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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莫名的依赖。况且他是那样温和无害,体贴细致,即使明白他对自己没有别样的感情,但那直觉的关怀,却让杜蘅在紧张混乱的日子里,有一些些的安慰。乍然听他说要走,心底就仿佛真的丢失了心爱的东西。
“嗯。”他微微点头,“雪儿如果决定留下来,我就没必要再留下。”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一次性选择了靳天择,那他白无及,就会就此收手。
杜蘅呆了呆,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在她脑子里百转千回,却始终说不出口。
“你呢?有什么打算吗?”白无及问道。
“我……”杜蘅茫然失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是要走的。只是……不知道能去哪儿?”没准移除去就被人杀了,她在心里自嘲地补上一句,却没有说出来。上次本来也差点被杀了,是靳天择救了她。因为那时他还相信她是云初雪。现在真的云初雪回来了,他果然不再看她一眼。这会儿再有人来杀她,恐怕他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吧?!想到这儿,她突然苍凉地笑了,白无及说活下去才有希望,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希望是什么,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蘅,你真的没有打算?”白无及声音温和,却令她的心,愈加酸楚。
“无所谓。”她佯作轻松地笑,“我去哪儿都一样。我还会做女红活,不会饿死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犹豫半响方道:“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去,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行医济世,浪迹天涯?!”
杜蘅呆着了。内心忽然涌出一股狂热的喜悦,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我一向不收弟子,你若是愿意,就当是我的朋友,以后你想学医也可以,不想学,就当跟着我去云游,可好?”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令人无法拒绝。
杜蘅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只觉得内心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只喃喃道:“你,你愿意让我跟着你?”
“当然,只要你愿意。”白无及淡淡微笑,忽然轻轻抚上她的下巴,轻的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触碰,却令杜蘅浑身一颤,回过神来。她迅速地转开脸,笑道:“你不会是因为我的脸,长得像某个人吧?”她语气轻浮,似有玩笑的意味。可是白无及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听不出她华丽的惊慌失落?
他眼光微沉,却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可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你叫杜蘅,不是吗?”
杜蘅吸了一口气,心里却抽痛了一下,淡笑道:“没错,我叫杜蘅,杜蘅……”
白无及沉吟道:“反正还有点时间,你可以慢慢想。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他站起身,大步往前走,月白的衣袍在风里轻舞,如玉树临风,风采神俊。一个背影,就足以令人心驰神往。难怪江湖上有那么多名门淑媛,都以能嫁给白无及,为终身梦想。
杜蘅莫名湿了眼眶。
她真的很像就这样跟着他去云游!方才他说出那句“你叫杜蘅”的时候,他甚至想抛却一切,立刻随他离开!可是她却退缩了。她不敢,出了刘云山庄,你就一文不值!这是“他”传达给她的信息!“他”要她做云初雪,而不是杜蘅!
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握!
杜蘅捂住肩头的伤,只觉得那痛楚一直渗透到心底,让她喘不过气。庄颜说她还有机会,果然有!只可惜,她已经没资格去争取那机会。她倒在树旁,看着斑驳的树叶间,隐约闪亮的阳光,只觉得眼花头晕,连忙闭上了眼,心里汹涌而出的涩意,快要让她无法呼吸。
也不知靠在树旁多久,她才喘匀了气,慢慢支撑着往楼上走。无论如何,先养好伤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杜蘅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再不能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从楼下走到楼上房门口,她已经气喘吁吁,不断冒汗,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只得停在门口喘气。眼看那床榻近在眼前,她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了。这时候只要有一只手伸过来,她都会感激涕零。
正想着,果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她。杜蘅欣喜回头,却楞住了。云初雪?!
她伤痕累累的脸上,没有表情,“不用怕,我不会再想杀你。”杜蘅吞了吞口水,显然心有余悸,却不敢说话。
云初雪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方才冷冷道:“虽然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可是天择和白大哥都说你无辜,要是我真把你杀了,那我才万劫不复了。”
天择?!杜蘅心一凉,她这样唤他,当真是相信他了?是好事,是好事。可是为何她心里不觉欢愉,却那样苦涩?
云初雪冷冷的眼光,在她脸上扫过,复杂难安,又道:“你为何会来流云山庄?假扮我?”
杜蘅低头道:“我没想过假扮你。只是他以为我是你。”
云初雪紧紧盯着她又道:“那你跟他,有没有上过床?”
听她问得如此直接,杜蘅不禁面色一红,硬声道:“没有。他当我是你,我可不认得他!“
云初雪面色松了松,在房内踱了两步,犹豫道:“你到底从哪儿来?”
杜蘅愣住,她从哪来?她跟本就不记得了。当下苦笑道:“真不瞒你,我不记得了。”
“你的意思,你没地方可去?”她显然烦躁起来,盯着她叫道:“你不会想在这儿住一辈子吧?!”
哦,原来她是来赶她走的。是的,杀不得,总可以赶走,眼不见为净。杜蘅低头笑道:“也不是……只不过现在想走也走不了。这个样子,我连衣轩大门都走不出去。”
云初雪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的伤最快多久能好?”
“白公子说大概十天左右。”杜蘅平静下来,只是她的目光道:“云小姐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在这里久住的。等我的伤好了,自然会离开。毕竟这不是我的地方。”
云初雪看着她,有些不信任:“你说话算话?”
杜蘅微微点头,“事实上我已经想好,等伤好得差不多,就离开这儿。不过我来时曾与流云山庄签了契约,要为奴一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让天择和你解除了契约便是。”她挥了挥手,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杜蘅笑了笑,似不在意的岔开话道:“对了,好像说明天你和司空大侠要比武,争夺武林盟主是吧?”
云初雪怔了怔,旋即冷冷笑道:“我不用打。天择会帮我。”
杜蘅愣住。靳天择要出手?!她心里蓦地慌乱了一分,禁不住问道:“他要替你跟司空大侠比武?”
云初雪不在乎地说道:“当然。他是我丈夫,替我打有什么奇怪?!司空一断虽然武功高强,但未必是天择的对手!”
她承认他是她丈夫了!杜蘅的心又沉了下去,却笑道:“也是。应该的。那……明天那一场比武,肯定很精彩的了。”
“那当然。”云初雪得意地笑,瞟了她一眼,“不过你看不到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走到剑天阁去。”
她满不在乎的神情,让杜蘅的心愈来愈沉。为何自己的丈夫和一个绝顶高手比武,她可以毫不担心在意?却又心情来嘲笑一个无关的女子?!见杜蘅沉默不语,只是惊异不定地打量自己,云初雪沉了脸,冷声道:“你快点养好伤。我让浮云不用做别的事,只照顾你就成了。你有什么事就叫她!”
杜蘅暗暗想,真是不想多容她一天!比之先前恨不得杀了她,算不算是一种进步了?杜蘅不知为何笑出声来,自觉失态,连忙又端正神色客气道:“如此就多谢云小姐了。”
云初雪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杜蘅暗自冥想,那靳天择要替云初雪出战,到底是自愿的,还是云初雪要求的?!她将武林大会前前后后的事,仔仔细细地理了清楚,从靳天择弃权与司空一断比武,道云初雪出现,然后引魂招杀手落网,似乎有人在背后操纵整个大会的进程。而目的,就是要靳天择出手,为什么呢?杜蘅想得有些头痛,仍然没有头绪。直到第二天一早,浮云又要为她送饭送药,她心里记挂着那场比武,忍不住试探问道:“今天是不是要选武林盟主了?“
浮云扁了扁嘴道:“是啊!那云小姐一会儿说不舒服,一会儿又发疯,要不这场比武怎么会拖了三天?她可能早知道自己打不过,却又偏偏不肯认输!”说着,她突然压低了嗓音,“后来你猜怎么着?原来她要庄主去替她打!她呀,早打好了如意算盘!”
杜蘅的心,别地一跳。
浮云不屑地笑道:“这云小姐可没传说中的那么好!我看她又任性又泼辣,还一肚子注意!只有庄主才纵容她!将来她真回了衣轩住,我们可能就没好日子啰!”她说得有些丧气,却又振作了一下,“反正我也干不了多久了,不用受她的气!”
杜蘅一怔:“你要走了吗?”
浮云点头笑道:“我娘正给我找婆家呢,找着合适的我就嫁人了。才不在这儿受这些罪!”
杜蘅轻叹一声,外面的人,想着法儿地进来,以为有荣华富贵!可这小丫头,却是一门心思想要出去!外表看来简单直性的浮云,心思却比谁都剔透,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不禁羡慕起这丫头,纵然平凡无奇,却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她……
浮云见她脸色暗淡,只当她是伤势难过,不由得安慰道:“你已经好了许多了,要是闷,就下去走走,别老呆在房里。今天白公子大概不会来了,你想去那儿我陪你去。”
杜蘅心一动,玩笑道:“我想去哪儿你都能陪我?!”
浮云道:“那是,昨儿那云小姐命令我呢,只服侍你,别的都不用做!”
她的语气仍有几分不屑,杜蘅不禁失笑,想了想道:“其实……我很想去剑天阁瞧瞧,两大高手决战,多难得啊。只是……我这个样子,注定没那眼福了。”
她失落的样子让浮云心有不忍,歪着头想了半天,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你想去看比武嘛,我陪你去!”
杜蘅喜道:“你有什么办法?”
浮云拉起她道:“跟我来。”杜蘅随她下了楼,而二人直出了衣姿楼,进了青花苑中。这青花苑杜蘅以前从未来过,只因它是庄颜的地方,所以旁人若没有事,不敢擅入。杜蘅一向避她不及,更不想进来这里。浮云直拉着她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