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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他对茜朗温柔的时候,他觉得这样相对也很好,他喜欢他们自然的相处,不想因为自己的索求而令她为难,不想她对他的眼神改变,不想她逃避,不想她远离。
隐隐的,他也悲哀,为何那些时,她情深深雨濛濛的追着他时,他没有在意……
“羽朗?”冰雁小声的唤了句,有些怯弱的朝他看过来。平时羽朗是话少,两人也经常相对无言,但他既然把她叫出来谈事情,却久久不开口,又一脸的严肃,不免,让人心里打鼓。“是不是,是不是茜朗有什么不好的事?他的病?有状况吗?”
又扯到茜朗身上去了,难道在她心里眼里,他们之间,能联系的只有茜朗了吗?
羽朗无奈的吸了口气,侧头看向她,“没有,跟茜朗无关。”
“那就好。”冰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这些天,真是劳烦你了。恐怕耽误你不少正事,你本是清净的性子,却总让你跑来跑去。”
“救人是大事,况且救的人又是我弟弟,无有怨言。”羽朗淡笑了笑,抬头看向树梢,那里有一只小巧的黄鹂鸟,在枝头蹦来蹦去,活泼的就像曾经的她一样。“人都会变的,我是,你也是。”
冰雁敛眉,一时闹不清羽朗的突然诗意为哪般。
“你曾经问我,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茫茫人海,能有此一遇,现在看来,确实是难得的缘分。”
想起过去,冰雁也有几分感慨,“我还记得你说,缘分是空的,什么都是空的。”说一点点都不怨恨,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一腔热情。
羽朗脸上闪过一抹愧疚和窘迫,侧低头瞄向她,“之前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这就客气了是吧。冰雁干干一笑,“过这么久了,早就忘了。”
“我没有忘,反而越来越清晰。”羽朗蒙蒙的望着她,说不出的飘渺动人。“那时的你刚烈肆意,奔放自由,实是令人艳羡。”
“我现在也很刚烈啊,只是嫁了人,当然要收敛一些,再疯疯癫癫的,不是有点傻了吗?”冰雁抿着唇笑,抬手扭断了伸进亭子里的一根绿枝。
羽朗弯眉一笑,“不会,怎样的你都是你。外表怎么变,人的内心不会变。”
冰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跟他这种人聊天真绕弯子,一会儿变,一会儿不变的,闲的。
羽朗静静望着她,眸色迷蒙柔软起来,“若能让你一直肆意的快乐着,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冰雁意外的看向他,目露疑问。
“因为我喜欢你。”羽朗坦然的轻声说。
冰雁倒吸了口凉气,脑子里轰的一声,半天回不过神。这个羽朗,为什么总是能让她发懵。“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羽朗再一次,深情而笃定的望着她说。
冰雁眼睫毛轻颤了颤,竟是无法迎对他的目光,迷迷糊糊的垂下眼帘,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说什么啊?喜欢她?喜欢她……呼,深呼吸,淡定淡定,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评定羽朗,他所说的喜欢她,一定是觉得她人好,时候单纯的欣赏与羡慕,圣洁的神仙哥哥是不懂那男女之情的,她不能用凡俗的眼光定位他……
尴尬的冲他扯了扯嘴角,笑的极勉强,“谢,谢谢你。”说完,她还是没有勇气再面对他,竟鬼使神差的转过身,逃避的跑下亭子,往回路奔去。
“冰雁!”羽朗急迫的喊了她一声,最终也只有无奈而痛心的望着她远去。他没想到她突然跑掉,没想到她就丢了句谢谢就走了,这算什么?她说谢谢,是婉言拒绝吗?或者,是他吓着她了吗?他这么可怕吗?还是她太害羞了?或者说太意外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失落的垂下头,他颓然的倚在了亭柱上,他是千思百转才鼓足勇气跟她表白心迹的,可是和她……是不是太突然了,她一时无法接受?那么,他是不是应该给她点时间?也是哦,他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没有道理要强迫她一定立即回答,所以,他要等。无论如何,他对今天所说绝不会后悔。
冰雁一路飞奔着跑回自己院中,此刻的她,已没有心情去找什么美朗了,虽然百般催眠自己,可是,能听到羽朗说喜欢你,也是一件令人发疯的事情。羽朗人是清傲冷淡了些,可他并不傻呆,难道他就不知道说喜欢你是什么意思吗?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难道,难道他是真的对她……?
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呢?
她自问,她还是那个她,就像他说的,她从前的泼辣,现在的刚烈,都不是他这种人喜欢的型,她曾经闹腾过他,瞧他烦的啊,各种嫌弃啊,他根本不喜欢她这种吵杂的女子!
虽然这些日子,他们是比以前相处多了,可都是很君子也很淡泊的交流,而且都是为了茜朗才接触的,怎么想,他们也没有什么深刻的交往,他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喜欢她呢?一定是误会,是误会。
唉想什么呢,就算现在天上有馅饼掉下来,她也没资格接啊。她有茜朗呢,说过对茜朗要全心全意的。她绝对不能再像以前,三心二意瞎胡闹,她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呼,虽然这样想,可是和被自己视作神仙的人儿突然对她说喜欢你,她还是有些纠结啊各种不淡定啊……
以至于下午去见茜朗时,脸庞还有点热热的,眼神也有点飘忽。
“冰雁,你身体不舒服吗?”茜朗拉住她的手,柔声问,“是不是这些天照顾我,累着了?”
猛摇头,“没。啊,我是在想,在想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茜朗缓缓收回视线,“要去找他们说吗?”
“嗯。”
“不要去。”茜朗却是果断的阻止了她。
“为什么?”冰雁惊慌。
“他们会有各种法子为难你。”茜朗面色含恨。
“我不怕。”
“可我不舍得!”茜朗叫着,情绪激动。
冰雁心动的蹲下身,轻轻怀住他的腰身,脸颊蹭上他的胸膛,“可是不然呢?我们没有正名,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总要去面对的。”
茜朗握住她的手,“那也是我去。你是女子,是媳妇,你没有反抗的权力,家法,族规都在等着你,我怎能见你受一点点伤害?我好歹是这家里的老三,总是有些身份的,由我去争,去夺,总是有些道理,也淡了些家法的。”
冰雁缓缓看向茜朗,眸中渗入了说不出的深情。茜朗实则是个懂事的,疼人的,平时再怎么小气吧啦,遇上正事,还是个有担当的。有夫如是,她夫复何求?
那些个不切实际的贪念,压根不该有。
恶女嫁三夫 129,混乱的婚姻关系茜朗身上的疤,十天以后,掉的差不多了,呈现出娇嫩的新肤,与之前完好的皮肤比,除了显得粉嫩些,薄一些,竟吻合的无有痕迹。
大家都很高兴,土司王更是兴高采烈,特别把一家人都召集起来,用宴。
这会儿,坐在宴席上,最不自然的是冰雁,对面,左侧坐着的是一脸冷峻的美朗,他手边还坐着一脸柔媚的益西。右侧,则是坐着依然淡泊,但明显比平时多了些表情的羽朗,从坐下时,便时不时的将审阅的目光投向她。弄的她很是别扭,看对面两兄弟简直像牛头马面,几乎不敢抬头了。
身边的茜朗不动声色,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冰雁这些天的不安,他可是早就心中怀疑,如今看这情形,怕是推测的不错了。
两位长辈很兴奋,笑呵呵的招呼,“孩子们,咱们一家人好久没这么齐全的聚了啊。今儿,茜朗身体康复,阿爸很高兴,这全是羽朗的功劳啊,阿爸很欣慰,你们兄弟能互帮互助,全是阿爸的好儿子!以后,咱们父子四人,齐心协力,稳守我们的天下。来,干一杯!”
兄弟几人相互淡漠的看了一眼,敷衍的举杯。
冰雁迎着这场合,却是低低的轻嗤一声。你说这叫什么家庭聚会?土司夫妇可真行,说的怎么冠冕堂皇。他们默认她和茜朗坐在一起,也主动把益西请到席上,从刚才,她就一直在接受益西挑衅示威的眼神了。她好在是这家的媳妇儿,就算和茜朗在一块儿,也没有违背族规,只差一个仪式他们就是正式的夫妻。本来庆祝茜朗康复是件高兴事,可现在益西在算什么?还默认益西也是家人,这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唉算了,她没资格发唠叨,她也无须跟他们计较。反正这顿饭,她吃的不爽就是了。
不光她,一个席上,除了那两夫妻,其他人都各怀心事,嗨不起来。虽谈不上死气沉沉,可是气氛终是有点生硬。看得出美朗因身边坐着时时粘着他的益西,也不怎么看冰雁,脸色有点尴尬,且冰雁与茜朗那星星点点默契的互动,也让他坐立不安,眼神更是越来越凶恶。
羽朗就不说了,虽是一句废话不说,可眼神表达着一切,秀眉紧锁,似乎心中承载着千丝万缕的愁绪和忧虑。一边为冰雁对他的回避而落寞,一边为冰雁所受的窘迫而心疼。
茜朗算是最坦然的了,他本是这台戏的主角,也得装装样子应付应付。至于冰雁,她就坐在他身边,要安抚要鼓励他都信手拈来,胜过那两个干着急的哥哥。
总之这顿饭,在比较诡异的气氛中开始,又在比较干巴的氛围中结束。尽管土司夫妇极力渲染,也改变不了大家实质的情绪,所谓见好就收,夫人总算觉得不妥,见大家也无心吃饭,便最后做了总结词,放儿子们各回各院了。
得了赦令,美朗第一个离席,迫不及待的大步奔了出去。益西自然是紧随其后。
茜朗和羽朗同时起身,各自淡淡的招呼了句,便一前一后走出正堂。
土司夫人失望的坐在原地,望着儿子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再看着这一桌的酒席,唉声叹气。夫人不禁小声埋怨,“都跟你说了,让益西来不合适。”
“可她现在是美朗的人,特意撇开她更不合适啊!”土司王也郁闷。他自己也从刚才的情况判定,如果不是益西在,他们兄弟的相处肯定比现在强的多。
“依我看,这样不是办法,不如,干脆给美朗把这事办了吧。”
土司王眉头一凝,“等茜朗彻底好了吧。”
“为什么等他好?”夫人有点恼。
“这不是生意还没人管吗?美朗现在有心思娶亲吗?”
夫人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