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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内心刺痛,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被子,将头深深地埋了绣枕中。她不想哭,可是伤心一波一波地涌来,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了。
“阿蘅… … 相信我,一定不能再离开我… … ”靳天择低沉的声音传来,她终于止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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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秋风难度
时间过得很快,流云山庄里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应准与庄颜的婚礼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杜蘅每天没事便在衣轩里四处走走,她的心事很重,很多事都没有头绪,或者说,让她不敢面对,这令她压力倍增,迷失了方向。她在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四下游走,脑子里的记忆便一天比一天清楚。
有时候,清楚,代表着痛苦。甜蜜的让人心酸,苦涩的让人透骨。杜蘅站在衣姿楼前的树下,内心忽然觉得荒芜一片。这种空洞和无助,比之从前的苦痛纠缠,来得更令人绝望。她一直沉默着,就连眼神都没有力气。直到太阳快下山,才转身。一回眼,便看到靳天择明亮的眼晴,直直地盯着她看。
他天天在她身旁,话却不多。仿佛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再解释,便显得多余。他就这样,眼光追随着她,心思跟着她,就仿如四年前,他与她成亲后,百般温柔,用尽一切方法挽回她的心。只因为曾经的伤害,是那样的深刻和无理。杜蘅沉了脸,走过他的身旁,没有一个字。
他也没有动,唯有眼光,一直尾随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
他们仿佛回到四年前的原点。只是他太清楚,这一次比四年前更难。 靳天择站在楼前,眼光黯淡。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子,为她撕心般痛过的人,却总是无法与她相爱相守。
“庄主,福福回来了,人也已经送到了。”庄颜冷淡的声音传来,靳天择微微回神,轻轻摆了摆手。
“安置在哪里合适?”她想了想道,“要不就在我青花苑如何?! 〃“好。”靳天择的声音发沉,“暂时不要让她见任何人。”
庄颜微微点头,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次会不会太冒险?她神智终不是太清楚,我怕到时候会弄巧成拙!〃
靳天择低叹道:“不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否则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她硬声道:“为了她,你甘愿冒险?要知道,一旦失败,你可能再不能翻身。”
“不成功,便成仁。”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很黯淡,犹如他的心,一直在地狱里煎熬。这样的日子,他无法再过下去。他知道,所有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要么达成所愿,赢回真心,要么推动所有,甚至性命。不,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
庄颜深深叹息,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不能再改变他的心意,转身欲走。靳天择忽然淡淡问道:“应准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庄颜的面色如常,有着淡淡的欣喜。
“辛苦你了。”靳天择转眼看向她,“他一心有你,将来定是个好丈夫。”
庄颜身子微微一震,别开头淡淡道:“我知道。”
靳天择轻轻叹息一声,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庄颜迈出去一步,又顿了顿,“不论如何,我还是想谢谢你。你是个正人君子!〃
靳天择目光一沉,竟自失笑:“正人君子?我倒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我!你不怪我当初曾在你最软弱时利用过你?! 〃
“你的手段在那些所谓正道人的眼中,或许不算最正派,但却最有用。不管怎么样,你都算是帮过我。我会记得,你给我的一切。也会记得,你再怎么很,都不曾利用过我的感情。在你心里,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不会有半点模糊暖昧。”庄颜忽然说了很多话,转过头去看他,“你也教会了我,什么是感情。”
他怔住了,“我教会你?! 〃
“是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始终不渝,执着坚持,永不放弃。我期待有一天,你能得偿所愿。”说完,她回身就走。她走得很快,不敢回头,惯常看透别人心的庄颜,此刻却怕被别人看透。
只有站在窗前的杜蘅看得清楚,她眼晴里的爱恋,仍然留着那一丝余温。这就是女人,通常对自己第一个动心的男人,难以释怀。
她沉默了一下,看见靳天择的身影远去了,这才悄悄地下了楼,往青花苑去。庄颜的院子里很清静,红尘站在一旁不知忙碌着什么。杜蘅打量一下,确定庄颜不在,这才上前去轻咳一声道:“红尘,前几日让你准备的餐单,怎么样了?”
红尘回头见是她,不由得讶异道:“小姐怎么亲自过来了?奴婢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正想着明儿给您送去!”说着,她拍了拍手,搬来一把椅子,笑道:“小姐您坐。”
杜蘅也不客气,坐下不在意道:“我正好路过,所以就时来问问。对了,我听庄颜说,青花范来了客人,是真的吗?〃
红尘一怔,“客人?您是指那个西厢房的丫头吗?〃
杜蘅心头一跳,淡笑道:“可不,新送来的丫头?! 〃
红尘笑道:“小姐说笑呢,她可不是什么新来的丫头,我听说以前在这儿当过差的。后来得了病,才送走了。现在好了,又回来了。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说她这样的丫头,走了便走了,断没有回来的理儿!〃
杜蘅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是吗?她叫什么?〃
“叫西窗,名字倒好听。对了,小姐,您坐会儿,我去给您拿餐单。”红尘转身进了屋,杜蘅的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把手,心里慌乱了无比!锦阑说出了事后三天,西窗便离开了流云山庄,难道是得了什么大病?!为何现在又回来了?!
她控制不住地站起身,急于想看到她,直直便往那西厢房走去。推开房门,屋里很明亮,夕阳的余辉给房内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让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几分不真实。杜蘅慢慢地踱进房内,目光四下搜索。屏风内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她没有睡着,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便低声道:“红尘妹妹,是你吗?〃
杜蘅的眼晴.忽然湿润起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直走到她床前,那张印象中俏丽的脸,慢慢与眼前的融合。
“西窗… … ”她听出来自己的声音竟在莫明发颤,“真的是你… … ”她的眼晴依然美丽,却隐隐有些黯淡,盯着她竟吃吃笑道:“你是谁?你长得真好看!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嗯,我认识你吗?〃
杜蘅的心直打颤,她不记得她了?“你不知道我是谁?西窗,你仔细看看我… … 告诉我,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窗仔细地打量着她,皱起眉头苦想,忽然抱着头道:“啊,好眼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出来?! 〃
她掀开被子,挣扎着翻身下来,却跌倒在地上。杜蘅吓了一跳,赶紧想去扶她,她却不肯。她站不起身,一直爬到她脚边,才喘息道:“来人啊,救命啊!”
杜蘅低眼一瞧,只见她的裙裾空空的,两条腿竟生生地切去了一半,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一个劲儿地往门口爬去,她又惊又痛,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反映过来,连忙上前去想扶她。哪知她一把甩开了她,厉声叫道:“走开!你想杀了我,没那么容易!快走开!〃
杜蘅瞪着她喘气,她,她残了?疯了?惊得眼泪迸流,几近发不出声音,半晌方喘.息道:“你… … 你的腿… … ”
“断了!”她吸了一口气,忽然泪流满面,恶狠狠地看着她,“这是报应!总有一天,你也会有报应的!〃
杜蘅惊得快喘不过气来,连忙一把抓住她,叫道:“你说什么?什么报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西窗用力甩开她,哭道:“救命啊!小姐,你别恨我,一定要原谅我… … 是我不好,我该死,我害死了庄主和夫人,还害了你跟姑爷… … ”
杜蘅呆住了,半晌才发出声音,微弱不可闻:“你说……什么?〃
这一征之下,西窗人已经爬出了门外,就地滚了出去!杜蘅吃了一惊,赶紧跃出门外,只见院子里忽然冲过一个人,一把抓住她便叫道:“小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快走!〃
杜蘅定晴一看,竟是锦阑阑!她蓦地惊道:“阑姨!你怎么在这儿?〃锦阑拉着她就往门边走,只听红尘的声音传来:“西窗!怎么回事?! ”她惊诧地奔上前来,赶紧扶起地上的西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这才埋怨道:这是怎么了?不好好在房里歇着,有什么事唤我就好了啊。”
西窗吸了一口气,抓着她的手急切道:“红尘快救我,有人要杀我!〃 红尘笑道:“别怕,没人要杀你!你看看,这不都好好的?! 〃
西窗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眼光停留在杜蘅的脸上,忽然捂住了脸,“啊!她来报仇了!报仇了!我… … 我该死了!〃
杜蘅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不了。她看着西窗,昔日时俏丽活泼,贴心机敏的丫头,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根本说不出话来。
锦阑连忙拉着她往外奔,急声道:“小姐快走吧!她现在这个样子,情绪太混乱,你跟她没法说话。万一她伤了你… … 那可就麻烦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瞪着她,质问,“她是我的丫头,我有权知道一切。”
“她不是你的什么丫头,她只是引魂招里一个普通的婢女!”庄颜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冷冷道,“她背景很单纯,进来流云山庄后,一直没有人怀疑她。”
“我不信… … ”杜蘅呆呆地,这句就象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可以骗自己,不过她还活着,总有一天,她可以告诉你一切真相。”庄颜看了她一眼,又走到西窗身前,低头淡淡道:“我们冒险接她回来,也只是为了一个真相。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杜蘅忽然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庄颜转头又看着她道:“不过现在还不行。她情绪不稳定,还不能完整地说出她所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