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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一阵绞痛,咬住了唇没有说话。
“我承认,当时我非常想带你走!可是我有特别的原因,不能离开。”他抚在她发间的手,温柔而轻缓,却令她不由自主地轻颤!
“什么原因?”连她自己都深恨这语气里的惊怕!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杜蘅想了想,眼光沉了下去,冷声笑道:“因为你正在筹谋一件大事,不能离开是吗?你计划了那么久,想借营救花影使攻去流云山庄,怎么会为了我一个小女子,而改变全盘计划?”
他没有作声,只是淡淡地笑。
杜蘅内心不安的感觉,缠住了她,让她呼吸节奏开始加快,他愈平淡,她便愈不知如何下手了。
她将头埋进他怀里,眼神暗沉:“我和靳天择成亲那天,引魂招全教攻来,当时我很混乱,根本不及细想其中种种。后来才知道,爹爹为了那一次诱敌之战,作了很多准备。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不仅如此,你还有另一个身份,另一个任务,是吗?所以,你不能带我离开……”
她喃喃自语的样子,令他深深地叹息。
“新房之内,引魂宗主果然来了,他……还企图调戏我……可是靳天择也准备好了,他自然没那么容易得手。后来,他与爹爹交手,我冲出去瞧,人人都觉得我紧张爹爹,其实那时候,我最注意的人,就是引魂宗主!”
白无及的手微微一顿。
杜蘅眼色更暗了,唇边有了冷冷的笑意:“因为这男人对我有企图!女人对这样的男人,都无比的敏感,虽然他句句话都张狂不屑,眼睛里的感觉却分明对我是在意的,即使他在打我的时候,我也感觉到那种在意……”
白无及的目光开始深沉起来。
杜蘅从他怀里抬起脸,平静道:“所以我咬他,我想这只是一种直觉,我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说着,她突然扯过他的手,卷起衣袖,那手掌背上接近腕处,果然有着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牙齿的痕迹。她咬牙,努力平淡地说道:“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当时你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非常地冷静。
杜蘅笑了,她很佩服自己居然笑得出来,“你干嘛一直不说话?不肯承认吗?当年爹爹和三位伯伯追了你三十里,都没追上,他们很惊骇你的轻功竟然那么好。谁也不曾想到,你根本没有离开流云山庄!”
他看着她的眼光,有了一丝变化,有惊讶,有赞许,也有没重。
杜蘅冷冷又道:“你与花影使缠斗,假意受了伤,让人人都以为,你只能留在梵音阁里!所以当你得了云家武林秘籍之后,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逃过了所有人的追捕!”
白无及叹息一声,仍然没有说话。
杜蘅咬呀轻笑:“我们那么双眼睛,全都被你瞒过,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天才!如此周密的计划,进能攻,退可守,你受了伤,能自医自救,谁也不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受伤!唯一能接近你的棉棉,反而成了你最有利的证人!只是她那么单纯,一颗心又尽在你身上,哪里会去怀疑你?可惜她一腔情意,竟也被你扼杀殆尽!”
白无及脸色沉了。
杜蘅低头叹息,却冷冷地笑,“你安排小让扮成我混进了衣轩,伺机杀了棉棉来掩盖罪行,又诱发小让体内的媚毒,好让她尽快去接近靳天择,以达到混乱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杀了小鱼儿那天,跟我在梵音阁里许下承诺时,又是什么心情?!”
他终于开口了,语气冰冷:“我没杀过人。”
杜蘅惊讶地瞪他:“你敢说棉棉不是你杀的?小鱼儿的死也跟你没关系?!那小鱼儿留下的印记就是一个‘白’字!他分明是在告诉我们,杀他的就是你白无及!”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看着窗外,缓缓道:“我八岁进药王谷,九岁拜师。戚成聚是当世神医,一直训戒,不可杀人。”他回头看着她,轻笑又道:“你若认定我就是凶手,为何不把证据交给靳天择和三大家主,让他们来裁定?!而是连庄颜也算计了?”
杜蘅急喘一声,“我,我也想过……可是我不想你就这样让他们处置了。毕竟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你死……”
他微微地叹息,“阿蘅,你还是不会撒谎……”
“我没撒谎!当时真的想了好久!”杜蘅冲到他面前,急切叫道,“我也恨你,为何要害小鱼儿!可是要我送你去死,我却做不出来……”她捂住了脸,哭出声来。
“所以你把证据留给了靳天择……”他平淡的眼光里,厉色一闪。
杜蘅哭声顿止,她抽泣了两下,面无表情道:“当时被庄颜发现了,我没办法,只能藏起来。”
他轻轻地摇头,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如刃,在她眼中划过,“如果你真是为我好,就应该把它毁了。”
杜蘅浑身颤抖起来,白无及将她揽进怀里,轻声笑道:“你害怕了?还是在后悔,跟我回来了?”
杜蘅咬紧了牙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又笑,“你很聪明,超出了我的估计。三年来我不断地教你,却无法真正唤醒你所有的记忆。我真的很好奇,到底在你心里,究竟是喜欢我,还是靳天择?”
她哽住了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所以我决定送你回去,去找回属于你的东西。”他笑意更深,“结果你果然做到了,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真正的云霄,原来就是靳天择。”
她哆嗦着,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控,岂料他手臂一揽,将她抱进了怀里,仍然笑道:“这个秘密,让我们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阿蘅,倘若我们成功,你夺回了流云山庄,下一步,你会怎样?”
她低头,闷声惶然:“我不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让靳天择,再次成为我的目标……”他漫不经心地接话,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让她呆住。
他淡淡地笑,“不用紧张。就算我是那万魔之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不论如何,我都会将你捧在手心,不会伤害你。”
杜蘅震惊地看着他,这句话,远比之前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具有杀伤力。她的心于他,原本剔透如水晶,也曾坚韧如蒲苇,一心一意,为他飞蛾扑火。可是他对她若即若离,似假似真,不管是亲近还是疏远,都不曾象这句话,瞬间令她所有的意念,化成飞灰。
“你不信?”他挑眉淡笑的样子,那样俊逸非凡,令无数名门淑媛倾倒。
“你真的是引魂宗主?”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得发抖,却没料到竟然冷静得吃惊。
“在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从决定送你回去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未想过要刻意隐瞒。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平淡如常,连眼角的笑意,都丝毫没有变化。
“所以你让江石化成玉娘来相助,靳天持复明之后,我又派小让来杀我,只不过是逼他把我接回去,以断了从我身上找线索的念头。武林大会,你派了假的云初雪来,又让萧文来传话,惟恐那天下第一庄不够混乱,是吗?”她笑得有些苦涩了。
“你早应该清楚我是谁,如果你对我的感情够坚定,就不会在意我真正的身份。”白无及的脸沉了,“我说过,送你回去,找你心里的答案。你究竟是发他,还是跟我。”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害了棉棉跟小鱼儿!你明知道,他们对我……很重要!”杜蘅的眼泪涌进眼眶,瞪着他却不肯落下。
“棉棉的死,是小让自作主张,她已经得到了惩罚。至于小鱼儿,那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总之我没真想杀他们。”白无及冷淡的眼光看向她,似乎解释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
“你说你没杀过我,是何意思?”杜蘅瞪着他,追问。
他拉着她到床边坐下,低眉淡笑,“拜师之日,戚成聚要我亲口发誓,不能害一人性命。若有违此誓,将会满门尽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笑,“他早猜出我的身份,所以要我发这毒誓。这双手救治无数人,却不能染半分血。这就是我进药王谷的代价!”
杜蘅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盯着他不敢相信:“你的身份?你什么身份?”
“我生就是引魂招的主人,命运由不得我改变。”他平静地抬头,看着她仍笑,“从我走进药王谷开始,戚成聚便与我父亲较上了劲!他们都认为,可以改变我,可以左右我……但事实是,我的路,只有我自己来选……”
他平淡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光亮,那是自信自负的光亮,杜蘅曾经在靳天择的眼中看到过,这一刻看到白无及时,她竟然恍惚觉得,他们是那样的相像!
“所以你选择了做一个不染血的恶魔?药王谷的人,是谁杀的?你父亲,又是谁?”杜蘅喃喃的声音,有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白无及的目光微沉,“戚成聚信不过我,既然道不同,我与他,自然只有一人能活。至于我父亲,他比我背负的更重,火云教自被云袅灭了之后,祖父被教众保护逃至关外,休养生息。直到父亲成年,他才有实力回来,创建引魂招……”
杜蘅倒吸一口冷气,他究竟是不是人?连自己的恩师,都下得去手!冷冷又道:“你们……是火云教的人?”
“不错。”白无及淡淡而笑,“你很意外?”
“那温家被灭门,也是你们所为?”杜蘅控制不住怒气上涌。
白无及冷冷叹息,“怪只能怪温皓自作主张,偷看了风魂铃!”
杜蘅惊得说不出话来,低了头拼命忍住,浑身发抖,“西窗给父亲下药,也是你指使的吗?为什么?我父母跟你有何怨仇?!”
他蓦了沉了脸,眼光冰冷,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光,森冷得令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妙手郎君白无及,会有着如此阴沉的表情。
“为了一个流云山庄,值得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杜蘅的声音开始发抖。
“流云山庄算什么?!”他冷笑,“天下第一庄,皇帝御赐,多么显赫!云家人世代享尽荣华,却是踏着别人的鲜血得来的!”
杜蘅惊呆了,“什么意思?!”
白无及缓缓走到她身前,若有所思道:“先前我跟你说过,第一任庄主云扬天,曾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