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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秦仕江站在两人身后，抿唇，一言不发。
韩佳沉吟了片刻，朝秦仕江笑道：“你送的花，我很喜欢！”
秦仕江扬了扬眉，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偷的。”
韩佳眨眼。
秦仕江走过来，在沈青肩上重重一锤，骂道：“哥们儿我辛辛苦苦去校长花园里偷的玫瑰花，就被你这样浪费了。”
沈青哑然失笑：“我故意的！”
秦仕江满头黑线，然后把目光转向韩佳，昂头神气道：“校长的花都被我摘光了，你要喜欢玩天女散花，我去给你买几百枝随便扔！”
韩佳哭笑不得：“敬谢不敏！”
秦仕江挠挠头：“你不是说喜欢吗？”
韩佳忽然觉得头疼，她深呼吸，一言蔽之：“省钱。”
秦仕江有些结巴，有些惊喜：“你……你……真是……善解人意……”
韩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道：“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那束花而已，沈青帮了我一个大忙。”话落，她转身，正气凛然的往教室里走去。
秦仕江的欢喜落空，心里忧伤一片，他神情凄凄地看着沈青。
沈青：“……”
他无奈的耸了一下肩，微笑道：“不高兴？”
秦仕江瞥了他一眼，不说话，神情寂寥。
沈青看着他，淡淡道：“不准备放弃？”
秦仕江将手抄在兜里，随意道：“才刚开始。”
沈青皱了下眉头，没有应声。
玫瑰飞扬的场景，在学校里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这个年代的学生对于男女之间的小心思，一边憧憬害羞又一边渴望期盼。沈青在走廊阳台上的一出天女散花，奇异的使他成为了学校里众多妹子偷偷爱慕的对象。但大家又碍于韩佳这个暴力妹子，只好对沈青望而却步。沈青、韩佳、秦仕江很快成为了精诚高中，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李童霞在厕所隔间里，听到别班的妹子唧唧喳喳的讨论今天中午发生的玫瑰事件。本来还带着‘哪个班的学生，这么调皮居然在高考来临之际谈恋爱，这样不好不好。’的想法，来听故事。在沈青和韩佳的名字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嘭！”
吵闹的厕所被这声响动惊住，瞬间安静下来。
李童霞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往外面冲出去。到了一班，她蓦地停了下来。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在脑中想了百遍该以何种语气给这俩孩子上一堂‘关于恋爱，耽误学习’的事情。
进了教室之后，见韩佳和沈青两人都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安静看书。她这才缓和了脸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还算和蔼的笑容：“韩佳、沈青，你们跟我来一趟。老师有事情找你们帮忙！”
韩佳和沈青对望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平时李童霞最爱找周军帮忙，这一回怎么找自己了？
两人放下手中的书，跟在李童霞身后，进了办公室。
因为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三班的老师在改作业。李童霞轻咳一声，推了推鼻梁的眼睛，陪着笑：“高老师啊，办公室借我用一用好不呢？”
高老师从作业里抬起头，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韩佳和沈青，瞬间懂了。他伸了个懒腰，带着笑：“行呀，我正好觉得肩膀疼，准备出去散步，晒晒太阳呢。”话落，他放下笔，往外面走出去。还特有爱心的替他们把门带上！
李童霞见人走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皱着眉头看着韩佳和沈青：“知道今天老师找你们来有啥事情不？”
韩佳眨眼：“不知道。”
沈青拧着眉峰，单刀直入：“老师，你不会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吧？”
韩佳闻言，直直望着李童霞，那表情别提多无辜了。
李童霞哽咽，沈青和韩佳的表情眼神无一不在诉说。这种话题，老师你从哪儿听到的？这种话题，老师你居然也相信？老师，不要让我们为你的智商感到担心啊！
李童霞简直了，她默默整理好心情，再次开口。可谓语重心长：“就算是同学们捕风捉影，但是……你们两个是同桌，而且是高三生，平时在学校里也要注意形象。你们是学长和学姐，要为学弟学妹们做个好榜样！”
榜样英雄无论在哪里都很重要，韩佳严肃点头，表示知道。
沈青微笑，语气彬彬有礼：“老师，韩佳的成绩，一个月之内从末尾提到前五名。而我一直保持在前三，这个成绩足够为学弟学妹们做个好榜样了吧。”顿了顿，又道：“至于捕风捉影的事情，老师你信吗？”
李童霞嘴角抽搐，她信吗？她信的！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多说的。她拿手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行了，你们这样说，老师是相信你们的。老师也相信，你们不会堕了一班在学校的名声，更不会堕了自己的名声。这件事情老师会为你们善后的，下次在公共场所注意点。”最后一句话，颇耐人寻味。
李童霞满目期望的看着两人，沈青保持微笑：“老师，深明大义。”
感受到李童霞的注视，韩佳漫从容自若的抬头：“我不谈恋爱，我只嫁人！”
沈青惊讶，偏头看她。
李童霞满头黑线，还要呵呵笑：“韩佳这么小，就想着嫁人了呀？”
韩佳认真点头：“恩！”她两辈子的年龄加在一起，可不算小了。
李童霞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什么时候嫁？”
韩佳歪头，表情疑惑：“还不知道。”
李童霞：“……”
片刻后，她无力的挥挥手：“你们回去吧。”
两人出了校长办公室，沈青和韩佳并肩而行。他蹙眉，余光扫像韩佳，他实在很好奇，这个能把常服都穿出军人气质的同桌，刚才那番话的真假。他思衬半响，轻轻开口问：“刚才的话……”
他还没完全问完，韩佳就晓得他的意思了。她面无表情，淡淡道：“真的！”本来她没想到这里去，但是李童霞的话提醒了她，她忽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小了，可以嫁人了。
沈青沉默片刻，默默为秦仕江点蜡。
走廊上只有两人啪踏啪踏走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韩佳忽然开口问：“这个年代，男女结婚有什么忌讳吗？”
沈青抽了抽嘴角，默默答：“法定年龄男人22，女人20。”
韩佳点头，沉吟片刻：“还没到时候啊，不过……”她停下脚步，看着沈青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些人十八岁就可以结婚？”她说的是武十陵和崔爱华，他们不就是刚结婚不久嘛。
沈青表情有些尴尬，这样和一个女孩子谈论关于结婚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他大致晓得韩佳说的什么情况，他想了想道：“按照婚姻法来说，提前结婚的人是不被国家认可的。夫妻合法结婚，才能有结婚证。结婚证是国家管理机构证明男女婚姻有效的法律文书，没有结婚证的人婚姻得不到保障！”说完这些，他额头滴下两滴冷汗，请原谅他这些有限的知识吧，大致没错就是了。
韩佳皱眉：“也就是说，没到岁数结婚的夫妻，他们的关系其实很危险？”
沈青扯了扯嘴角，无奈答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我也不太懂。你想知道，可以去图书馆看看有关婚姻法的书。”
韩佳点头：“谢谢。”
“不客气。”
第三十九章
放学回家后，韩佳刚做好饭，韩大山和常玉芬就回来了。
韩佳连忙舀了热水，让他们洗脸。看韩大山有些累，韩佳又剥了些花生，做了一个霜挂花生给韩大山下酒。
韩大山抿了口酒，乐呵呵的拈了一粒花生，砸吧砸吧嘴：“要说我这大侄女做饭的手艺，就是强。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常玉芬夹了一块子韭菜饼，放进嘴里，满意点头：“别说，做饭手艺还真不错。这韭菜饼，往常我都不爱吃，总觉得有股怪味儿，佳佳做出来就纯香。”吞下菜，她又偏头看着韩大山：“哎，后天清明节，我明天去城里买一些东西，咱们明儿下午去上坟吧。”
韩大山点头：“行！”说着，他又看着韩佳：“你回来了，课补习的怎么样啊？”
韩佳笑了笑：“考的挺好的。”
韩证刚见她谦虚，连忙抢着声儿答：“什么叫挺好的啊，考了全校第五名嘞！”
韩大山心里一喜，咧嘴笑：“真不错，我们家终于要出状元了！”说着，大手一挥：“你喜欢什么？叔给你买。”
上辈子做了再棒的事情，也听不到家人的夸赞。这一回考试，考了第五名，却被韩大山这样夸赞。韩佳有些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摇头拒绝：“也没啥想要的。”
韩大山喝了口酒，连连道：“那哪行啊，丽丽和你哥考试考的好，叔也会奖励东西的。你考的比他们还好，这个奖励必须要有！”
韩丽丽开始听着韩大山夸奖韩佳，心里头就没多高兴。这下一听老爸把自己都排在韩佳后头去了，心里更加不乐意。她戳着饭，歪笑：“是哟，我考第一名，爸你咋没这么大方呢？只给我买个文具盒，韩佳考个第五名，要啥你都给买。”
韩大山瞪眼：“嘿，你涨脾气了。佳佳是你姐，叫姐！”
韩丽丽撇嘴：“就不。”
韩大山喝了酒，比较暴躁，他一捞衣袖就要发火。
韩佳见状，忙出口道：“叔，丽丽开玩笑呢。我挺喜欢她叫我韩佳的。”
韩大山吹胡子：“什么喜欢不喜欢，是姐就要叫姐！”说着，他重重在桌上一拍：“叫不叫？”
韩丽丽觉得心里委屈，都快哭了。但在韩大山的镇压下，又不敢顶嘴，很不情愿的小声喊了声：“姐。”
“诶！”为了家里的和平，韩佳爽快答应。
韩证刚揉着韩丽丽的脑袋，笑：“小丫头啊，爱吃醋啊！”
韩丽丽红着眼，低头小声哭。
常玉芬见她低着脑袋，肩膀一抖一抖的，哪里还不晓得她闺女又在哭了。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越发不好了。她喘了口粗