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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大厅里回荡着一连串愤怒的骂声,昭儿骂得唾沫飞溅、口干舌燥后,发现自己词穷了,于是又反反复复地骂了几句“卑鄙”、“无耻”、“坏女人”,随后用那双怒目狠狠地瞪着眼前一副镇定自若的女子,心里则庆幸地想着:幸好公子来了,否则真被这坏女人给骗心骗身了!
这样想着,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自家公子,却见公子呆呆得站在门口,以一种天地黯然的神色,直直地凝望着萧晚。
他嘴唇轻颤了几下,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众人眼里悠然自得、脸皮超厚的萧晚,其实早已乱了心。她压根没想到谢初辰竟会出现,哪怕她昨晚做了决定,一定要让谢初辰远离自己这个瘟神,寻求新的幸福,但当她见门口摇摇欲坠的浅蓝少年时,她的心底涌上一种从没有过的惊慌和窒息。
长痛不如短痛!断断断!
萧晚强硬地忍着想把少年抱紧在怀里的冲动,强硬地咽下差点从喉中溢出的对不起,僵硬地转过脑袋,嘲讽得哼了一声:“说我卑鄙无耻下流,我对你家公子究竟做了什么,似乎昨天才第二次见面。”
她轻挑眼角,眼里轻讽更甚:“若非他不要脸,一直缠着让我娶他,你觉得以你家公子的名声,泼夫般刁蛮的性格,本小姐会看得上他吗?!若非他非要跨火盆,他会烧伤吗?本小姐有逼他吗?可是他自己对我投怀送抱、纠缠不休!”
萧晚说得句句在理,直把昭儿堵得一噎。他愤怒地指着萧晚,“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骂出一句话。
谢初辰怔怔地看着萧晚,眼里雾气弥漫,好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见萧晚温柔地对着季舒墨,关切地问道:“舒墨,今天下午回门,你看要带些什么礼物回去,会比较合适呢?”?
☆、萧晚的回门之“礼”
? 萧晚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无一不令谢初辰羡慕,又令他酸涩凄楚。
他有些不甘,哀怨至极地睁大着渐渐泛红的眼睛,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着,硬是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眼眶内。他的神情十分黯然,凝视着萧晚的目光中涌起一种复杂的隐痛和苦涩。
萧晚完全不知道,她随意的一句话,已将他千辛万苦筑起的坚韧完全地粉碎了。
“来人,将两位公子送客,别因为呆在萧家太久,耽误了彼此的名声,还害得舒墨误会了我。”
避开谢初辰那张仿若会说话又令人心揪的水眸,萧晚轻闭眼睑掩去眼中的忧思,心里则不停地默念:谢初辰,快讨厌我,快憎恨我!快离开萧家!别和前世一样,再犯傻了……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妻主……
萧晚一连串轻嘲含讽的话语,把萧家的人惊个不轻。
萧晚是个极好男色的京城纨绔,若非遇到了季舒墨,京城里不知多少少男们皆个被萧晚调戏了一遍,甚至于看见貌美的已婚男子,萧晚也会蠢蠢欲动。
以至于众男一听萧晚要逛街,吓得各个闭门不出,故意丑化自己。但惟独,萧晚没有把魔爪伸向谢家的小公子,原因是,他的名声和她简直半斤八两,所以萧晚不屑之。她更喜欢才华兼备的美男,例如京城第一公子季舒墨。
昨日一闹,众人皆以为,萧晚终于将毒爪伸向了只有貌没有才的谢初辰,以至于谢初辰悲愤下,大闹了喜宴。谁知,他们竟是第二次见面?!而且听萧晚不屑的口气,这一切还是谢初辰投怀送抱、死皮赖脸地对她纠缠不休?!
简直见鬼了,竟有人看上了京城第一纨绔女?这什么破烂眼光啊……
“我才怕你耽误了我家公子的名声!”昭儿啐了一声,傲气道,“公子,我们走!”
昭儿拉了拉谢初辰,却发现他如木桩般立在原地,丝毫不动。
“还真赖着不走?”看谢初辰这样逞强,萧晚心里万分难受。她蹙了蹙眉,隐去眼中的担忧,目光却温柔地望向一直蹙眉、面露嫌弃的季舒墨,轻轻地执起了他的手,“舒墨,我们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拜见岳父岳母了……”
萧晚与谁有什么感情纠葛,季舒墨完全不在乎,相反,若是萧晚能喜欢上别人,少围着他乱转,他或许会松一口气。
同为男人,见萧晚如此薄情寡义,他心底对她的厌恶更深了一层,忍不住甩掉了她的手,想与她拉开些距离,谁知,却被萧晚紧紧地扣住了手腕,使劲地拉进了怀里。
不是温柔的轻轻一握,不是亲密的十指相扣,而是隐含着情绪地用力一捏,不容拒绝的力气,几乎将他的手腕捏断。
“舒墨,关于回门的礼物,我想到了,你父母一定满意……”
温柔至极的话语让季舒墨一阵哆嗦,总觉得这般甜言蜜语下,透着丝丝寒气……
“舒墨,可是着凉了?怎么在发颤呢?”萧晚一脸担忧,将季舒墨搂进怀里,捂着他冰冷的手指不停地轻轻暖着。
谢初辰怔怔地看着两人“恩恩爱爱”远去的背影,心里渐渐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季舒墨一袭月白长袍,清雅高贵。而他……衣冠不整,被人厌弃……
被萧府众人以鄙视的目光盯着,昭儿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出声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他的声音沙哑,隐忍着哭腔。
昭儿急得跺了跺脚:“回家啊!正君见你失踪一宿,一定急坏了!”他不明白,公子为何放着好好的大家公子不做,非要跑到萧家自取其辱呢,而且还是向萧晚这种女人逼婚!
回家……?家,哪里有他的家……
他苦笑一声,轻轻自喃:“好,我们回家吧。”
他擦干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拖着宿醉后又酸又软的身子,一瘸一拐地朝着萧家大门缓缓地挪动着。
东魏的回门日一般在大婚的第三日,只有少数宠爱正夫的妻主,会在第二日下午带着正夫和厚礼回门,让正夫尽早和家人团聚。侧夫和小侍想回门只能在三日后,而且妻主不会陪同。
半个时辰后,萧晚携着季舒墨来到了季府大门。季府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尤其是季氏父母早早地立在了门口。
一见萧晚到来,季母熟稔地上前拉了萧晚的手,眼角时不时得瞥着萧晚带来的重重大礼,笑道:“晚儿,不过是回一次门,怎带这么多礼?”
“不知岳父岳母喜欢什么,我便将府里的宝贝都带来了。”今儿,萧晚一袭绯红长裙,满头乌发由红色发带高高束起。整个人精神奕奕、灵气逼人,一扫以往颓靡之色,让人眼前一亮。
她豪气地一挥手,命人打开了满车的礼盒。数百个盒子同一时间打开,里面竟全是翡翠玉器,奇珍异宝。颗颗色泽艳丽,璀璨夺目,简直羡煞了围观的百姓。
而后面几箱,竟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和字画!
一见颜真卿的墨宝,季母眸光蓦地一亮。在看到那琳琅满目的古玩和字画时,更是幸福得快要晕了过去。
季母名为季晓风,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户部侍郎的俸禄微薄,季晓风却爱好收藏珍贵的古玩和字画,导致季府经常入不敷出。
而萧晚为了迎娶季舒墨曾使了各种法子,例如在季府经济困难之时,赠送了季府一间米铺和一间布铺。例如得知季晓风爱好收藏古玩和字画,她特地花费了两千两黄金,觅得了一些绝世珍藏,就是为了哄岳母开心。
如今,这两间铺子蒸蒸日上,季家为此十足地感谢萧晚,季晓风更是将季舒墨许给了萧晚,于是季舒墨“不情不愿”地嫁给了萧晚。
现在想来,不难察觉,季府经济困难这一出戏着实有些荒唐,很有可能是季家故意找个理由让她当冤大头,随后让季舒墨顺理成章地潜伏进萧家。毕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突然在某天答应了自己的求婚,着实令人怀疑。等回去后,她必要让云嫣好好查查。
看着萧晚手中免费送上来的珍品,季晓风心动不已,有些结巴地说:“晚儿,你实在是太破费了……”
前世,萧晚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付出使得这位岳母很喜欢自己。可刚才,她态度看似亲热无间,但经萧晚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眼底暗藏的轻蔑和讽刺。唯有看到萧晚身后的礼盒时,她目光轻闪,一脸激动。
可笑的是,前世的萧晚把这一脸激动当成了岳母看见她回门的激动,还以为岳母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她前世,真的太傻了!
现在,看着这么珍贵的古玩和字画落入仇人之母的手中,萧晚心里十足地肉痛,某些邪恶的因子蹭蹭蹭地冒了上去。
见季母总是贪恋地望向颜真卿的墨宝,手指恋恋不舍地摸来摸去,她明知故问道:“岳母,你可是喜欢颜真卿的墨宝?这幅书法真迹,可是晚儿花了千金才买到的。”
“晚儿,你这是把岳母当外人吗?”众目睽睽之下,季晓风故意板起面容,虚伪地客套了一下,“你今日带着墨儿回门,已经让我很开心了,何必如此破费,准备那么多虚礼呢?”
“岳母说得极是。刚才,为了想这回门之礼,晚儿苦思冥想,都不知该送何礼能表达心意,所以把萧家能出手的珍宝一一列了出来,想任由岳母挑选。如今听得岳母的一席话,联想到岳母的清廉之风,晚儿心中愧疚,觉得自己把虚礼看得太重,实在是做出了一件错事……”
萧晚一脸“是我考虑不周、是我错”的愧疚,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气得季晓风牙痒痒,“云嫣、画夏,把这些都收起来送回府吧。别让外人误会了,以为岳母是在卖儿子,而不是嫁儿子。岳母是如此清正廉洁,根本看不上这些虚礼!”
萧晚不按常理的出牌杀得季家的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季晓风眼睁睁地望着琳琅满目的珍品从自己府前遥遥远去,却不能阻止。
若是她现在收下这些礼物,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她是在卖儿子?!她为官不清廉?!
看着到手的鸭子忽然飞了,季家人一阵扼腕。在听到四周百姓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