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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住了牙,却说不出话。
“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奢望与你重逢,就算你执意要将我千刀万别,也值得。雪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象当年我不曾放弃你一样,别轻易放弃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已亲密贴到她的耳廓边,令她全身不自觉地微微战果。
“今生我只要你,如果不能赢回你,就算给我十个流云山庄,我也不要……”
她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涌流成河,“别……说了!”
他捧起她的脸,专注地看她,看着这张早已深深刻在脑子的绝美容颜,那样熟悉却离了千里之远,无法靠近。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杜蘅却受不住地跟跑着后退一步,跌在床边上,捂住了脸道:“你走吧,快走!出去!”
他瞬间黯然神伤,却不敢再上前,只能沉默着,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杜蘅终于倒在床上,泪流不止。内心汹涌而来的忧伤将她击倒,似乎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入夜,月黑风高。衣姿楼里安静无比。杜蘅手里捏着那块金色的令牌,坐在桌前发呆。想了许久,这才起身,慢慢往梅花林去。走到温泉池边时,她停住了脚步,摸出那块金牌凝神细想。忽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蓦地一惊,立刻回身望去,密密的树林里却空空如也,唯有树叶随风沙沙作响。杜蘅迟疑了一下,仍然开口道:“是谁?”
没回声。她犹豫着往前走,印象中出了这北方位的一片林子,就能进入到后山。她走得很慢,仿佛不是在找人,只是在想心事。那块小小的金牌在夜色中竟然有隐隐的光亮,分外地醒目。
出了林子,便进了后山。杜蘅停下脚步,自语道:“好象走远了,还是回去吧。”一转身,身后赫然多了个人!
杜蘅大吃一惊,这人何时跟在自己后面,居然毫无察觉!她立刻警惕道:“你是谁?”
他没有答话,只是盯着她手里的金牌瞧。杜蘅心中明了,连忙将那牌子塞进腰带中,冷冷道:“你为何不说话?心虚吗?”
“哼!”他轻轻地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此时云层渐散,月亮出来了。借着明亮的月光,杜蘅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这人身材中等,身着一身玄色短衣。脸庞阴柔俊美,只是毫无表情,象块砖头。他也正盯着她看,杜蘅不免心头突突地直跳,仍然努力镇定道:“这里是流云山庄,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后山,不是流云山庄的地盘了。”他突然回答,声音有几分细冷。
“你跟着我干什么?”杜蘅冷声道。她上下仔细地打量他,凝神细听他的声音,分辨着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初挟制自己的人!
“要你身上那样东西。”他说得毫不舍糊,直奔主题。
杜蘅皱眉,“你要什么?”
“令牌。”
“你是花影使萧文?!”她的心砰砰直跳,却难掩心中喜悦,眉梢略略上扬。
“令牌!”他不回答她,居然直按摊开了手,向她索要。
杜蘅呆了一呆,瞪着他道:“我凭什么要给你?!”
“我不想跟你动手,令牌还我!”他有点不耐烦了。
杜蘅倒吸一口气,冷冷道:“还你?那你承认自己是花影使了?要令牌可以,我问你,小鱼儿是不是你杀的?”
“哪个小鱼儿?”他皱眉。
杀人太多,连杀的人是谁,都不记得了!杜蘅怒火上涌,恨恨道:“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就在前天,你居然下得了手!”
他目光一凛,冷冷道:“谁让他出现得不是时候?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杜蘅悲怒交加,直叫道:“想要令牌?你得给小鱼儿偿命!”说着,她举手将令牌往树上一扔!
萧文身形如电,立刻飞身跃起!谁知树上突然罩下一张大网,劈头盖地而来!他吃了一惊,身形更快,立刻回身闪到旁边的一棵树上,轻轻一点。那树梢间蓦地闪出一个人,伸手就往他胸前抓去!
萧文眼光闪动,毫不犹豫,倒身下坠,就在这时,突然晃出一个白影,挥手一扬,一阵微蓝的烟雾直往他面门而去。萧文暗叫不好!立刻闭目闭气,身形回旋掠过,直往杜蘅扑去!
杜蘅眼见他快如闪电般地直朝自己扑来,连忙连连后退,却未料他来势快得不可思议,一只手已到她肩头,就势一拍!她肩头吃痛,吓了一跳,正想侧身闪过,腰身却被人生生抓住,直直往上飞跃!萧文听风辨位,也跟着跃起!杜蘅惊叫一声,抓住她的人立刻将她拉到身后,一掌便往萧文面门拍去!
萧文见那掌风得来迅猛惊人,只得旋身下坠,落到地面,半味着眼看了看周围,只听一个声音冷冷道:“花影使,你今天插翅难飞了!”
他也不怕,竟“嘿嘿”冷笑两声,忽然如离弦之箭往东窜起!杜蘅在树上看得真切,急得大叫:“他跑了,快追!”
对面树上跳下一人,笑嘻嘻道:“不用急,应准在前面等着他呢!”
那白色的影子也慢慢地走了过来,盯着他逃跑的方向,冷冷道:“这次他就算是神仙也跑不了了。我下了蓝魅影在他身上,就算到了天边我也能找到。追!”两道人影迅速往东去了。
竟然是庄颜!她不是被关起来了?杜蘅吃了一惊,立刻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果然是靳天择!他也正在看她,眼光停留在她肩头的位置,有点发怔。
杜蘅这才觉得自己肩膀处似乎有些刺痛,连忙哎哟一声,捂住了伤。这肩膀先前伤过一次,虽然被白无及冶好了,但不比正常人。方才萧文那一掌拍来,旧伤处添新伤,立时疼痛难忍,如火燎一般。
靳天择立刻抱住了她,“怎么了?”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浓浓的懊恼!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伤!
她强自镇定道:“没事,只是皮外伤。应准一个人能应付萧文吗?”
他沉声道:“放心,应准有办法。你忘了,他是打不死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拖垮他,再一举成擒。也没准儿,他的主子会来救他呢?那倒更好……”
杜蘅暗叹一声,应准也是个奇才!天生超强的自愈能力,让他变成了打不死的武林高手!难怪当初容上省也拿他没有办法。
“对了,庄颜……”
他的眼光暗了一分,抱着她跃下大树:“你也相信庄颜真的会换药?”杜蘅沉默了。她不信,但是她却没有证据。
“这世上有些事的确没法解释,即使解释也没人相信。那又何必再解释?”他不知是在说庄颜,还是说自己,一双星眸在夜色里烟烟生辉。杜蘅的心,莫明地一动,连忙别开眼,“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她下来了。
“我想了很久,这个花影使有可能才是换药的人。”杜蘅边走边思索道:“只是他到底潜在何处,真令人费解。”
“也许谜底今夜就能揭晓。”靳天择冷声道,“他兴风作浪的日子也该结束了。四大杀手关一个死一个抓一个,我不信那引魂宗主还沉得住气!”杜蘅的心忽地一跳,停住了脚。
“怎么了?”他拥上来,“伤口痛?”
“不是。”她不自然地挣开他,“我是在想,那花影使刚才只是来找我要令牌,而不是为了小鱼儿之死。他甚至不知道小鱼儿是谁!奇怪……”
“引魂招的人,丢了令牌就等于丢命。他找你要令牌不奇怪。至于小鱼儿,可能杀他只是碰巧。”靳天择丝毫不以为意。
杜蘅皱起了眉,“你当真这样想?对了,我还想一件事。就是顾潇然……”
他沉了眼,“你怀疑引顾潇然进梵音阁的人就是他?”
“嗯,这令牌是我在依云亭前无意发现的。就在顾萧然出事后的第二天。”杜蘅思索着,“如果不是他,这令牌为何遗失在那儿?当时我就曾怀疑过,只是一直查不到蛛丝马迹。这人隐藏得很深。”
“我想了许久,也许只有一个地方,他能藏身,而不被所有人发现。”靳天择忽然停住了脚。
“哪里?”杜蘅惊疑不定地望向他,只见他蓦地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道:“不好,要出事。我们立刻去陵园看看。”
杜蘅来不及说话,他便拉着她一路飞奔,直往东面跑去。刚刚走到陵园入口处,便听见一声怒吼,破天震地!杜蘅抬眼望去,不禁惊呆了。只见应准倒在血泊之中,俨然已经断了一只手臂!庄颜面色如纸一般惨白,双手不住地发颤,正在努力想扶起他。景忪也惊得说不出话了,立刻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怎么回事?”靳天择立刻奔上前去,咬着牙叫。
景忪沉痛道:“萧文与应准交手,我们刚刚赶到。应准武功不及他,我就上前去帮手。谁知那萧文竟然舍我们而去抓庄颜!应准急怒之中失去了理智,一只手臂硬生生地被他切了下来!”
杜蘅惊喘一声,直觉得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令她全身发软,几乎快站不住脚。靳天择发现她的异样,连忙将她揽到身后,捂住她的眼晴道:“别看!”
“不!”她虚弱地挣扎,每次看到鲜血,总令她软弱,她不想这样!强自转过身,盯着应准苍白的脸,颤抖道:“怎么办?他的手……”
“若是受了伤,他自然就好了。可是,这手臂骨肉相连,一旦断了,可就永远……”景忪顿了顿,突然说不下去了。
庄颜一直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将裙裙撕开,仔仔细细地为应准包扎伤口。她的手很快,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晴里早已模糊一片。这样冷静自恃从不轻易失色的女子,此刻已经完全被痛若和惊惧淹没。杜蘅心如刀绞,舍泪道:“怎么会这样?!”
“他……宁愿舍弄自己一条手臂,也不肯让心爱的人,受制于人……”景忪脸色阴沉,语气却万分悲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铁石一样的人,不懂得什么情爱。我真是错得离谱!我还不如你!”
众人都怔住,尤其是庄颜,她的手停了下来,眼泪竟如珍珠一般直往下掉,直落在应准的胸膛之上。她无法控制自己,终于捂住脸痛哭出声。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庄颜掉眼泪,从前不管是亲人不抛弃她,还是有人陷害她,不理解她,无论是多少严重的困境,她不曾轻易示弱过。外表看来无比坚韧冷静的女子,其实内心何其脆弱!当应准伸出手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