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鱼儿笑道:“好。谢谢青儿姐姐。”他大步朝那木屋中走去,一会便到了廊沿前。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人。他顾自喃喃道:“师父师母还没来吗?那我自己先练会算了。”
说着他跳到后院中,煞有其事地练起功来。一招一式虽无威力,却也象模象样。练了一会,他有些累了,终不改顾皮本性,跳到草丛中去躺着玩。今日千后有风,阳光不现,格外地凉爽。小鱼儿看见不远处有只蚱蛙一闪,心下一喜,立时玩心大起,扑过去就抓。谁知那蚱蜢也狡猾得紧,眼见他手已到,却扑腾一下又闪开了。
小鱼儿叫道:“嘿!跟我玩捉进藏?看我不抓住你!”他连扑带滚地追了上去,不觉已追到草丛边上,双手一拍,那蚱蛙果然被他抓住。小鱼儿大喜,兴奋得翻身打挺,就想跃起来。谁知脚下有块泥土竟然是松的,他猝不及防,立时脚底一滑,立刻“哎哟”一声摔了下去。咕略咕咚地朝前滚了儿圈,才浑身酸痛地趴在了地上。
“你是谁?”惊疑的声音响起,小鱼儿一愣,连忙爬起来仰头一瞧,只看见一个黑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瞧。那男子面无表情,却生了一张阴柔无比的脸。若不是脸色太过苍白,他还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小鱼儿扁了扁嘴道:“你又是谁?这里是衣轩,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眼光沉了沉,盯着他没说话。小鱼儿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样之感。他忽然嘻笑道:“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景管家新调去青花苑的人?怎么我以前没见过你?”说着,他佯装无意地转过身,看了看自己摔下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比三人还高的坡地,不由得暗叫不好。口中却仍然笑道:“喂,你知不知道怎么上去啊?一会师父找不着我又要骂我了。”
“你师父是谁?”他终于开口了,声音软软的,跟他的样子一点也沧碱调。
“咦,你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小鱼儿的荣誉感顿生,拍了拍胸口道:“流云山庄谁不知道靳庄主收了我小鱼儿为徒啊?!哦,是了,你不知道我就是小鱼儿吧。”他笑嘻嘻地,却暗暗地后退了一步,“你不上去?那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跑。
忽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杀。”
小鱼儿只觉得后背仿佛被撕裂一般的巨痛,立时呼吸顿止。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下意识地转身,想看清杀了他的是何人,却只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黑衣后有微微的白色在闪功。他力所不支倒了下去,眼晴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午后的梵音阁仍然安静。慢慢传来青儿的声音:“小鱼儿,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杜蘅叹道:“算了,也许他一时兴起,又跑哪儿玩去了。”
青儿急道:“都怪我,当时只顾着自己的事了,忘了跟他说一定在这儿等着。这下可好,庄主让带人过去,人都找不着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杜蘅淡笑,“小孩子心性不定,随他吧。”
青儿急得快哭了,“我找不到人,庄主那儿如何交待啊?”
杜蘅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去牧马场看看,没准他见我们许久未来,一个人先回去了。我在这里等,若他来了,就派人去通知你。”
青儿连忙应了,举步就走。杜蘅站在廊沿下,四周安静下来。她思绪有些乱,似乎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白无及从屋内走出来,淡笑道:“在想什么?”
她蓦地回过神,连忙笑道:“没什么。就是小鱼儿不见了。以前他午后都要来这儿的,靳天择教他武功,我教他练字。自从你出了事,他就没上来了。今天好容易想让他来,以免从前学的都荒废了。想不到这孩子这么贪玩,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对了,你看见他了吗?”
“小孩子?”他低头思索,“多大的孩子?”
“十二三岁了吧。”杜蘅笑道,“你一直在房中吗?”
“嗯,”他微微点头,又叹气道:“方才好象是有个孩子来了,我见他在后院练功,还奇怪了一会。后来看他的武功套路又与靳天择相似才明白了几分。不过……我翻医书去了,他去了哪里就没留意。”
杜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又笑道:“那孩子就是爱玩,算了,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对了,诀公子的病,真的没事了?”
“没事。已经大好了。不过以后不能停药。他这次身体受了大创,要调养如初,至少还得一年半载。”
杜蘅沉默地低下头,犹豫着又道:“你……真的相信是庄颜把药换了吗?”
白无及眸光微闪,笑道:“我只是怀疑,没有确定。事实上她是最有可能换药的人。”
她沉思良久,“就表面上看,她的确最有可疑。但是实质上来讲,她却最没有可能。”
“为何?”他隐有讶异。
“庄颜是三大管家中,最忠于靳天择的人。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以靳天择和流云山庄为重。首先她与司空家无怨无仇,没有害人动机。其次,若是司空诀真的死了,流云山庄定会背负骂名,她不会这么做。退一万步来说,她那样谨慎细心的人,即使要做,也断不会将证据留在那里等你去看。”白无及轻声笑道:“几月不见,你真令人刮目相看。这分析条理清楚,舍情舍理。只是就算你说得对,却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而且你好象忘了一点,就是她也很讨厌我!”
杜蘅微怔,“她……讨厌你?”
“不错。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证明我有罪,却因为司空诀屡屡犯病,而又不得不求我出手。如此……她终不能将我定罪,反而让我脱了罪。那么她极可能对司空诀产生怨怼之心!”
杜蘅想了想又道:“你这话若是说别人,我定然觉得有理。可是庄颜……她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当初我也不能明确证明你无辜,可是人都有心,懂得分辨是非,所以三大家主并没有为难你。庄颜这件事,想必也能了结。”
“你真的这么想?”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是。庄颜这个人,除了心思细敏,常常能捕捉常人不能觉察的细微之处。她是靳天择最好的左右手……”
“所以我们必须先除了她。”白无及打断道,“难道你忘了,来这里做什么?”
杜蘅心头一沉,“我没忘。可是我不想伤害无辜。”
“庄颜是否无辜负,现在断言为时过早。就算她无辜,也不能留下。不如你及早让容上省将她带走,不就一了百了了?”他虽然在笑,眼光却已冷。
杜蘅怔住,这时的他,与印象中飘香谷的他,那样接近,身后的木屋,屋前的芳草,所有一切,让她恍然错觉,以为自己不是在梵音阁,而是在飘香谷!
见她不说话,他敛了眼光,上前淡淡道:“怎么?不赞同我的说法?”她低下头,“不是。这些年你帮我教我,一心想我回来,取回自己的东西,找到当初的答案。我很感激你。可是我越来越觉得这里的人,表面看来个个都神秘莫测,内心却都纯良火熟。有时候我真的很迷惑……很怕自己会做错。”
他脸色微沉,笑道:“你怕什么?如果他当真没有做错,你就更不用怕。”
杜蘅抬起头,微微笑了,“你说得对。也许是我想多了。”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道:“阿蘅,我有点好奇,在你心里,到底是希望他就是凶手,有朝一日原形毕露,还是希望他不是凶手,重新与他再温旧梦?!”他直直地盯着她,眼光中充满了探究之色。
“为何这么问?”她有些惶惑,避开了他的眼光。
白无及轻叹一声,上前轻轻揽住她,“我也想,知道一个答案。你心里,究竟是在意我多些?还是想着他多些?!”
“我……”她茫然若失,心里的答案,竟然是空的。
白无及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她愈加慌乱了起来,咬住下唇,喃喃道:“你不用问我这个。你知道的,不管是不是他,我跟他,都再无可能。”
“当真?”他似乎有一点漫不经心,不信的意味却很明显。
“嗯。”她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等事情了结了,我跟你回飘香谷。他的事,我不想再理。”
他轻笑,扶着她的发,“又犯傻了,你是这里的主人,为何要离开?”杜蘅不自然地别过头,“我不想留在这儿。这儿实在是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我还是喜欢飘香谷,简单又舒服。流云山庄虽然名为天下第一庄,我却没那个本事,真的管好它。”也许当年母亲父亲没有错,靳天择的的确确是个人才。他接管流云山庄后,虽然眼晴瞎了,这里却没有半分凋零,反而愈见昌盛。想到这儿,她不觉黯了神色。
白无及叹道:“可是你不能放着祖上的基业不管啊。真要这样下去,如何去见你的父母?”
杜蘅愣住,内心忽成一团乱麻。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但前提是,你愿意让我帮你。”白无及的话平淡从容,没有半分不妥。
“你……愿意帮我?”她吃惊地抬头去看他,印象中他那样清淡不问世事,曾经他连多想一下都没有就放弃了她,可是如今,他却愿意放弃原有的生活,只为了帮她重建家园?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白无及失笑,“怎么,不信?觉得我不可能放弃飘香谷的一切?”
杜蘅思绪瞬间转过万千条,脑子里隐有白光一闪,却快得让她抓不住任何有用的讯息。只能怔怔地看他,仿佛转不回弯来。
白无及叹息一声,“我所做的一切,以后你自会明白。阿蘅,我此生只剩下一个愿望,就是将来能与你在这里,白头偕老。”
她忽然埂住了喉咙,这是她认识他以来,所听到的,唯一一句真正意义上的情话。从前不管他是冷是淡,是好是歹,都不曾对她表露过半分情意。她蓦地转过身,只觉得眼晴都湿润了。赶紧深吸一口气,生生地将那泪意逼了回去。
他伸手去拉她,她却有一分挣扎。这儿年来的委屈在一刻爆发出来,惊人地执拗,不肯轻易让他得手。白无及半强迫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相信我。我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这种话。你是唯一一个。”
杜蘅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