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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一怔,“是吗?”
“真的,特别是额头和下巴,简直就一个样儿!不过青儿姐姐没你漂亮。”浮云快语道。
杜蘅忍不住回过头又看了青儿一眼,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眉目清秀,和锦阑的五官有五成相似。但那额头下巴,的确如浮云所说,几乎一样。她莫明地紧了心,不知为何,现在只要有人和自己相似,她便不由自主地紧张。
“现在去哪儿?”浮云有点无聊,“找谁谁不在,唉。”
“你那么闲,就去青花苑帮红尘做事!”庄颜突然走过来,冷冷地打量着她们。
浮云吓了一跳,喏喏道:“庄管家,奴婢这就去。”她好像很怕庄颜,福了福身,立刻飞身走了。
杜蘅愣了下,也低身道:“奴婢见过庄管家。”
庄颜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不用想什么,我只需要你清楚一件事,你答应过我的事。”
“奴婢明白。”杜蘅硬声道:“庄管家放心,白公子需要什么,奴婢一定配合。”
庄颜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看似无意道:“白无极与老庄主云峰大侠,交情不浅。云峰过世时,他曾无睱来拜,这次他终于得到机会前来,总算能一了心愿。”
杜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然呆了一会儿。庄颜这话是何意?云峰……他们夫妇死了,葬在何处?白无极去捧祭他们去了吗?他在提醒她?要她去找白无极吗?杜蘅迟疑了一下,喃喃道:“真是,说话说一半,让我上哪儿找去?”
她举目张望,四下无人,不由得上前又唉声叹气,“好烦啊。”正想转身回走,蓦地看到赵志刚匆忙走来,不由得心念一动,上前笑道:“赵管事!”
赵志刚显然心事重重,被她一叫,立时吓了一跳,瞪着她道:“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杜蘅笑道:“我路过的。赵管事这是要去哪儿?”
赵志刚讪讪道:“我也路过。”他抬脚欲走,突然又转过头来看着她道:“对了,阿蘅,你以前在剑天阁的时候,翠云她……呃,有没有跟人交过手?”
杜蘅迟疑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赵管事。”听他这一问,她愈加证实了自己心中以前的猜测,翠云那丫头,不是普通丫头。
赵志刚皱眉跺脚,“我糊涂了,居然来问你!你怎么会知道?!算了算了!你如今早不在剑天阁,少一事更好!”他转身就跑,杜蘅连忙叫道:“赵管事,我问你个事!”
赵志刚顿住脚,“啥事?”
“嗯,我想问问,老庄主的墓在何处?我来了这么久,一直没去拜过,总觉得有些欠妥。”杜蘅眼光有些闪躲,她撒谎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心虚。
赵志刚哦了一声,他心里想着别的事,根本不疑有它,直接指着后山道:“你出了衣姿楼一直往北,后山有云家列祖列宗的陵寝。”
杜蘅一喜,拜道:“多谢!”
赵志刚飞步走了,杜蘅这才认清方位,慢慢往后山去。衣姿楼前院后院都不大,出了北门一直往前,很快就没了路。杜蘅有些疑惑,为何云家祖先都葬在这么一个偏僻寂静的地方,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也许那靳天择夺位之后,根本不把云家人当一回事,所以偏废了?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到最后只有密密的树枝,快要辨不清方位,她忍不住咕哝一声:“白无极不会真的来这个鬼地方吧?!”
“姑娘为何这么说?”
声音传来,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那是个男人,一身月白的衣袍,丰神俊朗,神色平静,正在打量她。他眼中掩不住的惊诧和激动之色,令她蓦地不自在起来。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杜蘅隐隐有些不安,暗暗猜测他的身份,“敢问……阁下是妙手郎君白无极公子吗?”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在下正是。”他开口了,却声音发沉,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
杜蘅轻声叹息,“白公子一定在奇怪,为何小女子长得这么像云小姐,是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若不是亲眼所见,在下也不敢相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象的两个人。”白无极叹道。
杜蘅下意识地咬住了唇,这个动作,意外地令他手指颤动。
“人人都说我像,你不怀疑我就是她?”杜蘅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他沉默地走到她跟前,目光在她脸上游移,没有放过一丝一毫,“怀疑……我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她。”他只是看,没有动。杜蘅却能感觉那目光,仿佛能透视她的内心,禁不住怦怦直跳,后退一步笑道:“当然不是。云小姐不是死了吗?”
他眼光暗沉,仍然笑道:“是。世人都当她死了,只有……心不死的人,还在挣扎……”他的声音很轻,意有所指,眼角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杜蘅怔住,他是说靳天择?还是自己?喃喃道:“心不死?白公子你,心死了吗?”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从她嫁给靳天择那天起,我心已死。”那目光中,难以言喻的苦痛,一闪而逝。
杜蘅却看得清楚,她蓦地心中一悸,呐呐道:“白公子是个好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他长长地叹一口气,突然放开了声音,“我只是……有时身不由己。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转头看着她,目光专注。
“我叫杜蘅,他们都叫我阿蘅。”
“阿蘅……”他低低地唤她,却莫明令她心头一震。这呼唤,为何触动了她的心?
“他为她,双目失明,江湖世事,一概不问。三年来,流云山庄,只剩下了名字。可是,你出现了,这流云山庄里的一切,就要开始改写。”白无极平淡的声音里,仿佛有一种魔力,不由自主将她吸引。
“你,为什么这么说?”杜蘅怔怔地。
“因为你,他想改变了。”白无极直直地看着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云初雪,至少他想改变了。他要看你,他要知道,那个深深爱在心底的女人,到底还在不在这人世!”
杜蘅愣住。“可我真的不是啊!你相不相信?”
“那你是谁?”白无极仍然盯着她。
“我?”她茫然慌张,“我是谁?我……我叫杜蘅。”
“除了名字呢?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来流云山庄,究竟为了什么?”他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一下子把她给问住了。
“我!”杜蘅急喘了一口气,这些问题,是她一直困扰,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她抱住了头,懊恼地叫:“你别问了,我,我不知道!”
白无极眸光微动,上前轻轻揽住了她。杜蘅僵住了身子,却没有动。白无极的怀抱,与靳天择完全不同,他那样轻,那样缓慢,似乎漫不经心又极其在意,矛盾与淡然,混合难辨。杜蘅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药草香气,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
“阿蘅,”他语气轻柔,“想不起,就不用。世上每个人,都有他命运的风向。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走。你也一样。”
“那你相信吗?我真的不是云初雪!”她切切地看着他,想从他平淡的脸上,找到肯定的答案。
“现在我无法回答。”他很平静,却真实得有几分残忍。
“噢!”杜蘅迅速地挣脱他,“你这个人,真是怪!就因为我像她,你就怀疑我是她?你们根本毫无理由!!”她有些激动,面色开始泛红。
“那你为何不肯相信自己可能就是她呢?”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激动,兵反倒愈加平静。
杜蘅仓惶后退,“不绝不可能的。我……我只是个平凡女子,十七岁才被人带去飘香谷,然后……然后他就教我武功,教我做菜,教我记阵法……我笨,我学得很慢,花了三年时间,才像个样子……”
“然后呢?”他平静的语调步步紧逼。
“然后……然后我就离开了飘香谷……”她有些茫然,他说的,要她忘记他,忘记那里的一切!为什么?!
“飘香谷在哪儿?”
杜蘅猛地抱住了头,嘶声大叫:“我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不清醒,出来的时候也不清醒,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骤然失控,急促地喘气,头痛欲裂。
白无极叹息一声,上前拉她,“好了……别想太多。”
“你别碰我!”她奋力地挣脱,激动地大叫:“你们这些人,整天不是试探就是逼问,天天算计,还不够吗?我讨厌你讨厌你!”她转身欲跑,却脚底一滑,往地下跌去。
白无极一惊,立刻衣袖一卷,将她带回怀中,低语道:“你冷静些,不用这般冲动!”他在她太阳穴上轻轻一按,杜蘅立刻喘息一声,软倒在他怀里。“睡一会儿吧,你累了。”他轻声安慰,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却万分轻柔。
杜蘅突然心神一松,眼皮开始打架。这男人做了什么?为何她突然真的很想睡觉?还没想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原来不死心的人,不止我一个!”靳天择沉默地走出来,脸色有一分阴沉。
搜索枯肠没有看他,只是将杜蘅抱起来,淡淡道:“她太激动,于身体无益。送她回去休息吧。”
靳天择冷冷道:“你也怀疑她是雪儿?”
“她长得那么像,我也无法判断。也许,需要一点时间来证明。”白无极沉吟道:“不管她是不是,我都不想她受到伤害。”
“哼!”靳天择冷哼一声,说道:“白公子这时候便开始怜香惜玉了,那为何当年对雪儿却那般无情?!”
白无极目光一沉,隐约有一丝怒色,冷冷道:“对她无情的人,不是我。是你。”说完,他再不发一语,抱着杜蘅走了。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他目不斜视,仿佛当没他这个人一般。
白无极抱着杜蘅回到衣姿楼里,众人都吓了一跳。灵玉连忙唤了素心来,将杜蘅扶回房中安歇,眼角不住打量这个传说的神医。
白无极从随身的瓷瓶里掏出一粒药丸来,吩咐道:“她醒了给她服下,这药安神养气,对她身体有益。”
灵玉连忙应了一声,接过药丸放在瓷盘中,搁在桌上。
素心不禁忧心道:“白公子,阿蘅是生病了吗?”
白无极淡笑,“她没病,只是情绪太紧张,睡一会儿就没事了。这段时间要注意饮食,清淡为宜,另外要放松心情。”
素心松了一口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