘛,真当她是那个千金小姐了?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纸,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杜蘅只觉得浑身一凉,不由自地后退一步。
第十二章 幻象(4)
“你怕了?”他眯了眯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你再不走,我只当你是来投怀送抱的!我是个男人,可不会客气!”说着,他忽然抓住了她的腰,用力带向自己。
杜蘅大吃一惊,用力地推他,口中叫道:“靳天择!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他一下子就松了手,杜蘅身子失去重心,一个趔趄,跌在地上。慌乱中她用手一撑,手腕扭了一下,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气得要命,叫道:“你!你这个该死的!”
“是你叫我放手的。”他的眼光冰冷,没有一点温度,“我只是尊从小姐的吩咐。”
“好!”杜蘅爬起来,叫道:“我立刻走!你记住,是你叫我走的!一会可别拦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请便!”他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回到桌前,继续看他的图纸。
杜蘅气愤难当,立刻冲了出去,没料到冲得太急,下台阶时一脚踏空,整个人立刻滚下台阶,摔到了草地上。杜蘅哎哟一声痛呼出来。
“你在干什么?”
杜蘅抬头一看,青蓝的衣袍映入眼帘,她惊疑万分,连忙爬起来一瞧,立时呆了,靳天择?!他……他刚才不是在屋里吗?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疑惑,伸出手来,“你摔跤了?走路怎么不小心?”
杜蘅努力地吸了一口气,仍然觉得心口处闷得快不能呼吸。他侧过头,似乎在听她的呼吸声,“你没事吧?摔得很厉害?我扶你,你抓住我的手。”
杜蘅完全傻了,抖抖索索地上前扶住了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一碰到他,立刻被她握住了手腕,痛楚传来,杜蘅惊叫一声,立刻回过了神。
“怎么了?”他有一丝紧张,将她带进怀里,这个动作异常地迅速,根本不容她反应,可是却力道轻柔,没让她觉出半分不适。
杜蘅惊惶道:“手痛!扭……扭了一下。”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回了屋内,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摸索着执起她的手,细细地检查。
“哪里扭了?”他的声音很低,眼光集中在一处,仿佛极为认真。
杜蘅呆了,房内没有任何变化,刚才她……她拿出来的镜子呢?怎么不见了?
靳天择轻轻揉着她的手腕,问道:“是这儿吗?我让庄颜拿些药酒来,应该不严重。”
“没……没……没事……”杜蘅结结巴巴,有点语不成调。这……太诡异了!她猛地去看靳天择,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全然不象刚才那般冷酷无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道:“我……我想去喝口水。”
他放开了她的手,默默地站起身来,朝着小茶桌的方向去。他摸索着倒了一杯茶,转过身来递给她。
他居然给她倒茶!他是个瞎子!杜蘅又呆了。
“茶。”他很平静,似乎没有干什么不自然。
杜蘅只得接过茶来,轻轻地喝了一口,枸杞、香枣,和着茶叶的清香,分外爽口。杜蘅快不能呼吸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了。杜蘅紧紧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镇定了许久,她的眼光才瞥向方才找到镜子那一面柜子。
她站起身,慢慢地走过去打开了柜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开始发抖,终于支持不住坐倒在地上。窗外突然起风了,廊沿下的铜铃叮咚作响。
如果在衣姿楼里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象,那么刚才呢?刚才的也是吗?为什么那么清楚?杜蘅抱住了头,头开始隐隐作痛。
“手很痛吗?”靳天择走过来,“痛得厉害?”
杜蘅只觉得很冷,浑身打战。“还好。”
“你冷吗?”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
杜蘅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喝了两口茶,喘平了气,才说道:“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我还是叫庄颜拿点药给你擦擦,不然明天手会更痛。”他也坐了下来,很平静,仿佛完全不在意她的异样。
杜蘅看着自己的手,扭到的地方已经有一点红肿。她呆了,如果刚才看到的也是幻象,为什么手会痛?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她想象的,可是这痛楚却在提醒她那一切的真实。杜蘅的心开始无止境地陷落。
第十二章 幻象(5)
一只大手伸过来,覆在她的手上,开始轻轻地揉捏她的手腕。“以前有一次,雪儿也是弄伤了手。”靳天缓缓道:“她刚开始没注意,几天后就肿得厉害,连碰都不能碰。”
杜蘅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后来好歹敷了药,也将近半月才好。她的体质一向较弱,但凡有个伤病,总是许久才能痊愈。”他轻轻地揉,力道刚好,杜蘅觉得已经不象先前痛得那样厉害,慢慢有点麻麻的。“你也要注意,免得多受苦。”
“她……为什么不早点擦药?难道不怕痛?”靳天择的温柔体贴,让杜蘅忘记了刚才的幻象给她带来的恐惧之感,好奇心又来了。
他停下了手,眼光又暗下去,沉默。
杜蘅试探道:“是不是你伤了她?你伤了她的手,其实更伤了她的心,所以她不想顾自己的伤。”
靳天择猛地抬头,转向她,哑声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有一丝焦躁,一丝急切。
“我猜的。”杜蘅突然平静下来,那幻象如此清晰,清晰得几乎可以感觉到,女人的伤痛,“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可以不在意,想必是心里,有了更重的伤。”
靳天择的脸色,忽地暗了。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没有说话。
“我猜对了?”杜蘅道:“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后来……又改变了态度?”
“谁说我不喜欢她?”他粗声道。
“你喜欢她还那样对她?”杜蘅惊讶道,“难道你的表达方式与众不同,专门虐待自己喜欢的人?”
“你胡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咬着牙说道:“是她不喜欢我!”
杜蘅愣了一下,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