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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半依看那面容上呈现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倒很知趣地闭上嘴。但因笑意憋忍,脸颊涨红,连小腹肌肉都在缩紧抽动,模样看去竟委实可怜。
一瞧他眉间凝起阴郁,慕半依马上解释:“我,我也是好心。想助殿下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分明是在煽风点火。
顾墨晗终究低不可闻地叹气。没过多久,景良摆脱掉人群赶上来。顾墨晗觉得现在这个地方还算清寂,不想再引起其它动静,吩咐道:“把马车备过来。”
景良领命,身影几个纵掠后消逝。而他看向慕半依,之前有何愠气也转化为哄劝:“走吧,过桥去等。”
但慕半依起身没走几步,突然“啊”了一声。
“我,我的脚扭到了。”她大叫。
顾墨晗闻言,急忙走过去。
慕半依不得已坐在石台上,而他轻轻抬起那细瘦的脚腕,刚一揉动。就听对方又嚷又叫:“疼,疼死了!”
顾墨晗立即松手,动作本已小心翼翼,但看到她因疼痛而拧眉,一时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很疼吗?”这回他只是揉抚下脚腕,好像如此一来,便能吸取走她的痛苦。
慕半依点头。同时绷紧细腿,生怕他又不小心弄疼自己。
回想以前,她多次从榻上摔下来的情景。顾墨晗真真无奈,神情既是宠溺又是没辙:“总是这般迷糊邋遢。”
呃?慕半依没听清。随即见他站起身,暗想这家伙难道要不管自己了?
下一刻,那道背影冲向自己,一直以来修逸欣立的身姿,正在她面前,微微弯下。
慕半依一愣。
“上来。”瞅她半晌没反应,顾墨晗催促,“想在这里继续受冻?”
“哦。”慕半依忙一应,身子伏上那后背。沁鼻而来地,是熟悉的香。
顾墨晗背着她跨步前行,慕半依则有些心情惶惶。无论怎样,对方毕竟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殿,殿下,还是放我下来吧?”她吞吐道。
“别乱动。”顾墨晗勾紧膝弯,怕她不老实掉下来。
慕半依只好缄默。心想这可是你自愿的,喊累的时候不要怪我。
走上小拱桥,河面映着二人身影,清晰而剔透,犹若镌刻在镜中。偶尔,滑闪过一脉流光。
慕半依两手落在那肩膀,与他从后披散下的发丝交缠在一起。葱指纤白,长发漆黑。
冬日时节,眉角染上风的寒意。而此时此刻,那人鬓发边却渗出点滴湿热。
慕半依百无聊懒地往两旁观望风景。之后觉得脖颈一凉,有细碎的晶莹钻入衣缝里。
下雪了?
抬起头,天空落下白色砂般的雪粒,坠进眼中,融化成了一片刺凉。
慕半依倏然泛冷,才发觉此刻正贴触的身躯……是如此温暖,不由自主地,将头倚在他背后。
顾墨晗轻微一震。随即目浮笑意,偏头靠近她的呼吸,仿佛周围空气都是暖的。
落雪相依,情意相和。不知冷不知怨。天长地久亦难倦。
民间夫妻,便是如此吗?
略显急促的喘息下,唇边却牵绕出一层淡淡甜蜜。
有些时候,总觉得太过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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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马车驶来。看到慕半依的情况,翠菱与彩秋都想过去搀扶,但顾墨晗还是亲自抱着佳人进入车厢。
雪粒从昏朦朦的天空纷撒而下,由紧变密,为整座阳城点缀上一层银色晶幻。原本热闹的街市喧声渐匿,小贩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摊回家。
阳城内某家客栈。慕半依拖掉鞋袜,露出一对细皮嫩肉的白玉脚,还好扭伤情况并不严重,用凉毛巾敷过,再涂上这回出行特备的药膏,基本上已无大碍。
“哎呦哎呦。”当顾墨晗给她上药时,慕半依故意扯着嗓子叫嚷。
“娘子,还很疼吗?”顾墨晗抬起头,手中动作轻缓许多。
今天他格外贴心,从抱她下车再到涂药,都是亲自所做,不假他人之手。
此刻房内只余二人,慕半依听他还这么称呼,暗付这家伙莫非入戏上瘾了?好吧,既然喜欢,她自然也要竭力配合。
“疼,疼死了!你就不能轻点吗!”慕半依双眉一竖,活像个刁蛮小妇,训斥着憨厚老实的丈夫。
果然,顾墨晗脸上没有半分不快,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我口渴了。”慕半依望向距离几步之遥,檀桌上的茶盏。
顾墨晗赶紧端过来。
“好冷啊。”慕半依拢紧肩上的缎衣。尽管这是客栈最上等的房间,但条件毕竟不如王府。
很快,屋内又多添了几个炭盆。
“这些饭菜不合我胃口。”
立即唤人重新换过。
慕半依瞧今儿个状况,貌似全听她的。于是欢欢喜喜地打个哈欠,滚进床里道:“行了,我要睡觉了。”
可惜安静不到半晌。床的另一边就传来“咝咝”的被衾摩擦声。有双手很不安分的将她从后搂抱。
慕半依蹭地睁眼,简直像只敏感的猫,又气又急,就差没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房内仍燃着一盏烛灯,晃得那对漆眸恍惚不清,目光尽处,却似潜藏着夜色暗水,流动着微涟柔缱。
看到她的反应,顾墨晗微笑吐出四个字:“还不能睡。”
慕半依一怔:“为,为什么?”
他低首偎近,轻轻汲取着发间幽香:“所谓千年修得共枕眠。自然要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气息触在耳畔,惹来一阵颤痒。
慕半依屏住呼吸,疾道:“可是我的脚有伤……”
顾墨晗笑得柔情蜜意:“娘子放心,为夫定会多加怜惜。”随即将娇躯彻底揽于怀中。
慕半依顿时被他染得浑身发热,手抵胸口,以示不愿。
顾墨晗掀唇:“娘子今日有错在先,不是么?”
慕半依皱起眉:“我有什么错?”
顾墨晗亲吻那眉间轻皱:“我们来前说过,彼此要以夫妻相称,可娘子今天都说了些什么?”
哥哥?殿下?
慕半依忽然缩了缩脖子,表情有点心虚。
“既然娘子有错在先,就更该听从为夫的了。”顾墨晗说完,修长的手探入她的亵衣,由内剥落开。幽光之下,显露的肌肤恍若凝脂,一触吸指,让人难以放手。
顾墨晗笑着看她在怀中涨红脸。而双手好似游走鱼儿,往雪肌上探寻。
“还是……”慕半依口中的琐碎挣扎才到一半,就被他完全封锁。
烛光摇曳下,只余缠绵急促的喘息声……
第二日出了阳城,继续赶路。
因着某人缘故,慕半依这次显得极没精神,脚伤没有大碍,身体却是酸疼无力。一直神色倦倦地窝在顾墨晗怀里睡觉。已经提不出半分精力来警觉周围。
同时受到昨日教训,一路上顾墨晗没再提议往人堆热闹的地方扎,正午时连车子都没下,直接让景良提来饭食在厢中享用。随后马车顺山路长驱北行,傍晚在一家客栈歇下。
因之前有所耽搁,到了第三日,一行人才终于赶至青蓬镇,而玉枫山正是座落于此处。
小镇上门户相挨,看去密密麻麻,因以温泉出名,大多都为客栈饭庄,其间穿插着数条细长小道,人马往来不绝。
若说温泉,自然要数玉枫山上的最好,比起小镇来,价格也定是不菲。因此前往而来的客人几乎都为贵胄豪绅。
从小镇到玉枫山约十多里路程,到达后,天色已近黄昏。山青树影间,逐渐有彩灯悬挂,想必到了夜晚,更是璀璨夺目,一派繁烁如星的景象。
慕半依才下马车,顿觉眼前一片白昼。缓和一阵儿,才看清牌匾上“溪恒温”几个大字。面前这家客栈可谓极大,楼高十丈有余,筑建豪华精雅。金檐碧梁,雕栏玉砌,此时加上万灯点缀,简如云海灯宫一般,将四处照得炽亮生辉。果然不同于镇上的小店温阁,光是门面就已如此气派。
家侍进去不久,立即有客栈伙计出来迎候,身上穿戴也是极其亮眼,客客气气地将他们一行人请入。
慕半依看到地面铺着大红绣花毯,墙壁被灯光映照得呈金辉煌,走道两旁还摆着半人多高嵌有珍珠的银树盆景。而每到拐角处,都设有一扇薄纱翠屏。这里厢房上百,泉池繁多。三楼以上均为独间包厢,并且还供有露天观景的,如果赶上雪天,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至于顾墨晗,则是直接包下后方的一处独立小园。穿过客栈大厅,慕半依他们被人引领着走上曲廊,侧头望向一旁的高处楼阁,可见轩窗半敞,人影晃动,欢声笑语不断,其中还掺杂着悠扬的琵琶乐。
不过越往后走,这些声音越发不清。当到达聆雪小园,只剩一片清幽宁静。
园内布置精致,三处大院,小房很多。因玉枫山上有诸多泉眼,院子里就有露天泉池,蒸起的水雾弥漫,氤氲人眼,便生出徜徉于水云飘渺的仙境之感。
翠菱几人被安置别院,慕半依则与顾墨晗住在主院最靠内的房间。软褥宽榻,彩屏垂帘,室内池旁堆叠着整齐的香绒巾。经过一路风尘,慕半依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卸下衣物,将一头云发简单盘扎,接着便“扑通”跳进了白雾腾腾的泉池中。
身体一下变得轻盈,好似裹着无数温热棉花,疲惫消失殆尽,四肢筋骨酥酥软软,几乎也快要融化成一滩溪泉。舒服至极!
慕半依闭眼享受,泡得浑然忘我,只觉人生美事莫过于此了。
可惜,美好的事物终究太过短暂。某人也紧跟着进来。
慕半依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朦朦雾帘,看到他长发全数披散,浸在水波之中。肌色莹透,颜美如斯,就仿佛是被万物滋润的天玉,简直世间极致。
此情此景,真真叫人看痴千年也不觉得够。然而想到对方身份,慕半依忍不住咬牙。她就知道,这家伙是不会让自己踏踏实实泡个温泉的!
因此,慕半依这次采取的态度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决心自己泡自己的,将对方干晾一旁。
“娘子,娘子……”果然,见她一直没反应,对方开始呼唤。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慕半依紧闭双眼,默默念着静心咒。
“娘子,为夫觉得口渴啊。”声音受着水气浸染,好听得不行。
慕半依心想了,口渴你不会去喝水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